这时见到五、六名正大声交谈的竹花帮徒迎面走来,寇徐二人忙打出问候的手语。
那几人见他们襟上绣的是风竹,冷哼连声,毫不理会的去了。
寇徐两人为之愕然,这才晓得他们并不属风竹堂的,且清楚四堂间斗争之烈。
忽然有人叫道:“仲少!陵少!”
寇徐二人吓了一跳,循声瞧去,只见有人正向着他们招手。
三人走了过去,一名年纪比寇仲大上一点,黝黑扎实,看来颇有两下子武功的年青壮汉抓着寇徐二人的肩膊道:“原来真是你们,初时我都不敢肯定。嘿!看来你们拜了名师后日子过得不错呢!”
这人名叫桂锡良,和寇仲、徐子陵是同辈分的混混,少时曾一起和另一帮混混火并过好几趟,不过都是以败北收场。但他们几个人的关系颇不错。而且他也曾参加过韩星那个试炼,只不过没有坚持到最后,也巨缘成为韩星的弟子。
寇仲见他穿上竹花帮的服饰,襟头还绣了三块竹叶,讶道:“你何时升了作香主?岂非爬了很多人的头。”
桂锡良答道:“全赖帮主看得起,收了作我徒弟。”这时桂锡良亦看到韩星,惊道:“你不是当时那个高人?”
当初,桂锡良参加韩星的试炼时,也坚持了很久,因此韩星也对他有几分印象,失笑道:“高人不敢当,你叫一声先生就好。”
桂锡良见到韩星那种不怒自威的神态,不由心生敬意,恭敬的唤了一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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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迟疑道:“先生,小的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韩星一愣道:“问吧。”
桂锡良道:“先生当年的考核标准是什么?为什么收仲少和陵少,却不肯收我?”
当初寇仲和徐子陵被韩星收入门墙后,很快就能轻松地收拾经常欺压他们的言宽,让桂锡良着实羡慕了好久。后来他另有奇遇,被竹花帮帮主殷开山收为弟子,这份羡慕便放下了。‘韩星为什么收寇仲和徐子陵却不收他’的疑惑,也藏埋心底,直到今天再次见到韩星后,忍不住又问了出来。
当初,桂锡良还是混混的时候,眼光有限,只知韩星身怀绝技,却不明韩星的实力到底如何,反正在他心里殷开山肯定比韩星厉害。之后,被殷开山收为弟子更暗暗觉得韩星没眼光,想着将来有一天在韩星面前展露身手,让韩星觉得没收他为弟子是错误的。
只是,今日再见,桂锡良已经习得不错的武功(跟混混时期相比),眼力也比以前好多了。一见韩星便被他气势所慑,态度不自觉的变得恭敬起来,也发觉韩星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实远胜于帮主殷开山。于是,在韩星面前展露身手的打算放下了,不过‘为什么不收他为徒’的问题又升起,忍不住问了出来。
韩星听他问起,不由奇道:“都两年多的事了,你到现在都还惦记着?”
桂锡良坦言道:“不瞒先生,这个疑问一直都藏在在下心中,尤其是被帮主收入门墙后,便更是如此,望先生给在下解惑。”
韩星听了他的话后,也明白他心中必有怨怼,不过,换作韩星自己有这样的经历,恐怕也会这样的想法。
他的态度倒算坦荡,答他一下倒也无妨。韩星这般想着,淡然道:“事到如今,说给你听也没什么关系。我当初考验你们的其实是意志,只要能跑晕自己的,就符合我的标准了。”
之后韩星将当年解析给寇徐二人的话,又说了一次给桂锡良听。
桂锡良听后,觉得对方句句在理,不由叹服道:“先生高见,在下拜服。从此不敢对先生再有怨怼。”
韩星听后,对寇徐二人传音道:“你们这朋友心性不错,值得一交。”
寇徐二人起初害怕韩星会生桂锡良的气,一听韩星的传音,不觉松了口气,同时亦感韩星的气度不凡。
寇仲安慰道:“锡良,你就别妒忌了,你不也拜帮主为师吗?虽说他现在死了,但想来你也学了不少功夫吧,还当了个香主。对了,我们一直不知,帮主到底是怎样死的?”
桂锡良见韩星在此,倒不敢摆香主架子,答道:“几个月前帮主因不肯将天仙楼的玉玲交给那昏君杨广,还把她送走,被杨广那个昏君活活打死了。”
韩星眉头一皱,暗道:“原来那个玉玲曾是殷开山的女人么?这么说她已经不是原装了?”
想到这里,韩星好生失望了一阵,毕竟是男人始终还是比较喜欢原装货的。当然,韩星泡她的心并没有因此改变,反正殷开山已经死了,如此美人还有大好青春便丢着不管,那可是绝对的资源浪费。
寇仲则竖起拇指赞道:“好汉子!”
桂锡良苦笑道:“死了的好汉有他娘的屁用。还弄得我们到现在都还是一盘散沙,只希望今次竹林大会能选出新帮主。”
第454章 偷人
四人结伴而行,期间又遇到双龙另一相熟的混混幸容,此子身材瘦削,手脚特长,颇有机谋。经介绍后,亦觉韩星气质不凡,便不敢造次,态度像桂锡良一样恭敬。
五人到了一间馆子坐好后,伙计上前殷勤招待。
待伙计走后,寇仲问道:“邵军师可有把握当上帮主?”
幸容道:“若论声望、身分、地位、武功,邵军师在帮内确不作第二人想,只是情况却非那么简单。”
桂锡良以权威的语调发言道:“现在人人都想插一脚到我们的竹林大会,你们该知任少名那奸贼的行事吧,而任贼现时又和林士宏连成一气,情势很不乐观呢。”
幸容道:“好在邵军师得到忙宋阀的支持,否则任少名和林士宏会更肆无忌惮了。”
这时伙计奉上面食,却不肯离开,恭敬道:“几位是否风竹堂的爷们。”
寇仲愕然道:“有什么事?”
伙计道:“凡风竹堂和邵军师的人,我们都是免费招待的。大爷们至紧要不可让任少名得逞啊!”这才忧心忡忡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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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星对徐子陵道:“小陵,你就帮帮小仲吧。我就不出手了。”
徐子陵知韩星是说寇仲插手竹林大会的计划,点了点头,事实上看到那夥计忧心忡忡的模样,他也觉得绝不可让任少名得到江阴城。
桂锡良和幸容听得莫名其妙,而寇仲见得韩星发话,又见徐子陵点头,不由面露喜色,转向桂锡良道:“对了,这次宋阀了什么人来?”
桂锡良面有难色:“这事颇为机密,我不好对你们说。”
韩星淡然道:“宋家的代表的应该就是宋家二小姐宋玉致,我进城的时候跟她打了个照脸。”
桂锡良一阵尴尬时,韩星又道:“我现在就去跟玉致交涉一下,让她在竹林大会照顾你们一下,就不阻你们叙旧了。”说着便站起身,正要离去时忽然转身向双龙道:“关于那三个叛帮的堂主,我建议你们最好快刀斩乱麻,在大会开始前把他们三个宰了,那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韩星之言正合寇仲心意,当下点了点头,而徐子陵则一面担心道:“师傅,你该不会现在就把那宋家小姐推倒吧。现在可是关键时期,不宜跟宋家闹翻啊。”
“哈哈哈……”
韩星大笑几声,道:“我反倒怕她会把我推倒。”言罢转身便去。
韩星一走,幸容急忙问道:“你们师傅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你们现在真有能力对付晴竹堂、雨竹堂、露竹堂三堂堂主?”
徐子陵傲然道:“我们师傅可是连李密、杜伏威等都要敬畏三分的。”
寇仲接口道:“至于我们的实力,那自然是名师出高徒,斩那三个叛徒绝不在话下。”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吹牛皮,寇仲倒了些茶水到手中,随手丢出来时,茶水已结成冰粒。而徐子陵则拿起冰粒,在二人眼前转眼间把冰粒蒸融蒸干。
幸容看得目瞪口呆,而桂锡良则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惋惜道:“早知我当年也坚持到最后了。”
寇仲伸手拍拍桂锡良的肩头,笑道:“你羡慕不得那么多的了。”
桂锡良笑着拨开他的手,又叹了一口气,暗忖着要是当年我也坚持下来,现在或许也有他们这么厉害了,人生的机遇当真是稍纵即逝啊。
寇仲又沉吟道:“竹林大会在今晚举行,那明年今日便是那三个叛徒的忌辰。”
桂锡良沉吟道:“不如还是到军师府,跟邵军师说一声吧。”
寇仲知他心有犹豫,不过也不想逆了好友的面子,扯着徐子陵站起来道:“那就随桂香主去见识见识。”
幸容不满道:“我们还未吃饱,你这么快站起来干吗?”
寇仲笑嘻嘻道:“我们却吃饱了,就让我们先到门外恭候两位大哥。”
刚踏出门外,刚才那群雨竹堂的青年汉子,擦身而入,还故意碰撞了两人,充满挑惹的味道。
两人见惯场面,也不会跟这种小人计较。
到了门外,寇仲兴奋地道:“今趟越来越好玩了。待会我们去和邵令周攀点交情,看看情况会是如何发展。”
徐子陵皱眉道:“我却觉得这事麻烦得紧,若不是师傅有令,我才不会陪你疯。”
寇仲笑嘻嘻道:“你就别想骗我了,我知你听到那伙计的话后,就已经动容了。就算没有师傅的命令,你也会帮我的。”
徐子陵没好气的瞧了他两眼,忽然馆内传来碗碟堕地破碎和吵骂的声音。
两人呆了一呆,心想难道雨竹堂的人敢公然违反帮规,找桂幸两人动手吗?
双龙正要跟雨竹堂的人发生冲突时,韩星正好在一个花园里找着宋玉致。
宋玉致一见韩星来,心中一喜,随即紧绷俏脸道:“你不去找玉玲姐,来找我做什么?”
韩星道:“我们还是到你房间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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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致怕他到了自己闺房后会放肆起来,冷哼一声道:“又想做什么坏事?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谈就可以了。”
韩星一面苦恼道:“这可难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绯闻多,被人看到你一个宋家大小姐跟我孤男寡女的,搞不好会以为我们在谈情说爱。要是误会便也罢了,毕竟误会可以解析,偏偏我还真的想找你谈谈情说说爱。到时候,别人说我们有私情,我们想辩解也辩解不了。”
宋玉致被他气了个半死:“你!谁跟你谈情说爱了,更别说私情。”
韩星若无其事道:“等下我们可能会谈到玉华,要是别人偷听了,传到你爹的耳中可就麻烦了。”
宋玉致闻言瞪了韩星一眼,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名声,但不能不顾姐姐的幸福。于是左右看看,气鼓鼓的朝内进走去,冷冷道:“跟着来吧!”
韩星哈哈一笑,追着去了。
宋玉致领韩星穿过贯连大堂和后厅的长廊,走近自己的房间,刚想在房中那组酸枝椅坐下,韩星已先一步把太师椅由圆桌处拉开少许,故作恭谨道:“宋大小姐请坐!”
宋玉致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坐了下来,紧绷俏脸道:“说吧!”
韩星左手握着椅子扶手,另一手按在高椅背处,俯头把嘴巴凑到宋玉致晶莹如玉、发香飘送的小耳旁,赞叹道:“真香!”还大力以鼻子索了两口,一副登徒浪子的格局。
宋玉致一副勉强忍受的表情,蹙起黛眉道:“你离开点可以吗?”
韩星哈哈一笑,倏地挺直虎躯,大马金刀坐到她对面双目神光电射,深深的凝望宋玉致明亮的美眸。旋又再叹道:“真好看!”
宋玉致不悦道:“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韩星露出灿烂的笑容,整齐的牙齿闪闪生耀,又正容道:“能得我韩星赞赏的美丽女子,绝对不多,而宋小姐却是排在前列。刚才小弟从后细意欣赏宋小姐优美的背影和动人的步姿,已心神皆醉,自问这一世都忘不了。”
宋玉致一边奇怪自己怎会让这家伙在毫无拦阻下把这番轻薄话说出来,更奇怪自己生不出丝毫怒气,一边避开他灼热得可烧透她芳心的眼神,一边垂下目光道:“若你尽说这种轻薄话儿,我就不再和你谈了。”
韩星哈哈笑道:“男女相悦,乃人伦大统,只要真心诚意,何有轻浮可言?”
宋玉致叹了一口气,迎上他的眼神,摇头道:“韩星你不用向我宋玉致施手段了,那根本是没用的。皆因我知道你这些花言巧语实不知对多少个女子说过,我根本不相信你这种只会口花花逗我们女儿家的人,而且……”
韩星微笑道:“是否你爹早给你订了亲事,有了未来夫家?”
宋玉致娇躯微颤,垂下螓首,点头道:“你猜到就好了!”
韩星道:“瓦岗军,李密的儿子?”
宋玉致“嗯”的一声点了点头。
韩星又道:“我那次走后订的?”
“嗯”宋玉致又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神情忽然幽怨起来。
韩星一见她神情有异,疑惑道:“看得出你对这门亲事很不满,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怪我似的?”
宋玉致别过脸道:“我怪你什么?这门亲事是爹爹订下的,就算我不满,也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韩星皱眉道:“照理确实如此,可我就是觉得你在怪我。”
宋玉致淡淡道:“是你多心了。”
是韩星多心吗?自然不是。对于自己订下的亲事,宋玉致确实对韩星多有怨念。当初在荣阳,两人相遇并有了肌…肤之亲,临别一吻更是把宋玉致吻得芳心可可,情迷意乱,激起宋玉致最浪漫的少女情怀。
于是,宋玉致自然而然的觉得韩星对自己有情(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肯定会再来找自己,替自己解决与李密之子联姻的烦恼之类的。偏偏韩星只当那个是离别之吻,在那一吻后,根本没再找宋玉致,很干脆的离开了荣阳,一份怨念就此留下。这亦是宋玉致再见韩星后,如此生气的最重要原因。
“那就当我多心吧。”韩星虽然看出宋玉致在说谎,不过也没有揭穿,因为他知道就算揭穿了,宋玉致也肯定不会承认自己说谎的。
韩星继续道:“不过,你若真那么不喜欢那门亲事,我可以想办法帮你解决,我能从独尊堡那里救出你姐,一样可以在瓦岗那里救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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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不是想救玉华姐姐那般,将我救回去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