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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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武士-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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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有贵族的权势少说也还存在着。不是有很多大贵族都还活着吗?像花园城那些。’

‘像言妮那种家伙,会理这群人才有鬼。’

‘难道没有半点──’努力从脑海中挑选着形容词,松好不容易才挤出,‘──好奇吗?她们可是那辛的遗族喔。虽然说没有附血统保证书,但光听到“公主”这样的字眼,就会让人家一柱擎天。’

‘妈的!你是脑袋装粪还是老二装屎呀,这种人你都吃得下?你给我说说,在阿丸笔下除了那个冒牌自恋的三八破女人自称为公主外,有任何正牌的“公主”像个传统童话中的“公主”?说她们是公猪还比较差不多。光听公主这两个字就可以达到性高潮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就算附了血统证明书也改不了眼前这铁一般的事实。’

‘你!’蒂令亚气愤地高声大喊:‘君香公主的母亲天上砂雪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呀。为人不但温文儒雅,对待任何人也是不分尊卑、一视同仁。来自东方大陆名门天上氏之后的她,甚至被宫廷中的人们与大陆上的百姓尊称为东国御前。我可是再没有看过比东国御前更亲切美丽的贵妇人了。就算不说东国御前,艾蕾奴公主的母亲同样是来自西方贵族中的佼佼者。金色犹如波浪般的长发光是摆一摆,就能让你们这种臭男人头晕目眩。’

提起了高雅尊贵的母亲,让同样是圆滚滚的君香大公主有些怀念。属于美好的过去虽然已成为往事回忆,但美好的回忆却足够支持人一辈子,比任何形式的毒品都还要有效。

不过对被先入为主观念所侵蚀的松而言,他只是全盘否定有关任何那辛王族的说辞。尽管他所忆及的幼年已是烽火连天的黑羊浩劫,但眼前的事实让他无法相信败亡的那辛王族会出现任何美好的事物;就好像女骑士的美丽也只是百年前的事情一样,现在他只看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

不过对另一个男人而言,他则是开始推论蒂令亚的说辞有几成真。两只仿佛可洞悉一切的眼睛盯在君香的身上,直看到胖公主脸红心跳,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东国御前呀。我是看过她浮世绘派的画像,的确是称得上一个大美女。气质好、姿态好、脸蛋好,可说是什么都好。’

‘但是打鸟呀,那种好女人为什么会生出这种东西?’

‘东西……’君香因为松的用词陷入低沉中。蒂令亚同样以维护那辛名誉为由,展开没有人理睬的叫嚣。打鸟却是慎重其事地伸出食指,贴近松。‘小子,你忘了一个关键点。’

‘哪个?’

‘小孩子的出生一定要男人与女人一起努力。男人负责爽,女人负责痛。’

‘这我了解。’

‘也就是说一个人的血缘势必是来自于父亲方与母亲方。’

‘没错,这我也了解。’

双掌互拍再一摊,打鸟释然说:‘这不就结了。’松却是摇摇头:‘不解?’

‘东国御前同样可以是任何人与任何眼光中的美人胚子。包括我、包括君香、包括蒂令亚、包括任何看过东国御前的人。’

‘所以?’

‘而君香的出生还关系到另一个人呀。’

‘啊~?’

‘就是那辛最后一个国王嘛。没他的种,也不可能平白无故蹦一个君香出来,除非东国御前偷人。’

‘啊!’松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转念一想后评论:‘都开始大量生出这种怪胎了,那辛还是灭亡了比较好。’

‘怪胎……我是怪胎……’低沉到极限的女人,周围的世界仿佛只剩下黑与白般黯淡。而蒂令亚与打鸟、松之间的争执,也进化成为拳脚上的高低。虽然说男人那一方没人认真,还是边闪躲着可能致命的铁剑,边自顾自的奚落其他人。

远远的另一边,好像是事不关己的两人──一个召唤士与一个法师则为了眼前的闹剧下了属于她们的注解。

‘为什么你会跟这群人一起旅行呀,尼尼亚?’

‘前十个辈子总合起来所造的孽。不,可能是前一百辈子所欠下的债,得要在这一世一口气还清吧。’

‘我宁可还留在那个烂村子里,向过往的没种旅行者们招募前去呢喃者之塔的志愿者呢。这群人简直比婆婆妈妈还要聒噪,吵死人了。’

‘认了吧。自己跳上贼船的,怨不得谁。’

‘你到底为什么跟这群人一起旅行呀,尼尼亚?’

‘或许……’

‘或许?’

‘这是一个连我也无法解释的奇迹也说不定。’

‘奇迹?’

‘奇迹能有很多种的,不需要全顺着人意吧。唉~’

在争吵中时间过得很快,呢喃者之塔已经耸立在众人眼前。已是黄昏时分,塔名由来的呢喃声也早已传遍各个角落,怪物的踪影业已开始在活人眼中摇曳。不过在这群比怪物还要可怕的人类集团面前,倒是颇为安静,一行人很顺利地来到塔正门前。

竖立的高塔就像张开双臂,等待任何一个自投罗网的笨蛋,虚掩的大门更是述说着像欢迎来到怪物的聚集地。斑驳的外表与不知是血迹还是其他事物所留下的痕迹已不是众人的重点,他们只是静静立在塔前,等待着下一步。

首先举步的是打鸟,他全然不理会低声自喃着好可怕的小公主,也不管大公主说明眼前高塔是多么的危险,他只是一脚踹飞半掩的大门。

可能是砸到里头的东西吧,闷哼声与啪嗤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对少部分普通人而言。打鸟与松只是带着观光的心情踏入这吃人不留骨的妖异高塔。两个人都是将双手抱在脑袋后,随意看着四周围环境,任由另一个主动要来呢喃者之塔的当事者躲在自己身后。

满脸雀斑的法师拿出防身的匕首,遥指着一旁往上的阶梯。‘之前我来过一次,当时的冒险者只有办法带我上到第四层楼。我想目的地应该是在最顶层楼,也就是第七层楼才对,你们能够保护我上去吗?’

‘谁理你上楼呀。不去。’打鸟坚决的口气让不少人失望。松正想追问着同样以此塔作为目的地的男人,只见他已经走到一旁的墙壁,朝某块砖头轻拍数下。融入了高级魔法技艺的砖石在空中自由移动、交错纵横,转眼间变化成一道向下的楼梯。

大多数人还在讶异此情此景,松却是恍然大悟地笑着。‘原来是住在地下楼呀。那眼巴巴往上跑的还真的是大白痴了。’

二话不说,打鸟先招呼松的鼻梁左右直拳。捱了打的男人不明究理,只是抱住自己的鼻子哀嚎:‘我招谁惹谁了!’

‘谁叫你讨打!’

不理会蹲在原地摸着鼻子抱怨的男人,打鸟一迳走下那黑暗的阶梯。没有任何灯光,有的只是比高塔更诡异的气息;也没有任何声响,音界全被身后传来的阵阵呢喃给占满;更没有任何征兆,只有打鸟那毫无理由的背影。

以为其他人没有勇气跟着那男人的步伐,松正想走下那道黑暗的阶梯,却被鱼贯而入的一群人挤到楼梯旁。可比打鸟的毒辣舌剑正要施展,但蒂令亚慎重其事的拔剑后撤带来一丝丝警讯。‘怎么一回事呀?’

‘你……’

‘我?’

‘你背后那个……’尼尼亚语焉不详的句子让松别过头,看向自己身后那只……比黑熊还要高大的粘泥怪。需两人环抱的软柱高高举起,那好像是手的部分?

下挥!身为纯正人类的男子被击到一旁!

往下的道路已经清空,粘泥怪顶上发光的两颗圆珠像似搜寻着猎物的眼睛,蜡泥般的下半身拖着巨体朝向下的阶梯移动。

正思考着如何应敌的蒂令亚还来不及反应,君香公主已背着那巨大的竹篓挡在所有人面前。肥胖的双手张开,强烈的气势充斥整条阶梯通路,抽尖的声音有着命令的威严:‘蒂令亚,带着其他人往下退。快!’

拉起已经抱不动的小公主玉手,老迈年高的女骑士苦思救出所有人的方法,同时召唤士也在思考着冲上楼对决的可能性。狭隘的通路中,很难呼出高破坏力的召唤兽而又不伤害到我方。

对所有人而言,最理想的状况当然是把打鸟那完全不像人的家伙踢上最前线,不过有可能这么顺利吗?

决意靠着手中铁剑一决死生的女骑士挺剑上前,尼尼亚也在脑海中默念所欲召唤的活物真名,但目标物却在瞬间消失于眼前。

‘可恶的家伙!很痛呢,你知不知道!’

像是松的吼叫,与接连着的巨大撞击声,搭配连续不断的冲撞声让大多数人冒出冷汗。当声响复归平静,还待在一楼的男人背着唯一的光源出现在楼梯口。犹如英雄般的出场画面,松随性地拢拢头发,右手就抵在腰际的剑柄上。汗珠的光亮似随着上拢的头发甩曳在空中,投射在脸上的光谱恰好形成一个强烈的阴影对比。刚做完剧烈运动后调整呼吸的时刻,意外地显露出他纯朴且不太邪气的一面。这一幕让尼尼亚砰然心跳、脸红气喘,这是安心?还是代表了其他意思?

‘王八羔子,没几两力还要装凶狠。下次再来连你骨头都拆了,剁碎喂乌龟!’

脸红个什么东西呀,尼尼亚!看着那副嘴脸的召唤士如是在心中呐喊。

还没搞清楚刚刚那一大只粘泥怪到底有多强?又到底是被松怎么解决的?往地下楼的阶梯已到了尽头。

钉钉补补的木门就像是从外地捡拾回来,硬凑合著用的。就连木门的材料都是次等货,哪怕内层早已成为白蚁的温床。推开这毫无防备的遮蔽物,印入眼帘的景象是满坑满谷的笔记本与各式书籍,隐隐有准备压死任何一个非请自来访客的气势。

将腿抬的老高,复又轻轻地落在比较稳固的书堆上,打鸟慎重地往内走。其余人还呆立在后头,考虑着自己该不该进入这陷阱堆,松已经迈开大步往里头跨。很明显的,他不够细心;也很明显的,他高估了自己的平衡感;而更明显的,他太过信任这山般的书本堆。

匡啷嗙当声不断,不提肇事者在第一时间被埋在书堆中,挤在门口的一群人也因逃生不及,被涌出的书潮给吞没。陈旧的灰尘散布在整个空气中,其中当然也少不了打鸟的咒骂声。总之一群人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探出一只手,继而探出头后,总算看到的是此行所要找寻的传奇人物──奥方,与他的仆人。

专注于实验中的两人似乎没发觉到身后的天崩地裂,穿着黑色洋装搭配白色围裙的蔚儿更是依着某种奇妙的频率,细心地搅拌眼前看起来快炸开的液体。五彩的变化不断,过滤器所滴出的液珠缓慢而有规律的滴进那只危险的烧杯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即将发生的事情。

雾状的绿色朝中心收拢,红色从烧杯的一角扩散开来,异样的亮光随着两个颜色的相互侵蚀而溢出。瞬间!金黄色的光珠出现在液体的正中心,奥方与蔚儿都是怪叫一声,躲入一旁的掩蔽物后方。

‘哄!’

不是强烈的爆炸声,只是一声低沉的闷响与飘出的一阵轻烟,那就像是修成正果的味道。五彩的液体自烧杯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粒白色的药丸。

‘哦~成功了,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吗?’打鸟来到兴奋的二人组身旁,好奇的眼睛就盯在烧杯中的药丸上。

‘咦,这不是打鸟先生吗。好久不见了。’摆在脸颊旁的双手兴高采烈地摇着,在大圆眼镜下的双眼已经眯成弯月,蔚儿热情地打着招呼,但表情随即变成困惑。一旁的老人家还自顾自的欣赏自己的成果,他的女仆人则扫视着周围。‘咦,我家的墙呢?’

‘墙?’意会到那个字眼所代表的可能是刚刚倒下的书堆,打鸟只觉奇怪。‘你们把书当墙用呀。’

‘至少还有隔间的功能嘛。’笑嘻嘻的回答,让听的人都有点无力。

后头的一大伙人都还在发呆,打鸟倒是先提出了问题来。指着烧杯,开口问那年龄不祥的老头。‘那是什么东西呀?’

‘喂,把裙子撩起来。’

‘是的,主人。’

黑色的裙摆被白皙的玉手高高撩起,裙底风光自然是一览无遗。白到发亮的紧身袜包裹着那曲线迷人的双腿,吊带扣住了引人遐想的蕾丝边,而那件小裤裤当然也是……哦~哦,打鸟看到一张嘴合不拢,只知道发出阵阵猪哥声。同一瞬间,老人的手指施展出与那堆皱纹极不搭配的高级技巧,将一粒白色药丸弹入打鸟嘴中。

弹着点的位置太妙了,打鸟只有在吞下药丸后,才有闲嘴破口大骂:‘死老头,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壮阳药。’

‘壮……’略为考虑这个名词所代表的意义,吞药的男人有些傻眼看着眼前发苍苍的死老头子。‘壮阳药?你要这种东西做什么?’得到的反应却只是笑笑不语。打鸟颇为无奈的搔搔鬓边。‘况且你让我在这种地方吃这样的东西,摆明着要我生不如死。没得拔可是很痛苦的。’

‘你不是带来一些女伴。’奥方探了一下门口的人们,只见她们是高矮胖瘦、各有巧妙,依他老人家极具假学性的审美观而言。打鸟听了只有无力地摆摆手。‘别闹了,──’双手摊在面前,伸出十指,‘──我还不如靠我的十兄弟。’

‘是吗?那一定很不舒服吧。’若有所思地想着,奥方转头指示身旁的女仆人。‘那,喂,待会你帮打鸟解决好了。’

‘是的,主人。’

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回报呢?乐上头的打鸟反而不那么厌恶被迫吞药这一回事了,他只是衷心期待着药效发挥。两只手已经痒了起来,对握摩擦着。心中正考虑待会儿要如何下手,面对这么一个肌肤是吹弹可破,身材是苗条可人的尤物。该从山峰玩到溪谷呢,还是先让洪水氾滥成灾,或者是先把自己的手给找回来……?

‘手呢?’举到面前的袖子口没有五指的踪迹,试抓了一抓。虽然在意识中还是能感觉到对抓的动作,但眼前的的确确没有任何称得上是“手”的部位。除非自己的眼力又更上一层,可以看透实质的物体了。

不太对劲?静下心来可以感觉到身体好像开始天翻地覆,有种古怪蔓延开来。屈起右脚抓着。嗯,脚还在。不对!它也不见了!或许该说看不到脚了。心中愈来愈担心的打鸟是直接拉开裤裆……消~失~了~!探手一抓,不对,也还在?

嗯~……

‘打……打鸟,你的脸……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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