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一点~”大蛇用威胁性的口吻说着,同时蛇信还不时吐在女忍者脸上。
“就是那个我们在途中遇到了太保跟阿B,一起走了一阵子。后来要分开时,少主就哭个不停。只有阿B抱着哄,才会转成笑声。不得已,我们就全跟来了。”
一堆乱七八糟的解释,非当事人的我还真听得迷迷糊糊的。算了,知道他们是跟着那个婴儿过来的就是了。而大蛇也将它的头移到了抱着婴儿的女忍者旁边,用它独特的目光瞪着这应该是刚出生不久的小娃儿。
再度弯曲的嘴缘好像流出了些类似口水的液体。大蛇诡异的目光连坐在这么远的我都会觉得背脊发凉,更别提附近的人了。一个个都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吓得动弹不得。就只有那五名武士,很勉强地握住武器。但从他们的神情上看来,他们也应该觉得很棘手。假如对手是‘神’的级数,没人可以处得泰然自若吧。由此可知,地城的人也还算正常。
蛇信一吐一收。不断接近婴儿的嘴微微打开,尖锐的獠牙像是在示威一样闪着光芒。几乎所有人都处在紧张的状态,就只有那名矮胖忍者已经在桌子上的食物堆里头努力了起来,不在乎外界发生的事情。而我身旁的几个神,也多是笑笑地看着眼前的局面。嗯~他们是神没错……
突然一支小手抓住了吐出的蛇信,咯咯的笑声传了出来。
“喔!该死!别再拉了!”
大蛇的糗态解除了众人莫名被悬起来的紧张心情。当它对小婴儿的举动表现出慈父般的无可奈何后,宴会的气氛开始了另一次的轻松。
“啊!豹子,”抢了一半我的椅子,玩命正紧紧地黏着我。一边把玩着他的木刀,一边看着缓步经过的黑豹说话:“这一回出去有没有看到什么有趣的呀?”
“豹子?玩命你说它叫做豹子!”讲话的人是满花,从她手上的酒杯与苹果红的脸颊,我大概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玩命同黑豹点了点头,满花却不满地继续说道:“怎么可以用豹子来称呼一匹豹,当你听到别人叫你:‘喂!人类’时,你会很高兴吗?”
似乎是要提出辩解,但玩命还未开口,满花却自顾自的说下去:“名字对人或其他事物、生命而言是相当重要的,怎么可以随便乱叫!你们地城之中的人,名字一个比一个怪,真是太对不起生养你们的父母了!”
嗯~我想她真的醉了。
“怎样,叫你安东尼洛如何?”满花低头询问着眼前的黑豹,只见黑豹摇了摇头。“松本泰次?有姓氏喔。”仍是摇着头。“上官玉儿?”还是看到了豹头摇呀摇的。一股气被提起来的满花若有不甘,开始批哩啪啦地念出一长串名字,而坐在地上的豹子也持续地摇着它的头,看得我的眼都花了。
我虽然隐约有猜测到不喜欢喝酒的她可能也知道会发生这样的状况,但我没想到喝了酒的满花居然跟平常时完全不一样,活像是换了个人。过去的她纵然有喝酒,但也只是沾一下而已,还没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今天她会喝到醉呢?不!我想身处在这种环境,本就有令人陶醉的感觉。
只见她扯住黑豹的颈子,前摇后晃的,口中名字源源不绝。我真替那匹豹感到可怜。
看着一旁的玩命好像觉得很好玩一样,在半途也加入了取名的行列。蹲在黑豹旁,配合满花的动作一同拉扯着黑豹。只是我蛮怀疑他到底是在骂人,还是真心想要帮这匹豹取一个名字。“笨蛋?傻瓜?猪脑袋?”豹用‘猪脑袋’这几个字来当作名字?……算了,我不理了。
好像是忍耐极限快到了吧,黑豹的表情从原本的轻松改变成要狩猎时的紧张神情,满嘴的长牙时隐时现。只见黑豹一个翻身,变化成一个人型模样,往玩命与满花两人头上狠狠敲下去。
“为什么豹子就不能叫‘豹子’!我叫这个名字是碍到你们了吗!”
……它会变身成人?……还会说话……而且他还没穿衣服……!
一个赤身裸体的英俊小生就站在我眼前。皮肤黝黑、体型纤细却又不失其劲道,常有人评论这样的人像是头敏捷的猎豹。但眼前的人就是从豹变来的呀!他到底算是豹,还算是人?而附近不少人正看着眼前的裸男,个个带着奇妙的目光窃窃私语着。就是没有人像我身旁沉默已久的乐华,已经羞得将红通通的脸埋在桌子上。嗯~她可能是已经醉倒了,因为她倒蛮久了,不是刚刚才倒下去的。
“你……你没穿衣服……”
“我为什么要穿衣服?”黑豹变身的男子将脸贴近满花,口气极重地询问着。他继续说道:“不少人类喜欢取下我族类的皮当衣服穿,我这免费的天生皮草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遮盖起来!所以我实在是讨厌变成人类的模样……”
“那就多修练吧!等到变成豹型也能说话时,才来说这些废话!”
“谁?谁?”
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让我们几人无所适从,四处张望只为了找出谁在讲话。
“笨蛋!在你脚底下。”
声音再次传来,但仍是听得我不明不白的。不过玩命他们好像已经知道什么,两人开始跳着脚,拼命地看脚底。“蚂……蚂蚁大人吗?”
“笨……笨蛋!别跳了!会……会痛!蟑螂、蜘蛛,开扁!”
仍旧是让我莫名其妙的话语。突然从空中牵着细丝垂降而下的蜘蛛,与振翅而来的蟑螂分别扑上了豹男与玩命的脸上。看这两只小昆虫和我过往所见的普通昆虫没啥两样,却能够把两个大男人打得落花流水,它们到底是什么?
不知何时,一只小红蚂蚁爬上了桌面,它快速地朝大魔王的方向前进。那个动作与各项特征都和我印象之中的蚂蚁相同,但是我下意识中却感到它有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好久不见了,蚂蚁。”坐在旁边的太阳身阿波罗又打起了招呼。蚂蚁的动作随即停止,转过方向面对着阿波罗,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阿波罗,你也在呀。有多久没见面了。”
一神一蚂蚁还在寒喧,后头玩命跟蟑螂、豹男跟蜘蛛正打得火热,真是一种讽刺的对比。
“久罗。你也算镜城的半个主人,我来的时候还常常见不到你呢。”坐在一边的阎罗王也开口说道。
“大多待在本城嘛。蚂蚁天性厌水,我虽然不怕,但那种厌恶感同样有在。所以自从镜城交给×××后,我就少来水面下倒映着的这个城堡了。我来是因为刚刚山猫通知我太保他们回来了,我有事情交代他们办的。”
坐在大魔王身边的太保看到了蚂蚁的身形,从衣袋中取出一小瓷瓶,笑眯眯地说道:“办好罗,放心吧。”绕过圆桌,来到蚂蚁身边,将瓷瓶轻轻地置于桌上。“来!生命树的晨露,我可是等了好些天才取到的。”
“哦~太好了。”
生命树的晨露!我记得生命树是位于中央大草原偏东南方的一颗巨大树木,而每天早晨所凝结的露珠是一项很棒的魔法药材。我也曾接过取生命树晨露的工作,那并不算难,只是要等到纯净的露珠可就得碰碰运气了,顶多花个几天的时间吧。只是这只蚂蚁要这样东西有什么企图呀?
太阳神似乎是存着和我同样的疑问,他问道:“你拿这样东西做什么呀?凭你现在的本事,这点晨露没多大的助益吧。”
“呵呵!只是有收集的兴趣而已。每块大地的灵魂都会以生命树的形式将它怜悯、母性的一面表现出来,晨露更是其中可分离的精华所在。而每一棵生命树代表着各自不同的灵魂,所以晨露的味道也都不尽相同,甜美、芬芳、甘醇,再多的形容词都说不尽那种感动。这么一小滴,可够我这种型态享受很久了。”
“是嘛~”阿波罗若有所思地靠进了椅背。
我也同样靠近了椅背,思考着刚刚听到的对话。不经意中回过头,我发现到豹男已经被打回原形,伤痕累累地倒在地上。而玩命更是倒地不起,任由一只蟑螂在他身上四处爬动。唉~从之前的对话中,我大概可以猜出这些虫子与黑豹都是魔族。只是我没想到居然是由虫子当道,且实力的差距有这么多。而那只红蚂蚁大概就是这群魔族的领导者了。
“嗯~那个……蚂蚁兄,打个商量如何?”大魔王用着谨慎的口气询问道。蚂蚁轻易地举起比它身体大上不少的小瓷瓶,移到大魔王面前问道:“什么事?”
“地城的人口已经四、五千人了,光靠三十五、三十六层的粮食供给有点不足。看能不能在本城外,找块空旷的地给我们使用。”
“知道了,本城东方的地有河流经过,你们就开垦那里吧。那里可是非常的大,妥善利用且作成乾货储存的话够供养万人以上了。不过我们要三分之一的收获,且我族会有最低限度的留在原处。还有不要忘记这个世界的规则,关于农业方面的话就去问阿波罗那儿的德茉忒耳吧,她比我们清楚很多。”
“没问题,多谢啦!”大魔王作出飞吻的动作,高兴地说道:“有没有兴趣留下来享乐呢?难得有值得大家高兴、庆祝的事情。”
举起瓷瓶,朝着我这个方向前进,蚂蚁边说道:“谢了,我不习惯人类的聚会。特别是你们办的宴会。”爬到了圆桌边缘,上了蟑螂的背,蚂蚁交代着:“蜘蛛,把豹子拖回去吧,别留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青色的光芒建立起一扇超小型的传送门,蚂蚁与蟑螂的身影消失在青光之中。而仍倒在地上的黑豹则是被蜘蛛丝缠住,进到另一扇传送门中。
嗯~又是一场闹剧。不过从我仍是镇定的心情得知,我大概也渐渐习惯地城各种乱七八糟的事物了。
玩命勉强从地上爬起,但只甩了甩头就恢复原本的精神,真难想像他刚刚连续被狠狠地教训过两次,一次输给太保,一次输给……输给一只小蟑螂……。算了!人类输给蟑螂这件事说出去也没多少人会相信,就连亲眼看着事情发生的我都有点觉得不可思议。
对了!刚刚对话之中有提到‘这个世界的规则’,有什么奇特之处吗?我请教着太阳神。
“嗯?”拿着酒杯,楞着看我,好一会儿才会意过来:“喔!有呀!不少。”
……请问能解释的清楚些吗?
“喔!好呀!不同的次元有着不同的规则,季节的规则不同,时间的规则不同,甚至不同的能量体在跨越各个次元时会有一定比例的能量损失。在不属于自己的次元,不是没办法长时间待着,就是无法发挥原有百分之百的力量。你没有感觉到自己变弱了吗?”
虚抓了一下双拳,我的感觉是力量没有变弱多少,但是整体的平衡感却不如之前好。
“正因为如此,力量太弱的人长时间待在不同的次元会产生不良的影响,尤其是处在成长期的小孩,或是婴儿。但有一定实力以上后倒是无妨,顶多是不能使用全部的力量而已。喔!所谓‘一定的实力’对你们人类而言,可能就要相当强了。嗯~大概你的程度就差不多吧。就连我自己也不例外,每一回降临到人世间时,也是没办法发挥完整的神力。但和你们人类相比较起来,不是完整的力量也大过你们很多就是了。”
嗯!这样的话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有这样一个利于守备的完美居住场所,地城居民们还是分散开来,各自待在不同的楼层里。否则只要利用镜子回廊的特性,一次只能传送一到两个人,守住了传送点,传送点就可能会变成堆积敌人尸体的地方。而自己在穿越镜子回廊时,所感到的强烈不适感也有所解答。
倒是在旁的玩命听到这些对话,讶异地大叫道:“不会吧!那五妈那些我用一根小指头就撂得倒的货色,怎么也住在这里呀?”
坐在远处大魔王一听到玩命的大叫大嚷,激动地起身拍桌吼道:“给我砍掉玩命的小指头!”
霎时间大厅内有七八成的地城居民都执出了武器砍在桌上,就连石制的圆桌都砍着不少斧呀刀的。当刀剑砍桌的声音渐渐平息,大厅内弥漫着另一种的寂静。
就只有玩命双手负后,故作轻松的姿态,夸张说道:“没那么严重吧,说说而已。”
“玩命呀,你意见很多哦。”令人发冷的音调和口吻,太保笑笑地看着我的方向,但我知道其实他看的是站在我身后的玩命。而玩命呢……我回头找找,他已经躲到阿波罗的背后了。
玩命身前的太阳神摇着头,砸嘴说道:“玩命呀!那几位可是藉着阿佛洛狄忒法器的庇护,才得以安稳地生存在我们的世界。否则呀,凭你的能力,可能只要待上一个冬天不离开,你就成了一只软脚虾了。”
用玩命惊慌失措的表情当作下酒的小菜,所有人都轻松地笑着。
“唰!”推开椅子的声响,我身旁的满花突地站起身。旁边的乐华则是刚回过神来,正在甩着头。红着脸,全身冒着一股酒气,满花开口问道:“大魔王,问个问题好不好?”
石制面具偏了几偏,大魔王坐回到椅子上,点点头示意。
“为什么你要叫×××大魔王?不觉得地城诸多乱象都是由这个名字而起的吗?”
大魔王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原本就没有名字……”
“怎么会!你父母没有为你取一个名字吗?”有点清醒过来的乐华在一旁抢着说道。
而大魔王听了也只是摇摇头,说道:“我也没有父母。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孤身一人,直到遇上了第一批一同创建地城的人。”扫视着坐在身旁的人们。大厅内的地城居民们陆陆续续地安静下来,听大魔王回忆着往事。
“当时阿四提到,”大魔王握起了他身边一个女人的手,轻轻吻着。“名字就代表了一个人的所有。要舍弃过去,就先形式上的舍弃掉过去用来称呼自己的字眼,用以暗示自己将要展开一个新的人生。所以大部分人都改了名。”
靠入椅子,大魔王回想着:“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夜晚,我们那时还待在外面的世界。围在营火旁,大家一起讨论着将要重新开始的未来,也为了没有名字的我出了不少主意。想出来的名字不停地写在营火旁的地上,也不停地被划掉,总是有人不满意。当时我就在想为什么要花那么多功夫在这种小事上。看着地上的一堆××,我就说‘叫我叉叉叉’吧。反正我原本就是没名字的人。”
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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