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脉,问症状,看舌苔,低头写中药,宋剑看病的速度极快,平均下来,两分钟就可以搞定一个病人,而药店后面,几个中药师拿着宋剑开出来的药方,飞快的包扎着药材。
一切井然有序。
到了傍晚时分,病人竟然更多了,姑苏市的大街小巷,都在流传着思远堂中医大师的传说。
此时三附院的一间隔离病房里,二十七岁出头的小伙子丁一,正无聊的盯着电视,他只能呆在这间不足七平方米的病房里,不能随意走动。早上中午各挂了两瓶点滴了,可是除了身体乏力之外,丁一并没感觉到其他的改变,反而是呼吸越来越困难。
丁一想起了那场逝去的非典,那个时候,有很多病人,就是死于肺部纤维化,死于不能呼吸。
丁一有些惶恐,现在,他除了焦急的等待外,没有任何的办法。
“叮铃铃……”
手机响了起来。
丁一看了眼号码,陌生的。
“喂?”丁一无精打采,喉咙里带着痰声。
“喂,丁一吧,我是你三姨奶家的外甥女,我听说你现在被隔离了?”对方是个长舌妇。
丁一反正不记得自己有这个亲戚,他也没弄懂该叫什么,只好客气的说:“你好你好,我现在生病住院呢。”
“哎呀,别住院了,我隔壁的老王家,哦,还有我七舅老爷的三表嫂一家,还有我们家,都感染了什么瘟疫,但是现在,你看,我们都好了,正坐家里看电视呢。”这妇人骄傲的说着。
“啊?没被隔离吗?这瘟疫很危险的,你们还和家人在一起看电视?你们可真是……”丁一语重心长。
“哎呦,大侄子,你快出来看看吧,我们一家人昨天晚上都传上了,今天,这不,都好了,快上网看看新闻吧。”这妇人挂了电话。
丁一听了这话,赶紧用手机上网,看到帖子之后,他先是怀疑,随后看了评论,渐渐相信了。
“叮铃铃……”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是他父亲打过来的。
“喂,爸!”丁一咳嗽了两声,叫道。
“丁一,爸爸打听过了,不能再被隔离了,他们要用激素了,那东西,以后会得股骨头坏死的。你还记得你三表老爷的三侄女吗?她的表哥就是非典时打多了激素,现在可惨了,几乎生活不能自理了。”丁一的老爸看来也是个八卦男。
“那,思远堂中药房那里,能相信吗?”丁一问道。
“我见到好几家人都在那里治好了,儿子,说不定中医真的有效果,咱们还是去试试吧,你偷偷溜出来,我开车在医院门口接你。”丁一的老爸说完挂断了电话。
丁一再也坐不住了,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都被放在消毒室了,他也顾不得衣服了,拿起手机,穿着病号服就往外跑。
“哎,你干嘛去!回来!”一个医生呵斥道。
丁一上前一推,接着拔腿狂奔,逃出了医院……
思远堂药房外,棚子搭了一个又一个,幸好这个时候车辆不多,不然肯定影响交通及市容。
七点多钟的时候,一些小摊小贩瞅准商机,见思远堂这边这么多病人,干脆推着小吃车,到思远堂大药房外摆起了生意。
卖烤鸭的,卖混沌的,卖烧烤的,还有卖臭豆腐的,幸好是在姑苏市,这里的人们习惯吃臭豆腐,换了个城市,估计这臭豆腐商贩立马被撵走了。
刘大春穿着薄薄的衬衣,大步跑着到了门口,大声道:“我靠!怎么药汁又没有了!不可能啊!”
今天最忙碌的人,估计就是刘大春了,因为他得负责协调这一切,协调香囊的销售生产,协调制药厂和药店这边的人手,还得不停用大铁锅煮药。
只是,这药水喝的也太快了。
刘大春抹了抹额头的汗,朝着飞毛腿问道:“怎么回事到底?”
飞毛腿无奈道:“刘厂长,没办法啊,他们都把这药当红糖水喝了,就他,他,那个老头,我看到他半个小时内,排了三次队伍了。”
刘大春叹了口气,大声道:“大家注意,这是药!是中药!大家可别多喝,不是红糖水,喝多了会拉肚子的!还可能会伤害身体!”
不过没人理会刘大春。
刘大春叹口气,跑回去继续熬药去了。
宋剑站起身来,舒了下懒腰,他走出思远堂药店,却是吓了一跳,只见外面搭着三十多米远的帐篷,帐篷里,病人们搬着自家的小马扎,也不带口罩,正相互之间唾沫横飞的吹着牛皮,更关键的是,还有十几辆小推车在卖夜宵……
夏琳已经回家睡觉去了,高圆坐在门外的长凳上打着盹。
宋剑拍了拍高圆的肩膀。
“谁……谁要占老娘便宜?”高圆惊醒起来。
宋剑无奈苦笑了下,道:“你回家休息去吧,过了这个点,病人就少了,而且,算了,我估计这些病人一时半会是不会走了。”
高圆撅了撅嘴,道:“他们也真是的,吹牛皮怎么不去自家院里吹,跑到咱们思远堂药店门口来吹毛啊。我还能再撑会,倒是你……”
高圆拍了下宋剑的肩膀,“看了一天的病了,很累了吧。”
“没事,偶尔一天,明天就回好多了。”
宋剑和高圆说了会话,他突然发现排队领药的队伍中,有人穿着医院的病号服。
“咦?”宋剑朝着丁一走了过去,“这个病人 ?你怎么穿着病号服?”
“我从医院里偷跑出来的。”丁一老实回答,“我刚才交了三十元钱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宋剑皱了下眉头,“我这里只是个小诊所,万一遇到重病,很麻烦的。”
丁一倒是直接,道:“宋大夫你不用担心,重病患者都躺床上哼唧呢,他们逃不出来,能逃出来的,都是身体好的。”
宋剑愣了下,只好接受了这个理论。
“小医生你先去休息吧,我们有人没好的,就先等一下,等你休息好了再给我们诊治。”
“是啊,宋大夫,你快回家休息吧,我们帮你看着药店呢。”
“对啊,小神医,快休息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劝着宋剑休息。
宋剑朝众人笑了笑,道:“没关系,等十一点再关门。”
这时外面车灯亮了起来,一辆黄色的福特嘉年华停在了药房门口,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穿着长裙、散着头发的女子,即使是星光下,这女子的美依然无处隐藏。
宋剑看向那女子,幸福的迎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宋剑走上前去,一阵香皂的清香气味飘来,显然,许思刚刚洗过澡。第一次见许思穿上这种修身的长裙,头发飘舞间,一种难言的美丽飘上宋剑心头。
“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些吃的。”许思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壶,“可是现在看来,貌似我的担心多余了。这里什么时候变成夜市了?”
第一二五章 中医热
宋剑听到许思的问话,有些哭笑不得,“今天刚刚兴起的。”
“这是我给你炖的乌鸡汤,尝一尝吧。”许思把怀中的保温瓶递给宋剑。
宋剑“嗯”了一声。
“唔……”
身后不知是哪个病人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发出了怪叫声,随后更多的病患跟着起哄,一起“唔……”了起来。
许思的脸一下子红了。
宋剑只是笑。
“小神医,你女朋友好漂亮。”
“宋大夫你可真是好运气。”
“哎,我还打算把俺家闺女拉来呢,看来是没指望了。”
一群病人善意的笑着,随后又吹起牛皮,说起哪家哪家的闺女好看,哪家哪家的小伙出息。
宋剑提着保温桶,左手伸出,拉住了许思的右手,“咱们去那边桌上吃吧。”
许思的手软软的,带着点凉气。
“嗯。”许思只是稍稍挣了一下,便任由宋剑握着了。
到了角落里的一处桌子上,宋剑和许思隔桌而坐,打开保温桶,一股香气飘来,闻的出来,这鸡汤至少炖了两个小时。
“你也喝点吧。”宋剑分给许思一个保温盖子。
许思也没拒绝,口中道:“你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电视上说病人不能扎堆,你看,你这里都成菜市场了。”
宋剑倒好鸡汤,无奈道:“他们都不听我的,吹起牛皮来唾沫横飞的,我也是没办法。不过这种病得过之后短期内体内都会有抗体,没关系的。”
这边正说着,黑暗中又有一家人打着手电筒摸了过来,走的过程中,还不时的咳嗽着。
“咦?孩他娘,咱们是不是走错了,这里是个夜市。”黑暗中,一个中年汉子的声音响起。
“没有吧,小广告上说就是这里,干将路西段,原同仁堂旧址。同仁堂咱们来过啊,就是这里。”一个妇女的声音回答道。
“爹,娘,咱们走进去就知道了。”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的声音。
三个人往里来了来,看到这么多人在帐篷里吹着牛皮,三个人更疑惑了。
“哎,老王,你怎么也来了!”帐篷里突然有人打招呼。
那拿着手电筒的老王一听,立马放下心来,道:“老马,我在找思远堂药房呢,广告上说是在这里,可是……”
“哈哈,那可不,就是这里。怎么,你也发烧了?”老马笑着站起身来,他和老张家住的相隔不远,所以相互之间也认识。
老张听了这话,很不高兴,这可是瘟疫,自己一家人得了瘟疫,这老马还幸灾乐祸起来。
“干嘛?还不让发烧了?”老张手电筒晃了晃。
“哈哈,我们一家人今天早上就浑身疼,烧的厉害,这不,就来这里了吗。”老马没在意。
“啊?你……你们家也被感染上了?那你还笑得出来?坐在这里侃大山?”老张糊涂了。
“那怕啥,这思远堂的小神医说了,这瘟疫,也就是传染性强的感冒而已,很容易治疗。你快来吧,一个人三十元钱,去那边交了钱,就可以领一个香囊和一个口罩,然后拿纸杯去保温桶接上一杯药汁,喝了包管好。不好的话,小神医也不另收钱,会给你单独开药治疗的。”看来这个老马是从中午就来了,对于这趟程序是熟悉无比啊,现在夏琳、飞毛腿他们都回家了,这些病人倒是自发成了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
老张听得将信将疑,不过眼前上百人都搬着马扎侃大山的情形,让老张咽了口唾沫,这种日子,可十几年都没有过了,自从姑苏市实行规划以来,大街上到处都竖起了高楼大厦,他们这些老居民,只能被这一条条道路、一座座高楼隔开。
而且,生活的节奏似乎一下子快了起来,即使有空闲的时间,也是在家里看电视,很少有人会搬着马扎聚在一起唠嗑了。
这边,许思右手手肘放桌子上,支着脑袋,看着宋剑喝鸡汤。
“你可真有办法。”许思轻声开口道,“中医原来竟然这般厉害,不止是能治慢性病,还能治这种瘟疫。”
宋剑只是一笑,道:“对于瘟疫,数千年来中医治疗过无数次,所以很有经验。不过以前的时候物质匮乏,信息也很闭塞,所以虽然有中医,一场瘟疫还是要死很多人。现在不同了,大家得了病,只要尽快治疗,肯定会好的,而且现在物质生活好,有吃有穿,咱们的抵抗力也强了很多,卫生条件也好,所以这些普通的流行病,没啥可怕的。”
许思笑了起来,虽然她听不太懂中医的一些理论,但是她喜欢听宋剑在那慷慨激昂的讲述。
“我猜你上辈子应该是个中医,而且是个神医。”许思突然开口。
宋剑被惊了一下,“咳咳”的呛了两口,他盯着许思,随后才明白,许思只是在赞扬自己对中医热爱而已。
苦笑一下,宋剑上辈子还真的是个中医,还是太医院里最年轻的首席御医。
“我觉得也是。”宋剑低头喝汤,道:“香囊怎么样了?”
“一共卖出去三宗,二百五十万个,顷刻间出售干净了。你知道咱们公司今天一天赚了多少钱吗?”许思说到这里,也是有些兴奋,“仅仅是香囊纯利润就有两千五百万了,天啊,若是以前,我十年时间也赚不到一千万。”
宋剑笑道:“只是天时地利罢了,过几天还会更多。嗯,其实这只是开始而已,关键是咱们集团的品牌以后会打响,那个时候,咱们集团生产什么,什么就会热卖,节省了很多广告费用呢。”
“嗯,那是,以后咱们这个牌子就值钱了。”许思也是笑了起来。
“这下你爷爷该放心了。”宋剑悠悠道。
“放心什么?”许思先是一愣,随后想起许海天对自己二人婚事的阻止,顿时明白了宋剑的意思,她脸一红,说道:“赶紧吃饭吧,都凉了。”
饭后,许思先回家中,宋剑继续呆在思远堂药房内,等到了十一点钟,外面的人方才陆续离去,宋剑给最后几个病人开完药方,也准备关门打烊了。
“啊……”高圆站起身来,长长的舒了个懒腰,那本就短的衬衫往上拉起,整个小腹都露出来了。
“累死老娘了,看来上班真的不容易,怪不得这么多人宁愿打打杀杀,也不想上班安稳过日子。”高圆嘀咕着。
宋剑敲了下高圆的脑袋,“也就今天累点而已,放心吧,等瘟疫过去了,你们都有奖金。刘大春!你们都回去吧,明天九点再来上班。”
“好嘞,宋总,咱们就留一个保温桶在外面吧,万一有病人深夜前来,也可以自己取药。”刘大春建议。
“好,写个指示牌,用灯照着,就行了。”
一伙人忙活了一阵,便打烊回家了。
第二天思远堂的病人果然少了很多,不是因为感染的人少了,而是因为各大中医院以及中医诊所都开始接诊瘟疫病人了,这让被压制了很多年的中医们,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打吊瓶都没法立即好的病,中医接诊,两三幅药下去,病人立马活蹦乱跳起来。
第二天香囊便销售一空了,不过宋剑估计用不了多久,各地的香囊都会上市,不管是山寨的,还是自行生产的。其实香囊的配方并不保密,只要是芳香化湿的药物,都可以制作成香囊。
而金银花和夏枯草的价格,扶摇直上,特别是夏枯草,以前非常便宜的一味药,一公斤只需要十元左右,现在一直攀升,已经炒到一公斤一百多了。
刘大春看着药价走势图,大张着嘴巴,他终于明白为何半个月前,宋剑就让收购大量的金银花和夏枯草了,这两种药物就是下金蛋的母鸡啊。
在价格长到一百多一公斤时,宋剑让刘大春组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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