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鹰翔!”刘晖叹息着在鹰翔的肩头用力捏了捏,然后蹲下身子,挨个捏揉着小金它们的下巴,笑道,“呵呵,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几个小家伙有没有调皮捣蛋呢?”
“呜……”小金它们抢着舔着他的手指,似乎在表示绝对没有象他说的那样。
“呵呵,公子!”有了这点时间的缓冲,鹰翔已经将先前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也让浑身的气血恢复到了正常,此刻他含笑接口道,“小金它们一直很乖的!你看,它们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吃,却还是不吵不闹的。”
“哦?”刘晖惊讶的叫了一声,然后一手一个,拎起了小金和小虎,望着它们笑道,“呵呵,走,我们去吃羊奶喽!吃完羊奶,我们就到苗疆去玩!”
“公子又要去苗疆?”鹰翔一听,不觉一脸的惊诧。
“是啊!”刘晖把小金它们放回到地上。收起了笑容,“我需要在十天之内从苗疆拿回绛珠草。鹰翔,你听说过这个吗?”
“‘绛珠草’?”鹰翔一愣,随后缓缓摇摇头,“苗疆那边,不仅瘴气横生、蛊毒遍地,而且当地人对外人都抱有很强的戒备心,所以我几乎没有去过那里……”
刘晖一听,不觉皱起了眉头,“那就是说,你也不知道这绛珠草了?”
“这……”见帮不上他的忙,鹰翔不由有点尴尬,呐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呵呵!”只沉默了片刻,刘晖就展颜一笑,“现在我们不知道并没有什么关系!去了那里,我们不就自然知道了吗?”
“呵呵,公子说的是!”鹰翔看他这么快就振作了起来,不禁也笑了起来。
“走,喝羊奶、接毕方,然后我们一起去苗疆!”刘晖招呼了他们一声,便领先展开了身形。鹰翔和小金它们一看,忙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远远的,还可以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声,“听说苗疆的妹妹既美丽又多情,这一回,我可有机会见识见识喽!……”
“公子,你的这身衣服……”
“哦,这个啊,简单!我现在就去找人‘借’一套就是了……”
苗疆,向来因为被人称为“化外之地”,而总是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在那个时候,世居苗疆的“苗人”,被汉人分为了“生苗”和“熟苗”。所谓“生苗”,就是还没有归化于汉人,居住在深山野林中建起来的山寨里,还保持着他们本来的生活习惯,生性悍勇,不与汉人接触,极为仇视汉人的苗人。而被叫做“熟苗”的那些苗人,已经服从了汉人的羁縻,与汉人有了许多交往,渐渐改变了他们原来的生活习性。由于汉人中的一些败类经常用强迫、欺骗等卑劣的手段,掠夺苗人的财物、子女,使得即使是“熟苗”,也大都对汉人,特别是陌生的汉人,保持着警惕,甚至是敌意。
这一天,一座靠近汉人居住区的苗家古寨,来了两个打扮“怪异”,还带着三只异兽的汉人。他们中年轻的那个,一脸坏坏的笑容,喜欢象贼一样到处东张西望;年纪大一点的那个,突眼勾鼻,相貌凶恶。
这个苗寨建在一座面临小河的山坡上。里面处处都显得简陋异常,好像刚刚被大水洗过了一样。河边用青石垒成的堤岸边,只系了几只残破不堪的小船。整个苗寨里,看起来空荡荡的,几乎没有几个人影。
他们两个人两个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就前去问路时,那苗人就满脸惊恐的避开得远远的。后来他们终于拉住了一个苗人,可他却装作完全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样子。趁他们一愣间,他赶快从他们的“魔爪”中挣脱出去,溜之大吉。
这两个人,当然是来到苗疆寻找绛珠草的刘晖和鹰翔了。
临离开大草原之前,刘晖从一个牧民的帐篷里,偷了一套衣服,穿到了苗疆。于是,他戴毡帽、穿着油腻腻的皮袍,自然苗人会象看怪物一样看他了。
经历了好多次碰壁以后,刘晖和鹰翔无奈的带着小金它们,来到山寨后面一座无人的小山上,颓然坐倒在了草地上。
鹰翔看了看已经平趟在了草地上,满脸沮丧的刘晖,沉声说道:“公子,我看这样不是办法!我们在苗疆人生地不熟,象两只没头苍蝇似的,上哪里去找绛珠草呢?这绛珠草既然是光仙子点名要的,定然是一样珍贵的宝物,而且知道的人应该不会多。可现在,这里的人理都不愿意理我们,又怎么可能将这样的消息告诉我们啊!”
“哎!”刘晖捂住自己的脸,痛苦的叹息了一声,“都过去两天了,别说绛珠草,我们连苗疆的门道都还没有摸清一点,又怎么可能在十天之内赶回玄阴洞府啊!”
“哎,是啊!”鹰翔同样愁眉不展的叹了一口气,“象这样,别说十天,就是十年也不一定能找到绛珠草啊!”
“是啊!”刘晖心知他说的是事实,便烦躁的翻过身子,将一整张脸都埋到了草地里,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减轻他的烦恼。
“哎!”鹰翔愁思了半晌,也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便也学着他的样子,趴伏到草地上,去闻青草和泥土的味道了。
小金它们自然有样学样,与他们趴成了一排。而毕方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早见机躲到了刘晖的兜里不出头,安安稳稳的睡它的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从寨子里传出来一个惊恐至极的声音:“哎呀,那怪物又来了,大家快跑啊!……”接着,就是叮叮当当,一阵杂乱的嘈杂声。
第一百零八章
“什么?有怪物?”一听到这样的声音,刘晖立刻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
“啊!”同样坐起来的鹰翔抬头一看,不禁惊呼一声,“这天怎么变成这样了?”
只见原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的天上,此时却是乌云滚滚,将太阳遮得严严实实的。地上也忽然刮起了一阵狂风,带起的飞砂走石,将房屋、树木敲打得叮当作响。
刘晖站起身来,迎着风吸了吸鼻子,忽然心里一动,不敢相信的望向鹰翔,“难道……又是化蛇那妖物出来作乱了?”
“化蛇?”鹰翔听得一惊,“公子你说的就是曾经在终南山出现过的化蛇?”
“不错!”刘晖点了点头,嘴角渐渐现出了一丝坏笑,“嘿嘿,没有想到,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竟然可以遇到‘老熟人’!嘿嘿,好,真好!”
鹰翔不明白他说的“好”从何来,不由疑惑不解的望向了他,“公子,这……”
刘晖瞥了他一眼,转头俯瞰着那突然变得人头攒动,纷杂不堪的苗寨,坏笑着说道:“那些苗人不是不理我们吗?嘿嘿,要是我们将他们从化蛇的魔手中解救出来,鹰翔你说,他们还会不会像先前那样不理我们呢?”
“这……”鹰翔没有想到他动的是这个念头,不禁一愣。
刘晖有点奇怪的回过头来瞅了他一眼,“怎么了,鹰翔,你觉得这样不行吗?”
“不不不,公子说的有理!”鹰翔忙连连摇头,犹豫了一下后,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哎,只是这样一来,那些苗人会受一些损失啊!”
听他提起,刘晖才想到自己计划中有这个漏洞,不由的呆了呆,默默的扭头往下面看去。
下面那些蜂拥着从家里逃出来的人们,个个都是惊恐万状,慌不择路的拼命冲出山寨,朝着寨后的小山上涌来,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保住他们的平安。
“吼!”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摄人的厉吼,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心头狂跳。随着这一声,天上的乌云更加剧烈的翻滚起来,带着一股腥味的大风的威势也愈发惊人,吹得人几乎站不住脚。
山下的人们这下越发慌乱起来,身处后边的人都不顾一切的排开挡住他们去路的街坊邻居,要抢先登上山顶。一时之间,小孩的哭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咒骂声、东西掉落到地上的碎裂声、杂沓的脚步声……等等不绝于耳。
连鹰翔听到这吼声,都是脸色一变,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靠近了刘晖一些。而小金它们则被吓得紧紧的贴着地面,将它们的小脑袋尽可能的钻到草丛中,眼睛都不敢睁开。
“什么,化蛇那家伙来了?”毕方好像刚刚被惊醒了一般,忽然从刘晖的衣兜里钻了出来,落到刘晖的肩头,大感兴奋的蹦跳着。
“呵呵,我看应该是这位‘老朋友’!”刘晖坏笑着看了它一眼,随后突然抬头,向着几乎压到头顶的乌云里高声叫道,“化蛇,你的几位‘老朋友’在此!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随着他喊声,那乌云似乎陡然停顿了一下,接着,就在与它们近在咫尺的乌云里,猛然伸出了一张苍白如纸的怪脸。“他”长长的黑发披散着,脸颊又尖又长,在“他”狭长带钩的鼻子上面,长着一双透出阴恨冷酷意味的三角眼。自然,此刻出现的怪物,正是刘晖和毕方曾经与之打过几次交道的化蛇。
一看到化蛇的出现,正疯狂出逃的人们立刻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人群中随即发出了无数声惊恐至极的尖叫,以及好多个胆小的人倒地的“扑通”声。
化蛇仅存的一只独目里,射出怨恨至极,同时又隐含着惧怕、疑惑的目光,死死的看着刘晖他们好一会,才用暗哑的嗓音说道:“原来,是你们!”
“啊!”听到这怪物竟然还会说人话,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惊呼,同时搀杂着又有数人晕倒在地,而发出的“扑通”声。
刘晖满不在乎的回望着化蛇,轻轻点了点头,坏笑着说道:“不错,就是我们这几位‘老朋友’!嘿嘿,我们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怪想念你的,于是就来苗疆探望你。嘿嘿,谁知道这么巧,我们刚到苗疆不久,就碰上你了!”
化蛇听着他的胡言乱语,死板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有眼睛不停的闪烁着,似乎在猜测他们到这里来的真实原因。
“嘿嘿!”刘晖嘴角的坏笑越发的明显起来,冲着化蛇眨了眨眼,“怎么,你不欢迎吗?嘿嘿,见到我们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既然你们在这里……”化蛇瞪视着他好半晌,才忽然蹦出这样一句话,然后脸往乌云里一缩,从里面传出来它的后半段话,“那我就暂时放过他们了!”余音袅袅,好像它已经迅快无比的离开这里远去了。从它出现到离去,它连眼尾都没有看向那些苗民瞟一下,似乎认为他们根本不存在一般。
随着它的尾音消散在风里,那乌云也像它来时那样,一会的工夫就不知道被风吹到哪里去了,而露出了蓝天、白云和耀眼的阳光。
“这家伙……嘿嘿!”见它如此果断,看到自己在这里,就知道情势不妙,便立刻跑掉了,刘晖不禁一愣,随即嘀咕了一句,摇头轻笑了起来。
“啊!……那怪物走了!我们得救了!天神开眼了啊!……”看到了这难以置信的一幕,那些苗人都先是发了一会呆,然后爆发出热烈无比的欢呼。
“嘿嘿!”刘晖瞥了他们一眼,随后望向自己的同伴,得意的笑道,“鹰翔,你看这样该行了吧!我们把化蛇吓跑了,那些苗民也没有受到伤害!”
“呵呵,这都是公子积下的功德啊!”鹰翔也恢复了原状,笑着恭维他道。
“哼!”而在这众人欢声笑语的时候,毕方却不满的将小圆脑袋一扭,含酸带醋的小声嘀咕道,“原来的那几次,分明是人家劳神费力的把那个妖物打跑的,而且它的一只眼睛还是人家啄瞎的哩!哼,那妖物心里怕的明明是人家。只怕有人是狐假虎威吧……”
刘晖的老脸不禁微微一红,偷看了鹰翔一眼后,才扭头压低了声音,脸上堆满笑容的说道:“毕方,化蛇两次都是你打跑的,这没有错!不过,我们是好朋友,是不是?既然是好朋友,那我们互相帮助又有什么不对呢?我记得,你还吃了我的不少仙丹呢!”说到最后,刘晖露出心疼的表情,好像要找毕方追讨仙丹似的。
“这……是是是!”毕方一看情形不对,忙象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动着小圆脑袋,然后蹦到刘晖的大脸旁,用长嘴亲昵的摩擦着他的脸颊,“我们是好朋友嘛!一个好朋友吃了你几颗微不足道的丹丸,你当然不会介意了,是不是啊,刘晖?”
“嗯嗯,那是!”刘晖好似很享受它的服务一样,脸上又绽放起笑容,“所以,你打跑的化蛇,与我打跑的不是一样吗?呵呵,所以啊,以后我的麻烦就是你的麻烦,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是不是这样啊,毕方?”
“是!……”毕方被他绕得有点糊涂了,茫然的点了点小圆脑袋。
“呵呵,这才乖吗!”刘晖心里大笑不已,伸手抚摸了它几把,以示赞许。
就在他们谈笑间,那些苗民激荡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而他们其中看起来地位较高、年龄稍长的几位,交头接耳了一阵,便让那些苗人都反身回家,他们自己推举了三位代表出来,向刘晖他们走来。
“两位大侠有礼了!”那三位身着绸缎、穿金挂银的苗人,来到刘晖和鹰翔身边后,用还算流利的官话,客气的招呼道。
直到这时,刘晖才好像刚刚发现他们一般,转头笑道:“呵呵,几位客气!”在心里,他暗自得意着,“嘿嘿,你们先不是不理我们吗?现在就不一样了吧!……嘿嘿,看他们必恭必敬的样子,应该我问他们什么,他们都会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吧!嘿嘿,那绛珠草的下落,这回就要着落到他们身上喽!”
“咳咳!”身处三位苗人中间,看起来须发花白,年龄很长的那位有点尴尬的赶干咳了两声后,才开口说道,“我是这苗寨的土司‘小苍山’。先前,我们……我们寨子里的人对……对两位大侠无礼,我在这里向两位大侠赔罪!”说着,他带着两位同伴,弯腰就要施礼。
“哦,老丈不必多礼!”刘晖一看,忙挥手拂出一股暗劲,同时托住了他们三人,“我们两个外乡人来得冒昧,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们啊!”
“少侠客气!”小苍山左手边,身材高达彪悍,满脸络腮胡的一位壮汉,赔笑着插了一句嘴。接着,他眼睛里尽是景仰的夸赞道:“少侠的功夫真棒!在勇山看来,那个我们谁都对付不了的怪物,都惧怕你几分呢!”
站在小苍山另外一边,那位个子矮小,瘦弱如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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