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
咬牙切齿的看着认真替自己揉脚踝的陈平安,何朝琼眼珠一转,平静的问道:“这么说,下午的时候,你就看到我的脚崴了。”
“没有。”
“没有?”
“我猜的。”
崴脚这种事很用以猜出来的,没什么技术难度,只要多看两眼,基本就能判断出来。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吭声?还让我做这做那,也不说让我去看医生。知不知道,如果我的脚出什么问题,你就摊上大事了!”
确实如此。
陈平安很清楚,如果何朝琼给他当助理期间,因为崴脚致残或者叫上出现难以修复的损伤,那他就摊上大事了。何家肯定不会原谅他,极有可能让他负责何朝琼一生。
换句话说,何朝琼会砸他手里。所以他才会在洗完澡后,想到此事,特意带着药酒来找她,也是表示一下最基本的关心。
至于下午,那时候在拍戏,他哪有那么多心思关注何朝琼。
在他想来,如果很疼,疼得受不了的话,何朝琼自己就开口了。既然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都没开口,想必问题不大,他吃饱撑了中断拍摄?
“好啦!”陈平安松开手,把何朝琼的脚放下,“你站起来感觉一下。”
“这就好了?”
不知为何,何朝琼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陈平安的大手抚摸她右脚的时候,她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怎么,你还想我继续抚摸你?”
“无耻!”
何朝琼嗔怒一句,小心的站起来,感受着右脚:“咦?似乎好多了,你还学过跌打?”
这个,陈平安还真学过。
崴脚这种事很平常的,后世混剧组的时候,为了上位又不愿出卖身体……主要是也卖不掉,他就得另辟蹊径。某次跟剧组拍戏,是不是会碰到工作人员或者演员崴脚,都很痛苦,于是让他琢磨出一条上位的捷径。
他自费专门跌大师傅学了一段时间跌打,特别是针对崴脚。
后来。跟某剧组拍戏的时候,美工小姐崴了脚。让他学有所用。恰好美工小姐是那部戏副导演的姘头,于是他从剧组打杂。成为了到剧助理,每次副导演或者美工小姐开工,经常会叫上他。
他正式步入了影视这个圈子。
“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一下,不用来剧组了。”
“你会这么好?我的工作怎么办?”
“找个人顶你两天就行。我的助理,多的是人想做。”
“切!”看到陈平安要走,何朝琼连忙叫住他,“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咦?陈平安神情古怪的转过身:“这话一般都是老婆对老公说的吧?莫非,你想留我在你房间过夜?”
何朝琼展颜一笑,顺着话头道:“好啊。就怕你没这个胆子。”
“我的胆子很大的。”
话音未落,陈平安折返回来,一步步逼近何朝琼。何朝琼捂着胸口一点点后退,脸上的表情不是害怕,而是戏谑。
陈平安刚才装作轻薄她,吓了她一跳,现在她要报仇。
仿佛是算计好了一般,何朝琼退到墙根的时候,陈平安也逼到她身前。左手撑着墙。说道:“你这是在玩火。”
何朝琼傲娇的仰着头,舔了舔嘴唇:“我都不怕,难道你还怕?”
“我确实有点怕。”陈平安点点头,“如果事后不用我负责。我想我会很乐意让你体会到做女人的快乐。”
何朝琼又打了个激灵,因为她感到,一只右手已经搭在了自己腰间。还在轻轻的摩挲着。“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喜欢用下半身思考问题?”
“那要看什么事了。像你这样的美女。用下半身思考问题未尝不可,而且如果你愿意。也能够品尝到其中的乐趣。”
“呸,下流!”
“下流?这不是你所期待的吗?不然你干嘛要留下我?”
“谁要留下你了?我只是担心这么晚你出去鬼混,对不起你那些女人!”
“所以你准备一晚上都看着我吗?”
“想得美。如果你真想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娶我。”
“你赢了。”陈平安掉头就走,“我回房看电视好了。”
他很清楚,这是何朝琼处于骄傲,故意的挑衅,也是对他刚才戏弄的报复。作为一个男人,对于这种挑衅,或者嘴上,或者手上,或者身体上,或者精神上,总会有一方面不吃亏。
因此很乐意陪对方玩,为无聊寂寞的夜晚,增添一丝乐趣。
不过现在他没兴趣了。
何朝琼很开心,为自己赢了陈平安、弄请陈平安的弱点而高兴。
“慢走,不送!”
这算是她跟陈平安的“交锋”中,第一次取得胜利,颇有几分成就感,满心得意,却没有留意到陈平安眼中闪过的一抹笑容。
他突然转身,趁着何朝琼沉浸在胜利的得意中时,忽然把何朝琼压在墙上,趁着她反应过来之前,左手搂住她的腰肢,右手箍住她的后脑,用力的吻了下去。
何朝琼从没想过,有男人敢强吻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轻易地被陈平安的舌头撬开牙关,伸了进去。
这个混蛋!
感受到口腔内那条“作乱”的舌头,反应过来的何朝琼很想一口咬下去,可是这么做的话,后果就严重了,她不能。
因此只能拼命地晃动脑袋,用力的推开陈平安,想要逃脱。可她是个女的,远不及陈平安的力气大,被后者紧紧抱在怀里,根本挣脱不开,就连头都避不开。
最终,全部的努力最终化作了“呜呜”声,挡在陈平安胸前的双手变成了摆设,用不上一点气力,任由陈平安抱着她,吻着她,口中发出“呜呜”之声。
慢慢的,何朝琼的意识开始模糊,连“呜呜”声都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平安终于松开右手,放过了何朝琼的樱唇,何朝琼立刻大口的呼吸。
刚才的那个吻,她竟然被吻得的缺氧,有种窒息感。
陈平安的手指在她嘴唇上划过,笑道:“今天我输得很开心。”说完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混蛋!”何朝琼娇喘着靠在墙上,狠狠的看着陈平安的背影,摸了摸发热的脸蛋,和温湿的嘴唇,“呸,一股药酒味!”
第四五五章 “情敌”来了
何朝琼并未请假,第二天照常跟剧组出发,继续扮演自己助理的角色。
从这一天开始,陈平安发现,何朝琼变了,至少有两个方面,明显有变化。
一个是不像以前那样,在剧组天天绷着脸,从不主动跟旁人说话;二是……她每天都很用心的化妆。
她再没在陈平安面前有过抱怨,反而很积极的履行助理的职责,不时还会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针对某些事情提出自己的观点。
不得不说,她是个很有才华的女人,一旦认真起来,很快就对电影拍摄的路数有了大致了解,提出的部分观点听起来也很专业。
工作就是这样,来了兴趣便不会感到劳累。投入其中的何朝琼乐在其中,随着对电影拍摄过程的熟悉,逐渐开始展现女强人一面,工作积极主动性提供的同时,掌控欲也开始偶尔流露。
开工时认真工作,休息时享受生活。
每天收工如果时间比较早,她会要求陈平安陪自己出去玩。不是去夜店酒吧,而是去旧金山的渔人码头吹风赏景。
她似乎非常喜欢渔人码头,晚上收工去那里品尝美食,欣赏夜景,吹吹海风,聊聊家常。
这期间,她再没有撩拨过陈平安,陈平安也没有轻薄过她。最多就是海风大了,陈平安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或者是她困乏了,陈平安把肩膀借给她依靠。
大海一向跟心胸、跟宽广联系在一起。面对浩瀚一望无际的海面,人往往很容易受到影响,打开心胸。
每每两人坐在海边享受海风的时候,她总是喜欢讲述自己的过往,酸甜苦辣咸五味陈杂的往事。谁说富二代就没有伤心痛苦,只是对幸福的标准不同而已。
陈平安是个很好的听众。知道她年底就要嫁给许缙亨,完成两家的政治婚姻,对她也有几分怜惜。所以在她倾诉的时候,总会扮演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诱导她倾吐心扉。
又是一个夜晚,二人并肩坐在海边的枯木上,大头和古添乐坐在远处,吃着买来的美食,远远看着他们。
“你说,老板和何小姐这些天天天来海边,怎么什么事都没发生呢?”大头的吃相很难看,还堵不住他的嘴。
古添乐提醒道:“不要在背后引论老板。何小姐也不是你能招惹的,小心祸从口出。”
“怕什么。这儿就咱俩,难不成你还会出卖我?”
“我是那种人吗!”
“嘿嘿,开个玩笑。”大头抹抹油轰轰的嘴,“我就是奇怪。以老板的手段,什么样的妞都该被他泡到了。尤其是这种地方,想当初我晚上带女人去海边。只用了三个晚上就搞到手了。老板这都跟她好多天了,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呢?”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进展。比方说现在,何朝琼身上就披着陈平安的外套。她的头就靠在陈平安的肩头。
“我还是有点冷。”
说也奇怪,晚上海边风大,会比较冷,自从陈平安第一次主动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何朝琼身上后,每晚何朝琼都会提出这种要求。
但是,她从来不说来之前自己多穿两件或者带上两件衣服,而陈平安也从来没提醒过他。仿佛两人都是到了海边后,感受到清凉的海风才会想到风大寒凉,一旦离开就都忘了。
今晚的海风,和前两天差不多,但是何朝琼再次提出有点冷。
大姐,我身上可就剩下这件t恤了!而且我也有点冷。
“喂,你听见没有,我说我还有点冷。”
陈平安略一思忖,抬起手臂搂住何朝琼的腰肢,让两人靠的更加紧密,用彼此的体温温暖彼此的身体。
何朝琼没有反抗,还调整了姿势,让自己更舒服的靠在陈平安肩头,嘴角微微上翘。“你和钟楚虹她们也来过海边吗?”
“嗯。”
这个回答很煞风景,但却是实话。
当初拍摄《秋天的童话》时,陈平安就曾和钟楚虹趁夜偷溜到海边,拥在一起吹风赏景;还有张敏,她的**就是在海上献给陈平安的;还有李佳欣,穿着泳衣躺在他怀里陪他看日落,也是在海上……
何朝琼沉默,好一会有问道:“你很爱她们吗?”
“嗯。”
陈平安虽然多情,但是从不喜新厌旧,对自己的每个女人都很疼爱。虽然作为理由有点操蛋,但却也是钟楚虹等女能够接受的原因之一。
何朝琼再次沉默,似乎认为自己问的这两个问题很白痴。
“我再问你话呢,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嗯’啊‘嗯’的!”
“嗯。”发觉自己答错话,陈平安笑着在何朝琼的腰肢上摩挲两下,让两人更紧密更暖和一些,“今晚你很奇怪啊,怎么不说自己了,总是问我呢?”
“你愿意听我说吗?”
“你哪次叫我陪你来海边,我拒绝过?”
“明明是你想陪我来好不好!”
“好,你说是就是。”
“我不喜欢你这样!”何朝琼忽然坐起来,离开陈平安的肩头,“你是在可怜我对不对?可怜我明年就要嫁人,而那个人我并不喜欢。我讨厌别人的施舍,也用不着你来施舍我!”
小母鸡的傲娇再次浮现,好像战斗鸡一样,气鼓鼓看着陈平安。
陈平安没有跟她争吵或者辩解,而是摊开手,平静的看着她:“不冷了吗?”
何朝琼撇撇嘴。又回到他的怀里,靠在他肩头。让他搂着自己的腰肢。“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可怜吗?马斯洛需求理论你知道吧?”
“我不想听这些!”和何朝琼说话大都很轻松。许多话一点就能明白。
例如陈平安现在提起的马斯洛理论,何朝琼很容易就理解了陈平安想要表达的观点。但是这种观点她很不喜欢,也不喜欢跟那些为了生计不得不辛苦操劳奔波的普通人相比较。
“那你觉得我可怜吗?”陈平安反问。
这引起了何朝琼的兴趣:“你现在名利双收风头大盛,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难道还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嘛?”
似乎,好像……确实是没有啊。
陈平安顿了片刻,像是在沉思,实则是在寻找一件令自己不幸的事情。
还别说,让他找到了。
“当然有了。你知道我的女人很多的。她们很爱我,我也很爱她们,可是我却不能给她们一个名分。要是没有一夫一妻制该多好?我肯定把她们都娶进门,对她们一样的好。”
“臭流氓!”
“熟归熟,我也可以告你诽谤的。我是流氓我承认,但我哪里臭了?”
何朝琼“噗嗤”的笑了。她自己也很奇怪,陈平安这样花心的男人,毫无廉耻的承认自己有很多女人,她居然并不反感。或许是因为。他肯为了他的那些女人,决定不结婚并且拒绝跟自己结婚的缘故吧?
不是谁都有勇气拒绝何红燊安排的婚事的。况且何家女儿出嫁,嫁妆从来都是极为丰厚的。
“年底我就要嫁作许家妇了。”何朝琼的声音略显落寞,陈平安没反应。她又强调了一遍,“我说,年底我就要嫁作许家妇了!”
“我听见了。”
“听到你不吭声?”
“我在考虑。要不要恭喜你。”
“恭喜我?你很希望我嫁给他吗?”
“我希望与否有用吗?能改变你父亲的态度或者是改变你的命运吗?”
“这么说,你不希望喽?”何朝琼的心情的总算是好了一些。
“当然不希望。你也知道你们的婚姻只是政治联姻。毫无感情而言,他也不像我这么高尚。对自己的女人都非常好……”
“我发现吧,你的脸皮是真的很厚啊。”
“哪里哪里,作为一个成功人士,必须具备厚黑的功底。”
“厚黑?”
“心黑脸皮厚。”
“谬论!”
“真的……”
如果换成别的女人,一定不会和陈平安津津有味的探讨厚黑学。何朝琼会,因为她骨子里有女强人因子,对这方面事情很感兴趣。
厚黑一说,虽然是许多成功人士的行为准则,却尚未提纲挈领的总结出来,直至此刻出自陈平安之口。于是何朝琼的注意力彻底转移,开始和陈平安探讨厚黑之论。
在陈平安旁征博引谈古论今的引述下,何朝琼终于承认了厚黑一说,因为她发现自己父亲也具备这些特质,政商两界几乎所有成功人士,他们的言行举止,都跳不出这两个字来。
一晚上的探讨,换来了何朝琼给陈平安的盖棺定论:“难怪你会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发家。”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夸我吗?”
“夸你脸皮厚!”何朝琼笑骂一句,忽然语气变得沉重,“如果明年我真的嫁人,你会想我吗?”
“当然会了,这辈子除了你,我还从没给那个女人的揉捏过脚踝呢。”
这样的答案,让何朝琼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