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步步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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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步步高升- 第5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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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女记者就是朝阳分局关局长的小姨子,名叫陈燕,她第一次跟着呼延非凡出来采访,就遇上了这么轰动的大事件,兴奋得脸上泛着红光,正琢磨该如何表现才能显示出自己有搞新闻的潜质,还没想出个头绪来,就听见呼延非凡质问楚天舒,不禁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呼延非凡越发的得意起来。
“如果不耽误其他记者的采访,我可以跟你站在这阳光下,比一比谁更娇气。”楚天舒推开面前的摄像机,往前走了几步,逼住呼延非凡,问道:“你叫呼延非凡,《东南法制报》的记者,对不对?”
“对,没错,我是呼延非凡,《东南法制报》编辑部主任。”呼延非凡强调完自己的职务,又说:“楚书记,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不急。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楚天舒轻轻一笑,不管呼延非凡是否同意,立即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城关镇?”
“早上八点。有问题吗?”
“是不是太早了点?”
呼延非凡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转头去看陈燕。
陈燕心领神会,抓住机会卖弄起来,她说:“时效性是新闻的生命,也是赢得发行量和关注度的关键。当今新闻界已经进入了抢新闻的时代,我们为了赢得竞争,早一点赶到现场有什么不对吗?”
“对,太对了。”楚天舒点头,突然说:“但,不正常。”
陈燕一撇嘴:“有什么不正常的?我们要抢新闻,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懂不懂呀?”
楚天舒盯着陈燕,说“我不懂你们要抢什么新闻,也不知道你们是两只什么鸟,我只知道,从临江到南岭,路上需要三个小时,你们出发的时候,死人的事件根本还没有发生。”
陈燕有些慌了。
但呼延非凡并没有慌乱,他强词夺理地说:“南岭县借医疗体制改革之名,把卫生院卖给个人来经营管理,不出事是侥幸,出事是必然的。这是我们的新闻敏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你们敏感过头了!”楚天舒愤怒了,他大声地说:“你们根本就不是今天早上到的,你们昨晚上就到了,住在光明大酒店。”
呼延非凡愣住了,
楚天舒逼问道:“请问,是你们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还是有人提前告诉了你们南岭有重大新闻?你们一大早不在县城呆着,直接跑到城关镇来,莫非是早就知道了会有大事发生?”
呼延非凡像是被楚天舒点住了穴位,张着嘴回答不上来了。
他在心里纳闷道:胡晓丽通知他过来的时候,明明说了楚天舒还在临江没回,回来之后,也是直接去了城关镇卫生院。,而且为了避嫌,他和陈燕没有住石花大酒店,而是选了档次稍低的光明大酒店,这些情况,楚天舒是怎么知晓的呢?
刚才在路上,柳青烟看到程浩这个老实坨子几次欲言又止,还不时用余光瞥她,她就感觉这其中有问题,凭直觉应该是呼延非凡到了,她并没有直接去找记者,而是打电话给县城几个宾馆的大堂经理,很快查阅到了呼延非凡和陈燕的踪迹。
楚天舒扔下发呆的呼延非凡,笑着问他身旁的陈燕:“你叫陈燕,对吗?”
陈燕翻一翻白眼,说:“对,怎么了?”
楚天舒问:“你们两人昨晚上只开了一个房间,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又是怎么回事?”
陈燕脸热了一下,小嘴张了张,没有说话,似乎在一瞬间给封上了。
呼延非凡心跳得猛起来,他感觉阳光太刺眼,不过,他还是鼓起劲儿道:“谁说的,你们这是诬陷!”
“不承认是不,”柳青烟举着手机,轻巧地说:“没关系,我可以打个电话,马上让人把住宿登记和监控视频送过来!”
呼延非凡一下紧张起来,脖子涨得通红,说话也不那么粗声粗气了,嘀咕了几句,口气很软地说:“我是搞法律的,你们监视记者,这是违法的。”
“你是搞法律的?”柳青烟轻蔑地一笑,说:“呼延主任,你可是结了婚的人,还在外面拈花惹草,为不违反婚姻法?哼,你这可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啊。”
呼延非凡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说不出话来了,这才感觉到柳青烟的厉害来。他突然一咬牙,叫道:“我们愿意,你们管得着吗?”
“呼延非凡,你愿意就行吗?”楚天舒走过来,说:“柳局长,你给朝阳分局关局长打个电话,问问他愿不愿意?”
呼延非凡脸色惨白,再也没一点斗志了。
楚天舒一看他的丑态,也懒得跟他废话,而是掏出手机,向柳青烟报出了一个号码。
陈燕的脸白了,呼延非凡拉着她想要溜走。
楚天舒厉声叫住他:“别走哇,呼延大记者,你不是要跟南岭县县老百姓站在同一片阳光下吗,我陪着你。”
呼延非凡往人群中钻,王永超一把拉住了他。
王永超用力过猛,呼延非凡又没防备,手里的照相机啪地掉了下去。他像是捞到救命稻草似的,突然放开嗓子:“好哇,你们敢殴打记者,非法阻挠采访?我要告你们!”说完拉着陈燕,灰溜溜地跑了,身后是一片哄笑。
楚天舒把其余的记者们让进了会议室。

第979章 焦头烂额
面对一大群记者咄咄逼人的问话,楚天舒尽量压制住内心的焦急,耐着性子给他们解释,再三声明说这起事件还在调查中,原委没查清之前,希望新闻媒体给予理解和支持,请记者们手下留情,暂时不要发表相关的报道。
可是,记者们对楚天舒类似于官样文章的回答并不满意,他们挖不出想要的东西,便不依不饶地纠缠不休。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楚天舒还是脱不了身,不由得心烦意燥,他哪里有心思坐在会议室里跟记者们磨嘴皮子,他更关心的是,城关镇卫生院那边,钱文忠一家的思想工作做通了没有,他们提出了什么样的条件,肯不肯把孩子的遗体交给政府。
好不容易把一帮记者打发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如同一口大锅罩在头顶上,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
柳青烟看着手表,小声说:“楚书记,大家还饿着肚子呢,要不,先吃点东西吧。”
还没来得及说话,薛占山急匆匆地回来了。
余钱坤率先迎了上去:“薛书记,怎么样?”
薛占山手里攥着一把票子,走到楚天舒面前,气喘吁吁地说:“楚书记,钱家死活不肯收这些钱,非让我退给大家。”
“先放在你那儿吧,等工作做通了再说。”楚天舒说:“老薛,你把现在的情况说说。”
薛占山无奈地说:“楚书记,白县长,你们走了之后,钱文忠再没有露面,几个女人缠住我,除了哭诉喊冤,连一句话也无法沟通。”
白存礼不满地说:“那你跑回来干什么?”
薛占山解释说:“楚书记,白县长,你们刚走不久,突然来了一批人,一个年轻人还扛着摄像机,许彬跑出去看了女记者手里话筒的标记,原来是省电视台的记者来了。”
省电视台出场了!
众人为之一惊。
这种直奔现场的采访方式,是省电视台《聚焦东南》栏目的一贯作风,除了他们,别的栏目基本上不会到南岭这个穷乡僻壤来!
《聚焦东南》栏目是省电视台最有权威的,也是一个以批评社会现实而且敏感的专栏,其地位、影响、作用相当于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
南岭县曾经因为定编定岗工作被《聚焦东南》栏目曝过光,但那是有争议的话题,或者说一时定不了性,甚至对其中的问题可以从反面去看,若是从正面去理解、分析,却又有另一番教育意义。
那些报道,虽然产生了一定的社会影响,但无论是对楚天舒还是市委书记伊海涛,最后都没有形成太大的负面影响。在某种程度上恰恰给他们做了免费广告,为他们扬了名,给他们的树立正面形象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而这一次不同了,省电视台《聚焦东南》栏目一曝光,再把这样一个医疗事故与医疗体制改革联系起来,谁来解释都无济于事,事情没有处理完,家属的怨气没有得到平息,恐怕没有任何一级的领导会站出来替南岭县说话。
毕竟,孩子死在了卫生院的病床上,这是铁的事实!
当楚天舒确认这个消息是真的时,他又如同挨了当头一棒。他的眼前像出现了面对《聚焦东南》记者的镜头,那些呼天哭地的群众,他甚至想到在某一个晚上的黄金时间里,人们看到小男孩如同睡着般的镜头时是如何的义愤填膺。
一时间风云骤起,全国大小媒体一定会蜂拥而至。
薛占山说,《聚焦东南》的记者们进了卫生院的院子时,院内外一片哭声,有几个女人还跪在了记者面前,大哭大喊。
那个举着话筒的女记者,从头至尾都流着眼泪,两只眼睛都哭红了。
确认是省电视台《聚焦东南》栏目来采访了,楚天舒给茅兴东打电话:“老茅,你在哪?我说老兄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在办公室坐得住?”
茅兴东说:“京城来了一个漂亮的女记者……”
楚天舒拦住了他的话头,说:“老茅,你这个宣传部长还想不想干正事了?是陪漂亮女记者重要,还是应对当前的局面重要?”
茅兴东说:“楚书记,女记者说要见你。”
“不见。”
“她说,她叫蓝语茶。”
“什么烂鱼叉好鱼叉的,你告诉她,我没那闲工夫。”
“可是……”
“可是个屁啊!”楚天舒终于忍不住了,他怒气冲冲地说:“老茅,你知道吗,省电视台《东南聚焦》栏目组的记者到了,他们就在城关镇卫生院。”
“什么?他们已经到了。”茅兴东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说:“楚书记,我这就赶过去。”
楚天舒这才换了和缓的口气,说:“老茅,这才与以往不同,死的是普通农民的孩子,如果被中央、省委抓成了反面典型,后果可想而知啊。人死了,就是天大的事!”
茅兴东说:“楚书记,我明白,我一定全力以赴。”
楚天舒头上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他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在他几年来的官场生涯中,他的心情从没这样沉重过,上一次仪表厂的张伟之死,与他个人的事业和仕途没有直接的关联,然而这次完全不同了。
凭他的经验,凭他对政治的敏感,如果城关镇卫生院的死人事件真的被定性为医疗事故,根源在于南岭县医疗体制改革存在失误,以及后来的监管缺位,其后果的严重性,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不仅带头改革的县卫生计生委的余钱坤等人无一幸免,自己这个县委书记也有可能从此结束仕途生涯,甚至可能波及到青原市委书记伊海涛。
自从担任南岭县委书记之后,楚天舒逃过了媒体一次又一次的密集轰炸,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政治灾难,这一次恐怕在劫难逃了。
天已经渐渐地昏暗下来,楚天舒沉默了很久,白存礼埋头抽烟,柳青烟不时地看看他们,时而和余钱坤、薛占山交换一下目光。
楚天舒不说话,室内的空气快让人窒息。
终于,楚天舒来到他俩面前,从桌子上拿起香烟。
柳青烟奇怪了,楚天舒在任何场合下从没抽过烟,而且不只一次讲过,开会的时候不准抽烟,他要起这个带头作用。
楚天舒抽出一支烟,余钱坤急忙要给他点上,却被他拒绝了。
余钱坤再也沉不住气了,他眼巴巴地看着楚天舒,恳切地说:“楚书记,你发话呀,下一步,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天渐渐黑了,一丝风也没有,暴晒了一天的土地,不断蒸腾出热气,令人烦躁不安,甚至让他们忘记了饥饿。
楚天舒把手里的香烟拧碎了,突然说:“白县长,你和薛占山去卫生院,继续找钱文忠谈,尽量说服他们把孩子的遗体处理了,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商量。柳局长,你也一起过去,主要配合茅部长与媒体沟通。余钱坤,你去公安局找戴贵清、霍启明他们了解孩子的治疗情况,尽快弄清孩子的真正死因。我马上赶去市里,向市委、市政府领导汇报。看看,大家还有什么看法和意见?”
……
此时,钱文忠一家同样在研究对策,给他家出谋划策的是常以宽。
为了防止孩子的尸体在高温下变质,常以宽让老钱去买了大量的冰块,用脸盆水桶等装了,轮流摆放在担架的周围给遗体降温,并且组织亲属和老钱找到的闲散人员轮流值班,防止发生抢尸体的意外。
尽管今天中午县委书记楚天舒、副县长白存礼亲自带队来吊唁,他们留下的钱却被退了回来。
这就充分说明钱文忠一家要为孩子讨一个公道的决心。
是啊!凭什么不呢?
钱文忠的儿子生了三胎,前面两个是大妮儿和二妮儿,求爹爹告奶奶,借钱交了好几万的罚款,才第三胎生了个男孩。
钱家把这颗独苗视为珍宝,孩子他爸为了还债,长年累月在外面打工,一家子倾其所有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到十二岁,突然就这么没了,能不伤心欲绝,岂能善罢甘休?!
常以宽鼓动说,楚天舒是什么人?那可是在省里都赫赫有名的县委书记。他凭什么亲自带队来吊唁一个孩子,明摆着心里有鬼,为了平息事态,不得不做给大家看,为的是包庇戴桂清、霍启明,保护所谓的医疗改革成果,保住他的官职嘛。
老钱也跟着说,叔,花钱跟闹腾的事不用你操心,我来替你张罗。到时候拿到了补偿款,把我花出去的钱还给我就成。
钱文忠认了死理,他说,钱的事,你们帮我去扯,扯出来多少来我都分你们一半。我只认一条,我孙子不能白死,必须要以命抵命。
他们的策划在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着。
白存礼吃了一碗面条,带着薛占山和许彬找了钱文忠的家人,也找了他的近房族人,找了帮着张罗的老钱,可他们要么避而不见,要么胡搅蛮缠,几乎所有人都一个调腔,狮子大开口:赔偿一百万,一命抵一命。
这几条,白存礼一条也答复不了。

第980章 原来如此
钱家七大姑八大姨还提出了一个令白存礼尴尬的要求,那就是要一个长期有效的生育名额,直到钱家生到了男孩子为止。
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越是穷地方越执行难。如果答应了钱家的要求,他家要生不到男孩子,岂不是可以没完没了地生下去,又怎么去做其他家的工作,那这个国策在城关镇岂不是成了一纸空文。
这个要求白存礼不仅答复不了,被孩子七大姑八大姨连哭带骂狠狠的奚落了几句,她们说,当官的老婆可以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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