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仙- 第52部分

行过不远、一声低咆从远及近，速度之快，即刻便到。穷奇飞在他的头顶，低低几声咆哮、似在为他丢下它离开而生怒。宇叶回头看了它一眼，“我要回去、你跟上来做什么？”

穷奇几声大呼、似在诉说着什么。随之他却停了下来。宇叶看了他一眼、心里虽有恋恋不舍、但却不能带着它回去。穷奇乃是一头‘恶兽’，所有正道人士见了他，肯定会‘替天行道’。

宇叶不舍的看了一眼穷奇，见他从天空中飞下、身体太过庞大、竟是踩断了几颗大树。它站立地面，竟大树还要高出半个兽头。“你救我、我会记住你的。回去吧！”宇叶大声说道，随而转身离去。

他刚转身走出几步，却听见身后几声狗叫。一只比一般狗要壮上一辈的红色狗一四脚狂蹬，跑到了他的面前。一口咬住他的衣角不肯松开，‘狗嘴’中发出‘嗡嗡’的声音。宇叶一怔、这只红色大狗不是穷奇是甚？可刚才那只庞大怪兽，此刻竟然变作了一只比狗稍健壮一般的‘红狗’。

穷奇的样子并不像狗，但他的叫声却跟狗非常相似。虽是长着虎面，兽面两处偕有鬓毛，头顶更有一路似马一般的鬓毛，全身血红。若不是听它的叫声、只怕没人当它会是一条狗。宇叶眉头由皱展平。“你想跟我一起？”

穷奇似是听懂了宇叶的话、发出几声欢呼的狗叫，背上双翼不停的轻扑。狗头咬着宇叶的衣角不松，连连点着狗头。宇叶惊蛰、穷奇竟可通灵、能够听懂人的语言。他伸手摸了摸与自己身体相比足有一半高大的穷奇。“你若真能听懂我说话、却叼只野鸡来。我饿了。”宇叶拍着狗头，淡淡说道。

穷奇松开了宇叶的衣角，兽脸微动，似有不愿的样子。对着宇叶低咆了两声、却是转过身、四肢狂奔、红影一串消失在了树林之内。宇叶看着穷奇消失的地方，暗自不解。“他怎会依恋于我？”他百般思解、也未想出穷奇怎么会这般。

树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之声、速度之快、犹如一阵狂风。只见红影一闪即过、穷奇口中叼着一只野鸡、四脚狂蹬、几个蹬步便是冲到了宇叶身边。狗嘴叼着一只还在不停挣扎的野鸡。

宇叶面不改色、从刚才一翻‘交谈’中，他已经可以确定穷奇能听懂人话。他伸手将穷奇口中的野鸡取下，然后一阵挠拾、将野鸡收拾了干净。随后升起一堆火、将野鸡置放在火焰上熏烤。

穷奇座在一旁、前肢前伸、兽头搭在前肢上，懒懒的睡了过去。不久后、一阵幽香飘荡，即是入睡中的穷奇，也一下眼开了兽眼，两眼睁得圆圆的，直直的盯着火堆中已经成金黄色的野鸡。鸡油正顺着野鸡一滴一滴的滴下。河水中的盐已经渗透了鸡肉之中。香气四溢，看得穷奇‘狗嘴’里真流口水，冲着宇叶几声旺旺。

“畜生别吵，还没熟透。”宇叶没好气的骂道。穷奇被骂、腌的一声、低下狗头不再发吼、但一双兽眼、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野鸡，直欲上前将其抢了下来。

片刻后、宇叶取下野鸡、撕下一块鸡腿、鸡肉成丝、内里热气散发、香气更浓。穷奇由俯变站、张着狗嘴流下一滩口水。更是发出几声低低的小咆、伸出前肢、碰了碰了宇叶的腿，它这翻模、与平常人家的狗倒是有几分狗样。宇叶伸手撕下另一只鸡腿、然后将整只鸡向天空抛去，只见红影一晃、穷奇四腿飚风、在鸡还未落下时、它竟然直接从地上腾的一下跳了下来、在半空便是将鸡含在了狗嘴中，随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一人一狗、走出邽山。宇叶走在前面、眉头不伸、一路上苦索不解。若是真回了凌宵山、该如何对他们说穷奇之事。是直接告诉明正、后面叫声像狗、形却不像狗的红狗、就是所人有都憎恨的恶兽穷奇？但若这般说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留下穷奇。更或者会真接杀了穷奇、也说不一定。

宇叶走在前面、回头看了看身后一直跟着的穷奇，眉头不伸。不知不觉中、竟然感觉到穷奇越来越像只他养着的狗。宇叶正埋头行着、行走的腿却是一僵、回头一看、却是穷奇正咬着他的衣角不肯上前。

宇叶不解、便想问来。穷奇却是晃头兽头，向左边望去。“你是说去左边？”宇叶看了看左边、只见连绵起伏的山脉、纵横跨跃。正欲再问、穷奇却是松开了狗嘴、向着左边奔跑而去、无赖之下、宇叶也只得跟去。

入眼即是一副惨不忍睹之景、房屋倒散、破败不堪。既便是过了好些天、这里依然飘荡着一股令人恶心的腐臭气味、气味刺鼻，闻之欲吐。宇叶皱着眉头，见穷奇依然向前奔跑。当下思量、也跟了上去。

几声狗叫，宇叶寻了过去、七折八弯、走到村子最里边。穷奇冲着地面一个脚印不停的叫唤，这脚印是人的脚印。当初五人只走到了村子最外边、并未看见这里有脚印。而且从脚印上看来，这脚印足有半寸之厚，能够在这坚硬的地面上留下这样的脚印，一般村民肯定做不到、定是修道之人。

而穷奇不对他的、偏偏对着这脚印狂呼乱叫，啮牙露齿、狗脸上怒形于色。穷奇冲着脚印叫唤了几声、便又对着后方的房屋耸动。看了好久宇叶才明白过来。“你是说、这些人不是你杀的？”

穷奇怒火的兽头，微微改面、低下狗头碰了碰穷奇的脚，多像狗亲昵主人的样子。然宇叶却是眉梢微隆。穷奇跑开后、在一旁又开始乱叫起来。宇叶跟了过去，也见到了一个与刚才一般大小的脚印。印深半寸、印于地面。

接连几次、穷奇一共发现了四只脚印，虽是相隔甚远，但这些脚印却是一般大小。“你没有杀他们？”宇叶颖问道，其实他心中已有计较、只是还不能确信而已。

穷奇歪着头，似有冤枉之样，碰了碰宇叶的脚，低低哀叫了几声。见他这般模样、宇叶伸手拍了拍狗头。穷奇不会说慌、然这些脚印已经可以证实、这村子的惨案背后、另有蹊跷。而穷奇只不过是一个受害狗而已。很有可能是被人栽赃嫁祸。而穷奇不会说话、就如哑巴吃黄连、是苦也说不出。

宇叶竟村子走了一遍、若不因为心里计较、任谁都会相信此乃恶兽吃人所为、可若细看、这其中却不是如此。“这手段真是高明。”宇叶可怜的眼神看着穷奇。穷奇早就恶名远扬，别人将其恶名栽赃、任谁也不会怀疑。当初他们就是因为相信、所以才险些杀了穷奇。而在最后一剑时、穷奇却见穷奇眼角、流出两颗泪水，这才未有杀它。也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穷奇才会视他为最亲近之人。

村里怨气冲天、即是白天、这里竟充满着隐隐的鬼哭之声，阴森可怖、令人不寒而立。宇叶围着村子走了一圈、村里残垣断壁、破瓦残片，凄哀遍野，除了为其惋惜外、却是令人神共愤、不知是谁这么狠心，竟人残忍的屠杀了整个村子，比之恶兽更是不如。

一人一兽、静立于村外。便在这时、身后的穷奇突然由狗身变大。更是一声狂咆、吠影吠声、声震四野。宇叶不解，穷奇此刻怎这般反态。

便在这时、只见外山犹如百里之外、一声狂咆的兽音穿破云雾，刺入耳中，宇叶微微皱眉。这声咆哮、比之穷奇、竟有不相上下之分。下一刻、一只具有穷奇一般大小的野兽、赫然从远逩来，来势之快、一道狂逩、竟荡起一阵凛风。树木不断因其逩跑而折断，人立于此、但远方恶兽排山倒海而来。

恶兽及近，宇叶终于见清此兽面目。竟是人面、兽身、与穷奇一般、但他却长着老虎一般的四足、口如猪口、尾长足有一丈八尺、其尾扫动之下、一片树木倒地。四脚触地、震得地面竟有微颤。

“梼杌！”宇叶惊恐叫着。@注：1

穷奇则更是凝神而待。

注（1）

梼杌táowù

《神异经？西荒经》记“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梼杌。”

《孟子·离娄下》道：“晋之乘，楚之梼杌，鲁之春秋，一也。”此谓梼杌同乘与春秋，为国史名，楚史名《梼杌》。也就是说有本记载楚史的书，名字为《梼杌》。

梼杌一般作上古凶兽。《左传》文公十八年道：“舜臣尧，宾于四门，流四凶族混沌、穷奇、梼杌、饕餮，投诸四裔，以御魑魅。”敦同沌。此谓舜流放四凶，以梼杌况鲧。

后来“梼杌”被用来比喻顽固不化态度凶恶之人。之人，《左传·文公十八年》有云：“颛顼氏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话言，天下谓之檮杌。

第三集第九十四节穷奇、梼杌，二兽大战

梼杌折树震地而来，来势汹汹。宇叶眉头稍皱、穷奇走动、挡在宇叶身前、更向前走了好几步。伸出双翼、振而动翼、荡起一阵劲风、后肢在地上留下两个足有二寸来深的脚印、一声狂咆、声荡八方！穷奇犹如离弦之箭，向着梼杌冲了去。

梼杌逩速更急、双腿落地、一个起跃竟足有三丈之远。几个起跃、便与穷奇相遇。梼杌后肢蹬地、离在跃起，向腾空飞来的穷奇、前右肢作击势。如狂蛇舞动的巨尾、凌空缩卷。

梼杌离地足有三丈来高、凛然一拳、挥向穷奇。穷奇速度虽快、倒猛然间一个侧头、避让了梼杌这强势一击，随之、硕大的前肢向前一击、破空而击、生猛之下、气劲八方。只见红肢如影、一腿击去。

“吼！”梼杌头部中击、更是一声怒吼，两只恶兽、其气劲竟然不比一般，被这生猛刚烈的一拳击中、即是李若雪、都是身受重伤，梼杌虽是强悍、不至于重伤，但痛是少不了的。梼杌被击、兽脸屯时吐出一口兽血，它不会飞、腾空相击、更是吃亏。

受这强悍一击，梼杌兽身不稳、便是向后栽落。然而穷奇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它、双翼一展、挥动的后肢、便是要踏在他的胸口。然在这时、梼杌那如巨蛇一般的长尾腾空卷动、缠在了穷奇的前肢之上。

穷奇重心失控、后脚踏空，兽身不稳、便是要随着梼杌栽落下去。双翼扑动、荡起狂风、即连下方树林，竟也随着它扑动的的双翼、一片摇晃。树林哗哗作响，梼杌其尾、死死缠在穷奇前肢上。

穷奇虽可飞、可赖何它自己体重已是沉重，平时能飞的时间已是不多。现在又加上与他大小相近的梼杌、足足多了一倍的重量、穷奇如何能飞。两只巨大、缠绕在一起、从关空落下。这场面好是惊心魂魄。

‘砰’的一声、两只张爪乱挥的巨兽落在地上。‘啪啪、啪啪’，下方树林被砸为平地。两只巨兽同时发出一声痛咆，随而分开。穷奇怒咆、梼杌狂啸。声声破云而去、激荡八方。

两只恶兽、从纠缠中分开。穷奇低头垂视、梼杌俯身怒注。双方怒目而视、兽目狰狞，怒凶相对、啮齿凶样、吸息如咆。下一刻、极其震撼的场爆发，穷奇振翼、四只蹬地而起、欲临空飞身、随而强猛一拳击下。

然梼杌如蛇的长尾、着实烦忧。只见那长尾如巨蛇、凭空缠在了穷奇的四脚、令其不能腾空。穷奇失势、被梼杌生生从半空拉了下来，随之、梼杌上前、竟是张着一张猎口牙、向穷奇咬去。

这一口下去、若是被咬中，岂可小觑。穷奇自是不敢大意，兽身虽落、但很快即稳。劲风‘呼呼’、穷奇破空挥出前肢、向梼杌头部击去。梼杌见其击来、蛇尾一动、缠在穷奇巨肢上的长尾劲力一拉、穷奇本就是未有多稳、然刚是稳定之势立刻一个踉跄、兽身向一旁歪倒。击出的四脚失势、一击落空。

梼杌一口咬下、咬在穷奇巨大的四脚上。“旺！”一声似狗一般的惨叫之声、片时兽血狂撕，穷奇遭创，哀声震天。梼杌并未能咬断穷奇的四肢、只是将其咬得鲜血淋淋。穷奇狂咆之下、身子向后倒去、梼杌一个趁势、竟是扑在穷奇身上。

树林在二兽眼中、只不过成了一片树草地而已。只见广阔的绿地上，两只巨大的野兽正厮杀着。一片一片的树林、不堪两兽的撕扯、而被折断、被荡为平地。

穷奇被压、自有其本事。张口血口、便是咬在了梼杌另一肢上。梼杌身子一颤，随之一声怒吼，可赖穷奇机警、当口咬下之后、在梼杌未有做势之下、便是后脚一蹬、将梼杌踢开了身上。

穷奇重获自身、立即翻身而起。然梼杌受伤、不仅肢脚被咬伤、胸口也因穷奇这强势一踢、穷奇四脚尖爪、生生剌进了梼杌的身体内。留下五道血痕于梼杌胸口。兽淋溢流不止。

穷奇翻身、梼杌却先他一步向他扑来，挥肢横扫，击在梼杌侧身。梼杌撑开硕壮的巨肢、便在一击击在了穷奇后侧背部。

两兽一击、立即分开，然相搏却是不止。一跃一冲、一斗一动，这二兽相搏、战声拉的好是巨大、方圆十几丈的树林、全因这二兽厮杀而被夷为平地。树木瘫倒、发出一声声脆响。

穷奇一脚踢倒梼杌、则之、一口咬在前肢上、佘下伤痕。然梼杌最令兽头疼痛的便是那只如蛇一般的巨尾。穷奇这翻动作之后、那巨尾又已缠在了穷奇巨一翼之上。梼杌用力、刚咬在其肢上的穷奇、却因翼被拉扯、疼痛难忍。

梼杌侧身、一头顶在穷奇的兽颈上。穷奇受击、向一侧侧落。梼杌得势、巨大的兽身一翻、一个起跃、便向穷奇压了过去。穷奇翻身倒在、兽身朝上。正欲翻身侧起、四肢乱踢、梼杌击来，却是被乱蹬的后脚蹬飞。

‘砰’地面微微颤抖，梼杌庞大的兽身落地。穷奇翻身即起、梼杌也已立身而稳。两只巨兽再次面对面露齿怒视。穷奇昆盯梼杌、兽身竟是向后退，梼杌依是一样动作。

两兽间分隔之距足有五丈之远，这时、二兽偕动，只见地面佘下两兽、四个深寸的脚印、二兽向着对方猛烈冲击。

几个蹬步、穷奇腾起、梼杌也不甘势落、竟是从地面弹射而起。两兽成两道弧线、最终是撞在了一起。“吼”“吼”两只巨兽、同时发出两声凄历的叫声，穷奇刚猛一击、击在梼杌头部、梼杌悍然一踢、踏在穷奇下颈之处。

两兽从丈高的半空落下，同时砸在地面，“砰”、“砰”。二兽这翻激烈有厮杀、地面兽血满地、印着天空阳光、闪闪砾砾。满地的兽血、树木倒塌，地面被残虐践踏、疮痍之景、令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