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仙- 第82部分

“在想什么？”感觉到气氛极是压抑、第二雨走快了两步、与宇叶并肩而行、柔声说道。宇叶并未侧头，眼中忧郁笼罩着眼眸，他静静的道：“没什么，一些过去的事情。”

“是伤心的吧。”第二雨说道。

宇叶突然一怔、停了下来、侧脸看着第二雨，神色复杂，双眸微凝。见他这般神色，第二雨平静中，不自然一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宇叶听之、瞳孔微睁，恢复平静向前走去，却是沉默不语。

“过去的事能够再让你想起的，只怕也是刻骨难忘的吧。忆苦忆甜、记忆可以让人无声变笑、但也可以让人欢乐变苦，只是取决于你自己回忆的事情而已。回忆往往更容易表现一个人的内心，若回忆是甜，你会傻笑，可很明显不是。”第二雨边走边道。

宇叶沉默不言，一直向前走着。“对了，你猜猜，当初我第一次见了你之后。我的第一想法是什么？”第二雨默然一笑，对着宇叶笑道。

宇叶极是平静的走着，目中无光，面色忧郁。心太痛了，直到此时，他依然无法自拔的陷在痛苦之中，所以说的话也变得有些冷气：“什么？”

“我想杀了你。”第二雨不怒不笑的说道。

宇叶倒是平静，听了这话也不气，依然面无表情，好似雷霆之怒，惊天之喜，对他而言，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动容的。他平静的说道：“若真是如此，我倒是要谢谢你。”

第二雨气得冷啐一声，面色青幽、媚脸一沉、急快走了几步，走在宇叶身前、喃喃骂道：“雷打不动的石头。”

第五集四灵第一百四十五节第二雨的道行深

迷雾茫茫、两行一路行去……不时，迷雾中发出一阵嘶嘶之声。“是什么？”第二雨停了下来，疑问着身边的宇叶。显然宇叶也听出了这嘶嘶之音，他看了看绝壁，绝壁响起一阵哗哗的声音。

片刻之后，上方开始滚落碎石，伴随着嘶嘶声之声，碎石滚落地面，绝壁上飞沙走石，尘土飞扬。两人向后退了两步，看向上空看不见的迷雾中，嘶……嘶……宇叶望着迷雾，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一条巨蛇。”

“也不知道这畜生是怎么在绝壁上行走的。”上方滚落的碎石落在下方，打在地面发出一阵响动，顿时、烟沙汹涌，铺天盖地。穷奇一声狗叫，冲入了迷雾之中。

不久后、迷雾内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不时便听出一声咆哮、伴随着撞在绝壁上、下起一阵碎石雨，还伴着沙尘暴风。两人一个纵驰，向后退了十来丈的距离，这才避开了从天滚落的碎石。

可浓雾太沉，迷蒙如云、也不知两兽打得如何。只能听见不嘶嘶声不断响起，而穷奇不时也会发出一声震彻的吠叫。宇叶两人站在下方，刚刚离开的地面，现在已经被滚落的碎石堵塞，刚开始时还是小的碎石。

可此时、只听一声巨响，迷雾内发出破空的落响之声，接着大地颤抖。巨大见方的石块从云雾中砸了下来，顿时、尘土四起，烟沙缭绕。而迷雾内，两兽也好似打得正是激烈之时，咆哮如雷、如雷贯耳，嘶声响彻迷雾，幽幽传散、荡漾在下方幽谷之内。

见方巨石、堵住了两人后退之路。而迷雾又浓，宇叶的也开始拧捏起来。穷奇虽然强悍、可巨石上被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迹，而且两兽在搏杀之中，不时便落下几点雨水，但当然，不是什么雨水，是血水。

只是不知是哪头受了伤，恐怕这震天的嘶喊，战况定是危险万分、穷奇肯定不会全身而退、受伤也是必定的。宇叶眉梢轻皱，双眸紧仰深雾，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一滴血水从迷雾内落了下来，打在宇叶的身边，血珠之上，还染粘着被烧焦的皮毛。

宇叶认得这毛、这是穷奇刚才被岩浆所灼烧的腿上的皮毛。血滴落下，迷雾内再次传来微弱的声音，宇叶和第二雨再向前驰进了半丈之距，在他们刚才所立之地，一阵血珠子，从迷雾里落了下来，滴打在地面。

宇叶眉头紧皱，雨珠落下，随之不久便飘落起一阵红色毛发。他刚有所动，半空之中，突然一声震咆，两兽好似从天上掉了下来。二人再次闪避到了两丈之外。果不迟然，但只见迷雾里影色一闪。

“轰。”

“吼。”

一声轰声落地，随之一声咆哮震天入耳，空奇卷带着一条长长如绳的怪物从半空之中落了下来，怪物看上去好是一根触物，可这触手只怕有丈来长，緾在穷奇身上，触手无指，而另端好似被穷奇咬断的，鲜血潺潺、断处却不见有骨骼，全身成褐青色。

穷奇全伤几处伤口，像是被撞在绝壁撞破的伤口，它被烧伤的一肢之上，修长的触手，前端正缠在它的一只之上，触手之上，更有细小尖利的触手，密密麻麻，就如千万根如人指一般大小的针。

前端触上，缠着穷奇被烧伤的腿肢之上，如手指针粗的触须，刺进了穷奇的肢体内，鲜血从直流，而穷奇也因从上空落下，重重摔在地面，而重伤不起，触手围着它的兽身正中缠了一圈，在它的头部，显然就是断裂的触手之口。

宇叶眉头紧皱，上前移开了缠在穷奇身上的触手，而在穷奇的腿肢上，被触手刺破的伤口、一片血肉模糊，几乎成了肉泥。宇叶焦灼苦目，心疼的摸着穷奇，穷奇虽然受伤，但倒是对宇叶的关怀好似很安慰似的，并没有痛苦之样，还用头嚫了嚫宇叶，发出几声低低的吠叫。只是它此刻呼吸急促，上气不接下气的。

宇叶拍了拍穷奇，示意他安静。“那是什么？”正在此时，迷雾内，但只见黑影一晃即来、速度之快，几如闪电、更有呼呼风声。

这东西来的如此迅捷，也看不清是什么。可很明显是向他们两人攻来的。两人虽惊不乱，片刻之间，宇叶祭起‘残剑’，不过还不待他有所动作，身边却突然呱起一阵劲风，吹动得耳边烦丝向前飘动。

鬼魅之影，几个驰骋飞掠，佘下一道残影，或是迷雾太浓，看的不真切，又或是动作太怪，只是虚影。但只见前方触突然显现出一个巨大的白影之掌，白影与迷雾相近，迷迷糊糊的，好似白影手掌撞在了黑影之上。

上方半空内，一巨痛叱、震颤幽谷。而在前方迷雾内，黑影消失不见，迷雾里渐渐地闪现出一道月影，白衣慢慢静下飘动，第二雨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在宇叶前方。而刚才耳旁那道劲风，想必然也是第二雨所为。

只是她的速度、比这黑影不知快了多少倍。迷雾中，淡淡蒙蒙，迷迷切切，第二雨慢慢转过身来，回眸一笑，微笑自然，可却妩媚妖艳，诱眼迷眸。只是在宇叶看来，迷雾中，这淡淡虚虚、不真不切之中，回眸一笑的女子却是她！

或是错觉吧，或是因为他刚才无意中想起了好多年前，那个有着甜美可爱的微笑、清灵纯朴、自然灵息的女孩子。宇叶眼眸一定，定了定神色，第二雨微然一笑，却在迷雾里突然消失不见了。

宇叶不知所然，蒙胧之中，以为是虚幻，可当他看向身边，第二雨确实不见了。而正当他思索不解时，半空传来了嘶咆的呐喊，不过想来是这只巨兽遭殃了，以第二雨这千年不死的道行，如果说她是狐仙，也为之不过。

迷雾里几声震天嘶咆之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而几声犹如巨石砸下的响声也慢慢响起，当尘烟落定之后，三条褐青的的触手落在前方。而第二雨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宇叶身边。宇叶惊目似看怪物的盯着她。

第二雨畅怀一笑、声音綩和动听，媚眼看向宇叶，雪唇微分，说道：“怎么了？没见过厉害的人吗？”

“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宇叶神色恢复，淡淡的说道。（他并没有将‘人’说出来。）随则、他抱起如狗般大的穷奇，向前走了去。第二雨苦然一思，不知宇叶此话何意。她追了上去，嗔怪道：“喂、我说你这人，说话怎么怪怪的，意在言外啊……”

迷雾内，两人行了很远，身影也被浓郁吞噬。消失在雾内。而在这平静之地，突然再次传来地声肉落下来，砸碎的声音，一头圆圆的大脑袋，三颗眼珠子恐慌的睁着，而在这圆圆的兽身之上，一只断节还尚存半截，而另一端、却是三个巨大的雪窟窿。

下方不时传来的咆哮声，让山峰中行走的一众人走走停停。山峰陡峭倾斜，直指天际云宵，树木特是高大，比之外边所见的古树，却还要壮上一倍，只怕要三人大人环手相抱、才能够围着这古树抱住。

古树参天、茂盛繁枝，枝叶如柳、可动宽大修长，似放大了好十几倍的柳叶。树叶碧绿翠青，倒垂大地，一条条长长的枝条，从树杆上直垂地面。倒像是一颗颗苍翠老人，因活了无上岁数，胡须也变得修长。

一颗颗耸天古树伫立，一行众人停滞在树林之内。“这声音好像是穷奇的吧。似狗叫，却又比狗叫更叱。”空色面有疑惑的说道。

而他的话声，也激起了李若雪的反应，一直以来李若雪沉如冰霜，这如冰的女子，很少有动容的时候，更少对身边的人有过半刻的注目，而此时此刻，她却盯着空色和尚，目不转睛，神色复杂。

空色见她如此，全身如受冰冻，一时僵住，不知这冰霜女子，为什么目藏深意的盯着他。

第五集四灵第一百四十六节重缝

天际晚霞，红光印染了整片西空，即是浓郁的迷雾，也因这唯美的晚霞而期念相染，变得雾里雾红，迷雾蒙阴、红雾如云、淡淡的红色染满了头顶迷雾天。

两人渐缓行去，身前刚入迷雾，身后便被迷雾吞噬，迷雾越来越浓。而山峰之上，落霞晚暮，天际苍空，晚霞落暮西边天际，敲响了一天的结束的钟声，暗淡的微红色云朵，一片片浓厚的红云中透着璀璨夺目的金红色光芒，一束束光芒从天降落，凡际落空，几如仙女下凡、印染了西空天际的云色，即是普通的云朵，也让其变得淡淡的好美。

临近西方，看着最近距离的夕阳、头顶着晚红色落暮的苍空、这个世间，仿佛一切都变得安宁了，只有这悄悄踱步落入浓云的晚霞，似乎也带着浓密思念的感触、在心里默默的落下，世间静了，慢慢的黑了，也沉了。

西空古霞落暮天际，淡淡的夜色慢慢袭了来。天空慢慢进入夜色，四下敲响了夜风的鼓捣风声，四野悄然无声，迷雾也被夜黑染了去。

天空黑了，思念也随着不知何方吹来的晚风，袭上了心头、凉了空心。仿佛沉静的世间，只因他的回忆而存在，周方所有事物、漆墨沉暗，万物复然。

夜风凄凉，徐徐扑面吹来，时间好静……静的出奇，仿佛周身之边，黑暗之中、有一人正睁着双眸，看着自己，看着你的心。令你毛骨起然，魂飞千里，魄越千年，（Ｗ－Ｒ－Ｓ－Ｈ－Ｕ）回眸在当年的某时某刻，在生离死别之隙，那淡淡的，却相浓的感觉。

味是苦的，回忆是涩的，可苦中却带着丝丝的甜味，忆苦思甜。

“路是曲折的，回忆是苦涩的，当你走到尽头的时候，或许又是别一翻情景，花开水秀、拔云见日，路的尽头不是期然的黑暗、又或是豁然开朗，云雾背后，不是真的白天吗？”第二雨温和的看着宇叶、细声轻柔、眼中透着温色的细腻、意味深长的道。

宇叶轻一叹息，对第二雨所说的，他懂。“我懂，道理谁都会说，谁也会知道。只是当自己陷入的时候，才发现，其实一切都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当局者迷，意思便是这几样吧？而且我想说一句话，这辈子，我可以抛弃自己的信念，抛弃生命，但我绝不会抛弃曾经在心里默默许下的誓言，不求下世、但求此生此世。”

“你啊？是痴情的人吗？”第二雨叹道，宇叶好奇的看着她。第二雨微微一笑，说道：“痴情、痛的只会是为痴情而痴情的人。以前我一直以为这世上不再会有什么一心一意的人，但从遇上你之后，我想的我想法认知得改改喽，不为别人，只因为你。”

宇叶神色复杂的看着第二雨，“你这话什么意思？”

“因为你喽，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挺奇怪的。”宇叶一听、眉头一皱，随又展平过来，看向第二雨中，眼色也变得平静。“你的感觉有误，我不是你想的那么一个人。”

“感觉是我的，怎么错呢？”半空中发光金色光芒的‘残剑’，印在她的脸上，她无声无息，微雅的一笑，是那么的娇资媚艳。“我说你错了，就是错了。”宇叶一口咬下。

“你这人还真是的，强词夺理。”

天色着暗，四野幽静，冷冷的夜风，侵蚀着两个弱小的生灵，满怀月下、古风朴拙。岁月改变了时间的容颜、改不了的，却是曾经过去的记忆。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知那颗牵悬的心，在挂着谁？

又是谁的影子，在眼前晃悠不停？

半夜深渊内，显得格外的幽静。或是因为刚才那场看不见的打架阴影，空气里依稀弥漫血腥的气息，让人心中不生踏实。或许这种感觉笼罩在心中，两人心中都是不安。残剑金芒，暗暗发着淡淡的光芒。

突然，第二雨眉头一皱，立而站了起来。“有人来了吧，不过挺快了。”宇叶平静中眉头一皱，看着站在来的第二雨，“是真的？”第二雨回眸一笑，也不作声回答。

黑暗中传来轻盈似无的声音，声音很微秒，但以两人修道，自然也比普通人觉察灵敏许多。平静中，宇叶也渐渐地站了起来，看着前方黑暗里……

黑暗中，只显现出两个模糊的身影，身影纤小稚嫩，倒显出她们女子柔弱的娇小。天儿太暗了，残剑虽发着淡淡的金芒，但也看不清前方故意遮蔽的身影。四人面对面，可谁也看不清谁，即是第二雨右手间，轻轻动了下，‘残剑’向前移了半会，可迷雾浮动、游向两人，又变得更浓了。

“黑暗，不是更好谈话吗？”迷雾中一人话声传了出来。第二雨轻然一笑，“我这个人不喜暗对暗，我喜欢明刀真枪的。”说话间，第二雨立身不动，可前方却说出逺来。“咱们斗法，黄雀收尾，损人不利己的事，还是算了。”

第二雨微声一笑，也未见她有什么动作。四人这般静静的面对面，仿佛中，那对面的身影似觉熟悉，只是他（她）无论如何一时也想不起来。“魔道中人。”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