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仙- 第91部分

死时好似谁都有未完成的心愿吧。虽然就快要离开了，但死前的遗言，是每个要死的都会有的心声。“这一生，太累了。”他望着满月，慢慢地闭上了双眼，眼缝中挤出两颗星剔透的伤泪。

仿佛默哀，又似倾述。只是那远在万里之外的明月，无情无爱，不懂情伤，又怎会懂得人所说的话的涵意。

他睁开双眼，沧凉双目，染尽了沧桑，回头俯看着身边的穷奇。“走吧，你我之间的缘分，就此已尽，如果你喜欢，那就祈祷下辈子，我还再遇上你吧。”虽然他从不相信这‘下生’这等荒谬之事，不过若在人生之前，这也不外乎是对活着的人一种期盼吧。虽然荒诞无义，不过也不失一种好。

穷奇冲着他吠叫囔囔，仿佛受气不可言语。两颗闪砾的兽目中，竟然流出了两颗狗泪。穷奇与似一般‘摇尾乞怜’期望着宇顺不要赶它离开。看着宇叶这般不舍，他又何常想狠下心赶它离开。

从邽山带回穷奇后，宇叶一直将其视为最重要的‘狗’，看着穷奇依依不舍的难过，兽目扭向一旁，好似生气之样。“我知道你听得懂。”宇叶对着穷奇说道：“离开吧。我即将死，就算你留下来，我也还是会死。”

穷奇不愿的扭过头，婉转的哀叫了两声，宇叶蹲下身子，触摸着穷奇的狗头。“算我们我们最后的道别吧。再见了。”他含泪说道。

穷奇不割舍的亲昵着宇叶，许久……许久………。穷奇三步一回头，五步一转身，念念不舍的远离，它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到它消失在了宇叶的的视线之内。冰凉的雪风、吹过脸上，他一伫竟是小半个时辰。

离了、离了、山下传来一声叱咤，穷奇爆喝一声之后，腾空而起，围着巷悟山顶飞了三圏之后，最后向着西方天际飞了去。

他凝望着远方宁静的夜空、神色楚迷，仿佛在期盼着什么，又仿佛在为什么而焦灼。只是不论他如何等，那宁静的夜还是寂静安宁。

最后、他收回目光，回头看着身边的八根雪柱。八根雪柱，印记着他当初的回忆，仿佛八个与他一般高大的雪人，正与他面对相立。他走近八根雪住，运起身家道法，手握‘残剑’，金色光芒、照耀在白色雪柱之上。

他拧剑起落，但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一根雪柱发着一声沉闷的声音。他抡起‘残剑’当手劈下，挨着地面，将雪石柱斩断。

随而、巷悟山嵿，发出七声沉闷的响声。最后一根石柱被他劈断之后。整个山嵿上仿佛发生雪崩，地面颤抖，积雪不断向两方松垮，山嵿颤抖越发剧烈。宇叶立身山嵿之上，恍乱间，他身影快速度移动。

八柱雪柱，以‘三三二’排势、被并合在雪顶之上。顿时，天地风起云涌，四周空间发生剧烈的变化，宇叶前方，出现一个旋涡，旋涡旋转，卷起冽风，风中平雪，不断向旋涡中心涌去，天空之上一道雷鸣、撕裂这沉静的苍顶。

雷霆一鸣、白炽闪电，当空击下，击在旋转的涡心正中，但只见涡心正中电芒串动，而周围绕四处的树木剧烈摇晃，天地灵气，开始疯狂向旋涡中心涌去。宇叶立身在‘三三二’列的八根石柱，前‘二’之间。

他指剑向天，面色忧静，仿佛带着绝望的神伤。右手一阵挥动，金色一闪，一画金色的太极八卦出现在他身前。金色太极图，随着宇叶一起，凌于半空之上，狂风卷动着他衣襟飘尘，八卦图案，被他踏在脚下。

他立身于八卦正心之处。而与此同时，下方旋转的涡旋、一道金色光束、突然激射向半空的太极图案，太极图案突然变得璀璨夺目，几如真实。金光绚丽的太极图案、不断吞噬着旋涡输送而来的灵气。

与之同时、宇叶凌空再起、身凌半空之上、俯视着下方直径经五尺的金色太极，手右二指凝剑，一道金色光芒脱指而出，激向太极图。

“嗡”恍惚间，一声似有似无的‘嗡’声，金光击在太极图正心之处，太极图一变再变，终而扩大了十位不止，金色太极、变得虚淡无比，不过却如一只恶魔一般、不断吸允着旋涡涌来的灵气。

本是虚淡的太极，慢慢变得绚烂起来，下一刻、绚丽金色的太极图、铺覆在这山嵿之上。只是山下、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林、仿佛被抽去了水分，变得枯黄如死林。宇叶静静立在太极图之上，神色宁静，右手拧剑。

眼见太极图越噬越勇，而下方的枯木，仿佛要生去生命一般，整个巷悟山笼罩了一层枯竭暗黄之色。宇叶挥下一道金芒、向旋涡激射而去，一声闷响，旋涡仿佛受了重创、顿时消失，宇叶飞身坠下，落在太极图中心之处。

太极图竟随着他一起、慢慢地向着地面铺盖而下，下一刻、大地颤抖晃动，这巍峨的山峰、好似不经这一重力、欲要倒塌一般。

太极图落定、与地面漠入地面、天地间，以巷悟山嵿为中心，突然一幕金光，向着四方八面激射而去，而天空之上，雷霆骤现，闪电驰骋，冷冷的狂风，阴阴吹起。

宇叶立身地面，感触着脚下传来的剧烈的震荡。他身如飘移，向着八根石柱移去，只是此时的八根石柱，被一层金色的光幕渡染，变得闪闪发光的金色柱子。他立身金柱之前，做势成拔。

金色石柱仿佛如千斤沉重，宇叶力拔之势，咬下狠劲之下，这才拔动了石柱，将石柱从地面拔了起来。他手抱石柱、目光扫视四方，按着早已在心里计较下的八方演位，抱着石柱、一步一扎的走向了一方。

第五集四灵第一百六十二节太极、九宫

石柱仿佛被灌入无上巨力，宇叶双手紧抱石柱，一步一移，以八字方位，乾定朝为首、也正是正首暮阳之方位，亦即八卦八位，其中包括乾、坤、巽、兑、艮、震、离、坎，而其中八卦。先天八卦方位表示为：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

中为一轴心，若八卦配轴心由为九宫，坤一，巽二，兑四，艮六，震八，离三，坎七，中央为五。

刚才宇叶所树八根方位为‘三三二’，其立位之处按卦位上说是为之中心轴所在，而他当此时所抱石柱便宜是要落定于乾移之位，面北而立、前移四十六步、再移四方，以其卦位之距离，移为六十四之步后。立定身位、不移不动，位为南正、正是乾之位。

即此刻此刻、他所立之地，已是最后一步六十四步之，仿佛天地鬼厉一啸，手拄着石柱、猛然插下，但只见平整积雪的地面，石柱破而插进。地面轻微几颤，恢复平静，而石柱却伫立于在面之上。

…………

与此时之，不久后，他手抱着第八根石柱，猛力向着地面插下。天地狂风一掠，雷鸣一声、闪电一骤，随而天地间又恢复宁静，只有改变八根方位的石柱，伫立在地面，面八方之位而立。仿佛是凌顶天地的害护者、伫立无面，却肃然而立。

八方即定。他面乾位而立，手柱残剑，嘴里一阵咕噜，“天岗地歹、上阵铺天、下踏七星位列，八卦即现，扶七星为正，阳阴与爻，‘一一’（注1）日月，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八位已置。天地灵元，啸叱天宵。”

一阵默语之后，他突是一笑，心里这般思量着。‘这一生，终要完结，茹梦，这辈子，我欠你的，再也还不了了。雨蕊，对不起，我一直将你视为我的嫂子，可是却害你自刎于我面前。我对不起大哥，也辜负了你。’

天地萧瑟、我心苍凉，若忍世间情何物堪言，却言情怀是苦何是乐？潜叹明月凄、明月却入怀、不知我心伤、月照伤心人。

世间炎凉、是苦是乐？乐也一生、痛也一生。

情怀忧伤、是喜是悲？喜也是她、悲也是她。

往暮之时刻刻印于心怀，伤了心。他顶天而立，举目望月，明月虽满、但却忧哀。“今天、我把心还给你。”他低低言语道。缓缓闭上了双眼，耳旁风声呼呼、天地阴幽、明月不知忧伤当空照下。

他缓而闭上了双目，仿佛欲忘却一切。静静的天地间，只有他一人独立于天地苍穹之间。在这时，他心突生一种感悟、在这幽幽大地，茫茫天际，这世间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存在。没有别人，没有其他，只有他一个人孤寂的存在。

静静的大地，只有他一个人凄凉而立……他瞩目上苍，面色肃宁，负背而立，一股气流游转全身，只是这股气息很怪，很清凉，从心门之上，一直向着全身游走，而原本灼热的身体，仿佛遇上冰寒的冷流，整个身体突然之间，竟凉了一半。

他试着控制这股气脉、几次常试之后，他终于游刃有余的控制了这股气脉。他清楚的感觉到这股气脉从心门之上，游走手指指尖，脚指指尖，继而全身。只是突然出现的这股气脉、与他平常修行时所修练的气脉似有不同。

这股气脉虽不是他本身修行，可却是精纯之极，比他自身修道所修的一股气脉更之精纯、而且比他自身所修更要茁壮，自身修行所脉若有半指大小，而这股所脉确有大指般大。

仿佛是因这股气脉的出现，触及到了原本自身修行的气脉，令其从而不安。自身修行的气脉竟不在他的掌控之下，竟也随心所欲，也游走全身，仿佛欲要与这突然生出的气脉争抢他的本元身体。

两股气脉、归后同归于丹田。赫然间，身体竟突生一束强劲之息，劲力之下、竟有爆体之势、他的身体仿佛因吃饭过多，而变得鼓胀，可这鼓胀的感觉，却并非只是吃多了饭那么简简单单。

但只觉得两股气脉、好似深恨远大的仇人，竟在他的体身开始相互争夺斗法。一声喝叱、宇叶呐喊一声，上身的衣服，被他震碎，碎布如刀，向四方激射而去，撞在八方石柱之上，只听八声石柱碎裂之声。

以宇叶为中心、一幕金光向着四方八面荡开、八根石柱被这气劲之下、撞得粉碎。而宇叶爆喝一声之后，整个人仿佛脱力休克，神情萎靡不振、双眸半睁。但其依然还是凌身而立，并未有颓倒之势。

衣衫褴褛，上身尽露，裂开的伤口鲜血溢流不止，流下他的下身，下身之下、一滩似有金红色的血滩，出现在他两脚边上。他咬牙忍痛，全身的肌肤，仿佛被刀子正一刀一刀的割开，这种感觉盛是难受。

面上青经串跳、腮骨紧繃，眼角抽搐几下。在他健硕的腰腹间，裂开的肌肤，鲜血溢流，只是却有两股气脉在他丹田之处串动，只见那血流不止的肌肤表面，两股气肪你追我逐，相互斗得是不亦乐乎。

只不过从其表面上看，一股较大较强，正在追着一股较小较弱，只是两股气肪游走串行、形成一个圆，由头至尾、头尾相逐，也看不清是否是大的追小的，还是大的在逃避小的气脉的追赶。

只是这两股气肪好似两个嬉戏的孩子，却全然不知宇叶此时身上的痛楚。一道道裂开的伤口、本已是痛入骨髓，可此刻再加这两道气脉的争恐、裂口又裂开了不少不说，而其中竟还流出淡金的鲜血。

而与此同时、天地间陡然生变、狂风虎啸，四方云层，突然黑压压的全部都压了过来。株来较还明亮的雪峰山顶，此时已经变得暗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宇叶有心常试着欲要控制两股气脉、可是不论他如何动法，以前听之任之的气脉、就如一个调眼的玩童，此刻再也不听他的话，而无端中生出的气脉、莫说他比原先本元修法的气脉强势、即两脉相当，宇叶也根本控制不了‘他们’。

这两道气脉真如两条滑润的泥鳅。

宇叶被黑暗吞噬，雪顶之上笼罩着一层阴沉的气息。那看不见的黑幕后，仿佛有一只巨大的魔手，正在掌控着天地间的黑暗。

四野如墨、睁眼如闭，宇叶的身体竟慢慢开始发生变化、身体越来越凉、越来越冰，整个人仿如置身万年冰河之内，由开始的灼热变得寒冷。而他清楚的感觉到了全身发生的变化，身上裂开的伤口、不再裂开，伤口也不再痛疼。

只是天地如墨、他也看不清身体此刻的状态。不过身上的两道气脉、兴意未尽，依然还在你争我跑之中，不过原本自身修法下的气脉仿佛壮实了许多。或许毕竟是同本同元，同宗同身、原本虽小的气脉虽然处于弱势、可毕竟有宇叶本身这强大的后盾。

一翻争斗下来，自然稍胜一筹。

三天后。

其实三天并不是三天，而是宇叶按自己心里所计算的时间摊断，在这段暗墨无光的时间里，应该过去了三天的时间。不过这三天来，这方天地好似不与外物天地所染，三天的时间、都是这般漆黑无光。

只是三天的时间，原本弱小的本元气脉越来越壮，相反之，则突然出现的气脉则越来越弱，而且动作也没了刚开始的迅捷，现在倒像是被追的对向。

天黑地暗的，也没有光线从外边透射进来，若说这是另一端世间也不为过。只是宇叶三天来、一动为动的伫立着。其实并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根全身好似被定格，动不了。

注1：“易经”除了用文字整理了大量的卜筮记录之外，更主要的一点是，具有一套独特的、创新的图示符号。如：用“——”、“——”两种“爻”的符号代表阴阳，组成了八卦。

“卦”是卜筮时所用的符号。卦的图示符号，又是如何形成的呢？一为“取像说”。《周易·系辞下》：伏羲氏“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做八卦。”二为据数说。《周易·系辞上》：“据其数，遂定天下之象。”还有“乾坤生六子说”。《周易·说卦》：认为乾为父，坤为母……“太极两仪说”：易有太极，是生两仪。“河图洛书说”：龙马出河，遂则其文以画八卦。“文字说”，认为八卦起源于象形文字。还有“日月星象说”、“数卜说”等等。

耿奎认为：“卦”字是由“圭”字与“卜”字组合而成。“圭”为古人最早测量日影的工具——土圭。“土圭”——圭表，白天测量日影，晚上用来观察月亮。

“卦”，即是古人用“圭”，对日、月影象测定结果的观察，来做出判断吉凶的占“卜”，就是“卦”。“八卦”是复合符号，它的组成基础是两种单纯符号：即阴阳两爻，“——”、“——”。每三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