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仙- 第99部分

几天下来，南疆边陲已有数个村镇被这黑云劫杀，所过之处，无一活口，即是牛羊鸡马，也脱不了这黑云的袭杀。一个人声鼎沸的城镇，便因这黑云一袭、而变成了一座荒废残破的死城。

几天下来，水心一直在暗暗观察这黑云，其中发现，这红金两芒、好似在暗中斗法，不时被红光压制的金光仿佛欲要脱困而出，与红光相争，可只在片刻，金光便被黑云盖下，从而消失，之后更变得暗淡许多。

而水心心里也渐渐地的怀疑一件事起来，只是她自己却不愿意相信。心中忐忑，若说这红光，水心好像曾经见过，便是那三颗魔心所发出的艳红之光，而这金光，只怕应是空色吧。因为不时金光便会铮亮，而地面也会随之轻颤，更仿有喝叱的咆哮传出。

可不论金光如何争斗，红光得到黑云相助、金光况是颓败、总是被红光压了下去，而与之同时，红光则会更亮许多，相对之，金光便会暗淡许多。

前两天见这黑云之内，是金光中加杂着红光，可现在看来，两者相反，红光艳染、已比金光更胜，此刻已是红光之内加杂着淡淡微弱的金光，只怕再过不了几天，这红光会将这金光尽是灭去，取而代之。

果不迟然，几天之后，金光被尽数压了下去，已不见其影，将其代之的则尽是艳丽的红色光芒。只是这几天下来，这一前一后的‘追逐’，已近有十数个城镇不免其毒手，被这黑云所灭。

万里河山、峰耸云宵，大道万法，古依苍苍，自南疆所以此事之后，消息飞速传进了中原。凌宵山、乾坤殿中，已得到消息的当今三道派阀，普佛寺上人，了一、了空，两位神僧已亲自前往凌宵山，进行商议。

气弘恢赫，富华呈景，凌宵山乾坤殿内，一纵立山门扉之上、赫然置写着三个古拙苍劲、笔挺入直，起落犹然的三个大字。

“乾坤殿”

殿上琉璃铺顶，层层叠叠，气势恢宏的大门、面天而伫，迎天而闭。左右共八根巨大石柱，以住抵梁之柱，支持着上房之顶。门扉虚掩、然在门外，却站着一行苍苍老人，个个白眉齐头，胡须落胸，威威而立，气荡山河。其中一人稍前，正是这当今天下如神化般的人物，玄清真人、在其后中明正真人、静怡真人、赤子阳、……还一行数位凌宵山百岁上人。

但只见众人面色威凝、不言不笑，这派气场、即连明正真人亲自等候、还有一行数位长老、只怕这来者之人，定是一位闻名天下的大人物。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蔚蓝的天际，一片祥和。徐徐山风，迎面吹来，玄清等人迎风而立，立如泰山巍峨，只见玄清眉梢微笑，无苟言笑的苍容之一，微微泛起了笑意。远方天际、一片金光陡然闪现。

金光辉耀、几如那下凡神佛。只在须臾，金光便是驰现，一行数人出现在乾坤殿前广场之上。一纵人前，一位谦和苍劲、吐息间自威的和尚、身后跟着一行数位道法深远的高僧、淡黄佛袍加身。跨步之间，步步为营，却又悠然轻足。

玄清真人一笑，上前走了两步，较为谦恭的道：“了一上人，数年不见，可见风华依旧啊，道行悟法，已是学究天人。”两大派阀虽然平日里多有交往，可也只不过是门下弟子来来回回，送个书信什么的，真正的第一首、可是数十年难得见上一面。而此时、可见了一亲身而临，只怕南疆之事，已是非同小可了。光看这一行数位道行精深的老和尚，便已看此事之重、绝非虚比。

了一亦是恭敬地道：“玄清掌门谬赞，只是老衲已是残烛之身，任由风吹烛灭，与玄清道长苍松翠柏相比，可是不得一提。”

“呵呵，”玄清此然一笑，虽然表面上是谦虚之样，但心里却也极有些高兴。毕竟在这一两句谈话间看来，普佛寺虽然号称天下第一大善之道，不过对于凌宵阁，也若有人居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之意。玄清肠然挥手、即是这一简单的动作，也尽显出他身上淡泛的威仪。他左手朝向、做出一个请势，并道：“普佛寺众位道兄、里面请。”出声铿锵、绾绾有力。

了一倒是温和一笑，道：“玄清真人客气了。”不过他也并不再谦怀、平威齐身、当先向内走了进去。身后一众僧人，也跟随其后。

乾坤殿，高足三丈，中央又分十六根大柱支抵，而每一根大柱之间又自成一阁、可却又与其他每根所成一立，看似齐整的伫放，可其中却隐藏着八卦奥密所在。八根厂柱、几如参天之柱，直抵顶穹。

然屋顶之上，青亮的琉璃铺瓦，只是在每片瓦下、都刻着一些画案，而竟整个屋顶画面全收尽眼底，只见一副参天巨画，正落现于这苍顶之上。中间为两点方圆、即是八卦之中，最为小的两点，此刻尽已是站了四四十六。

这看似普通的一副八卦图像，可其中第一片瓦、都是有其自归的排序、不可其乱。与下方八根抵柱为副，在八根石柱之上，竟刻画出天下万物纵生图，青鸟戏曲、老者询问、悠悠苍穹、山河青秀、水碧天蓝，子归家方、更有一副为于序言之画刻，雕刻得栩栩如生。

第五集四灵第一百七十六节奔赴南疆

八副刻画，布刻抵柱之上，苍古山河，人间世貌，仿佛那流躺的河水，正潺潺而流，那行乞的老者，正诉问着前方此询路？

了一静声一笑，“这八方伫位，看似平凡、却步划营阵、处处玄机，其中暗成一格，凌宵阁布苍图、玄天八阵，果然是名震天下。”然凌宵阁众玄清却是为之一怔，这玄天八阵，其中奥秘，也就只有他这掌门知道，就连第二把手，明正真人也是不知，只是此刻、却不知了一住持是从何得知。

玄清微怔、却立而反应过来，倒是然解一笑，并不为此事而感到过于惊讶，普佛寺比之凌宵阁更是成名之前，知道这些掌门机秘也不为之过。他笑道：“了一大师虽久居寺中，但也耳观天下，即是足不出寺，也能观其行径。果乃当代神人。”

了一却是微微几声笑声。玄清伸手做恭迎之势，并且指着乾坤殿之中，最上座之位。道：“了一大师、请上座。”了一微笑答之：“此乃凌宵阁掌门之位，我等怎敢如此无礼。玄清掌门，此位还须你来。”

两人这翻客套，虽是你赚我恭、但其中也有故名望言之意。玄清微笑道：“即然了一大师为难，玄清也不好为难，那恭敬不如从命，我且上座，也请了一大师正座。”玄清指着靠着掌门之位，一侧的拉子。

了一笑答：“玄清掌门、请！”

两人这翻‘情意’的客套之下，玄清座正之位，了一由座其一侧，一众老和尚与明正一众老道者，则座于下方诸位之上，下方则两排分开之位，中间空隔，然玄清其人等座之位，正好面对于两排之中。

座定，玄清笑脸微变沉颜，道：“了一大师，我们就直言不讳，此次之事，只怕诡异之极。南疆之事，已生数天，但见其势、欲要直捣我中原袤地，一路之下，尽无活口、百灵涂炭，苍生失命。这般荼恶之物，身为正道，我们不应再退保，应立敌迎之，断其厮杀，将其灭之，解救天下苍生才是。”

了一的神情也变得庄严肃穆，知道此刻已不再是谈言说话之时，他听闻玄清完言之后，眉梢微动，颜泛微苦，低声念了几句佛语、为那枉死的人们默哀。道：“今天我来此，也正因此事，南疆之事多变，据闻开始只因南边最陲之处，南水林而起。只是却不知这团黑云是何所生，但其极是怪诡。其派几名弟子前往，却只有一名弟子而回，然成失心之人。或是受了惊害，只是叨叨念道‘噬心’”

明正真人突是言声，“噬心？”。了一移下目光看着明正真人，面色温和，道：“正是，只是此弟子回来的第二天，便因无心而亡。”

“天下竟有这等怪物？！”玄清疑生沉重的道。下方一位僧人道：“不错，而且据我们派出另一批弟子回言，这团黑云极是怪诡，不噬他物，只食心，不论何者，只要是天下生灵，见者无逃。”

“却实不假、南疆几十座城池，也难逸这黑云所袭，被掠为空城废墟。”了一更是确认说道。他这般一说，倒也让玄清更之深信，这事确为实情。

“生灵涂炭、万生苍生，命已悬念，我等须得为解苍生之苦，身先士卒。”下方一位凌宵阁的长老、倒是出声附和道。玄清平静道：“古辽师兄说的极是，身为天下正道众望、现在出现这等残毒之物，我等立当身先、为苍生护全。”

经过一翻商议、众人决定、先派遣杰才弟子下山一探，摸摸这怪物底细，方说百战不败、须得知已知彼才是。正当其人商讨之下，武宗一行数人、李元胜来到。李元胜乃是当今武宗、朝梁天宗主的师兄，在武宗堂，地位尊崇，即是在当今天下，也是名振之人。

一翻见礼之后，李元胜带着其下一行弟子，包括张若、慕容客等……李元胜座在了玄清真人左边，了一则是右边，隐隐之中，竟有玄清正为正者，而其两边为其拥护之士。玄清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心里自然也是一翻兴喜之色。众人座定、玄清道“微闻朝宗主闭关百年，说来我们已有百年不见、只是不知近来何祥？”

李元胜微笑作答：“玄清道兄的关心，我代师兄为谢。只是这百年之来，我虽处师兄身边，但也与玄清道兄一样，近未及暮，未能与掌门师兄见上一面。这百年来，也不知师兄其况如何。”

“百年前、朝宗主闭关静悟武魂战天，或想百年已过，只怕这武宗最绝一学，已是被朝掌门尽悟其精髓、参透其中道法，只怕朝掌门若是出关之日，定是放眼天下，无人匹敌。”玄清微微笑语。

然他这一翻话间，却令李元胜、慕容客一怔，这武宗（武魂战天）之法，可是武宗不传之密，即是李元胜、也是在朝梁天闭关之前，才知他要悟练此法。慕容客是朝梁天的亲传弟子，所以知道此事倒也不为之奇。只是张若乃是李元胜之徒，虽与慕容客相称师兄，但其在武宗地位、并无慕容客尊贵。

李元胜虽怔不惊，立而微笑而释，看来此人道法修为，处之泰然，临惊不乱，道法定是深厚，这自然也是为何他能够居临朝梁天之下的第二人了。他笑道：“玄清真人说的甚是，只是与玄清最后，‘无量破空’，我‘武宗战天’定是颓败不胜呀。”

‘无量破空’是玄极道最后一层，其实也算是什么秘密。比起刚才了一所说、‘布苍图、玄天八阵’相比，这已是不言而欲之秘了。

玄清笑答，“李道兄说笑了，众闻武魂战天，其势竟有破山断河之劲道。我玄极道区区道法，又怎可阻了这惊天之术呢？”

李元胜笑而不语，只是他心里计较，却是并不点破而已。他转而对了一和尚而言：“了一智师，未曾想能在此见之尊容，此乃荣幸。”了一一笑，答道：“小僧乃是扩眼凡僧，我之尊容，竟与尘埃，只是李圣公这般，我之受惊。”

众人见面，免不了一翻寒蝉。一翻云说之后，倒是玄清突是面色肃静，道：“即然李道兄不辞已致，刚才我等商议先让门下弟子一控究竟，再作打算。不知李道兄有何言词？”了一点头认然。

李元胜看了看一侧的慕容客，道：“即然如此，那师侄慕容、张若，便陪而前去。其实他们也算是旧识了。”众人作定，即有空相、空善、肖不凡、秦延可、李若雪、慕容客、张若一行七人前行。

出了乾坤殿，众人来到场中。然了一却将空相叫置一侧。“师傅、何事？”空相不知了一为何要在出行之前叫他来这一侧商议，便是询问道。

了一轻声细小，道：“你空色师兄，已有月久未折，为师极为担心。空色师侄乃是你了然师叔唯一弟子，在你了然师叔生前，最为疼之于他，你此次前往，可以寻寻空色，莫不出了什么事情才好。若是见了他，即将其带了回来。”

空色目光一振、立声坚言，“师傅、弟子谨记。”

然在此刻，李元胜却将慕容客叫致一旁，一翻叮嘱。“记住，若是询得水心下落，万可将她带回，南疆之事，恐怕不好处之，一连座城池被毁，此等大事，万莫要水心一个娇弱女子在外。”

慕容客记言点头，“师叔放心，若是找到水心师妹。我一定将师妹安然带回。”

而明正真人却也同时将秦延可唤置一侧，他小声道：“虽说宇叶已非本门中人，但为师也确为之不放心，若是见了他，万记师傅之言，叫他过了秦岭险山、莫不要迎上这南疆之变数，还有此次前往，万事小心，只怕南疆这物，定非寻常之恶。”

秦延可受感于心，定然点头答之。“师傅、我会记住的。”

就这般，三大派系，却又不约而同的叫着各自门下弟子进行他事嘱托。经过一翻嘱咐之后，这一行人才驰空离去。

第五集四灵第一百七十七节黑云中等待

南疆之地，传言四起。黑云之物，已过南疆归百里，再不到数十里之后，便到了中原边境。而闻声出逃的天下苍生，一路之上蜂拥，人如长龙，更如流水。现在正道之地，也只有在大家心中，凌宵山能够与之相敌了。

故之，所有人偕向秦岭山脉前处，凌宵山前行，而更有人担心若是连凌宵山都不能与此物匹敌，只怕天下亡山已，所以，更有人不再滞身于凌宵山，而是向翻过秦岭、越过凌宵，向北串逃。

蜂蛹而致的人，也有大多留在了汾阳城内。故此，汾阳城内已是人满为患，城中几如是人靠人，前步是人，后步也是人。喧嚷之声，更是吱吱喳喳，吵吵闹闹。见汾阳城一时蛹进如此多的逃难之人，凌宵山派下数百名弟子维持秩序、以防有人因混作乱。因而藏锋便未能离开，带着一纵数百弟子下山，来到了汾阳城。

见到这密密麻麻的人群，盖眼一看，但见那人头数以百万。藏锋眉梢微皱，立于城墙之上，看着下方人群涌动如水。正当时刻、一位年轻弟子走了过来。“藏师兄，这……人这般多、以我们凌宵百名弟子，只怕难以管辖这百万之众啊。”

藏锋向北眺望一眼，再观望脚下，但见这城外如人流、依然有增无减的向城里徐缓走来。对身边这人说道：“姜堰，找开北门，汾阳人会越来越越多，这里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