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大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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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贾大法师-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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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琏二哥哥,你给我引荐引荐么,这两位朋友是谁家的啊?”薛蟠其实是想让贾琏介绍一下大家,可贾琏一直不主动说,他不由开口直接问道。
贾琏看了看胤禟,看他皱起没,显然是不想让薛蟠知道身份。胤禟瞧了一眼胤祉,主动回答薛蟠:“我么,是个经商的。那位是我三哥,是个‘秀才’。”
胤祉听了脸抽动了一下,好个九弟,他愿意当商人就当商人,可介绍自己怎么就说自己只是个“秀才”?至少他也不是“进士”,也应该是个“举人”啊!
“有礼了,有礼了!”薛蟠放下心,还以为他们是哪家的王公子弟呢。他放心后,一屁股坐在贾琏身旁,捅了捅他,问道:“琏二哥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贾琏眉心夹得紧紧的,该死的手指!谁让他碰他的衣服了。
他心情不好,恨不得砍掉薛蟠碰他腰间衣服的那根手指,自然对薛蟠没好脸子:“这是文会,没看见桌子上的笔墨么。”
薛蟠瞧了眼一张桌子上果然摆放着笔墨纸砚,从他的角度还能瞧见上面写好的字迹。
提到这个,他无趣的嚷嚷道:“比这个有甚意思?不如叫几个姑娘来唱曲,咱们喝酒吃肉才快活。”
胤祉听了气得不行,眼前的这三个就是特意来搅局的,他办的是文会!文会!青天白日的叫唱曲的来,岂不是不伦不类、白日宣淫?再不小心一点儿,如若传入士林文人中,他皇三子还有脸做人吗?
胤禟本来对薛蟠没什么耐心,可看见这浑人说完三哥变化的脸色,他忽然喜欢起薛蟠的建议来。“薛公子说得是。”他笑着应道。
“九弟你——”
“三哥,你不是最爱会作诗唱词的清倌人么。”
“谁……谁说的……”胤祉被戳中心扉,可大庭广众之下,这里又不是青楼,刚刚还比试诗词,现在谈起这个,大煞风景!有辱斯文!
他发现了,这个九弟就是故意跟他作对的。
薛蟠见胤禟同意,心花怒放,自以为自己建议讨了好,遂对大家说道:“我差人去叫春风楼的姑娘过来……”
……
“哼,咱们走。这里不清净!”胤祉实在是忍无可忍这帮人。
他呼啦啦带着一帮清客退场,胤禟得意的笑了笑,三哥惯会装相,别以为他没去过青楼,胤禟在京城的几家青楼里都参了份子,朝廷上下哪家的臣子哪夜去了青楼他都门儿清。
“怎么,怎么都走啦?”薛蟠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这不喜欢白日里叫姑娘就直说呗,气性这么大,琏二哥哥这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啊。
“不是说叫姑娘来唱曲么?”胤禟挑眉问。
“真叫?”薛蟠摸了摸头,他看贾琏表情,试探问道:“琏二哥,我刚说错了话了?”
贾琏沉默,心里感叹,也真是难为原本的贾琏只为了银子没事就带这个薛大傻子出去应酬,这得费多少口舌才能给他圆场啊。
胤禟此时似乎能感受到贾琏的不愉悦,他嘴角往上微翘,又看着呆兮兮的薛蟠道:“你去叫吧,不是说请客吗?爷也好久没叫过姑娘了。”
“这么惨?”薛蟠同情道,“你家管得严还是没银子啊……像我妈妈和妹妹,每次回去都唠叨教训我,忒烦!”
贾琏恨不得踹飞薛蟠,若不是今日的魔力耗尽,他非得糊住他的口。眼前这位九爷用得着他去同情——九爷府里的美人多的都估计忙不过来!
觉得丢脸,贾琏站起身,就要向胤禟告辞,可胤禟就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居然亲自站起身给他添满了一杯酒。
都做到这份儿上了,贾琏哪里还不知胤禟的意思。他再拒绝就是结怨了。
“咱们先喝酒。”胤禟面带笑容,眼里促狭,今日净碰到有趣的人了。
“对,咱们先喝。一会儿人就来了。”薛蟠早就叫来小二哥,赏了一锭银子,已经让他去叫人了。
两刻钟后,两女带着琵琶悄然上楼,行礼后在一角坐下开唱。
小二哥明显很用心,居然劝来两个嗓子不错,长相也不错的清倌人来。贾琏“不由”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他的视线挪不动了。
胤禟本来只是今日无事,就就着薛蟠的意思消遣消遣,可他居然发现陪坐的贾琏,好像……好像只瞅着人就动情了。
他一怔!
这荣国府的贾琏之前一直有如翩翩公子,气质和举止不像传闻中的无用纨绔,加上他还有些诗才,虽然他们第一次见面有些误会,可胤禟现在对贾琏的印象其实很好……只是叫了两个姿色艳丽的人过来唱曲,他怎么——
胤禟嘴角露出一抹讽意,怪不得都道荣府的二爷好色呢,还真不是假的。
“喜欢就领回去罢。”胤禟不经意的对贾琏道。
贾琏这时已经不再看那两位清倌,他压抑“本性”,一直沉默的喝酒。这酒可真不错。
“琏二哥哥喜欢,赶明儿我就去问问赎身价钱。”薛蟠插言,他这人就是对朋友仗义。
“我有你表姐就够了。”贾琏声音冷淡,提起王熙凤,明显是在拒绝他们的提议。
薛蟠“啊”了一声,拍了下额头,“唉呀!琏二哥哥还怕我表姐?哈哈……”他像是得了什么趣事大笑。
旁边的胤禟心下却觉得贾琏不是。
他慢斟慢饮的喝着梨花白,细细观察着贾琏,看他眼神和表情还真不是对那两个清倌感兴趣,只那薛呆子以为是他惧内。
胤禟心里玩味,可再眼又瞧了瞧贾琏红了的耳朵,和不自在的身体,又觉得糊涂了。
贾琏这人,他一时还看不透了。
他到底是好色不好色?
……
第二日,薛蟠酒醉醒来,薛姨妈揪着他的耳朵,问那一大清早就被送来的两个清倌人是怎么一回事情……
薛蟠呆愣,“什么、什么清倌人?”
“别给我装糊涂!蟠儿你真是太不像话了!居然敢把那肮脏地儿的人领到荣国府来,你要气死我和你妹妹啊——”
“我记得我没领啊?”薛蟠莫名其妙。
“到这时你还跟妈撒谎!你姨妈和姨夫都已经知道了……你……你真是不给我争脸!”薛姨妈气得落泪,数落起薛蟠好一通,然后让他赶紧把那两人卖了。

☆、第十二章

秋季风起,落叶纷飞。贾琏披散着微潮的长发,他伸手随意拨掉了一片落在他长发上的枯叶,手指漫不经心的翻着书页。
可没多久,就有人打破了这难得的寂静。
“二爷,你还真是用功!何时给我们娘俩考一个状元回来呀?”王熙凤带着女儿过来,她身后的平儿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碗。
贾琏扬扬眉,瞳眸黑亮幽深,静静看人的时候仿佛能望入你的心底,王熙凤的心尖一颤,她不自在的清咳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见到贾琏,她都会心慌慌的,可眼神却粘住了似的,禁不住直往贾琏身上落。她道:“我的好二爷,大姐儿今日喝汤时说想父亲了,这不让我给你送汤来了。”
贾琏闻言瞅了眼大姐儿,才二三岁的丫头,刚是稳当走路的年纪。这白得的女儿连事都没懂,还能想着给自己送汤?贾琏知道这是王熙凤的借口,他也不点破。王熙凤有意亲近丈夫,他却对她并无太大想法,毕竟他从灵魂来说不是她的丈夫。
“大姐儿有孝心了。汤放下,我待会儿喝。”
见他仍一如既往般冷淡,王熙凤脸色不怎么好看。她小腹已经隆起,扶了扶腰,找了地方自己坐下,竟是一时半刻不想离开了。
贾琏合上书籍,看着王熙凤。平儿带着大姐儿在院子玩,离得他们远远的……
“二爷还没回我的话呢。”王熙凤看了眼桌上的书籍,居然是本正经书——《大学》,并且它旁边还叠着几本其他的线装书,她颇费目力,好容易看到最上面的那本却是本《尚书·尧典》
字她都认得,只不过她不爱诗词书画,往日里自嘲为睁眼瞎子,其实她自小看字就觉得头痛,对读书识字极不感兴趣,不过《大学》和《尚书》,她知道都是科举的必备之书。
王熙凤狐疑地瞅着贾琏。
“二爷,你——真的要考状元?”
贾琏见她一直纠结这个问题,终于回她道:“状元倒是不敢,倒是别的可以试上一试。”
王熙凤坐直了身子,“果真?是不是老爷找了什么人……”她以为是贾赦托人给贾琏寻了个实缺呢。
“我打算考钦天监。”贾琏没想瞒着。
“什么、什么?”王熙凤瞠目结舌,然后撇撇嘴:“钦天监——那个做到头顶多是六品的小官?”
“是六品啊。”贾琏点点头。“这样就更没人和我争了,阻力小上不少。”
“……”王熙凤深吸一口气,觉得和他说不通,她想了想还是不甘心:“二爷以往也没见你这么想做官啊,若是早说想做,咱家或让我伯父给你谋个上等县的知县做做,也是轻而易举的……何苦做、做这种……不入流的小官……”
王熙凤说完都觉得臊得慌,在她看来,没实权的官还不如不当,他们家给外人谋缺还谋过知县呢。
她心里对贾琏的“低微”的志向瞧不起,眼神再次落在院子里放书的案几上,不由讽刺道:“二爷既然只想考钦天监的官当,何必看这些正经书,我瞧着《九章算术》什么的……岂不是更好?”
“哪朝历法都懂《尧典》啊。”贾琏不禁笑道,王熙凤瘪嘴,她是不懂啊,难道《尚书》里也交算术或是历法之类的吗……不过,她不懂,有人可懂。
第二日,贾琏请安的时候被贾母唤住,还特意留下了贾赦和贾政二人,贾琏一猜便知是王熙凤口风不紧,或者说是故意的透露给贾母知道他要考钦天监的事,以便阻了他。
“琏儿,听凤丫头说,你想当官?”贾母问。
贾琏点头。
贾赦稀缺的瞅了眼儿子,嗯,给琏儿谋个实缺也是挺好,最好是离家近的某个县。贾政则皱着眉,转头问贾琏:“胡闹!想做官,还是得科举入仕,这样才被人瞧得起,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不思上进!”
“哟,你自己不也连个正经的功名都没有,还不是从五品的工部主事?”贾赦逮到机会大加嘲讽。
贾政闻言,脸一时臊得通红。
“老大,你说你弟弟干嘛?他向来嘴笨,那官是皇上给的恩典,哪容得你非议!”贾母不满了,贾政自小读书可比贾赦认真多了,虽然于学业上无甚缘分,但总比混蛋好色、不务正业老大强得多。
贾赦冷哼了一声。“琏儿做官怎么了?咱家还给他谋不到一个实缺吗?”
贾母叹口气,“若真是这样,我也不能不高兴。他若是踏踏实实想好好干,做祖母的哪里有阻止孙子上进的道理……”说罢,她看向贾琏。
贾赦心有疑惑,也随之望向儿子。
“老爷,儿子是想入钦天监。”贾琏慢腾四稳的说道。
“什么——做那个官?”贾赦呼道,连旁边的贾政都眼含不赞同,他不由教训道:“琏儿,二叔说你,还是要好好读书,你现在还年轻,若是能学你珠大哥哥考个秀才、举人回来,即使再也考不上进士,咱家给你谋个知县当,岂不是更好?”
提起才学惊艳的贾珠,贾政心里就是一阵感伤,连贾母都叹了一口气,但她深知贾琏是万万不能与珠儿相比的,贾琏自小学习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过政儿也是好心教导侄子……
贾赦则和贾母想法大为不同,他认为是贾政这个伪君子又开始借着死去的贾珠贬低自己的儿子了。谁都知道贾珠读书好,十四岁就中了秀才,死前刚刚举人上榜,可惜没那个服气,一天官儿也没做,就咽了气。
哼,琏儿就是再不好,也是这府上正经的继承人,用不着累死累活的考那个科举。当然,珠小子那时活着的时候……贾赦心底从前也是嫉妒过的,谁让贾珠是真的聪明又用功呢,这在功爵之家,还是第一次有人十四岁就得了秀才的功名。
此时,屋里气氛凝滞,贾赦是很不高兴的,贾政说完话过了片刻也反应过来,琏儿根本不是读书的料,他这么说颇有些不切合实际,兴许大哥还会以为他故意在讽刺琏儿不求上进呢。他不由脸带尴尬的看向贾母。
贾母正要说话,贾琏此时却慢悠悠道:“二叔,琏儿想入钦天监是真的对这个感兴趣……至于科举么,我也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做,不喜欢而已。”话赶话赶到这里,贾琏没想到当个钦天监的官,就这么多人表示反对,还展开了对他的“学问”的攻击……
他其实对贾政说起贾珠的那番话,心里很是膈应。
“……”贾政张嘴结舌,半晌没说出话来。琏儿以前是没什么学问,可处事说话都颇有余地,但刚刚他也没幻听啊——什么叫“也不是做不到”、“不想做、不喜欢而已”?
贾赦和贾母也一时无语。贾赦虽然觉得这话回击的很霸气,但……贾琏这是说大话啊!
琏儿哟,你说这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贾赦都不知道说什么替他描补了。
深吸一口气,贾政心里不由发怒,科举要是容易,他至于前二三十年考了那么多次,连个秀才没得吗?也就是珠儿颖慧,但却被科举熬坏了身子,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到这里,他是真动了气,非要替大哥好好教训一下狂妄无比的琏小子。
可这时宝玉一阵风儿似的跑进屋里来,嘴里喊着“老祖宗,宝玉来给你请安了”,他却是没瞧见屋内的贾政,否则万万是不能进来的。
“孽障!行如风、站如松……你现在成何体统!”贾政怒道,贾宝玉这才瞧见屋内还有人,他脚步不由一滞,竟想扭脚往回走,可在贾政的目光下,他还是小心翼翼的站在父亲面前,然后先给贾母行了礼,又给大伯和父亲行礼,最后喊了一声“琏二哥哥”。
贾琏微微一笑,冲他点点头,转而却对贾政说道:“二叔,你却是不信我能考上秀才,甚至是举人?”
贾政虽不知为何贾琏要问这么一个明显的问题,却仍旧叹口气点点头,隐晦道:“琏儿,你若是要考秀才,还是闭门苦读上五六年罢。到时,也未尝不可一试。”
贾宝玉见琏二哥哥和父亲说话,转移了父亲的注意力,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反复哀叹,外面的小丫头们都哪里去了,居然不提醒他老爷在这里。还有,琏二哥哥怎么会要考秀才?宝玉摸不着头脑。
贾琏此时却瞅向宝玉,好半晌,连贾政和贾赦、贾母都狐疑了,却听他道:“老祖宗,老爷?二叔,要说学问,琏儿和宝玉谁更强些?”
……
这还用问吗?
贾母虽然为人谨慎,心有城府,但她深知宝玉有灵性,虽然宝玉只有十岁多,虽然他即使入学以来一直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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