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天使非法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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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天使非法的梦-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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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我推迟了营救时间,几次错过时机。

  郑绮第一反应是放开他,后退一步,满脸的难以置信,接着山洪般的怒气爆发,你这个恶魔!郑绮狂怒,挥拳将郑中打出花亭,跟着跳出去,抓起摔得半死的郑中怒斥道,你用她的血换得了什么,换得了什么,混蛋,你用她的恨换来了对我一生的诅咒!你不配为人夫为人父,你这个恶魔,恶魔!郑绮完全失了理智,拳脚不分踢打郑中。

  郑中只是默默承受,不还手,也不求救。

  啊!郑绮!清雅扔掉手里的花束,奔过来,抓住他还欲出的拳头,郑绮瞬间顿住,定定看着她,泪流满面,清雅从未看过如此绝望心伤的他,恐惧地抱住他,大喊,郑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对伯父出手?

  郑绮身子颤抖两下,号啕大哭,他杀了妈妈,是他杀了妈妈,清雅,十几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清醒的,知道事实真相的,可是我还是骗了自己,我以为自己杀他是因为妈妈要我杀了他,在心底我从来不相信是他故意所为,不相信。清雅,我在潜意识里害怕真相,害怕追查那件事,甚至,甚至在心底还为他辩解过,可是一切都错了,都错了,他是杀死妻儿的凶手,不是丈夫,不是父亲。清雅,是他毁了我的,是他。不可原谅,不可原谅!郑绮说着,发病般全身抽搐起来,口音变得模糊不清。

  清雅心里一凌,放开他,又是满眼的血红,额头布满冷汗,伸手为他拭去汗水,手微微发抖,泪水也止不住落下,郑绮,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郑绮。

  看到她清冷怜悯的泪水,郑绮竟渐渐平静,忧伤地看着她,低头吻去她眼眶里的泪水,清雅,别离开我好吗?现在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和亲人。

  清雅展颜,坚定一点头,郑绮象得了糖果的孩子,无邪笑开,拉着清雅急急要走,走,走吧,清雅,我们走吧!

  清雅扭头看受伤不重的郑中,他趴在地上向她微微一颔首,清雅便转身随郑绮离开。

  (2)

  这两天因为身体关系,卢尤子强行要求至原躺在床上不许动弹,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坦日子,身体都快退化成一团了。下午乘了他上课大家都不在,偷偷溜出门动动筋骨。

  舒舒服服伸个懒腰,坐到水池旁边的黑色大理石雕塑下,至原仰头,蓝天白云,丝丝凉风扫过,草坪远处的情池荷叶如华盖随风轻漾,像少女荷叶边的短裙,撩人情怀。岛上的清洁工作并没有因凉子的离开而有所懈怠,反而因为至原对“精英”几位帅哥的严格要求,将各个细微之处清扫得干净异常,新培植了花卉。也就只有她有本事指使堂堂L大的几位贵公子。

  躺在地上闭了一会儿眼后起身扶着栏杆走,繁盛茂密的枝叶发出哗啦啦的快乐响声。

  走到有些乏时,便绕到“wind”去。这时清冷无人,娇羞的鲜花们成排绽放。

  看到简单的木招牌,至原微笑,“wind”,风,人生如风,如梦,如幻。就象这虚幻如薄雾的青春,风一吹,雾便散开去,呈现在大梦初醒的人眼前的已是一片浓密不可探知的人生丛林,从前的岁月懵懂无知,猛然知觉时,原来已身在丛林深处,退无可退,只能前进。

  那片青春的土地哟,你还是那么的热血沸腾吗?

  静静倚在常春藤下的长廊上,手指划过纹理分明的圆桌表面,微微一笑,闭眼倾听风的声音,内心宁静祥和,直到犹豫不决的脚步声打乱心湖。至原皱眉,睁眼,回头。

  他在焦急搜寻,眉头纠结在一起,嘴角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心里的悲伤,他在寻找什么呢,过去的,还是未来的?他孤独伫立的地方忽然无限扩大,周围的一切消失,头发飞扬,旷野中传来忧伤的歌声,是那首童谣,它轻轻诉说着思念。

  就在他带着失望之情转身欲离去时,至原叫住了他,冀宪兵!

  看着他渐渐沉静的微笑,眼睛泛出深深的忧伤,至原轻声问,出了事吗?

  冀宪兵摇头,垂下眼睑,泪水无可抑制流下,至原,我爱她,飞儿,我真的爱她。可是,可是——

  至原心里一阵悲哀,飞儿难道你要报复吗,报复自己还是他?你爱他,就要用恨,用痛苦来折磨他吗?为他抚去脸上的泪水,至原微笑着,风横扫而来,满头短发悠的扑到脸上,也不拂开,仍旧笑,会好的,冀宪兵,飞儿她太执着,给她点时间,相信我,会慢慢好起来的。

  会吗,至原?冀宪兵苦笑,盯着至原的眼睛问,神色是不相信,质疑的。

  至原脸色一僵,眼睛看向别处,低声道,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飞儿,我,小彬,十二岁那年,我们突然碰到了一起,命运从此纠葛相缠,分不清孰是孰非,直到三年前的那场灾难骤然结束来不及细细品味的少年青春。冀宪兵,曾经,真的很快乐,请你体谅,失去他,对我们来说就像失去整个世界,我们还年轻,记忆太过清晰,以至于以为自己永远也无法忘怀——

  可是,至原,我不想当代替品,也不是!我只想在她眼里看到哪怕属于自己一丝的影子。我快绝望了,至原!我再没勇气看她用过去的眼神看我,对我微笑,对我温柔,没有用的,我骗不了自己,她爱的不是我!为什么,至原,为什么?我不要做唐彬生的继续!冀宪兵把头埋进手臂趴在桌上哽咽不出声。

  至原一阵剧烈颤抖,看四周,这世界怎么就变老了呢?拢着的手渐渐松开,这时冀宪兵抬头看到她的神情,不能相信,至原,难道你也是这样想的吗,难道你也完完全全把我看做,看做唐彬吗?

  至原倒抽冷气,再次颤抖,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圣人,我曾那么那么地爱过他。但是,我也——

  冀宪兵悲愤起身要拂袖离去,至原拉住他的手道,但是我也知道,小彬是死了的,小彬死了,冀宪兵,我知道无论多么残酷的事实,我都早已将其接受并且铭记在心。可是每次看到你,每次看到你我就忍不住希望,  希望他还在,希望他还会对我微笑言语。冀宪兵,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原谅我们吧,我和飞儿都太脆弱,无论如何承受不住。求求你,飞儿之所以爱你,是为了继续那场梦。可是我们都错了,都错了!错在忽视时间,忽视运动变化,甚至想要忽视客观事实,我们企图违背自然原则,所以我们都必须受到惩罚。冀宪兵,原谅飞儿,原谅她吧!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我是罪魁祸首,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

  至原跪倒在地,捂住剧烈撕痛的伤口,泣不成声,冀宪兵看着她悲哀无语,至原抬头,抓紧他的裤子,哀声道,是我害死小彬的,是我害得他家破人亡,飞儿一无所依,是我毁掉过去一切的,冀宪兵,是我,是我,是我!一切都是因为我,就算飞儿一辈子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我不乞求原谅,她没有错,无论她过去将来对我做什么,都没有错。冀宪兵爱她,爱她吧,求求你,求求你,就算是为了抵消我的罪孽,为了那逝去的青春年华,消失的华丽篇章好不好?我们都想挽留住时间的无情脚步,青春的无形流逝,可是都是徒劳无力的呀。冀宪兵,我是作为扼杀自己青春的凶手活到现在的,我没有资格,没有资格得到原谅,只是为飞儿企求一份幸福,一份快乐。让她的罪都由我来背负——背负,一切——一切——就不会再——至原的视线变模糊,上方的那张脸渐渐扭曲变形,她听到有人大叫她的名字,至原,至原,至原——可是好累,生命为什么就没有尽头般的累呢?

  那年九月的学校广场上,至原抱着新领的教科书踏着满地的积水小心翼翼前行,因为倔强地急于撇清和当校长的爸爸之间的关系,无论如何要自己报名,打理。正专心挑积水少的地方走,冷不防身后传来一阵急切的击水声,对不起,请让——刚转身想让开,不想被昏头涨脑一把撞倒在地,一时失了主意,“哇”的一声号啕大哭起来。刺眼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小彬,叫你慢点,学生会报名工作五天才结束。清朗的抱怨声伴着哗哗的水声在面前停下。

  对不起。柔柔的声音甚至带了懊恼的哭腔,不知所措的样子。

  至原放开捂住眼睛的手看声音的主人,小小的男孩有着尖刻深邃的眼,头发遮住眼睑,镶黑色水晶石的银纽扣亮眼的一直排到腰上,衬衣扎在裤子里。不知为什么,至原看到他就傻傻的笑起来,忘了摔疼的屁股。

  小男孩为她擦去眼眶下的泪水和满脸的污水,再次轻声道歉,对不起。

  至原愣了一下,红了脸,撇开头不看他,又看见后面的长发女孩拣起的一本本湿透的书,再次捂眼呜呜哭起来。男孩慌了手脚,一把抢过那女孩子手上的书说,我,我去给你换,不行的话,我的书给你用好了,你别哭,别哭好不好?

  你叫至原吗?

  中午放学至原背着双肩包刚踏出教室门,早上撞她的男孩子就追上她问,旁边还是跟着那个长发女孩,看他一眼,用力一点头,嗯!可是你应该叫我叱干至原,只有爸爸,妈妈,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二伯二婶才叫我的小名。你不可以叫的。至原以爸爸的严谨口吻一本正经纠正道。

  可是朋友之间也可以称呼小名的呀。长发女孩天真补充到。

  小男孩赞同地点头,难道我们还不是朋友吗?

  至原嘟嘴,偏头细想,直到走下两层楼梯她才点头,嗯,是!

  那,小男孩扬起刺眼的笑容,我叫唐彬。

  我叫邓飞儿,你以后叫我飞儿,叫他小彬,我们是朋友了!

  很久之后,唐彬死后,至原不知为什么就突然想起这段对话,想起早上捂眼时的刺眼阳光,原来是他来到她的世界,带来刹那光华。那时邓飞儿是好的,他们大家都是好的,是快乐幸福的,可是为什么就突然不好了呢?

  妈妈,今天我交了两个朋友,一个叫小彬,一个叫飞儿。他们都很好哦,而且他们都叫我的小名,和你们一样叫我至原!

  妈妈,飞儿和小彬送我生日礼物了,我要请他们到家里来吃大餐!

  妈妈,飞儿和小彬来叫我了,再见!

  妈妈。至原,至原,呜呜,至原变坏了,不再是乖孩子,呜呜,小彬,小彬他,他亲我了,他说他喜 欢'炫。书。网'我。妈妈,至原不再是个乖孩子了,因为,因为,至原也喜 欢'炫。书。网'小彬。

  妈妈,小彬又考了第一名,他请我和飞儿到他家去吃饭,可是飞儿说不想去。

  妈妈,小彬生气了,他说我欺负飞儿,可是我没有,妈妈,我真的不知道——

  妈妈,飞儿说她讨厌我,该怎么办,飞儿再也不和我们在一起了。

  妈妈,今天是我十七岁生日,小彬说要送我一件特别的礼物。

  滴答,滴答——血在不停蔓延,身下一片温暖,抱紧我,至原,抱紧我,就不会再冷了。相信我,至原!

  可是小彬也在流血,在流血啊!

  没关系,至原,生日快乐,生日快乐,对不起,对不起,一定要快乐,要幸福——

  ——  ——

  小彬!小彬!小彬!小彬!不要走,不要走!不要死,不要死,求求你!

  至原大叫着扑下床,推开身边的人,周围传来一片混乱的叫声。

  至原河边的花开了呢!

  怎么会,现在可是冬天。

  可是的确开了呀,你看!

  是的,满眼鲜艳欲滴的花朵,北国的,南方的,极遥远的东方的,极远的西方的,世界各地的鲜花都在那条河上尽情绽放,然后突然一夜之间便凋谢了。他的生命之花,是那么绚烂多彩,也同那一晚的鲜花一样凋谢了。

  门口那将要随风逝去的人是谁,是谁?

  小彬,小彬!竭嘶底里喊道,带我走,小彬,带我走,我不要再活,不要再活了,没有了你,没有了你,带我走吧,小彬,带至原离开!

  是啊,至原,我们一起走,只要你放弃,放弃现在的爱,现在的一切,我们就能回到从前,我们又能看见郊区的小河,绿油油的青草地,百花盛开的原野,温暖的阳光,和煦的风,平静的水面。还有笑声,幸福快乐的笑声,也能得到,小彬温暖的怀抱还在。至原放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邓飞儿温柔地笑着说,为她抚去脸上的泪水,有多久没看到飞儿这样温柔的笑容了?三年,五年?不记得了。

  至原皱眉问她,放弃?放弃?放弃什么?她似乎在恶意诱惑她,妄图拿走她最珍贵的东西。可是是什么呢?眼前闪过一双眼,沉静温柔。他爱她!他在向她诉说着爱情。放弃?不,不,不,不应该的,不能——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眼前一片模糊,我在做梦,做梦吗?为什么会感觉空寂一身,爱人,爱人们呢?

  邓飞儿温柔好看的脸突然扭曲,大笑起来,至原,你忘了,你忘了,你竟然忘了,你怎么可以忘记!用力把她推到地上。

  腹部传来温暖湿润的顿痛。忘了,忘了什么?身前身后事?还是,一些,别的,别的琐事?至原微笑,看着满手的鲜血。被一阵狂暴的哭声稍稍拉回一点模糊的意识,看到他的脸,伸出手抚摩那扬起明快笑意的嘴角,小彬,愿意用一切的一切来交换你再一次的微笑,至原已生无可恋!

  生无可恋!一切交换!卢尤子绝望地看着被推向急救室的人,坐在地上,心痛得麻木,手上的鲜血一点点滑落。郑绮让清雅靠在肩上为她擦不停流下的泪水。其他几个男人都红着眼睛低着头。

  走出医院,邓飞儿抬头仰望,灰色的天空隐没灰色的云,流走的时间淹没往昔的记忆。可是至原,往事的游走带不走心里的伤痛和少年时色彩斑斓的梦。至原,我们不能共同拥有,所以我必须摧毁,必须恨!不知是不是眼花,空中一张忧伤的面孔出现,静静看着她,欲言又止。

  飞儿!叶林追出来。

  邓飞儿转身,眼睛闪过一道意外的光芒,随即掩饰微笑,双手自然环到胸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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