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的同学起冲突了?”谈笑之间言辞却意有所指。这话让那几个身材壮硕的保安稍微迟疑了一下,本来一触即发的氛围转瞬就变得缓和下来。
辛迪拉的表情是一脸的鄙弃,她挑眼望向自己的堂弟,对雷纳的了解几乎让她马上就可以猜出这件事的起因。“雷纳,你到底想干什么?”除了因为女人,还能是因为什么?
“我……”众目睽睽之下,雷纳居然也会感觉羞耻而不敢明目张胆地道出事件的来龙去脉。想了想,他编出一套说辞。“我看那个男人来路不明,没有接到邀请就闯上来,我才准备问问他。谁知道他不但不说自己是谁,还把我打成这样!”横竖是要在人前丢脸了,起码也要选一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
所有人又都把目光集中在沈却和唐希身上。沈却抿着唇没说话,唐希紧拉着他的手,挺起身板鼓足勇气说道:“他也是苏珊娜的同学,而且是我的男朋友,是我让他来接我的。”
她的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安静了几秒钟。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两位都是苏珊娜的同学,还是一对情侣,女方要她的男友来接自己离开无可厚非。
雷纳死死盯着唐希的脸。“你说什么?他是你男朋友?你居然会看上这样的男人?”他不顾自己此刻青紫的下巴、凌乱的衣着,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指着和她手牵着手的沈却。“他有哪点比我强了?”
众人皆保持沉默,非(…提供下载…)常人道地没有点明就凭他现在是人家的手下败将和狼狈之相,实在没有资格在此时此刻讲出这样的话。
“原来如此,”向熙适时地开口了,他耸耸肩,揽过辛迪拉的细腰,好整以暇道:“原来是一场争风吃醋的小事而已,没什么好计较的了。”云淡风轻的口吻和潇洒自若的神情,让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认同他的话。
辛迪拉在情场上打滚多年,对这类事早就见怪不怪。在柔情似水地靠近向熙怀里时,她还不屑一顾地瞥了眼丢人丢到家的堂弟雷纳。“我们走吧,别再这里浪费时间,无聊死了!”然后就跟向熙相依相偎地走远了。
见此情景,保安也不好再拦住人家了,咧嘴一笑让出了一条道让唐希和沈却两个离开。雷纳虽然不甘心可也没有理由再去找他们的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人完全无视他、毫发无损地下了电梯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在唐希挽着沈却的手臂,经过大厅去搭电梯的那一瞬间,她瞄见了苏珊娜的身影。她就站在大厅入口的一角,倚着花瓶面如死水、一语不发地静静望着他们。说不出为什么,她的表情和眼神让唐希硬生生地打了个哆嗦,浑身罩上一层无法形容的寒意,久久挥之不去。
☆、跟踪
走出酒店,脚踩到外面的路面,呼吸到外面略带凉意的新鲜空气,唐希才终于真正放松下来。刚想拍拍自己的胸口,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正跟沈却的牢牢握在一起,他的手很大,温度也很炙热,像个暖炉。
“呃……谢谢你来救我。”这话说得有些羞涩,她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手还跟他缠在一起,轻抽了下,见他不愿意放开,她也没再挣扎。
“应该的,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他咧嘴笑了,一边拥着她往回去的方向走一边说,语气带着调侃。“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说到一半就止住了。
她觉得好奇,抬头看着他。“我该什么?”
他的眼神微微一闪,收敛笑意直盯着她的双眸。“以身相许啊!”他慢吞吞地吐出这几个字。
她的脸瞬间爆红,一下子囧在那里,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你想得美!”他也懂得言语调戏她,她半嗔半骂地白了他一眼。
两个人静静地往前走,不曾放开的手握得更紧了。街上已经是华灯初上,月明星稀,不断有行人从他们身边匆匆而过,没有人理会他们,甚至都不曾回头多看他们两眼,但是唐希一点也没感觉到寂寞,身边人的存在给了她一种莫大的安全感,还有满足感。
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幽暗的路面上,一高一矮,相衬得很。听着自己和他的脚步声,唐希悄悄地喟叹了口气。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行走,一个人做事,一个人生活。独行的脚步声是唯一陪伴她的伴侣,它总是无处不在,提醒着她身在何处,也提醒着她的形单影只。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反正生活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可是现在,身边忽然有了另一个人的身影,另一种声音。快乐吗?似乎是肯定的,只是可以持续多久呢?
她忽然回想起多年以前在一本书的扉页上不经意地看到的画面:一望无垠的空旷沙漠里,两个人的背影影影绰绰,拖得好长,画旁是一句简短的话——
一个人的时候,我会跌倒,会停下;两个人的时候,我们会走得很远。
她永远也忘不了这段再纯朴不过的话,即使她一直刻意忽略这段话里透露出的希冀,属于她的希冀。其实她一直在盼望有那么一个人,可以陪伴在她身边和她一起走过以后的每个日子,像那幅画里说的那样,要一起走得很远,很远……
“嘿,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身旁的人笑着问她。
她没有回答,怔怔地望着他,望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手上的温热如此真实,提醒着她这不是一场梦,而是真有这么一个人,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果决地选择跟她在一起。他们会这样一直走下去吗?走得很远,而不仅仅是彼此生命中的一段插曲,一个过客?
她想他没有办法回答出这个问题,就像她自己。路能走得多远只有走下去以后才知道,谁也不是预言家,更不是上帝,不是吗?
于是她微微一笑,不再纠结这个难以解答的问题,抓紧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希尔顿酒店离他们的学校有段距离,步行的话要花上不少时间。走到一个街心公园时,沈却决定穿过去到马路对面去坐计程车,唐希自然毫无异义。只是,在经过人潮熙攘的公园广场时,沈却忽然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拥着她的手一紧,像铁钳一样。
“怎么了?”唐希也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有人跟踪我们,别回头!”他低声提醒她。“跟着我走,千万别放手!”语毕,他立马带着她穿过熙来攘往的汹涌人潮,大步往马路正中迈去。
听到有人跟踪,唐希马上绷紧了神经,全身紧张起来。一边快速跟着他的步伐一边悄声问:“是谁跟踪我们?几个人?”
“目测大概五六个,看起来像街边混混。”沈却动作矫健,表情也很镇定,并没有被这几个跟踪他们的男人吓到。
就在他们快要拦到一辆计程车的时候,那几个混混突然加快脚步大张旗鼓地朝他们冲了过来。本来准备停下载客的计程车司机目睹这一情景,怕惹事上身,踩下油门又开走了。
五六个高头大马的男人明摆着不打算放过他们,为首的一个挥手,另外几个人马上伸手想抓住他们俩。周边的人群很快逃散开了,就剩下他们这群人在公园旁边一角剑拔弩张地对峙。
沈却几个踢踹闪躲,趁那几个人还没有靠近他们的时候,说了句“快跑”,就拉着唐希的手使劲往前面狂奔了。双拳难敌四腿,跟他们硬碰硬绝没有好结果,只有逃为上计了。
唐希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跟着沈却,跑得都快断气。但是她不敢停,那几个混混还在锲而不舍地追着他们,大有不逮住他们绝不收兵的架势。眼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管闲事,更别谈开车的司机。沈却带着她跑进一个商店旁的暗巷里,那里面停着不少车,唐希刚幻想着他们会骑着一辆摩托绝尘而去,但是现实很快告诉她这不是在演电影。沈却一手拉着她,一手抓过一个半人高的垃圾箱推到一堵墙下。
“快点,爬上去!”他也没多解释,径直命令道。
唐希刚想说怎么爬啊,这么矮的垃圾箱又那么高的围墙,但是在她听见巷子外面那一群混混的声音越来越近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大腿一抬膝盖一弯,借着他的力气爬上了垃圾箱。沈却也没闲着,跟着她一块爬了上来,然后二话不说地抱着她的腰侧用力往上举。“快点,够上墙,手脚都向上用力!”
在这危急关头,唐希已经顾不上任何形象问题了,就在沈却顶着她的臀部拼命往上推的时候,她一咬牙眼一黑,居然够到了那堵墙的墙顶。借着沈却的帮助她爬过了墙并跳了下去,而沈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就在她刚跳下地面的时候他也身手敏捷地爬了上来,尾随着她跳到了种着草坪的地面。
墙后面是一栋私人民居,两层楼的小别墅。此刻别墅里黑灯瞎火的,看起来没有人。沈却扶着她躲到墙角的一个小角落坐了下来。“你还好吧?”他贴在她耳边低声问。
唐希大口大口地喘气,心跳一时还没平复下来。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对她来说就像花了半辈子那么长。幸好运动了一段时间,下面又是草坪,跳下来的时候还好没有摔到哪里,就是崴了下脚。“我没事。”她小声说。
墙那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他俩都不做声了,小心翼翼地贴着墙,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
“妈的!刚才还看见他们跑进来的,人呢?”一个人高声骂道。
“是不是躲在哪个地方?”另一个人带着讨好意味地说道。
“你没长眼啊?”那人抡了他一拳头,怒骂道:“这条巷子除了车什么都没有,他们能躲到哪去?”
“会不会……是躲到墙那边去了?”另外一个听起来尖细一点的声音问。
听到这句话唐希的心一凉,深怕他们从墙的那一头也跟他们一样爬过来。沈却像是明白她在想什么,双手搂紧她,下颚抵着她的头部,还轻轻地摩挲了一下,仿佛是在给她某种安抚。
那群人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要不要爬过来寻找他们。这段沉默的时间有些长,长到唐希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两手死命地揪住沈却的衣角,不敢说一个字。
在权衡了一番后,为首的那个人吐了一口痰,骂道:“走吧!老子懒得为那两个手机小卒爬上爬下,算他们走运!”说完,带着一帮人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终于走了。唐希瘫软在沈却身上,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静静地抱着她,气息一直平稳如常,胸口的心跳起伏平缓有力,不像她,跟坐云霄飞车一样大起大落。她闭着眼,等待着自己的身体恢复正常。周围一片昏暗,没有灯,也没有其他照明的物体,只有露天的庭院上空洒落的点点星光。
她感觉到他动了一下,以为他要站起来,刚准备挪开自己的身子,他的手一横,掰过她的肩迫使她转身正对着他。黑暗让人的视觉模糊,却让人其他的感官更加敏感。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直觉非(…提供下载…)常清楚他要做什么,她脑中还未给出任何一个接受或拒绝的指令,他整个人就已经覆了上来。
她本能地伸出手抵住他的肩膀,但是他伟岸的身体根本没将这宛如螳臂挡车的小小抵抗放在眼里。“你到底……要干嘛?”她细如蚊呐地问他,虽然是明知故问,但在这个时刻,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她听见他喉咙里发出一阵轻微的笑声,静静地与她脸对脸相持了几秒钟。“索偿。”他慢吞吞地吐出这两个字,紧接着,他的唇就跟他的身体一样,密无缝隙地贴了上来。
他并不急着进占她的檀口,反而慢条斯理地,像在鉴定一件稀世珍宝那样轻触她的嘴唇。他先是缓缓地摩挲了会儿她有些干涩的唇瓣,然后伸出舌尖,一点点轻舔、描绘她小巧而饱满的唇形,从上唇到下唇,毫无错漏。偶尔他还会似有若无地,用舌尖扫过她的唇角和齿缝,还会像个品尝饭前的开胃甜点的饕餮那样,半含住她的下边唇瓣,细细地啃咬、吸吮。
她想没有人能受得了这种挑逗的折磨。她终于张开嘴,无可奈何却也难以抗拒地接受他的唇舌更深一层的探访。一进牙关,他的舌便像获得了完全的自由和释放,热情恣意地席卷着她整个口腔,并诱引着她的舌与他紧紧交缠。
两人周边的空气在不知不觉间节节升温,直到让他们都感觉到窒息。他稍稍放开了她,她还没来得及换口气,就发现他其实和他的那双手一样怀着更大的野心。原本一直环着她的腰部和后背的两只大手,已经不满足于它们所占据的领地,开始向别的区域缓缓蚕食。从肩膀、整个背部、腰围到她前面的胸部。女性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正要启动阻止他放肆的手,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就让她一个起落跨到了他身上。
这样亲密的姿势让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不……”她才吐出一个字,他的唇又重新占领了她的唇,其它部位也完全没闲着。他的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沿着她的腰椎一路向下,穿过轻薄宽松的亚麻长裤的腰带,缓缓抚向她的臀……
惊慌与刺激双重而来,她攀着他的肩颈,脑海已经完全紊乱,不清楚到底是该坦荡荡地接受这份被挑弄的愉悦,还是硬邦邦地拒绝这种不道德的行为?
特殊的亲密让她很轻易就感觉到他身体某个部位的变化。那明显肿胀、□起来的□此时正隔着一件薄薄的衣料抵着她敏感的腿间。他像是完全明白她身体的酥麻,还更加邪恶地抬起自己的腰往上顶,隔靴搔痒地不断接触着她全身最柔软的那片凹陷。
她难耐地揪住他的头发,双腿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腰,咬着他的肩膀去承受这份前所未有的,快感与空虚交织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还晕晕沉沉地陷在自己凌乱破碎的意识里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原有的冷静。拍拍她的肩,轻声说了一句:“我们该走了。”
再次爬墙的困难度明显比进来时增加了几倍,因为他的缘故,她的腿脚到现在还虚软无力,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总算离开了这座私人庭院。在走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再次望了一眼这面高墙,她想她大概永远都忘不了这个地方,这个让她首尝什么叫野外偷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