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云卿端着粥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针扎般的刺痛,她想张口说:“你失血太多,身体是受不了的。”但是想到她淡漠的眼神,她有点怯怯的,刚才不是还好好地吗?为什么这会是这种态度?
夜钟离悄悄的对夫人伸出手指,夫人,你真有魄力,说不稀罕她就是不稀罕!
千寻一昂头: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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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我努力多更,但是记得天天要来哦,别让我等的心都疼了。
魔域之花马上要出现了,明天或者后天吧
☆、42 魔域之花
他们俩的情况的确很不乐观,战北野高烧一直退不下去,夜梦在给他冰着额头,这么凉的毛巾盖在头上,接着拿下来,毛巾都是热的,千寻不敢轻心,再烧这么厉害,脑袋会烧坏的。
“瑶姑,你们这里可有药草,比如柴胡?”
“这些都要去山上去采,那边的山上有不少。”
“那麻烦你了瑶姑,一会我把药草的名字写下来,你去帮我采来。”
“这。”瑶姑犹豫着不敢答应,刚才主人可是好好地把她训斥了一顿,告诉她谁才是她的主子,她应该听谁的话。
千寻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权十七是要断她的后路啊,他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都受着伤,需要帮忙的地方多着呢,可是如果让别人去,被权十七瞅准了空子,暗地里下了毒手就说迷路失踪了,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夜钟离只好道:“还是我去吧。”
千寻想了想,只能这么办了。
情依旧在昏迷不醒,脉搏还是很微弱,千寻又给他输了一些血,脸色更加苍白了,跟水晶似得,一碰就碎的感觉。
夜梦担心不已:“夫人,你的脸色太难看了。”她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把主子支开,给情公子好输血,要是主子在的话,绝不会同意的。
“没事,我吃了好多补的药丸了,我是大夫,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
“唉,夫人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做些来?”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去吧。”她觑了瑶姑一眼,道:“既然瑶姑不会在给我们帮忙,为何还留在这里?”
瑶姑愣了愣,没想到她说出的话这么淡薄疏离。
夜梦哼了一声:“夫人难道忘了吗,我们住的还是人家主人的房子呢。”
千寻冷笑:“原来如此,瑶姑告诉你主人和夫人,我们一会就搬家。”
“对,等我哥和秋叶来了,我们就搬走,不用你们赶,等他们伤好些了,能动了,我们就会离开。”
瑶姑的脸色很难看,这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在主人和他们之间不好选择。
千寻则惊道:“夜轻和秋叶要来?”
“是啊,主子还没有告诉你吗?今天天不亮,夜魅就给他们传了信息,估计一会就能到了。”
“那太好了,这下帮手就够了,等我们探完那深潭就离开这里。”
这话正好被走到房间门口的云卿听见,她手一颤,差点把粥摔在地上。
她刚才发了一会呆之后,还是不忍心看着她脸色苍白,又把粥端了进来,这是她特意做的,加了好多补血的,从来没想过她会这么快离开,她颤抖着双手,惨白着脸色不知所措,瑶姑急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碗,不忍心的喊了声:“夫人。”
千寻淡淡的扫她一眼,又看了看粥,她的确有些饿,但是输完血之后,她虚弱的已经站不起来了,根本无法去做饭吃,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委屈了自己才好,没有了娘疼,自己还不疼自己么?
她客气的到了声:“谢谢,瑶姑,把碗端过来吧。”
她淡漠的声音似有一种魔力,让她不由自主的听从她的吩咐。
云卿则站在一旁,两只手在不停的搓着,紧张极了,为什么她看见她这种态度?心痛的无法呼吸,而她的脸色苍白成这个样子,怎么办?这两个问题缠绕着她,让她把嘴唇咬破了都没有感觉,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真的要走?”
千寻对她点了点头:“这里本就不是我们的地方,当然要走,人终究是要回家的。”
“可是,可是…”她低着头,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怎么感觉她叽叽喳喳的围在自己身边喊自己娘亲,像做了一场梦,这么快梦就醒了。
瑶姑看见她这副模样,也跟着难过,忍不住的责怪道:“你怎么能对你娘亲这个态度呢?”
千寻的脸色陡然变冷,一抹讥笑浮上嘴角,声音也冰冷如霜:“娘亲?是,我是很想要娘亲来着,从小就想,从我没有记事起,每次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或者被推下湖里的时候,再或者被人投毒的时候,我都会喊着娘亲过来救我,可是每次她都没有来过,后来我就渐渐地习惯了,哥哥也习惯了,每天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能醒来看见明天的太阳,就觉得简直是奇迹,渐渐地我和哥哥最大的愿望不是每次快死的时候叫娘亲来救命,而是能活着就行,直到我八岁的时候,是真的要死了,我自己也觉得死了也甚好,真的就有娘亲的保护了,可是还是没有死成,没想到还活到了现在,终于有一天我发现娘亲的棺材里是空的,于是很高兴地想她可能还活着,无论是人还是尸体,我都要找到她,没想到运气不差,还真的被我找到了,她尽管不记得有我,但是没关系,只要活着,只要是娘亲,我都高兴的像个孩子,只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她也许有了另外一个家,另外的牵挂,即使见了我也会不要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也许想过,只是不敢承认自己这么惹人嫌弃吧,也罢,反正我已经没有娘亲活了十七年,以后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说了,别说了。”云卿哭成了泪人一样的扑倒在她的身上。
瑶姑也摸着眼泪,但愿她的女儿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吧,要不然,她会恨死自己的。
千寻继续道:“如果我有娘亲,我就希望她能一如既往的爱我,不会说,今天看见我了,就对我很好,明天有了别人了,我就无足轻重了,我受不了那种心理落差,可能是我比较贪心吧,我不希望有那么一天,突然有了,然后还没有高兴过来,又突然没了,那还不如从来没有过,不知道幸福的滋味,也永远不会有失望。”
云卿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哭的稀里哗啦的。
夜轻和秋叶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画面,皆张着大大的嘴,直到千寻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他们才上前恭敬的喊道:“夫人。”
千寻朝他们努努嘴:“把那边的茅草屋收拾干净,我们一会搬过去。”
云卿抬起一双泪眼看着她:“寻儿,我…。”
千寻心里苦笑,还是无法决定吗?
她漠然的道:“这几天我们就不打扰了,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我答案。”
千寻走下床来,想把喝干净的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一时激动忘了自己的身体虚,眼前一黑,就往地上栽去。
云卿一把拉住她,大惊失色:“寻儿,你怎么样?”
千寻闭上眼睛,等攒了些力气,才缓缓地睁开:“没事,死不了,小时候比这严重的都没死。”她这是自嘲,但是对于云卿来说,好像是在谴责,她的心揪在一起,她是一个多么不称职的母亲啊,难道现在还要继续不负责任吗?
“你们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会。”千寻看着她哭,心里何尝不难受,何尝愿意说出这些狠心的话,可是她现在不说,等到将来沉溺在母爱里不可自拔,她再不认她,痛苦的是自己。
云卿看着她的冷漠,在苍白的脸上,形成一股倔强的光,她又是一阵心痛,但是又怕打扰她休息,一步三回头的在瑶姑的搀扶下离开。
夜钟离采完了药,就让秋叶去熬药了。
他一看见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又给情输血了,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
“这家伙命可真好,还让夫人亲自给她输血,你说他是不是很享受这种待遇,所以不肯醒来?”昨天还给他擦身体来着,那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啊,他都忍了,唉,他可真是大度。
“好了,别贫嘴了,我睡会。”千寻受不住了,刚才说了那么一大段从来没有对人讲过的心里话,用尽了她所有的感情,这会在没有了力气,晕倒他的怀里。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一咕噜坐起来:“怎么没叫我,他们怎么样了?”
夜梦道:“好多了,战将军吃了药,刚退了烧。”
“哦,那情呢?”
她话音未落,眼光往屋子里一扫,发现他们已经搬到这个茅草屋里了,对面的情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重瞳看着她,看的她一惊,忙捂着胸口:“干吗这样看着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那样子要把她吃了。
“救命恩人,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他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声音也有些沙哑。
千寻瞪他一眼,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只要你别出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还有精神力不?说说那蛟蛇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他的脸上立马凝重起来:“那天我们去洗澡来着,洗完了准备走,可是发现忘了带衣服,就吩咐夜魅先穿上旧衣服去拿新的,他一脸的不愿意,后来我们就剪子包袱锤,闹起来了,可能是把潭水搅混了,惊怒了蛟蛇,它从水里窜出来,就咬我们,我们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一个畜生,就和它斗起来,谁知他很厉害,也很狡猾,好像都成精了,它精力很旺盛,一开始光躲闪,可是等我们几个却筋疲力尽,慢慢地体力不支,稍有疏忽的时候,就会被它偷袭,后来我们硬撑着也把它重伤了,反正两方都是损失惨重,但是它还是不肯走,也不放我们走,直到夜钟离去了。”
“那以你看,那蛟蛇,为什么非要置你们于死地啊?你不是说它有灵性了,自己也伤成那样了,还不肯走?”
“怕我们占了它的地盘?不可能啊,既然有灵性了,那么就应该明白我们不可能呆在潭里。”
“那就是潭里有什么,怕你们抢走了或者被你们的内力给伤着了?”
“可是我们打的也够激烈的,没听见什么?那就是守着什么,怕被人发现抢走了?”
“那是什么呢?为什么夜钟离到了那里之后,体内的蛊毒也活跃了起来,难道那东西对蛊虫比较有吸引力?”千寻自言自语。
等了一会,两人皆眼前一亮,大喊道:“魔域之花。”
“嘶。”情一动,牵扯了伤口,疼的娃哇哇直叫。
千寻激动的在原地转着圈,很有可能就是魔域之花,没想到,这禁地真是好地方,竟然这么多意外的收获,怪不得夜钟离派了那么多人都找不到魔域之花,好多人都闻所未闻,原来竟是在这潭里么?
战北野被两人的一嗓子也给惊醒了,意识到他们说的是魔域之花,也激动地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夜梦震惊了:“夫人,真是魔域之花吗?太好了,就算大家都受伤了,也值了。”
“恩?”情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她,你主子的命是命,我们的就不是了,你知道不知道,他一度以为他们都要葬身蛟蛇之腹了,要是夜钟离在晚来一会。
夜梦陪着笑:“公子见谅,我是说多谢你们的牺牲。”
情突然醒悟:“合着我们受伤什么的全是为了成全夜钟离啊?”
千寻和夜梦都扭过头干咳一声,这是你自己说的。
“夜梦,你主子呢?”即然知道了可能是要找的东西,肯定是要去探一探的,现在大家都有伤在身,不能行动,但是脑子是可以动的,一定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收拾了蛟蛇,才能去看一看潭底。
“主子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主子出去又用不着跟她交待,她哪知道?
千寻他们从外面搭了一个简易的锅台,她这两天都没有出门,和战北野,情好好养伤,顺便想一个对付蛟蛇的办法,为再探深潭做好积极地准备。
千寻到是想了很多对付蛇的方法,比如蛇怕硫磺,酒精,或者火这些东西,但是都被大家一一否决了,对付蛟蛇到是管用,可是硫磺,酒精这些东西万一沉到潭底,破坏了魔域之花,可就没地方去哭了,千寻想想也是。
研究来研究去除了蛇打七寸这个古老的办法,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可行之法。
夜梦再次进来道:“夫人,你娘亲她天天在门口往这边张看,这会又站在门口了,你真的不准备出去看看她?”
千寻暗地里咬了咬牙,往床上一躺,嘴上很轻松的道:“看什么?我可是个病号,她如果真的想见我,不是早该来了吗,又不是隔着火星地球的。”既然不来,那就是还没有想好,或者心里根本就没有多想。
云卿这两天的确跟失了心似得,千寻那天的话给了她当头一棒,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正如千寻自己所说,没有过就算失去了也不可惜,如果有了但是又失去了,那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云卿是饭也吃不下,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瑶姑听着床上的声音,心里也滋味难辨,如果有一天见着了自己的女儿,但是自己又不可能和明王生活在一起,那她是不是也会是这样的选择,情愿从来没有这个娘亲,千寻这样做,的确够狠心,但是仔细想想,她是对的,快刀斩乱麻,省的大家都跟着痛苦。
权十七看着她仅仅两天都瘦了两圈,心疼的不得了,几次劝她放宽心,她嘴上都答应的好好的,但是她那哀伤的眼神分明又写在脸上。
“云儿,你都站了一个时辰了,回屋吧,她是不会出来的。”
云卿很沮丧的低着头:“她是不是很恨我?她需要我的时候,我总是不在,好不容易她找到我,还没有高兴一天,我就让她失望了。”
权十七安慰她道:“你别这么想,她有哥哥,有父亲还有丈夫,都这么疼她,多你不多,少你不少,而且说不定这两天她过得很好,早把你给忘了呢,你不要有这么大的负担,你这样我有多心疼你知道吗?你在折磨你自己也是在折磨我。”
云卿内疚的道:“权哥,对不起。”她怎么总是惹别人伤心?
“我不需要你给我说对不起。”他没敢说,他最怕的也是她说对不起,尤其有一天,她会对他说,对不起,我选择了女儿,放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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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大把大把的补药补着,他们几个的伤很快就好的差不多了,这天几个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走着活动筋骨。
千寻突然好奇心爆满:“我好想去深潭那里看看。”
情不知道是感念千寻救了她,还是他的体内留的是她血的缘故,现在唯千寻马首是瞻,她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他就说,是啊,这太阳为什么总是喜欢从西边升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