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就是不知道这年纪大了,身体还行不行,儿子还能不能生出来。”花镜明捋着胡子,上上下下打量着虚谷子,最后还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虚谷子还是第一次老脸通红,气的说不出话来,而旁边的人都偷着乐呢,轻咳声此起彼伏。
“你们,你们。”
千寻上前抱着他的胳膊,安抚他:“师父你别生气,他们给你开玩笑呢,将来我和夜钟离有了儿子不就是你的孙子了吗?”
“哼,这才像句人话,还是我徒弟心疼我。”
“是啊,师父长命千岁,现在正值壮年,你就生一个给他们看看,让他们嫉妒死。”
“就是,说老夫生不出来,老夫就生一个给你们看看。”
千寻重重的点了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找师娘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给人说媒可是一等一的厉害。”
众人都咳嗽起来,你确定你是说媒能手?你不是给情公子人家说媒拉红线,所以才差点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沐千翔幽幽的道:“皇妹,你还不知道吧,慕容兄刚和我抱怨完,你出的好主意,让慕容梨尚直接把独狐印扑倒,不但差点失了清白不说,两个家族还差点决裂,打起来。”
“什么?差点扑倒?也就是说还没有扑倒?怎么这么笨呢?哎,难道还要我亲自指点不成?”
咳咳,皇妹,我说的这个不是重点好不好?
夜钟离云淡风轻的道:“夫人,以你的情商,为夫觉得还是牵黄线比较好。”
“黄线?那是什么线?”
沐千翔笑着道:“自然是拆人家姻缘的线。”
千寻撅着嘴,对这个说法,她很不满意,瞪着夜钟离道:“那我们不是大婚了?”
“那是为夫追妻有道,别人哪有为夫这样的本事?”
“切,大言不惭。”虚谷子就是看不惯他一脸得意的样子。
“好了,吉时已到,还是赶快行礼吧。”他可不想在这里在浪费口舌,他的洞房花烛夜分分秒秒都是宝贵的很。
“我们的新郎新娘都着急了,父皇你还是赶快高坐吧。”沐千翔道。
沐尚清坐在高位,虚谷子说归说,夜钟离还是看在他是寻儿师父的份上,让他和皇上坐在了一起,由于花镜明主婚,所以并没有接受一对新人的跪拜。
“一拜天地。”人逢喜事精神爽,花镜明精神饱满,声音高亢。
一对新人朝着外面拜了拜。
“二拜高堂。”
两人扭过头来对着皇上和虚谷子拜了拜。
“夫妻对拜。”
两人对着又拜了拜。
“送入洞房。”声音一落。
众人都涌了上来,想要抢新娘子,被夜钟离首先抱了起来,远离这些冒着狼光的人。
孤鹜兰花指一翘,捏着嗓子道:“我说国师,这新婚之夜的规矩就是闹新房,说好了,你以后可不许记仇啊。”
“是啊,我这妹妹,你这么容易就娶走了,怎么行?这洞房花烛夜可不能在这么便宜你了,大家说是不是?”沐千翔超大家笑着道。
花云听是最不甘心的一个人:“不错,今天你能娶到寻儿,我们大家都是有功之臣,我们要在一起不醉不归才行。”
花云听的意思意味深长,夜钟离自然明白,就是他的不争才成全了他们今天的大婚,说什么,他都应该撑的起他一句谢谢和一杯薄酒。
不过这不醉不归就免了吧。
“改天,我一定陪花兄不醉不归,今日就免了吧。”
“咦,今天怎么能免,这喜酒只有一次,是不能免的。”众人都跟着道:“不能免,不能免。”说着就要拽起夜钟离去喝酒。
夜钟离喊道:“夜魅,送客。”
从天上降下十几个人影,挡在了夜钟离和千寻的面前,这绝对是他们突破不了的人墙,也是他们不走也要把他们押走的节奏。
夜魅走到皇上的面前,恭敬的道:“皇上,请去前面的宫殿去休息。”在他们的前面还有一个建好的宫殿,和这个连在一起,又是独立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刚才还是独立的,现在被夜魅指挥着铺了一条红毯大道,也就是等到大家过去之后,这条大道还是会被撤掉的。
皇上笑呵呵的走了,花镜明也跟着走了,去前面吃吃喝喝就行了,这天地就交给他们年轻人得了。
剩下的这些人都心不甘情不愿,怎么也不愿意离开,尤其是虚谷子:“我说你们这还算洞房花烛吗,都不知多少次了?”
夜钟离一个眼风扫过去:“我们每次都是洞房花烛夜。”
“哇。”众人皆惊喜的欢呼起来,这也太给力了。
咳咳,千寻扯扯夜钟离的袖子,这种事情似乎不太适合说出来吧。
虚谷子兴奋地道:“那让我们欣赏欣赏如何?”话音未落,就被旁边无声无息出现的夜轻给推到湖里去了。
夜钟离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干的不错。
其他人也不敢再造次,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虚谷子,这夜钟离的心也太黑了,虚谷子是谁,是在江湖上一跺脚,就有很多人前赴后继拜倒的人,如今完全不被他放在眼里,别的人也都自认没有和夜钟离抗衡的资格。
就连准备好好闹腾的孤鹜也不敢造次了,前两次被夜钟离送的两个美人已经折腾的够头痛了,那还不是在他没有得罪他的情况下,他躺着也中枪了。
在天目的带领下,众人陆陆续续的慢悠悠的向另一个宫殿走去,夜钟离目视着他们的背影对夜魅吩咐道:“你们都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这边他已经抱起新娘,向宫殿里走去。
红烛熄灭,红杉尽退,红被下面自然是一片旖旎风光。
☆、4 真相
情公子站在窗前一夜未眠,总觉得心神不宁,哪里出了差错。
天刚蒙蒙亮,他揉了揉眉角,抖了抖僵硬的身体,还是忍不住起身来到了千寻的房间门口,想了想,敲响了房门,
一阵邦邦邦的响声过后,里面没有动静,又一阵敲门声,屋里依然没有动静。
他忍不住的想直接推门进去,可是里面插了门栓,过了一会,他才转身准备离去,刚一扭头,脑子闪过一片精光,脸色突地一变,“咣当”一脚踹开了房门,看着空无一人的床头和地上那硕大的地道入口,脸色煞白,愣在当地,久久没有动弹。
国师门口,一道火红的身影飘在半空中,妖异的重瞳迸发出骇人的光芒,此刻他的眼框也是红色的,被一群国师府的暗卫围在中间。
领头的居然是夜梦,她冷冷的道:“我们主人和夫人早已经在这里洞房花烛过无数次了,所以昨天大婚的洞房花烛并没有选择此处,而是在另外一个非常浪漫的地方,所以情公子不要在这里浪费精力了。”这夜梦论起毒舌来,绝对是秉承了主人的一贯作风,那壶不开提哪壶,典型的戳别人的伤疤,当做自己的乐趣。
情公子轰得一掌袭来,十六个暗卫分成两组,摆了两个阵法,相辅相成,坚不可摧。
情公子一连挥出了十几掌,两个阵法不断变换着阵型,虽然抵抗的艰难,但是情公子也不能涵动它半分。
夜梦幸灾乐祸的道:“我奉劝情公子一句话,你还是快走吧,一会主人和夫人搂搂抱抱的回来了,在你的面前秀恩爱,你的面子上会更过不去的。”
其他的暗卫都在心里摸了一把汗:大姐,你这么激怒他,不怕一会大战把咱们国师府给毁了?
情公子听了这话,心里果真更恼怒了,流光重瞳更加的妖异,一掌连着一掌的挥出。
暗卫们能抵得住他的进攻,但是要保住国师府的大门就有些难了,情公子伤不了他们,但是看着夜钟离的大门被轰了,心里也有些解气,一掌接一掌的轰向国师府,誓有要把国师府夷为平地的意思。
夜梦也有些着急,冷汗直冒,一会主人回来了,要是想再接着洞房花烛,而没有了地方的话,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主人走的时候,她可是立了军令状的。
“等等,情公子,我有话要说。”
情公子冷冷的看着她:“哼,让夜钟离出来,要不然今天我就平了他的老窝。”
夜梦很为难的道:“我也想主人快点来,但是不知道主人的洞房花烛进行完了没有,作为一个称职的属下,这种事情上,我不敢打扰啊。”
情公子听她故意的这样说给他听,恼怒之际,一字一句的道:“你找死。”
这时,一道凉凉的慵懒的声线从空中遥遥传来:“煞星,别来无恙啊。”
夜梦暗地里吐了吐舌头,但愿主人没有听到她说的这最后一句话。
情公子发红的眼眶和妖异的眼神,在看到那一个熟悉的身影娇俏的偎依在夜钟离的怀抱里,眸光流转,媚眼如丝,此时她的眼中只有她身边的那个人吧,心中一痛,脸色也顿时发白。
“煞星,我给你生意做,你偏偏非要抢别人的老婆,还陷害我,离间我们夫妻感情,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情公子眼睛不离千寻,很不甘心的道:“寻儿,他打伤了你的皇兄,囚禁了你的父皇,还和别的女人搂抱在一起,难道这些,你都不在意吗?”
千寻微笑着看了一眼夜钟离,缓缓地道:“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我当然不会原谅他,但是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不是吗?”
情公子趔趄着往后退了一步,他精心安排的棋局,难道这么快就被她识破了?
夜钟离道:“你知道你那里败了吗,你败在太自以为是,败在太不了解寻儿了,她可不是你看到的娇生惯养的公主。”
“不可能,这不可能。”情公子煞白的脸像扑了一层厚厚的面米分。
千寻道:“其实这局棋看起来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你怕我在大婚之前非要出了锁魂谷,而你接受了我的宠妻二十则,就不好出手阻止我,所以你就用药物控制住了我的功力,然后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锁魂谷,美其名曰要给我寻找解药,是去安排布局去了吧。
所以当我说担心皇兄受了伤的时候,你勉为其难的答应带我去看他,其实你心里乐开了花,因为这一切都在你的把控之中,你觉得当我看到夜钟离所做的一切罪孽之后,还有他和他的师妹亲密之后,一定会彻底的失去理智和他决裂的。
但是有一点你想错了,你太低估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了,更可况我们即将大婚,我沐千寻相信自己的眼光,找的男人绝不是这样的屑小鼠辈,既然选择嫁给他,就会相信他。
所以我没有失去理智,我清晰地发现了很多疑点。比如在去锁魂谷的路上,我昏睡过去,一定是你对我施了什么东西,从那时我就对你保持着一种警惕。
还有,如果夜钟离想篡国,想娶他的师妹,他早就能做到这一点,不需要绕这么大个弯。
见到了皇兄之后,我给皇兄把了脉,发现他的伤并没有很重,是受伤之前服了什么护心丹,而他在我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字:信,所以一切我都明白了。
所以我查看了他的胸口,那个手掌印在他的右胸,显然这是个用右手之人,你可能不知道夜钟离其实是个左撇子,只是他在大宴上,从来不用而已,但是私下里,他一向用的都是左手,千钧一发之际,人的一切都产自于本能,所以如果是夜钟离所为,那么对面打过去,那个手掌印会在左胸,而不是右胸,所以皇兄的伤根本不是夜钟离打的。
那么就是有人冒充了夜钟离,而你的属下巧心给我们易容易的如此逼真,于是我便很容易就想到这也是易容后的结果。
打伤皇兄的是,和雨罗刹抱在一起的也是,都是易容后的,我说的对吗?
你设计了这一切,而这一切也是夜钟离想做的表象,于是他就将计就计,任由你这样布局,而我也随了你,任你和假的夜钟离约在山头见面,假装和他进行决裂。”
夜钟离惊喜的搂着她,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说的太对了,夫人,我只是觉得你会相信我,没想到是经过这么严密的推理的,夫人,我觉得你不但是个神医,还是个神探。”
千寻嗔怪的捶了一下他:“别闹。”有他这样自卖自夸的吗?
情公子的心沉到了谷底,原来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他,至始至终都在怀疑他,堤防他。
夜钟离完全是幸灾乐祸的打击死人不偿命的那种,挑衅的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们的落脚点锁魂谷的吗?这个当然也是夫人告诉我的,我查看到周围有很多啃的乱七八糟的果子,寻儿最喜欢这样吃果子了,于是我便顺藤摸瓜找到的锁魂谷,没想到,你防备挺森严,我只好挖了地道啊。”
“不过。”夜钟离脸色一变,厉声喝问:“你看管属下不利,差点害寻儿丧了命,如果她不懂这个阵法,就有可能丧命,那么你可还有面目活在这个世上?”
情公子已经无话可说,因为说什么都是惨白无力的,因为他喜欢的,想得到的人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他,那么他曾经抱着的唯一的希望就这样破灭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流光重瞳不在妖异,而是充满了无边无际的绝望,他扭过头,一步一步蹒跚的走了,夜梦带着暗卫想出手,被千寻制止了。
千寻大声道:“美人,如果将来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来找我。”
前面走着的情公子脊背一僵,她真的不怪他?会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这边的夜钟离立即不高兴了,幽怨的小眼神飘啊飘:“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刚才说的给他写的宠妻二十则?你又不是他的妻子,哪来的宠妻?”
“咳咳,我那不是为了迷惑他,故意这么做的吗,你想要是没有这约束,他对我动手动脚怎么办?”
“夫人英明,不过,为夫的心里还是不舒服。”
“好了,我给你揉揉。”千寻像哄一个小孩子似得给他揉揉,吹吹。
这下夜钟离受不了了,直接抱着她,向房间飞去,打开密室,里面温泉袅袅,春暖花开,夜钟离放下她,就要扒她的衣服,边扒便嘟囔:“以后不许喊他美人。”现在他就用直接的方式告诉她,谁才是她的美人?
千寻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没有制止他的动作,这里熏的人有些热,体内确实有些激情需要释放,只是道:“我喊他美人是有原因的好不好?他似乎能帮我们找到魔域之花。”
夜钟离的手顿了顿,千寻继续道:“你还瞒着我什么?”
“没了,就这一件,我怕你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我不需要他帮忙。”
“那你就希望你万一被蛊毒折磨死了,他在把我掳走?”
“我哪有这么容易死,我会自己找的,不用他。”
“以后任何事都不许瞒我。”
“好。”夜钟离抱起她,把她放在温泉边上:“你看为夫打造的这些东西怎么样?”
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