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杀伤性太强的武器,不到关键时刻,白子楼并不敢拿出来使用,毕竟对准的是他的子民,这也是千寻想办法不让战北野攻城门的原因,因为这样就势必会和白子楼对抗,白子楼不忍对自己国家的百姓下手,并不代表不会对沐云国的士兵使用,她又何其忍心让自己国家的士兵死在自己创造的武器之下。
第三天,战北野接到白子山连续三道加急求增援的信件,他知道沐千意不愿意去,只好自己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要去点将。
沐千叶着急的在旁边劝说不让他过去,战北野哪里会听她的话,最后实在不耐烦了,一巴掌把她拍开了,千叶也受过这样的气,哭着跑了出去。
战北野起来喝了口水,一丝不苟的穿上了金色盔甲,只不过两天的功夫,人就廋了一圈,战袍穿在身上,有些宽松,不过,这都不是他在意的东西,也许这个世界上,也早已没有了他想在乎的东西。
但是头顶传来一阵晕眩,他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锐利的目光扫过刚才喝过水的杯子,放在鼻间使劲嗅了嗅,苍白的脸越发的白了。
一把把杯子扔在地上,随着一声脆裂,水渍晕染了一片地面,外面守卫的士兵跑进来,被他呵斥了出去。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脏处开始蔓延至全身各个脉络,就像一千只蚂蚁在他的心里挠啊挠,挠的他心急如焚,从里到外一阵燥热,一波波的袭来。
头顶开始冒汗,难受极了,他褪下盔甲,招呼侍卫抬来一桶冰水,侍卫们吃惊的看着他:“元帅,这是干什么,你的烧刚退,怎么能泡冰水?”
战北野双目圆睁:“废话少说,快去准备,违令者斩。”
侍卫不敢忤逆他的意思,战战兢兢的抬了过来,但是又不放心,把这事急急忙忙的禀报给了副帅沐千意。
这边的千寻急的团团转,正和沐千意商量对策,希望能想出个办法来,阻止战北野点将。
但是任是两人急的不行,夜钟离仍然稳如泰山,一心一意的看着手中的书,不时的会意,含笑。
千寻几次想夺下他手中的书,都以失败而告终,最后垂头丧气的道:“你帮我们想想办法行不行?”
夜钟离云淡风轻的道:“夫人不必着急,战北野点不了将。”
“此话怎讲?”
夜钟离神秘一笑,紧闭着嘴,就是撬不开话。
侍卫苦逼着脸进来禀报道:“国师,二皇子,公主,你们快去看看吧,战元帅似乎又发烧了,非要泡冰水。”
夜钟离朝他摆了摆手,侍卫哈了哈腰,走了。
千寻和沐千意这才明白,原来有人早已做好部署,有了打算,千寻问道:“怎么回事?”
夜钟离道:“也没什么,夫人要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看。”
千寻道:“那我真的去看了?”这家伙肯定又黑战北野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大方的让自己去看。
千寻和沐千意就要出去,夜钟离一把扯住沐千意:“二皇子,在这等着好消息就行,这去看的任务还是交给我和夫人吧。”
沐千意就这样忍着重重的好奇心,在营帐里胡思乱想,想出了一千种战北野发烧要泡冰水的理由。
最后终于想到一种,自己都红了耳根。
而这最后一种,确实是战北野要泡冰水的理由。
中了媚药。
不过这一桶冰水并没有泡成,因为夜魅为他送来一个香艳的美人,并把他一桶冰水用内力给加热了,正好能洗鸳鸯浴。
战北野此刻恨极了夜钟离,想不到竟然想到了这种方法让他死心,呵,至于这样防着他吗?他早已没有机会了不是吗?
梅雪看到心爱的男人两眼赤红,手臂上青筋暴漏,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肉里,心疼的泪水哗哗的往下淌。
“战大哥。”她含泪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战北野一接触她细腻柔软的小手,就像触到了电一般,拼命的甩开:“走开,离我远远的。”
声音嘶哑低沉,还隐忍着那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梅雪泪流不止:“战大哥,我帮你。”
说着一层层的拨开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一个肚兜,一副玲珑有致的身躯暴漏在空气里,她上前,快要失去理智的战北野不敢看她,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会万劫不复。
但是梅雪一步步逼近,把他逼近了一个死角,一声声喊着:“战大哥。”那声音娇软,酥麻,砸在战北野的心里,渐渐地吞噬他的心。
他忍着最后一丝理智:“你在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梅雪道:“你怎么不客气,你忍着这样,是为了沐千寻吗?”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战北野心中一颤。
“可是她都已经大婚了,成了别的男人的女人,夜夜承欢在别人的怀里,你难道还要为她守身如玉吗?战大哥,你不要幼稚了,就算你去当了和尚,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他的眼里只有夜钟离,没有你。”
这点点珠玑,像心魔一般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那一幅幅对着他越来越冰冷的眉眼,在面对别人时,却是深情脉脉,他又是为了什么坚守,他又有过什么,他甚至怀疑她曾经给过他的希望都是幻觉,而且幻觉越来越严重。
这时,梅雪突然上前抱住了他,火热的身体交织在一起,战北野像一匹野马一样再也受不了这种诱惑了,撒开蹄子在广阔的田野上肆意的奔腾。
夜钟离故意拖着千寻慢腾腾的过来,饶了好大一个圈,才来到了战北野的营帐外,离得老远就听见了这种声音,站岗的侍卫红着脸,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都不敢看千寻一眼,他在这里听了一上午的墙角了,小腿都打颤了,裤子也湿了好几次,可是打死他也不敢离开,要是让人传进来坏了元帅的好事,他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千寻朝他一挥手,他立马像解放了似得冲了出去。
千寻听着里面一声声低吼中参杂着娇媚的叫喊,踢了踢夜钟离:“你可真够黑的。”
“夫人不会是心疼了吧?”
“我是说这女人不是千叶啊?”
“当然不是,要是的话,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千寻想掀帘进去看现场版的,被夜钟离拦下了:“不准进去。”别的男人的身体岂能让她看?要看只能是看他的。
千寻幽幽的叹口气:“沐千叶回来估计得闹翻了天。”
“估计这会应该快了,我已经让夜魅通知她了,再说我为战元帅的身体着想,内伤还没好利索,实在不适合运动时间太长。”
“切,你真是个好心人。”
夜钟离笑的一脸荡漾:“夫人,我们…。”
“走开,沐千叶回来了,别耽误我看好戏。”
夜钟离心中无比后悔,真不该陪同过来一起欣赏这活的春宫戏,身体受不了啊。
千叶像疯了一般的跑进来,差点没把千寻掀翻在地,被早有准备的夜钟离牢牢地搂在怀里。
只听里面传来了吼叫声,惨叫声,千寻很想进去看看狗咬狗的惨相,但是又怕刺激了战北野,正在两难之际,战北野只穿了里衣先出了营帐,四目相望,战北野一双冰眸是那么的明亮,闪的千寻心里一咯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战北野,绝望,戾气,再到无望。
那消瘦的背影走得并不坚定,踉踉跄跄的似乎走了千万里,实在走不下去了。
里面的沐千叶一把扯住梅雪的头发把她拽到地上,使劲的用脚揣起来:“我让你这个贱人勾搭我夫君,我让你这个狐狸精不得好死。”
那梅雪本来折腾了一上午,就筋疲力尽,这会只能任其宰割,在加上被千叶这样打,战大哥竟然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也不管他的死活,她也委屈的很。
千寻扛了扛夜钟离:“这样打架是不是不太公平啊?”
“夫人说的是。”
夜钟离手下一弹,一粒米粒大的药丸腾的滑进了梅雪不住惨叫张开的嘴里。
一会梅雪就像被打了鸡血似得,站了起来,和千叶扭打在一起,千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惊了惊,知道这是沐千寻搞得鬼,是的,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这本是夜钟离干的,但是眼下也无可奈何,只得和疯了的梅雪继续战斗。
一会儿,梅雪越打越起劲,千叶也被打散了头发,被抓的掉了一溜一溜的,脸上的血痕都要渗出血来。
千叶只好道:“梅雪,你个贱人,这一切都是沐千寻设计的,你看没看见她那得意的笑,她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要打先去打她呀。”
失去了理智的梅雪那肯再思考,就知道一心一意的要把敌人往死里打。
最后,千寻怕闹出人命来不好向父皇交代,也为了以后想看这精彩戏份的时候,能时刻看到,只好意犹未尽的叫来了侍卫,拉开了她们俩。
她们俩明明已经打得精疲力尽,但是还是不可分开,好似有杀父杀母的这样刻骨的仇恨。
两名侍卫看到这惨不忍睹的场面,也不由得心惊胆战,至此也在心里留下了阴影,打死也不能娶两个老婆啊!
☆、13 可怜的玉碗哟
千寻忧心的道:“我们是不是把战北野逼得绝路上去了,这会不会对我们很不利啊?”
“夫人是担心他伤心呢,还是担心为夫对付不了他呢?”
千寻忙上前拉住某人的胳膊,耐心的解释:“我是觉得刚才他那眼神太令人心悸了,心里有些打鼓。”
“夫人担心的好没理由,就算我们不逼他,他会和我们站在统一战线吗?会对我们手下留情吗?”
“那倒不会。”
“所以我们不逼他和逼他,结果有区别吗?”
千寻老老实实的回答:“夫君说的对,没有。”
夜钟离突然笑的春心荡漾:“那夫人既然认为为夫做的对,那我们就快快回去吧。”
“什么呀?我是说你说的对,没说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好不好?”真是受不了了,怎么什么事都能绕到那种上面去?
“夫人是不是想多了,我是说饿了,要回去吃饭来着?你想什么呢?”
“切,我给你说正经的,我们现在怎么办?战北野如果一心一意要帮白子山,你还有什么绝招对付他吗?”
“这个不用夫人操心,我已经派人把战北野受伤的消息传回了朝中,相信明天千叶和梅雪因为战北野的事大打出手的消息也会传回去,到时候,大臣会纷纷反对战北野挂帅,你皇兄在父皇面前吹吹风,我想这主帅的位置很快就可以换了。”
千寻点点头,筹谋的不错。
“到时候白子楼很快就能大败白子山了,那这皇帝之位就稳如泰山了。”
夜钟离没有说话,闪过意味深长的目光,恐怕此事没有那么容易罢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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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陡峭的悬崖边,残阳泣血,烈风如剑,战北野就这样只穿了一件单衣坐在那里,他的身旁已经扔了两个酒罐子,一口口辛辣的滋味下肚,方觉得心里好受了些,但是为什么头脑还是那么清醒,拥梅雪入怀的情景越来越清晰,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他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他们早已咫尺天涯,但是心底还是存有一丝幻想不是吗?所以他不想与任何女人有任何联系。
那么这一丝深藏的幻想就这样永远熄灭了吧!
“哈哈哈。”他突然对着天狂笑起来,他和别的女人在运动,她却在门外像看好戏似得看着他,哈哈,真真可笑,她不知道这让他很难堪吗,这比掏了他的心还让他痛苦吗?
“沐千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因为她不爱你。”
从他的身后缓缓走出来一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冷冷的道,战北野自嘲一笑,看也不看来人,竟顾着灌起酒来。
她不爱他?是的,她不爱他,可能从来没有爱过,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嫁给了夜钟离?可是为什么他还要死守着爱她?
“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为了一个女人颓废成这样。”离飒把他脚边的两个空罐子狠狠地踢到一边,两个罐子翻了个身,就直接掉下了悬崖。
而战北野手中的酒也被夺了下来,扔到一旁:“你给我振作起来。”
战北野无动于衷。
“难道你就不想打败夜钟离吗?你就忍得下他带给你的耻辱?”
战北野眼睛闪了闪:“他的武功太厉害,已至巅峰。”
“可是你也不差,我手里有一秘籍,乃是我魔宫至宝,如果你修炼的话,绝对天下无敌。”
“有什么条件?”
“我们师侄不必讲条件,这本书本来就是要留个你的,但是你以前心境没有达到,不适合修炼,我觉得如今正好时机成熟,可以修炼了。”
“师叔说的是师伯留在魔宫的武功秘籍:灭心大法?”
“不错,就是它,它在修炼前必须戒情绝爱,你可愿意一试?当初师父临死前把秘籍留给了师兄,没想到师兄居然为了一个臭女人毁了前途,毁了一切,至今下落不明。”说起这些她最不愿想起的往事,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至今无法让人释怀,离飒露出了无边的恨意,可是她要找的报仇的人已经死了,无边的恨意无处发泄,因此她颓废了十几年,直到听说她还留下了一双儿女,那么正好又有了复仇的机会。
云卿,你要记得,你加给我的痛苦,我会一点一点的还给你的儿女。
离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丸:“吃下它,你就会断情绝爱,成为天下至尊。”
战北野从她的手中拿起来,看着那小小的红红的药丸,吃下去,他就会忘了痛苦,忘了她,再也不会看见她就心痛,也不会看到她为别的男人的一颦一笑而崩溃。
他把药丸放进了嘴里,竟然又酸又苦,就像这生活,但愿这一切都消失吧,他闭上眼睛,却看到了她小时候惊慌失措的眼睛,在叫着他救她。
一双冰眸突的睁开,难道真的要忘了吗?再次相见,成为敌人,甚至可能会杀了她。
不,不要,他不要亲手杀了她。
战北野疯狂的摇头:“不,我不想与她为敌,不想杀了她。”他从自己的嘴里把没有融化完的药又抠了出来。
“可是她会杀了你。”离飒一双阴眸似一条毒蛇一样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他,恨不能直接塞进他的嘴里,当年那个人也是这样,不肯服下,可是最后呢,想要的不也得不到吗?
离飒一个手刀砍向了他的脖颈,他晕了过去。
给他留下了一身衣服,还有那一本古老的秘籍。
她相信他会修炼的。
第二天,京城传来六百里加急,免去了战北野主帅的职务,由沐千意暂代主帅。
从那以后战北野就再也没有从军营里出现过。
沐千意传信给白子楼,要求打开城门,沐云国二十万大军入境,和白子楼的军队回合,一举歼灭白子山,但是被白子楼拒绝了。
如果说他以前一无所有,那么沐云国的军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