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云二爷一个笑脸,还真当自己倾国倾城了。想处理你那通房丫环早说啊,竟还因了自己栽赃他一事跟自己杠上了,闹得这发落通房一事跟自己撇不清关系,这将来传了出去知道的会说他冷酷无情,喜新厌旧,这若是不知道的,还不得说自己恶妇善妒,小小年纪便独霸夫郎,这顶妒妇的帽子,任谁,也扣不起呀。好狠的云程,你不让我与你更衣么,好,我与你更。
陈五可脚步僵硬地上前,大大剌剌地扯过云程的中衣,就使劲往下拽。云程像软弱无力了一般,不怀好意地随着五可那一拽,向着她强拉硬拽的方向栽倒。五可躲闪不及,结果两人一起半栽倒在地上。结果却是云程偷笑着将她揽入怀里。一直躲在墙边偷瞧的如钩和如眉,马上想明白这是二少奶奶着了二少爷的道,不由得掩嘴偷笑。
自穿到古代以来,陈五可哪里吃过这种暗亏,不由气得满面通红,怒目圆睁着道:“你这坏蛋,放开我。”却不想那云程乍见她那俏且蛋如同红彤彤的大苹果,密密匝匝的长长的睫毛,因愤怒不安而上下晃动,更显得那双大眼灵活而生动。如今才发觉,自家的小娘子如今出落得越发的美了。云程不觉忘情,伸嘴便在五可那红通通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春纤与画眉见二姑爷如此逗弄五可,知是他对五可已动情。不由得暗自替小姐高兴。五可却觉得这云程对自己不够尊重,不由得又羞又恼,待要发作,自己与他是夫妻,他如此做,却又无可厚非,不由在心间暗骂:“丫的,不知死活的云二少,你竟胆敢轻薄于我。姑奶奶穿到这世上两三年了,一直忍辱负重来着。难道我嫁了人了,该在自己的这片小天地里当家作主也不能够了。难道一辈子憋屈的活着?”
想到此好那粉红的小脸儿,一阵青一阵白的,也不说话,只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狠狠地瞪礼着云程,眼中有屈辱的泪光闪烁。原来,原来她还未长大,原来她还在厌恶自己?原来自己如此待她,她竟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想到此,云二公子那暴烈脾气上来了,面色铁青地推开五可,低头看见地上有个上等花瓶,上前飞起一脚,顿时碎片四处溅,那躲起来看热闹的如钩如媚,忙掩面四处逃窜。
陈五可见状,也毫不客气,转动眼珠,见茶桌上有个茶碗,只听啪的一声,顺手摔落地上。摔吧,摔吧,明明是你惹我在先,还要跟我发脾气,咱们现在就一起作,看谁更加有脾气。
那云程闻声瞪向五可,五可偏不怕,也怒目圆睁,黑着脸与他对视。
云程大怒,指着五可的鼻尖,你小小年纪,怎地如此地不讲道理,不把夫君我放在眼里。”
“谁叫你这般欺负于我,整个一没人性。”五可暗暗指摘他摧残祖国幼苗,本来这个躯体才一十三岁嘛。在现代社会还是小学生。
云程怒道:“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败兴娘子?”
五可针锋相对,毫不退让:“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扫把星。”却不想那只突尾巴的青鸟如今移到了这屋居住,见这架式,又颇为兴奋地囔着两人各自说的后三字:“败家娘子扫把星,败家娘子扫把星。”云程与五可闻言,纷纷一怔。
云程忽然发出一声低笑,自己换了外衫,心情极愉快地走出门去。门外的那些丫环仆妇们却慌了手脚。四下传播着这让人寒心的消息。
“了不了了,了不得了。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打起来了。屋里屋外的丫环婆子,望着这对欢喜冤家,连连叹气。不知如何是好。
芙蓉堂内,顾浅霜正与罗氏说着五可与自己出的主意。罗氏连连说好,却又不无担心地道:“这好道是好,不过,据我看,近来,无论是家里一起饮宴还是早上他俩一起来请安。老二那眼睛一直在五可身上打转。看来他对五可倒已是上了心,只是可儿还小。怕是不明就理,她这样一安排,就老二那臭脾气,还不与她闹腾。”
正说着,就听闻距此不远的海堂院内传来摔打与吵闹之声。顾浅霜不由得面色花白,忧心重重。罗氏却颇有兴味地言道:“要说,老二那火爆脾气,娶了小可儿也真是棋逢对手。也就她能治了他吧。慢慢的打打闹闹着,也就夫妻和谐了。”
自此之后,那云程逗弄五可似是上了瘾。每回更衣必要唤娘子。五可睁着一双鹿儿般的眼睛,闭上眼睛战战兢兢去给他换。有时不小心触及云程肌肤,定是羞不可仰,那云程便要想方设法亲她一下。或是盯着她瞧,若是被戏弄久了,五可便恼羞成怒。这点小小的乐趣都令云程无事时想上好'TXT小说下载:。。'久,开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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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无风无波的岁月里不觉又桃红又是一年春,海棠院里的那一株株海棠花树一年比一年明媚鲜妍。云程每生驻足树下,留连忘返。可在有一日的夜晚,忽然天空中风雨大做,,云程梦见院门前的海棠花树被雷劈,他忙叫了仆人,亲自随同他们出去给海棠花树做了遮风挡雨的措施。方才湿淋淋的回到屋里。
正更换衣物间,天空中蓦地闪过一个惊雷。然后一连串的令人恐怖的霹雳闪电。一直与云程分榻而眠的五可不由发出一声尖叫,把身子蜷在大床的一角,望着天空中的电闪雷鸣,不由得嘤嘤哭泣起来。平日,她都是从容不迫的,从来没有人发现过她的弱点,前世的她,最怕的是霹雳的惊雷。特别夜半,一个人独自睡眠的时候,前世时,往往她心脏病复发时,都是阴云密布,雷声翻滚的时节。
闻听那声尖叫,云程的心不觉一沉。慌慌乱中,也顾不得换中衣,便匆匆地奔到五可的榻上,一把捞过她便搂在怀里,就着空中的那闪电的亮光,他见五可被吓得面无人色,花容惨淡。不由得异常心疼。忙将她的头按在自己宽大的胸膛中,用粗糙有力的手掌轻抚她如云的秀发,富有磁性的声音低低的很具有让人心安定的催眠作用:“小可儿不怕,小可和不怕,有你云二哥我在。”陈五可两世为人,第一次在如此后怕的情形下被个高大稳健的男子拥入胸怀,如此的小心翼翼,万般疼爱,不由得是感动也好,情动也罢,竟然五味交杂间,流下泪来。
“可儿,你怎样了?”云程轻轻将五可抱坐在自己的身上,想细细抚慰她一番,谁知双手无意间触及,竟是一掌的软玉温香。他的可儿是长大了,云程不觉心间微颤,强自抑住胸间那突然涌上的欲念。谁知那小脸上的泪偏偏不干,她亦总是在喉间一直哽咽着哭,一言不发。云二公子百般劝解无效,一怒之下,狼性爆发,对着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狠狠地吻了下去。接下来,是一番挣扎,反抗,再然后是压倒与反扑。
总之是第二天早上起来,二人都是战迹斐然。
云二公子脸上多了两道血淋淋的挠痕,肩上多出了几个急怒下被咬伤了的已干涸了的牙印。陈五可的浑身上下的青青紫紫。腰身酸痛得半天起不了床。陈五可双目含愤地瞪着云程,云程却神彩奕奕地吩咐福儿去给自己告假,就说自己在与人比武时挂彩,要将养一段时日方能上朝。又吩咐梦儿云罗氏那里给五可告假……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幸福,原来老天都帮他。
(大结局)
陈五可虽然对云程的乘人之危颇为恼怒,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入京途中自己便已与云程结下不解之缘。如回到从前,柳氏与罗氏重谈姻缘之说。拿云二郎,云三郎让她挑选,她也会觉得至情至怀的云二公子更适合自己。
他虽然脾气大些,却有一颗真诚的心,救已于危难;他虽然花名在外,却皆因是自幼与罗氏间的误会才有那些玩世不恭的种种表现;他是好男儿,言出必行,敢作敢为,有担当。虽然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样走,将来的婚姻能否平顺无波。但五可坚信,婚姻需要经营。不管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那种循规蹈矩,满脑子只知古代为妇之道的孝顺媳妇,虽然都被老一辈人也推崇,但是在那种社会环境下还是会有知情识趣的夫妻,互相懂得。因此,在与云程相处的过程中,她依然是俏皮不减。
那夜刚刚下过一场透雨,五可早晨起来去看海棠院门口的好几株海棠花树。那海棠花本就如同酒后春睡正浓的美人,妖妖娆娆地绽放在树头。一朵朵的上面沾满盈盈泪晕,娇羞欲语。
陈五可忽然玩兴大发,摘下一朵粉红色的海棠花,轻轻吹掉那花瓣上的泪雾。然后簪到自己头上。又怕雨后阴湿的地面沾湿了自己湖水色长裙的下摆。忙提了罗裙,脚步轻盈地回来卧室的菱花镜旁,对着那镜子左照右照。
恰好云程正斜倚在榻上看书,第一次希奇地见她照镜子。不由很是好奇,多看了几眼。陈五可的俏皮劲儿就上来了,睁着一双灵秀大眼,歪头打量云程道:“程郎,你看看,我头上这朵海棠花儿,是这场雨后新开的,你不是很爱院门前那几株海棠花么,我就从那花上摘下来一朵最漂亮的带上,你说,是这花儿美丽呢,还是娘子我的容貌更胜几分 ?”
云程不觉心下暗自好笑,难道这小丫头嫉妒了那海棠花儿不成。自成亲以来,他二人每日里谈论当局变化,经商之道,虽不曾像云三公子与安玖那样每日里唱喝诗词歌赋,谱那高山流水觅知音的闲情。他却知这样却更加的妥贴,实在。他更加发现,五可真真是个聪明幽默机敏之个,每每与她相处,总会有意想不到的开心事件发生。这不,一大清早的拿了花儿问自己与花儿谁美。当下,他掩了书卷,特地走到五可身后,一本正经地对着五可与镜子好一阵打量。五可有些急了,抬头狠狠地瞪他一眼:“云二郎,你能不能快说?”
云程又上下打量一番,明明陈五可的盈盈娇姿压过海棠十倍,他却促狭心起,凤眸闪闪发光道:“这雨后海棠,真真是倾国倾城丽色,娘子虽是十分美丽,但同这海棠花儿比较起来,却是过肥了些,还是这海棠花儿窈窕多姿。”
陈五可闻听,不由得似怨似嗔地狠狠瞪了云程一眼,顺手将头上花儿摘下,在手里揉成一团掷到云程脸上,“我就不信了,花是死的人,人是活的。这死花儿能比过我这大活人。 云二郎,今夜你切莫与我同榻,你即看那海棠花儿比我好,且同她睡去。”言罢就堕了两下脚,准备走开。
云程哪里会放过她,上前一把拉住五可拥入怀中,低低笑道:“小可儿,我就奇了,你原是不屑做这等与花比美的事,今日却是怎么了?不过,为夫我刚才只是逗你罢。若真拿花儿来与我的小可儿比美,任是畅春园中的花儿姹紫嫣红,千娇百媚,也不及我可儿的万分之一。我特别要感谢老天,如此眷顾云程,将这么聪明娇美,机智慧黠,善解人意的小可儿恩赐于我,是我云程一生的福气。”说罢猛然噙住那欲语还羞的娇艳红唇,五可只来得及“唔”了一声,便被那人亲得天旋地转,如在云端。陈五可是存心拿了朵芙蓉花儿到云程面前与之比美,倘若不是将心与了他,她如何会这般撒娇嗔语,歪点擒郎。
当然了,我们的小可儿除了在云程怀里迷糊些外,其余时候还是清醒的。比如在云展与顾浅霜的儿子满周岁抓周好日,她与顾浅霜在床的四周摆好了琴棋书画,刀剑之类的东西,谁想那被唤做云熙的小破孩儿,望着那堆事物爬了半晌,竟是抬头看向自己的娘亲和二婶娘,突然觉得五可那笑盈盈的脸颊比眼前任何事物都可爱。竟然爬到了陈五可的面前,涎着口水,伸出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就要五可来抱。
一旁的云展心慌意乱,在他看来,那面目酷肖自己的云熙差不多竟是与云程一个模子扒出来的。这要是被五可瞧看出来,这却如何是好。另一边的云程面上也泛起不正常的恼意:小子,因为怕你亲爹娘生分,你被那善心的二婶娘恶意地栽赃在我的名下也就罢了。如今却又要来觊觎你的二婶娘,这却怪不得你二叔我心狠了。先五可一步上前抓住那双白胖柔嫩的小手,那胖胖的小孩儿竟不怕生,任由他抱在起来,上下左右掂,顾浅霜一脸惶然,云展竟以为是父子天性使然,陈五可不禁在一边大乐。到最后那小云熙竟在云程的怀里抓起弓箭来,五可不由赞道:“难道我们云家将来要出一位大将军。”
云程却在她身后小小声,咬牙一字一句道:“将来我们云家是要出一位文武全才的大将军。不过,那只能是你我二人的儿子。你速速与我回海棠院去,我不想看着自己冒牌的儿子心烦,我想早早见到我们真正的孩儿。”
陈五可不由粉面绯红,却不得不在他的强拉硬拽下不情不愿的走了。
当二人途经那片竹林之时,却远远地见着云峥牵了安玖的手在深情低语着什么。五可与云程不由悄笑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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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安玖闻听云程在对自己深情的告白:“从今不复梦成恩,且自坐赏眼前人 。”然后不由得喜极而泣。喜得自己这两年守处云开见月明,自此与云程心心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