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些过往,璟揽住凌曦的臂膀,就禁不住越发收紧。
灯火摇曳,爱浓郁,月华如水,室内气氛动人,凌曦到嘴边的话咽回喉中,她拒绝不了,拒绝不了璟的要求,她也好想他,这些日子,她相信,他与她一样,都处于一种苦涩而漫长的煎熬中,她笑了,那笑如晨风中的百合,醉人得紧!
璟本就激荡不已的心湖,在她这抹笑容下,更泛起层层涟漪,“曦儿,你好美!”他的吻已经有点疯狂了,臂部一用力,便带着凌曦倒在了*上,接着,他扬手轻拂,屋内的灯火骤然熄灭,仅有如水的月华脉脉流转,为他们身心交融的爱恋作见证。
凌曦身子一阵阵的轻颤,周身似被万蚁噬咬,每次,身旁的他每次都是这样,像是永远对她爱恋不够,璟的吻在继续,而他的手也没闲着,感受到怀中的人儿情动,他的手抚至凌曦纤细的腰身上,继而解8开她腰间的锦带。
青衫飘落,帷幔随风荡漾,他俯身而上……
环住爱人的脖颈,一段时间的漠然以对,令他们都想要彼此更多。
但,凌曦仍显稍许羞涩,并带着一丝担忧,她怕他们这般痴缠,对璟的身体不好,因此,她没有很好的配合璟。
屋内动人的气氛,悄然升温……
璟加深彼此间的吻,却感到人儿似有心事,于是,他慢慢抬起头,语声沙哑道:“怎么了?”凌曦柔情似水般的明眸,与他视线相对:“你的身体还没大好呢!”璟低下头,在她的红唇上轻咬了下,道:“我不是说了么,看到你,我的病就全好了,放心,我没事……”说着,他又咬了一下凌曦的红唇,接着再度深吻,继续之前的痴缠。
凌曦微微错愕了下,明眸大睁,任璟吻着自己。
“曦儿,闭上眼……”爱人的声音传入耳里,凌曦乖觉的阖上双眸……
夜色寂静,屋内不时传出的喘息声,很久才慢慢肖止。
云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听着那入耳的声音,心下除过苦涩,再无其他。
“曦儿,答应我,一定要等我,一定要信我,待我把一切处理妥当,就对你解释缘由!”凌曦已进入梦乡,璟侧身而睡,撑着头,注视着她,一字一句低语道。
“嗯,”凌曦迷迷糊糊的应了声,“我等你,我信你,我永远信你……”望着人儿一张一合的红唇,璟chong溺一笑,起身下chuang,俯身为凌曦掖好被角,然后脚步轻缓,步至屏风旁取下一件大氅披在肩上,轻拉开门走到院中。
“这么晚了,怎么站在院里吹冷风?”行至云澜身披,璟启唇问了句。
云澜在璟房门拉开的一瞬间,转身看向了别处,这会听到璟的声音,慢慢转过身,朝他轻浅一笑:“白日里或许睡得多了,到了晚间,就有些睡不着,便在院里随便走走。”于云澜说的话,璟只是点了点头,良久,他道:“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
云澜望向天际上的圆月,浅声回璟。
“谢谢你找她来看我!”唇角噏动,璟谢道。
人儿能来王府看望他,必是身旁这抹白衣有去找过她,否则,以她的性子,及对他的爱恋,绝不会冒然来王府,从而致使他心下动怒。
云澜,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子?璟亦望向圆月,默默地思索:抑制自己的感情,劝说喜欢的女子,去看望情敌,没有足够的心胸,根本没法做到!
他的爱是无私的,是无欲无求的,与以前的他一模一样,不,比之他,身旁的这抹白衣,他的爱更无私,更值得人钦佩!
“你我之间需要说谢么?”云澜勾唇一笑,道:“就算我不去,以她对你的感情,想必也会来王府看望你的。”璟遥望明月,目中神光幸福而满足:“被幼小的她救下那刻,我就发誓,要保护她一生不受伤害,结果,我还是让她死于非命。我喜欢她,可她有喜欢的人,我只好在暗中默默地守护,但那人不知珍惜她,我看着心里不好受,却无能为力,终了,我抱着她冷冰冰的尸体,回到朝国。
我爱她,爱她胜过我的生命,所以,再次拥有她,我发誓,任何人也别想伤害她,哪怕那人是我的兄弟,也不可以!你不知道,当年那场宫廷政变有多么的惨烈,我和煜,还有皇上,当时年岁都尚小,在政变中逃离皇宫,躲避叛军杀戮,年少的我,和煜就是在那会失散的,
我想着法子逃跑,饿了,人家给什么我就吃什么,反正只要能活命,我什么都吃,那一年我真得吃了不少的苦,不知不觉中,我竟逃到了云国,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么小的我,竟能千里迢迢的逃至他国?
呵呵,被父皇派出的暗卫找到时,我也很惊讶呢,惊讶自己是怎样逃出国,流落于他国之中。
我又累又饿,满身脏污,晕倒在一大户人家门口。
待清醒时,得知是随母亲出屋访亲回府的她,说服母亲救我到府中,并着家人请大夫为我诊病。
离开时,我没有与她打招呼,因为我的身份不能随便透露给外人。
回国后,我严格要求自己,好让自己早日强大起来,因为我要守护她,直至她幸福喜乐的嫁入夫家。
没曾想,随着岁月推移,暗中守护她的我,却对她动了情……”听着璟叙说的往事,云澜语声轻缓道:“她是个好女子,即便不能与她携手一生,但能默默守护她,也是种难得的幸福!”
璟叹道:“是啊,我当时就是那么想的。岁月匆匆,一晃多年过去,她重活一世,我和她终于走在了一起,说来,跟做梦一般!”
沉默良久,云澜收回目光,看向璟,道:“好好珍惜她!”顿了顿,他接道:“待煜王的事料理妥当,我会离开朝国。”
“离开?”璟微愕:“离开朝国,你要去哪里?难道要回西海?”云澜摇了摇头:“我想四处转转,走哪到哪吧!”
“是因为我和她么?”璟与云澜四目相对,言语真诚道:“你没必要这样的,你是什么人品,我知道,再者,你到时突然间离开,她怕是会多想的!”云澜笑了笑:“别多想,我离开,并不是因为你们,再者,我现下也仅是随口这么一说,到时究竟要不要离开,还说不定呢!”
“这就好,”璟抬手在云澜肩上轻拍了拍,道:“时辰不早了,回屋睡吧!”云澜点头,与璟先后转身,朝各自的屋缓步行去。
推开门,璟随手轻闭合在一起,随之走向chuang边,他没有直接上chuang,而是将大氅搭至屏风上,然后运转内力,待身上暖和了,才掀开被角,躺在了凌曦身侧,揽人儿入怀,轻吻其散发着淡淡清醒的发丝,低喃道:“与云澜相比,我是幸运的,终与你携手走到了一起。他……,但愿他未来能遇到位好女子……”像你这般美好的人儿,世间可还有?璟唇角浮出抹苦笑,或许,或许云澜这一生怕是要在孤独中度过了!
敛回思绪,璟一手搂着凌曦,一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忽然,感到人儿的手,紧紧搂在了他的腰间,他笑了,那笑尤为幸福!
时间在静寂的夜中无声无息的流逝,随着凌曦均匀的呼吸声,璟亦进入到梦乡。
当凌曦睁开眼,苏醒过来的时候,窗外仍是明月倾照,头从璟的臂弯轻抬起,再小心翼翼地将搭在她腰间的大手拿离,凌曦起身下chuang,为璟掖好被角,穿上衣衫,束好发,便走向房门口,忽然,她顿住脚,回过头,望向chuang上仍然沉睡着的爱人,明眸中柔情满满,低语道:“你说的每句话,我都是信的!”语落,拉开门,随手带上,凌曦提气,双足轻轻一点,人便凌空而起,朝自己府宅放心飘去。
今日,她就要只身前往雾国,而本与她随行的祝寿队伍,则由另外两名大臣带领,随后赶到。
之所以如此安排,则是轩帝给凌曦下了道密令,要她先一步潜入雾国,了解雾国进来的动向,看其是否已在厉兵秣马,准备朝朝国发起战争!而凌曦在听到轩帝派遣她前往雾国一事时,爽快应下的另一个原因,是她想去看看聂瑾鸿,尽最大努力,劝聂瑾鸿离开雾国朝堂,不至于被北堂鸣利用而不自知。
夜府,凌曦飘回院中,到房里进行一番漱洗后,换了身衣衫,接着随意收拾了个行囊,与秋玲、秋兰交代了两句,便在城门打开的第一时间,骑马出城而去。
要想行踪隐秘,她自然在原有的易容基础上,做了些许改变,毕竟她的样貌,京城中的百姓,以及那守在城门口的侍卫,无人不识,无人不晓。
璟王府,竹苑。
有爱人在身边陪伴,璟不由睡得沉了些,生病这两日,不,应该说自凌曦住进夜府这段日子里,他压根就没好好休息过,加之得知凌曦前往幽冥岛,日以继夜地赶路,再与煜血战*,精力上自是大为消耗。
因此,凌曦离开时,疲惫至极,睡得沉稳的他,并不晓得。
晨阳升起,柔和的光线透窗而入,他才伸手在身旁mo了mo,发现人儿不再,逐豁然睁开眼,“来人。”他身穿白色的中衣,坐在chuang上,朝门外唤道。
“王爷,奴才在。”
安顺推门而入。
“夜相走了?”目光落在安顺身上,璟问。
安顺恭谨道:“奴才早起没见到夜相自王爷屋里走出。”璟修眉微皱,暗道:走时为何不与他说一声?傻瓜,是怕被人发现么?思量到这,璟嘴角泛起抹温和的笑,道:“伺候本王洗漱,”下chuang穿好衣衫,走到屏风后的盆架旁,璟弯腰洗了两把脸,抬起头,接道:“这会子去上早朝,应该还能跟得上。”
“王爷运轻功过去,应该不晚。”安顺递上布巾,璟接过,拭去脸上的水渍,然后擦了擦手,放至盆架上,却听到安顺的声音又响起,“王爷身染风寒,虽说今日气色不错,但总的来说尚未大好,要不多休息两日,再去上早朝?”
“本王感觉精神很好,无碍的,”璟摇了摇头,朝门外走:“云公子身上有伤,吩咐厨房多给他做些有营养的羹汤,进补进补。”
“是。”
安顺应声,送璟出了房门。
早朝璟是赶上了,却未看到他心坎上的人儿,下朝后,他便匆匆去了御书房,从轩帝口中得知凌曦已动身前往雾国,顿时,他脸上的神色变得不好:“朝中大臣哪个不能前往雾国,非得派遣她去?”
轩帝坐在御案后,听着他的质问之语,温和的面容渐显凝重:“你先坐下,皇兄再与你细说。”璟站在原地未动,道:“有什么好说的?北夷侵扰我北地,你就派她一人前往,知道么?我当时很不赞成,但听她的话,还是让她去了。现在雾国的太后过寿诞,你又派她前往,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雾国太后的寿诞,根本就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吗?”
“皇兄知道不简单,才着夜卿家先一步赶至雾国,暗中探查下情况,随后会由另外两位大臣率领祝寿的队伍,与她在在雾国的都城外会合。云、雾两国对我国早已生出觊觎之心,他们很有可能在在这次的寿诞上,彼此正式商议联姻之事,如果他们一旦联手,对我国的威胁,不可谓不大。”轩帝说得很认真,但璟却并未听进耳里。
他道:“即便你说的都对,为何非要派她去?”
轩帝定定地看向璟,道:“因为只有夜卿家、能担当得起我赋予的重任!”
“我去追她回来。”璟冷哼一声,转身就欲向御书房门外走,轩帝心下一急,起身唤璟的瞬间,身子重重地趴在了御案上,接着他不停地咳嗽,好似要把心、肝、肺都要咳出来一般,璟身子一震,转身看向他,脸上立时涌上担心之色,“你,你没事吧?”
大步上前,他走至御案后,扶轩帝坐回椅上,就见御案上呈现出一滩殷红的鲜血,“皇兄,你咳血了?”皇兄,唤出这俩字,璟自个都怔然了住,更别说快要晕厥过去的轩帝,“璟,你终于肯再唤皇兄了!”轩帝的声音很虚弱,孙琦听到御书房里传出的声响,忙推门而入,“皇上,皇上,您没事吧?”躬身到内间取来一方明黄丝帕,孙琦眼中泪水滴落,边为轩帝擦拭嘴角的血渍,边对璟道:“璟王爷,皇上的龙体最近每况愈下,动辄就咳血晕倒,您有话,还请和皇上慢慢说!”
动辄咳血晕倒,他为何不知道?
璟脑中嗡嗡的直作响:多年前,你就已不关心他,不关心生你养你的母后,现在,他们的身体出现状况,你如何能得知?
“皇上,皇上,您醒醒,您醒醒啊!”
忽然,孙琦哽咽着连声唤轩帝。
璟回过神,星目中溢满痛色,孙琦看向他,跪地求道:“璟王爷,老奴知道您医术高超,求你为皇上把把脉吧,皇上不能就此倒下啊!”璟没有说话,但他的手已然落在轩帝的腕部,良久,他横抱起轩帝到内间,放其平躺在榻上,对孙琦道:“皇上咳血有多长时间了?”
孙琦跪在地上,流着泪回道:“有好几个月了。”
“先给皇上服用太医院开的汤药,随后,本王会为皇上重新配置药材。”除过先天那不可治愈的疾病外,躺在榻上,现已晕厥过去的他,竟因劳累过度,致身体生出了其他的疾病来,好在还未到不可救治的地步,璟看着轩帝的面容,心头涌上百般滋味来。
错了,他错了么?错在不该对兄长,对母后不闻不问,不理朝堂政事,才致使他们皆被病魔缠身,为他忧心不已么?
揉了揉额头,璟陷入到自我思绪中。
孙琦在听了璟的吩咐后,已起身前往御医院。
“璟……璟……,你在么?”也许是心下激动,激动璟终于肯唤他皇兄,终于在多年后,重新关心他的身体,轩帝竟然自晕厥中,慢慢的醒转过来,他唇角噏动,动了动手指,接着双目缓缓睁开,“璟,你原谅皇兄了!”看到璟在身旁坐着,轩帝苍白的脸上,泛出抹温和的笑容。
“这么些年过去,我原不原谅你们,很重要么?”听到轩帝微弱的声音,璟心神归拢,与其目光对视:“你好好将养身体,朝中政事,我会帮忙打理。”
轩帝一听他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语声虚弱道:“当年的事,皇兄和母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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