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笑了笑,“傻孩子,姨娘能有什么事,姨娘刚刚想事情,不免走了神,才会站在那没听到侯爷的话。”
“姨娘没事就好。”
借着月色,见岑氏脸上的表情正常,水依晴逐放下了心。
“快回去吧,夜里凉。”岑氏摆了摆手,柔声道。
“姨娘也早些回院子。”
说着,水依晴朝岑氏裣衽一礼,这才在丫头妈子簇拥下渐行走远。
静院,是侯府的主院。
亲自服侍威远候洗漱过后,苏氏道:“侯爷,妾身去五儿院里瞧她一眼就回来。”威远候走向chuang边的步子顿住,转向她,“这会夜深了,吩咐丫头过去先瞧瞧,明个白ri你再去她院里坐坐。”
“是。”
苏氏应声,传大丫头翠思进屋,交代了两句,那丫头应声是,便出屋离去。
“宫里今日发生的事,晴儿该看明白一些事了!”躺倒chuang上,威远候虎目半阖,浅声道:“那孩子一直是个晓事的,也不知中了哪门子邪,非得要求得太后懿旨,将五儿许给璟王,”
说着,他默认片刻,接道:“还有让她别再称五儿为二妹,依晴她们三个姐妹虽是庶出,但说到底也是她的妹妹,总这么把她们排除在心房之外,被有心人听到,于她不会有甚好处。”前半截话尚未说完,威远候又牵出后面这一席话,听得苏氏的脸色微微生变,不过,她很快就恢复常态。
放好衣袍,她唉叹口气,道:“妾身在她入宫前,就有告诉她别老是把五儿称为二妹,这样府中其他几位小姐听着肯定不舒服,可她的xing子侯爷是知道的。”在侯府,水沐晴明面上对庶出的那些弟妹都不错,但暗里,或者说在她心里,从没有将威远候的那些庶出子女,列入到自己的姊妹中。
“你若哪日被她召见,务必与她再说叨说叨,我这也是为她好。”
威远候睁开眼,目光落在苏氏身上,沉声道。
“侯爷放心,妾身会的。”苏氏走到chuang边坐下,道:“至于五儿的婚事,妾身也会与她说的,若再被她这般相逼下去,五儿怕是会,怕是会早早地离开……”听她说着神色变得哀伤,威远候皱了皱眉,道:“别说些不吉利的话,大夫不是看过了么,五儿近来不过是身子弱些,其他的倒没什么。”
苏氏掏出帕子拭拭眼角,“可妾身今个随侯爷进宫赴宴前,去五儿院里瞧她时,她脸色苍白,瞧着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她本就身子弱,又因要给她在太后面前求婚一事,绝食了三两日,精气神自然是不怎么好。”威远候拽过苏氏的手,安慰道:“不行就给开个小厨房,想吃什么,随时吩咐厨娘给她做,
这样将养段时日,肯定会好起来。”
“说来也怪,这京中的名门闺秀哪个不想嫁给璟王,就咱家五儿却对他没任何想法。”听苏氏这么说,威远候神色显得柔和很多,“天下之人哪个不知璟王喜欢的是夜相,五儿就是没到街上听过,但府中下人间的议论,她怕是没少听入耳里,明知璟王不是自己的良配,她为何要凑那个热闹?”
回想到数月前与水沐晴在御花园中的对话,威远候的脸色变了变,沉声道:“晴儿一个劲在我面前强调,让五儿嫁给璟王,是为了咱们一府,乃至咱们一族的荣耀考虑,你觉得她这话可信么?”
苏氏没有出声,威远候接道:“我倒觉得她这是不甘心,想要用五儿给她捞回当年失去的颜面,但现在作为一国之母的她来说,有那个必要吗?还是说,她还有其他的心思?”
“侯爷,妾身觉得晴儿是为了咱们一府的荣耀着想,才极力想要凑成五儿和璟王的婚事。”苏氏看着威远候脸上的神色变化,语声轻柔道:“她现在虽是中宫皇后,却没皇子傍身,她大概是怕哪日失了皇上的chong,又或是……”
威远候截断她的话,压低声音道:“不知道就不要乱想些有的没的!”苏氏被他这一呵斥,瞬间清醒,“侯爷,妾身刚才妄言了,是妾身之过,还请侯爷见谅。”威远候松开她的手,阖上眼道:“你们这些妇道人家就是喜欢想些有的没的。以本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他能不对她好么?能不对咱们侯府厚看些么?皇上的龙体一直有痒,后宫之中,又不是皇后一人怀不上龙嗣,有什么可担心的?大皇子聪慧,有夜相和璟王从旁教导,未来必会是一代明君,更不会不孝嫡母,随意拿捏咱们侯府。”
“侯爷说的在理。”
苏氏垂眸说了句,就听到外间有脚步声传来。
“进来回话吧。”坐正身形,苏氏对着内室门外道。
“是。”随着应声,翠思低着头走了进来,朝威远候和苏氏分别行过礼后,她道:“回夫人,喜鹊说五小姐今日醒过两次,喝了杯水,吃了碗稀粥,没出现其他状况。”喜鹊是水筱晴身边的大丫头,听完翠思的禀报,苏氏摆摆手,“好了,我知道了,退下吧。”
翠思应声是,退离了外间。
“这个孩子怎就只吃碗稀粥啊!”苏氏喃喃了句,眼里的泪水又落了下来。威远候道:“明ri你将宫里今个发生的事,简单与她说说,兴许她心思一放开,人会立刻好转也说不定。”
“嗯,妾身听侯爷的。”
苏氏点头应道。
“睡吧。”音落,威远候翻了个身,面向了chuang内侧。
没多会,威远候打鼾的声音传出,苏氏放下chuang幔,在他身旁轻躺了下来,可她眼里的泪水却依旧向外涌出,她担心自己的小女儿,担心明日自己说的话,对她不起作用。
幽澜院的大小,相比较主院是小了些,但在这侯府中的占地面积,也就仅小于主院。这院里住着水牧文夫妇,布局别致,假山怪石、小桥流水,奇花异草随处可见。
“少夫人,世子爷过来了。”淳于雅与水牧文出了正堂,就回了幽澜院。原以为水牧文会歇在侍妾屋里,淳于雅便在筱苒和另外两名丫头服侍下,沐浴过后,坐在梳妆镜前梳理着长发,准备安寝,谁知筱苒的声音从门外传入。
他来了?
他来做什么?
自新婚那晚满是厌恶的碰过她后,他就再没到她屋里来过。说真的,她不希望他来,心里装着别的男子,与他行那男女之事,她只觉那是种折磨。
“咯吱”一声,房门从外推开,跟着又是一阵声响,房门闭合了上。
“世子爷今晚怎么到妾身屋里来了?”
缓缓站起,淳于雅抬眸看向面前不远处,那是自己夫君的男子。
“怎么?不欢迎本世子到你屋里?”
水牧文冷眼看着她,挑眉问道。
“妾身不敢。”淳于雅错开他的视线,低声回了句。
为什么会到这女人屋里?明明讨厌她,却在走向侍妾屋子的途中,他倏地转过方向,就朝正屋走来。云澜,奉太后懿旨,他娶来的新妇竟是云澜不要的女人!想起这个,他就觉得心口堵得慌,对于云澜的为人,向来轻狂的他,是敬服的,可这不知耻的女人,竟因云澜一直未嫁,且当街对其表白,被拒后,就随着一道太后下发的赐婚懿旨,成为他的世子夫人。
耻辱,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女人,他身边多得是,于心里装着他人的女人,他不屑要,更不屑去碰。
但,因是新婚,不想她第二日太过难堪,他还是圆了房。
水牧文不说话,淳于雅也不说话,俩人就这么僵持着。
“伺候本世子安寝。”走到chuang前,水牧文突然道。
“求世子爷放过妾身!”淳于雅站在原地没动,而是望着水牧文的背影,咬了咬下唇,说出了心底话。
☆、228:信件
既不喜他碰触,那就拒绝他靠近,若拒绝不了,就只有相求。
“你说什么?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他定是疯了,定是因为今个看到那绝色女子的样貌,受了刺激,才会在今晚跑到这讨人厌的女人屋里,听她说出这么一句折辱之语。
淳于雅面上表情平淡,将刚才说的话重复道出,“求世子爷放过妾身。”
“你是我娶得新妇,不亲昵地唤我夫君也就罢了,竟要求我放过你?”水牧文说着怒极反笑,但他尽力控制着自己胸腔蹿起的怒火,缓步走至淳于雅面前,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容颜,笑道:“你还想着云相,已嫁为人妇的你,还想着云相,可对?”
“妾身不想欺骗世子爷。”水牧文的脸色,以及他唇角挂着的笑,明显看起来很不好,他在隐忍,隐忍着心底的怒火,但淳于雅与他对视的眸中,却没丝毫恐惧之色,她轻声道:“世子爷可以请旨抬平妻进门,也可以休我出侯府,随世子爷高兴怎样都行。”
“随我怎样高兴都行,就是别碰你,对吗?”
水牧文宛若一只被刺激到暴怒的野兽,修长的手指,从她的容颜上移至颈部,一把掐住,“他真就那么好,让你敛不回心思,好好做我的夫人?抬平妻进门,休你出侯府,你以为太后的懿旨是闹着玩的吗?”说着,他就这样掐住淳于雅的颈部,拖她到了chuang边,然后用力按倒在chuang上,“我是不喜欢你,但你是侯府少夫人这个身份,却没法改变,因此,我想怎样对你,由不得你多嘴!”
“放……放开……”淳于雅挣扎,她不会再让他碰她,她不会!然,“嘶啦”一声,她身上的衣裙就被水牧文一把撕扯开,随之扔到了地上,“不要!不要碰我!”淳于雅求道,这个时候,水牧文的手已松开她的脖颈,而是将她用力挥舞着的双手,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则是继续撕扯着她身上剩余的衣物,“你觉得我能随你的意吗?”他启唇,冷冷说了句。
淳于雅愤怒,可她的愤怒一点用都没有,不多会,她已全身赤果。
想要蜷起身子,想要用手遮住身上的*部位,却动弹不得,他不仅将她的双手攥在掌心,并将她的双腿也按在了他的膝下,就那么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泪,沿着淳于雅的眼角滑落而出,内心深处所有的愤怒,在这一瞬间化为了绝望。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语声轻颤问水牧文。
“你是我的妻。”水牧文面无表情的回她一句,接着,他松开淳于雅,站在chuang前,“就你这般身子,我见得多了,有什么可遮掩的。”淳于雅此刻蜷缩在chuang上,将自己用锦被裹得如蚕茧一般。
水牧文解下衣袍,扔到不远处的椅上,“不想受罪,就给我乖乖的坐起。”
“不,不要。”淳于雅蜷缩在锦被中的身子瑟瑟发抖,她用力摇着头。
熟料,水牧文坐到chuang上,扯住她的秀发,直接将她从锦被中提起,与他面对面而坐。
淳于雅脸色煞白,双手护在胸前,泪水顺着脸颊无休止滴落着。
这个样子的她,看得水牧文心一突,跟着整个人浑身燥热难耐起来。
他眼里冷色逐渐被升腾起的欲*望取代,吓得淳于雅不顾头上传来的阵痛,直往后挪动身子。
“你觉得你这样有用么?”水牧文被欲*望填满的眸中浮起抹嘲弄之色。
“求你,求你别碰我。”
淳于雅哽声道。
放开她的秀发,水牧文的手指轻轻掠过她白*皙的脖颈,再至她护住胸前的纤手,宛若触碰着一张价值连城的名琴,“拿开!”他声音嘶哑,命令道。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淳于雅哭着摇头。
水牧文似是失去了耐xing,手指在她双肩上轻轻一点,淳于雅护在胸前的双手顿时无力地落在了身侧。
那微微颤动的饱*满,勾得水牧文只觉喉中干涸难耐,他抓住其中一只,用力的揉搓了一会,道:“这一辈子你只能呆在侯府!”淳于雅眼里的泪止住,深深的悲哀与绝望已消失无踪,她不再挣扎,不再推拒,任由男人触碰着她的身体。
“说话。”
久听不到她说话,水牧文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她。
回应他的只是淳于雅的静默,没有丝毫生气的静默。
“你想死?还是说你的心现在已经死了,用此对付我?”扣住她的下颚,让她看着自己,水牧文笑了,笑容是那么的讥诮、残忍,又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轻佻,“就算你现在是具死人,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更何况我不会让你死。”
淳于雅没有反应,于他说的一字一句,无丝毫反应。
水牧文冷笑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他不喜欢你,而我,不嫌弃你不堪的名声,奉太后懿旨娶你进门,你不感恩于我,竟心心念念的还是他,这样的你,真是下jian的可以。”满心满脑的欲*望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开,水牧文凝视着淳于雅,眼中没有情*欲,也没有凌虐的块感,有的仅是冷然,“瞧瞧,就你这模样,怎能入得他的眼?我敢说,如果你拥有夜相那样的姿容,他或许会接受你的表白,但是你没有,你永远都不可能有夜相那般的绝世姿容。”
淳于雅有了反应,她头一歪,下颚自水牧文手中挣脱了开,红肿的眸中充满厌恶,“我讨厌你,你就是个小人,不配在我面前提云澜,更不配提起夜相。我就是我,我不会变成夜相,收起你那龌蹉的心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水牧文冷声道。
“什么意思你自己不知道吗?”淳于雅厌恶地看着他,“夜相是璟王的爱人,你若敢对她动心思,若敢对她不敬,你觉得你会有怎样的下场?”
“啪!”
水牧文咬牙,甩手就给了淳于雅一巴掌。
猝不及防之下,淳于雅被打得趴在在了chuang上。过了半晌,她抬起头,冷冷看着水牧文,眼睛眨也不眨。水牧文深吸一口气,才止住胸口的起伏,逼视着淳于雅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说着,他的手掐住了淳于雅的咽喉。
淳于雅闭上双眼,好似在等待死亡的来临。没成想水牧文的手又倏地松开,凑近她,邪笑道:“我怎么忘了,弄死你让你彻底摆脱我,这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淳于雅缓缓睁开眸子,道:“滚!”
水牧文没有生气,笑了笑,“你是我的妻子,这里是我们的卧房,我往哪里滚?”抬手将遮住淳于雅视线的碎发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