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月……她突然恨死了她,这一定是她的诡计,引诱她爱上风离,为的就是这时候吧!本站永久网址 …
☆、以人为本
沈秋芙离开,京城中等着看沈家笑话的大有人在,离皇新登基,世人都算准了该拿沈家开刀,这明里暗里都有好处的事不做才奇(提供下载…3uww)怪。
离军粮饷开支虽然靠燕国还有昔日在五台山下的储备支撑着,可是这么长时间的战事,再富足的国家也支撑不起了,何况离军,所以看好戏的人都想着这次离皇怎么都会让沈家出血。
就算沈家奶奶,也抱了这样的念头未雨先绸缪,离军一进城,就派人拿了自己家的钱庄契约送到了离王手中。指望自断手足能博离王怜悯,好保全沈家大大小小。
那分出去的一半家产心痛得沈家人一夜没睡,沈奶奶却看开了,当了全家人说:“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希望也没了。”
看看南宫家,不过一年的时光,这京城第一山庄已经变成废墟。沈家呢,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荣华富贵有了,保得了一世吗?不过也是一年光景,沈东豫出走,沈秋芙变得六亲不认,算算这笔帐,沈家是亏还是赢呢?
以人为本!沈家奶奶在商界浮浮沉沉几十年,这是体会最深的一年,她觉得自己老糊涂了,算来算去怎么就漏了这最根本的一点呢!赚再多的钱,没人享受,她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所以拿出去的一半家产,沈奶奶没有心痛的感觉,就算是出钱买平安吧!
只是她没想到离皇头天收了财产,第二天却派人送了回来,只有一个条件,让沈家拿这笔钱在各地设粥铺,免费给难民供粮。不但如此,离皇还给每个粥铺补贴银子,让这些粥铺一直开到秋收。
沈家奶奶一算,这庞大的开支很惊人,她不反对做善事,却替离皇发愁,才坐上皇帝宝座的他,哪来这一大笔银子开支啊!
这事过了两天就水落石出了,原来是皇后龚紫雪的善举。龚皇后原来出自富可敌国的天山神宫,她慷慨地用自己的嫁妆做了这些善事,此举赢得了北宫上上下下的称赞声,在百姓心目中,龚皇后是观音菩萨一样的善人,至于以前那个南宫明月,至此后就无人再提了。
也有人怀疑过离皇的王妃不是那个南宫明月吗?怎么变成了龚皇后?只是怀疑的人大多不知道内情,更不知道王妃是什么时候变成龚皇后的,想着南宫明月就像南宫家一样早就烟消云散了,谁又会较真去为不相干的人问个明白呢!
少有几个知情的人,就在龚紫雪的日渐受‘宠’和‘民心所向’的形势中越来越沉默,苟同于这个人尽皆知的‘事实’!
新皇于一个月后正式在天坛祭天登基,当晚,龚皇后临盆。
风离还没卸下皇袍,已经荣升后宫总管的暮云就匆匆跑了进来,叫道:“皇上,娘娘要生了,她很害怕,派奴婢来请皇上去见她一面。”
“请御医了没?”风离皇袍也顾不上换,跟着暮云就赶往皇后寝宫……被紫雪换了名字的雪阳宫。
“去请了,稳婆都来了,说娘娘胎位不正,有可能难产。”
一向沉稳的暮云声音都在颤抖,让风离不由担忧起来,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果然,雪阳宫里灯火通明,御医都手足无措地站在殿下,那些稳婆也是满脸的焦急,互相推诿,谁也不肯做主决策。
“啊……你们这些贱奴,是不是要我死啊……本宫告诉你们,我活不了你们谁也别想活……”
风离才走近寝室,就听到紫雪暴躁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一声紧似一声的惨叫,让他连计较的心都没了,急急走过去,就被稳婆拦住了:“皇上,不能进去,小心被血水污了皇上的运……”
“皇上……”紫雪一听到他来就嘶声叫起来:“我不生了……好痛……我不生了!”
风离听她的声音都变了,忍不住蹙眉,被拦住也看不到情况,只好沉声安慰道:“紫雪不怕,朕马上安排人帮你!”
紫雪哭叫起来:“皇上,救我啊!我不想死……你让她们把孩子拿出来啊!啊……”
周围的御医面面相窥,一个年幼的小太监见无人上前,斗胆拉住风离到一边,轻声说:“皇上,娘娘胎位倒立,稳婆已经没办法,赶紧找名医吧,晚了娘娘和胎儿都保不住了!”
“这些御医不是名医吗?”风离只忙于国事,很少管后宫,哪里分得清谁是名医谁不是。
小太监轻声说:“京城里原来最有名的名医是南宫家,只是被太上皇满门抄斩了,现在的名医不知道是谁,皇上要是有心,就重金悬赏吧!”
南宫家?风离深深看了一眼小太监,让小太监莫名其妙地白了脸,偷眼看看没人注意,才低声哭似地哀求道:“皇上,奴才一时口快,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皇上千万别多别人提起啊!否则奴才就没命了!”
他说完就低头告退了,风离抬头,小太监已经跑得没影了,一丝困惑浮上了风离眉间,这个姓已经很久很久没听人提起了,久到要是小太监不说,他浑然忘记了京城曾经有过这样一家医馆。
南宫家?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冲击着风离,他愣愣地站着,只觉得身边的忙碌似乎和自己无关似的,那用忙碌拒绝去想的不真实感觉又重新环绕着他,他顿住,游魂一般走出了雪阳宫,走进了御花园。
站在御花园中,怔了一会莫名地想到了琼碧公主,当日跪在这,求他别让她去和亲。他的眼睛下意识地看过去,那里应该有慌乱啊,似乎有人吵架。
哦,是了,太子昱轩被人赏了一个耳光!
风离蹙眉看着那片绿色,南宫家……南宫家,为什么这名字如此熟悉呢?似乎和他有很深的渊源,到底是什么呢?
“皇上……”一个宫女站在面前,惶惶然地垂了头:“皇后娘娘找您呢!”
风离回过神,大步走了回去,站在雪阳宫大殿里瞪眼叫道:“来人,张榜重金悬赏,凡能救皇后母子性命的,赏黄金万两,医馆一座……”
御医们互相看看,没人敢上前冒这个险,风离见无人应答,大怒:“朕养你们这么多人,关键时候毫无用处,朕留你们何用啊!”
寝室内紫雪的惨叫声更凄惨,风离怒喝:“你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人有办法吗?朕告诉你们,今日皇后没事便罢了,要有事,朕让你们全部陪葬。”
御医中老道的史御医被众人推了出来,风离逼视着他,他讪讪地看看风离,跪了下来:“启奏皇上,娘娘这样的情况,臣见过一次,就是魏将军魏夫人,当时母子危急,多亏一胆大的大夫冒险刨开肚子拿出孩子才保全了魏家母子,臣等愚钝,不敢效仿……”
“那就快去请这个大夫来!”风离不耐烦地咆哮道。
史御医抹了抹汗,奏道:“这位大夫是南宫家的人,皇上不知,南宫家已经被满门抄斩了,京城没有大夫敢做这样逆天之举。”
“什么?”风离震惊:“你是在告诉朕皇后只有等死一条路吗?”
史御医伏地叩首:“皇上恕罪,臣等无能……”
风离听不下去,拂袖走到了寝室外,龚紫雪的哭叫声渐渐低落,风离站着,龙袍里的手都捏进了肉里,第一次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皇上,魏大人求见。”正一筹莫展之时,近侍禀道。
风离回过神,叫道:“快请。”
近侍斗胆:“魏大人在御书房等皇上呢!”
风离狐疑地看了一眼近侍,大步走了出去,龚紫雪的宫女看到,赶紧跑进去禀告龚紫雪,龚紫雪哪还有力气管,随口吩咐让暮云去看着,见机行事。
御书房门口,魏庆成和两个侍卫站着,风离匆匆而来,随便扫了一眼就招呼魏庆成走了进去,没注意其中一个侍卫看他的眼神明显的与众不同。
魏庆成刚想叫住他,抬头看到风离的侍卫跟了进去,就咽下了要说的话,看了看自己的侍卫,轻轻摇了摇头。
那侍卫身形修长,相貌却很平常,回以淡淡一笑,立在一边,魏庆成摇摇头,走了进去。本站永久网址 …
☆、残缺的一部分
暮云终于还是将小公主抱了来,屏退了左右宫女,龚紫雪愣愣地看着被暮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婴,半天没勇气打开。
“娘娘……要不别看了?小公主生产就难,出来先天不良,猝死很正常……”
“别说了……”龚紫雪受不了地怒喝一声,拉过女婴,一扯开盖住的帕子,就看到一张小小尖尖的脸,整张脸全是衰老的皮,皱在一起,嘴从中间裂开了一大条口子,看上去似有两张嘴一样,看惯了自己绝美的容颜,这张脸好可怕。
因为她的叫声受了惊吓睁开的眼睛圆圆的,小小的,可怕的是瞳孔全是红色的,让她想起了被自己杀死的雪狐临死前的那一刻,龚紫雪手一抖,她……难道是她来报仇吗?
女婴似乎感觉到她眼中的杀气,呀呀哭了起来,那裂开的嘴里流出绿色的汁液,恶心地顺着口角流下来。
暮云已经调开了视线,垂着头看着地上,似不想再经历一次身心的考验。
龚紫雪怔怔地看着,女婴一动,那毛茸茸的耳朵从长长的头发中露了出来,她突然惨叫了一声,女婴只有一只耳朵。她想缩回手,女婴突然张嘴咬住了她的手。
“妖孽……啊……”龚紫雪惊慌地大叫着甩手,那女婴紧咬住她的手,被她带了起来,在空中飞舞着。
龚紫雪不断甩手,女婴身上的衣服都散开了,她看到了女婴两腿间毛茸茸的尾巴,龚紫雪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伸出另一只手,将女婴生生扯离了自己的手。
血肉撕裂般的疼痛不及心上的恐惧来的实际,她随手抛掉女婴,只见那女婴撞到了墙柱上,惨叫着掉了下来,裂开的身体里迸出绿色的汁液,四下散开,溅的满地都是。
龚紫雪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弱弱地叫出一声,就昏了过去。
当晚,风离得讯他才出生一天还没见过面的小公主因为先天不足殁了,龚皇后伤心过度,让人送出宫外埋葬了。
二日后,龚皇后以不睹物伤情迁离了雪阳宫,搬到距风离皇上寝宫不远的永福宫。
雪阳宫被弃,宫人都不敢夜间经过此宫,有传言说小公主虽然殁了,可是阴魂还聚于此不散,常常在夜间出来吸人脑骨髓。宫里不时有太监宫女失踪更印证了这种说法,只是碍于后宫之首龚紫雪的冷酷,没人敢公开议论这事。
风离对此一无所知,对没见过面的小公主殁了他也难过了一阵,这种感情大都是出于对龚紫雪的怜悯,失去女儿的母亲总是比父亲痛苦吧!他尽量抽空去陪陪龚紫雪,除此之外也无能为力了。
龚紫雪悲伤过度,加上又是产褥期,风离去的时候她大都在睡觉,风离新君当政,理不完的国事,往往才坐下就有大臣找,只能不痛不痒地安慰几句就离开了。
这样的忙碌中,夜如年,张梓等人都跟着忙得像陀螺,风离实在怀念谷隽,时文,有他们在自己也可以少累一点。想着他们离开的时间也够长了,就和龚紫雪提了一次,问谷隽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龚紫雪说他们已经在进京的途中,快到了。
果然,时隔两天,风离见到了时文谷隽,两人风尘仆仆,一回来就自动请命,要去边关抵抗契丹扰民。
契丹当时被离军赶出了北宫是迫于形势,离军进京,边境缺少韩喔这样的大将镇守,契丹又重新卷土重来,不断在边境抢夺粮食生事,还夺去了十多个城池。风离正愁没有可用的人才,一听谷隽时文请命,虽然舍不得放他们走,逼以形势,还是准奏,任命两人为大将军,各派了一支队伍随他们赴边。
临行前风离在宫中设宴给两人送行,夜如年等都被邀请同席。君臣一大桌人围桌而坐,铁纯嚷着不醉不归,缠着风离拿出了宫中的极品藏酒,要喝得痛快。
风离坐在席首,看着这些跟着自己一路走过来的弟兄,感慨万分。从被发配到五台山,再到京城,又到战场,最后到自己坐上皇位,他们都不离不弃地跟着。如今苦尽甘来,正是享福的时候,他们为了他能坐稳江山,又不辞辛劳地选择最艰苦的地方,这份情说什么感激都是浮云啊!
捧了酒,风离一人一人的敬,弄得众人都惶恐,他却淡淡一笑,说道:“风离在世人面前可能是君,可是在你们面前,风离只是你们的兄弟,大家尊敬我,就都唤声哥吧!哥没有太多的亲人,有的就是你们这帮好兄弟……”
他说到动情处,揽着谷隽的肩,说:“都替哥照顾好自己,一年,哥就给你们一年的时间,赶走契丹蛮子,把边关铸成铁桶一般,再给哥培养几个能独挡一面的将才,回来……哥给你们每人建一座亲王府,咱们光宗耀祖,娶妻生子……”
铁纯笑着给了谷隽一拳:“听到大哥说的话没有,我老铁在京城等着你们,到时一起娶亲,一起生子,以后生男的让他们再做兄弟,生女的就打亲家,咱们是一家人……一辈子,不,生生世世都做一家人!”
谷隽笑着回了他一拳:“你们就照顾好大哥吧!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时文眼睛都湿了,看着风离冲动地扑过去,紧紧抱着他,似要通过他拥抱谁似的,醉了一般地念叨着:“大哥,你一定要保重,一定要记得我们……千万不要忘记我们啊!”
夜如年拉着他,安慰地拍着他:“兄弟,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大哥的,你们好好保重自己,才能看到北宫昌盛的一天……一切都会好的!”
“喝酒……咱们喝酒!以后你们喝到什么好酒都给我们留一份,等我们凯旋回来,咱们再不醉不归!”谷隽拉着时文,又开始新一轮的敬酒。
空了的酒杯不用太监满上,大家都轮番倒,弄得一干太监宫女面面相窥,这似乎是第一次在宫中看到皇上和大臣如此不顾体面的喝酒。
这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们,在离皇的纵容下没大没小,那个粗鲁的铁将军,捏住文质彬彬的时将军的鼻子,硬把一碗酒灌了进去。而时将军,憋红了脸却没生气,抱着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