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飒一震,眉头不由自主地紧了起来,“是。”
他望她的眼神不由更深邃了一些,如果不是这条项链,如果不是她的那场闹剧,恐怕自己早就已经死去。
唐安琪似乎松了一口气,她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这条项链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宝贝,谢谢你帮你找回来。”
她站了起来,“月考已经结束,阿灿从今天起就不住这里了。你……你一定有事要忙吧,我就不耽误你了。”
江飒皱了皱眉,这是要赶自己走的意思?
唐安琪迅速地走到门口,正要伸手开门的时候,忽然却又有些犹豫,她想了想,重新退回到江飒的面前,小声地说,“要小心那个姓梁的女人……和她的儿子。”
如果前世梁静蓉的儿子能越过江仲伦和江灿,当上江氏集团的董事长,并且得到董事局的认可,那就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这对母子蛰伏多年,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江氏集团这块超大的蛋糕,近在咫尺却无法染指。
陆雪琴能够为了利益铤而走险杀害自己,那么梁静蓉为何不能?她们的本性原本就是相通的。
就算不是为了江灿将来应得的那一份利益,唐安琪也觉得应该提醒江飒这句话,他既然因为自己活了下来,那就要好好活下去,活得好好的才对。
江飒望着走廊里匆忙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怎得,关门的一刹那,他的心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是不解,是探究,是向往,抑或还有些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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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斗朱阁,重生女大pk
当真以为重生只是你一个人的专享吗?
回到十二岁,同样的人生,不同的轨迹,她绝不会把属于自己的一切拱手相让!
第23章 从天而降
不管是忐忑还是淡定,星期五的成绩发布如期举行,闵老师满面笑容地抱着考卷进了教室,神情激动,“这次的月考大家进步很大,徐校长在早上的教务会议上特地表扬了我们班,你们很给我长脸,希望这样的劲头能继续保持下去!”
她环顾了一下班里的同学,笑着说,“尤其让我感到骄傲的是,年级第一第二都在我们班,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真的好惊喜呢!”
闵老师的话让底下的同学一下子都兴奋了起来,虽然没有特意分班,但自从进入这所高中起,三班一直都是年级里的佼佼者,长期霸占着年级前五名的位置,一次都不曾落空。但这回,如山不动的情势就要被逆转了吗?
同学们都好奇地起哄起来,“是谁?是谁?”
闵老师故作神秘,“现在开始发考卷,王宴宴,这次成绩吊车尾,失误太多,以后做题要细心一些,你还是有潜质的,加油!”
“李俱顺,比上次月考进步很大,多了五十分,希望继续保持这种进步的势头!”
随着闵老师手中的试卷越来越薄,不管是梁薇还是唐安琪,都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
闵老师看了眼手中的试卷,抬起头对着窗口处笑着说,“江灿,你是这回的第三,好可惜,就只差了两分,不然年级前三就都由我们班包了。”
季心洁既为江灿的进步高兴,又对自己的失误有些不甘,她皱着眉,满脸的后悔,“这回考试,好些题我们都复习到了,如果我不贪嘴多喝那杯果汁,也许真的能击败梁薇。”
唐安琪刚安慰了她两句,闵老师就点了季心洁的名,“心洁,恭喜你,这次考试你的状态终于扭转过来了,虽然不是第一,但年级第二名的成绩,已经是一个超越了,继续加油,老师看好你!”
季心洁却并没有因此高兴,这结果反倒令她更加纠结,她很清楚如果考试那天的状态正常,也许发挥地就能更好一些,因为腹痛难受,她当时甚至都没有办法检查错漏。
如果……但是没有如果。
她从闵老师手中接过试卷的时候几乎已经绝望,除了梁薇和唐安琪,其他的同学都已经领到了试卷,还没有公布的这个第一名是谁,似乎已经毫无悬念。
梁薇挑衅而得意地回望了唐安琪一眼,唯一可能会击败自己的对手季心洁已经落马,第二名……那又怎样?万宝龙的限量版钢笔自然要得到,唐安琪的名声也必须毁掉。
但她的得意维持不过五秒,因为闵老师已经公布最后的结果,“让我们为唐安琪同学鼓掌,她之前一直接受美式教育,转到枫林高中也才两个多礼拜,能在月考中一鸣惊人考到第一,还狠狠地挫了挫三班的锐气,真是非常不容易!”
闵老师转过脸,带着遗憾的口吻说,“梁薇,你要加油了哦!这次只得了第七,虽然考分还是很稳定,但别的同学都在发奋努力,大家都有很大进步,你要有危机感了哦!”
梁薇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她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这结果,就算唐安琪在美国的时候成绩出色,但又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两周内就完全适应国内的教育,还擅长到能得第一的程度?
绝对不可能!
她站了起来,“闵老师,唐安琪不可能是第一,我要看看试卷的真实性!”
这是在明目张胆地质疑枫林高中教师的师德,怀疑各科的批卷老师会因为唐安琪的身份唐氏的财势而给她特权,这是对一向都谨慎管理的徐校长的极大侮辱。
闵老师很生气,她将两叠试卷分别夹在了黑板上,沉着声音说,“这次一共考了四门功课,我将你们每个人的四份考卷都装订在了一起,这份是考第一名的唐安琪的,这份是考第七名的梁薇的。每组的组长和各科课代表都可以轮流到讲台上来翻看,欢迎你们指出老师批改不合理之处。”
梁薇不甘心地第一个上了讲台,她仔细地翻查着唐安琪的考卷,急切地希望能从中找出点什么,但翻到越后面,却越让她心惊绝望,这成绩是真实的,唐安琪的考卷无可挑剔。
大约是李俱顺先开的头,“梁薇,别丢人现眼了,就算唐安琪没有考第一,排在你前面的还有五个人呢,当真以为第一名是你的囊中之物,除了你就不许别人得吗?”
然后就是一阵有节奏有规律的“梁薇,下台!梁薇,下台!”
既然是个赌约,在结果出来之后,就必然要履行约定。
下课的时候,梁薇心里尽管再不甘,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得不咬了咬牙,走到唐安琪的面前,“你想要问什么?”
唐安琪冷笑着摇了摇头,“原本是想问问看,指使你这样做的人是谁,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这样的必要了。梁薇,你不过只是个被人利用的可怜虫,仰人鼻息生活的寄生草,不值得我把你放在眼里。”
“但……”她轻轻将脸凑了过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没人知道,收餐台顶上那个摄像头,正好能够拍清楚吧台的情况,国药房的摄像头也清清楚楚地记录着你去买泻药的时间。哈,对了,你一定不想让人知道你姨妈的真实身份吧?”
梁薇的脸色一下子如死灰般难看,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你……”
唐安琪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她冰冷地开口,“老老实实地过你的日子,不要企图动什么手脚去讨什么人的欢心。相信我,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知道,并且以十倍讨回。”
已经活过一世,重生之后的每一天都是赚回来的。她汲汲营营是想要修补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不想让前世错失的亲情再次消逝;而她的沉默忍让,并不意味着懦弱和胆小,她只是在步步为营地积蓄能量,找到证据,等待时机;但对于梁薇这样虚荣势力又助纣为虐的小渣渣,她既不放在眼里,也不想手下留情。
第二天,梁薇没有上学。
第三天,梁静蓉打电话到学校替梁薇请假,说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得了急性胃肠炎,需要住院休养几天。
放学铃敲响,出校门的路上,季心洁偷偷地问唐安琪,“梁薇……是不是……你干的?”
唐安琪没有回答,却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没想到我们三个包揽了前三名,可以想见,我们还是有潜力的,不过就是平时没有充分挖掘不够努力罢了。明天就是五一假期,为了庆祝这次的完胜,不如趁这机会痛快玩一场吧!”
季心洁摇了摇头,“你和阿灿去吧,我要窝在家里啃课本。既然Ocean的工都下决心辞掉了,如果不考个名堂出来,怎么对得起放弃的那份工资?”
唐安琪没有勉强,出去玩总是要花钱的,而季心洁却偏偏是个不肯占人便宜的性子。在Ocean一起住的那几天里,只除了和唐四海一起吃的那顿晚饭,季心洁都坚持要自己解决晚饭。于是,她和阿灿就跟着季心洁往来穿梭在夜市间,品尝了不少黑暗料理界的美食。
在那些老旧的巷子里穿梭,总让她想起和关明宇在一起的时光,那段记忆背负着沉重的外壳,但却总在寒冷的时候给她温暖。她跟着季心洁一遍一遍经过他踩过的道路,买他喜欢吃的咸肉菜饭,呼吸着他呼吸过的空气,就好像他就在身边,至少也离得不远。
唐安琪收回神思,笑着挽住了季心洁的手臂,“大同叔说,你在Ocean虽然做的是兼职,但工作出色,深受好评,这个暑假如果你愿意,Ocean客房部将继续提供工作机会给你。所以,不必担心以后,好好把试考好。”
季心洁有些惊喜,“真的吗?我以为……暑假的时候还要重新去找工作,现在经济不景气,找工很难,像Ocean那样的报酬就更难了。”
“安琪,谢谢你!”她的目光里带着诚挚的感谢。
唐安琪摇了摇头,“那是你过去的努力所应得的。正好,暑假的时候,我也想去Ocean打工,这样我们就又能在一起了!”
她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家里的电话号码。
唐安琪不由皱了眉,犹豫了一会,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是陆雪琴。
她的语气满是愧疚,“安琪,今天晚上六点半兰诺集团要在Ocean的八楼宴会厅举办一个舞会,邀请了本地的几大财阀并豪门参加,听说还请了不少记者。对不起,我原本该早一点通知你的,这样你才有时间准备,但安赐生病了,我忙着照顾他,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刚才你姑姑提醒,这才记了起来。”
唐安琪挑了挑眉,“知道了。”
她抬手看了看腕表,五点已经过了十分,离六点半舞会开始只剩下一个小时二十分钟,Ocean酒店离枫林高中虽然不远,但今天是五一假期的前夕,这个点又恰好是上下班高峰。她不仅没有时间好好打扮,甚至连能不能赶得及开场,也是个问题。
在兰诺集团对Ocean的考察期间,作为唐四海的独女,唐安琪不修边幅地参加了由兰诺主办的盛大舞会,并且还姗姗来迟,观感不好那是肯定的,唐四海就算再疼爱女儿,斥责一顿却难免。
哈,陆雪琴的“记起”,这时间点……还真是妙呢!
唐安琪正苦笑着,耳边忽然响起蒋元君的声音,“喂,女人!”
她抬起头,金发蓝眼的少年抱着头盔,懒洋洋地靠在宝马重型机车上,正向她招手,脸上的表情既得意又骄傲,“我驾着五彩祥云从天而降,专门为了替你解忧而来,喂,有没有很感动?是不是想立刻嫁给我?”
第24章 第一支舞(修)
正值假期前夕,不管是出城还是入城的车辆都达到了顶峰,车与车之间以微小的距离蜗行,整个城市中心的交通几近瘫痪,枫林高中与Ocean酒店之间短短的七公里路程,如果排入这车辆的矩阵慢慢蠕动,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到达。
唐安琪有些心动,重型机车在保持速度的同时拥有灵巧的身姿,就算堵塞再厉害,都不会妨碍它在城市中穿梭自如,如果她接受蒋元君的帮助,那今晚兰诺集团的舞会势必是不会迟到的,不管陆雪琴打的是什么主意,都将会落空。
但同时她却又有些犹豫,她和蒋元君之间的缘分不过就是场未遂的一夜情,但这个男孩数次三番地出现,以纠结和暧昧的姿态。如果她不继续拒绝,也许身边从此就会多出一颗甩不脱的牛皮糖,前世偶然相遇,很快分离,最好。。。。。。今生也是如此。
蒋元君见唐安琪犹豫,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将后座下方的备用头盔取出,扔了过去,“那个叫阿罗的司机,不会来了。另外指派来接你的人,还堵在路上。如果不想错过舞会,就乖乖上车。”
唐安琪向外面张望了过去,果然罗叔的车并没有在,她抬起头来,不解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蒋元君跺了跺脚,表情有些气急败坏,“喂,我的脸上难道写着坏人不可信这几个字吗?要不是在明泰不小心听到了你继母和陆青青的谈话,你以为我会冒着被爷爷关禁闭的风险,偷跑出来救你吗?”
他越想越怒,索性不管不顾地将唐安琪扯上了机车,强行将她的手臂圈住自己的腰,“抱好了!”
唐安琪还未曾来得及说些什么,机车的引擎发动,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飞驶向前,她的身体由于惯性,一下子就整个贴在了蒋元君的身上,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慢慢抓紧了他的衣服。
建筑在倒退,树在倒退。
车流在倒退,风在倒退。
唐安琪的记忆,也倒退回流转的时光中。
这穿梭在风里的感觉太过熟悉,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和关明宇在一起的时光。
关明宇酷爱重型机车,为了得到那辆二手的铃木隼,他甚至还偷偷去地下市场打了好几场黑拳。黑拳市场与地下博彩市场关系密切,一旦赢得比赛,报酬丰厚,但生死不论的比赛规则,却让拳手的风险增加到最大,关明宇能赢取那不菲的奖金,完全是以命相搏。
但唐安琪永远都不会忘记,关明宇第一次将铃木隼开回来时的表情,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像是得到了人生中最珍贵的宝物,他笑着将她拉上车,也像蒋元君刚才那样说,“抱紧我!”
她抱紧他,穿梭在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经过富人区繁华璀璨的灯火,也经过旧式里弄寂静安谧的门廊,在凌晨一点的月色下,两个寂寞的灵魂相互取暖,她是他黯淡人生中唯一的色彩,他是她灰冷生命里唯一的亮光。
蒋元君骑着重型机车一路狂飙,很快就驶入了Ocean酒店的停车库,他将车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