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丹我自有用处,不够我自己会解决。你到底打不打,不打便告辞了。”轩韬烈心中阴郁,言辞自然毫不客气。若是露出怯意,以耀北辰的个性,定要纠缠不休。
果不其然,耀北辰眼神一凛,干笑一声,“金兄真是爽快之人,小弟怎会无故与金兄起干戈。圣地之内,彼此之间自然要多加照拂才是。”
“照拂就免了,互不干扰,各走各的,告辞!”轩韬烈连头都没回,稍稍拱手,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向前奔去,转瞬便消失不见。让耀北辰恍神间有些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受了什么暗伤,跑得比兔子还快。
看着轩韬烈消失的方向,蒙于黑雾中的耀北辰嘴角一勾,眼神一冷,“既然看到了,不弄个明白我岂能罢休。我噬灵一族最擅长的便是追踪之术,噬灵猫的暗魂之影,一旦附上,便鲜有找不到之人。”
随着浓浓的黑雾渐渐收拢入轩韬烈的体内,他的整个人也如云烟一般,消散不见。
当轩韬烈一溜烟冲进洞穴之中时,鹏王的小眼睛突然一亮,声音中带了一丝的难以置信:“你突破了?”
轩韬烈淡淡应了一声:“是,事不宜迟,快点把她弄醒。”看着酥酥出现了轻微的痉挛,轩韬烈对鹏王言语中的讶异并未多做回应。
岂不料鹏王一声怪叫:“你果然甚为中意这个女子,本大王为你瓶颈一事心力交瘁,想尽各种法子你小子都寸步不进。想不到让这个女人的伤势一刺激,跑出去打几只不成气候的小兽就突破了。果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女人心,果真海底针,一扎一个准,扎一下还能蹦个老高。”
鹏王嘟嘟喃喃,却看到轩韬烈无奈地叹了口气:“金大王,您身为洪荒圣兽,可否莫要事事大惊小怪。我都怀疑,你想的法子究竟是否有效。”
轩韬烈一说,鹏王脆鸣一声,“本大王也是你可以小看的。”鹏王言罢,那小小的鸟喙略靠近酥酥的樱唇,一丝淡淡的赤金精气从它的口中传入酥酥的体内。
几乎同时酥酥就猛地睁开双眼。缓缓地坐起身子,此刻的酥酥手脚微颤,脸色酡红,鼻尖渗出滴滴汗珠越发显得可怜楚楚。
轩韬烈还未出声,便听到酥酥那软糯的声音此刻多了一分沙哑:“你把元丹给我,余下的事情便由我自己动手。”
看着轩韬烈和鹏王同样诧异的眼神,酥酥微微低头,轻声道:“我虽受伤不醒,但神识仍在,你们说的话,我都知道。”
鹏王啧啧称奇:“果然是万中无一的纯灵体。”边说着还边给轩韬烈抛去一个极为幽怨的眼神。叫你上你不上,走宝了吧,亏大了吧。
无视鹏王那虐恋情深的苦逼眼神,轩韬烈略一点头,赤金色面具的掩盖下,他的动作显得稍为僵硬,将手中整一袋的元丹放下。
正欲将手抽回之时却蓦地感觉手指被火热柔腻的肌肤包裹住。轩韬烈几乎下意识地便将手翻转,把酥酥的手给反握住。
心中一惊,想要抽回,却发现酥酥大大方方拽紧了他的手指,眼光落在手背一直延伸到手肘处那深深的裂痕。元丹的雷属性,还有那不断劈下的雷电,让他露在外头的肌肤几乎成炭黑色,加上那入肉三分的伤痕更显得触目惊心。
酥酥眼中泛着淡淡的湿润,朱唇微启,声如细蚊:“你的伤势不轻。”顿了顿,抬头,眼神复杂地看了轩韬烈一眼,“谢谢你刚才的选择。”
她感谢他没有乘人之危。若他听从了鹏王的劝说,真的对她有所不轨,她定会罔顾自己的生命而拼死一击。她想保留的不是清白无暇,而是女人的尊严还有对墨言的那份无法替代的爱恋。
轩韬烈的心中一颤,轻咳了一声,一如既往沙哑着声音道:“兰姑娘,疗伤要紧。金某救你,仅想交下你这个朋友而已,并无其他企图。”
鹏王在一边整个鸟头的的羽毛根根竖起,心中愤愤不平:“睁眼说瞎话的孬种。得罪了一个齐家,拼了半条命,就为了交个朋友?怎的不见你丫的为本大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对人家上心了就是上心了,人家姑娘都比你坦荡。”
酥酥身子猛地一颤,眉头微蹙,显然身子极为不适,却随即又微微一笑,放开轩韬烈的手,从衣裳内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放在轩韬烈的手中,“这是上等的清虚丹,清淤复颜,你定比我清楚。你的伤口需要它才能快速恢复如初。”这是墨言当初为她备用的两颗清虚丹中的其一,因材料难寻,再加上炼制不易,无论多重的刀剑之伤,都能让肌肤容颜恢复如初,所以这样的丹药虽为外伤用药,却也是备受争捧。
轩韬烈的眼中几乎不自觉地闪过一抹欢喜,点头,声音依旧木然地道:“如此,便多谢了,金某却之不恭。你好生疗伤,我便在洞外守着,若有任何变故,只消喊我一声。”言罢,便起身往洞外走去。
岂料走到洞口,却听到酥酥柔柔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激传来,一字一顿:“轩韬烈,谢谢你!”
他不知道,墨言教会她的神识妙用,不仅听到,外界的一幕,也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轩韬烈的身子猛地站住。第一次,她没有称呼他为混蛋,却喊他的名字。正如从来没有人喊他混蛋一样,没有人直呼过他的姓名。就算有,也唯有这把软软糯糯的声音真正在他心底留下过一道痕迹。
感受着手指尖那依旧炽热的触感,轩韬烈胸腔中难以遏制的涌起一股渴望,若是她喊他的名字变为两个字韬烈,或者变为一个字烈。一想到那软糯的呼喊,他那原本坚如磐石的心,骤失分寸。
境七十五
天渐亮,昨夜的萧杀冷冽已经落幕,一切又重归平静安宁。
晨光照进洞中,盘腿而坐的酥酥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身上的“**”之毒已经被清除了干净,只是这一夜的折腾,早让酥酥全身乏力,疲惫不堪。
全身**的难受,就连身下亦因昨夜动情至极而无比潮湿。酥酥脸微红,正欲挣扎着起身,便看到轩韬烈走了进来,见她醒着,脱下面具,加快了脚步走近,屈膝半跪蹲下。
“毒可清了,感觉可还好?”声音依旧带着略微的沙哑,但却难掩其中的迫切和关心。
一入洞中便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馨香,女子独有的体香散播在洞中每个角落,回忆起昨夜的春意盎然,女儿娇媚,看着眼前佳人娇艳欲滴,轩韬烈刹那间有点心旌神摇。
酥酥点点头,微笑道:“都清了,只是灵力枯竭,怕要几日才能恢复如初。”
“无妨,我们携手同行,就算再次遇到齐家兄妹,也不至于落入下风。我会尽力保你周全,直到,”轩韬烈顿了半拍,“直到遇到墨言为止。”略微干涩的声音,着实是心中一想起无法避免的离别,难掩丝丝遗憾和无奈。
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多了一丝尴尬,酥酥脸微红,“谢谢你,轩韬烈。”
酥酥的眼睛落在轩韬烈的手臂上,心中一颤,素手一拉,看着手臂上依旧触目惊心,越发狰狞的伤口,略带埋怨问道:“昨夜里我给你的清虚丹怎的不用,还是伤势太重,没有效果?”
手指上传来温热湿滑的触感让轩韬烈心神一荡,暖暖一笑,从怀中郑而重之地拿出瓶子,放在酥酥的手中,轻声道:“这里面仅剩下一颗丹药,男人有些许皮外伤不甚重要,就算留下疤痕也不值一提。只是女人不一样,你胸口处的匕伤,若无清虚丹,就流云匕的材质和原本渗入的毒液,定会留下疤痕。这丹药,还是留给你用。”
他的声音平平淡淡,似乎理应如此,没有丝毫讨好矫情做作,却让酥酥顷刻间胸腔出涌起一抹酸涩。
酥酥把瓶子塞回轩韬烈的手中,嗔骂了一句:“傻瓜,我既然给你了就肯定是做了打算的。我这还有一颗。早知道你这榆木疙瘩的脑袋,昨夜我就该跟你说清楚。别再耽搁了,这样的伤势若拖延了,药效就要大打折扣,到时可就当真浪费了这颗丹药。”
柔柔腻腻的嗔骂一声“傻瓜”,却让轩韬烈的心弦再度颤了颤。练功走了岔路时师傅会笑着称呼他一声:“傻孩子”,这一声称呼却让他对恩师多了一份浓浓的孺慕之情。酥酥嗔骂一声“傻瓜“,听在他耳里,却比那百官朝拜时高呼千岁还要叫他心潮涌动。
有时候轩韬烈都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习惯了遭罪的命,偏生对酥酥一声声在别人听来大逆不道的称呼甘之如饴还暗暗心喜。
心中感慨,言语中还是中规中矩地道了一句:“那便多谢了。”
看着酥酥浅笑一声,扯了扯自己早已狼狈的衣裳微微蹙眉,轩韬烈不禁笑道:“这身衣裳早已弄脏了,离洞穴之外不到百米处便有一个清潭,你到那梳洗一番,我擒下元兽,搭起架子烤些肉也好充饥。折腾了一个晚上,想必你也累极饿极了。”
两人边说着,边缓缓走到洞外。
听着轩韬烈的话,酥酥哑然失笑,随即便点点头,道:“你只管将元兽去皮剔骨,余下做饭的事情便由我梳洗之后回来再弄吧。”眨眨眼,“记得当初你可是颇为觊觎我做的饭。今日不同往时,就咱两患难与共的关系,定要让你吃个尽兴尽情才行。”
轩韬烈唇角的弧度微微向上,“如此,今日轩某可就有口福了!”
鹏王一直在洞外冷眼旁观,看着轩韬烈一脸满足的笑意,不由地歪着鸟嘴,哼哼唧唧道:“一颗丹药,一顿饭就把你收买得服服帖帖,就差拱着屁股弯着腰给人舔脚趾。本大王怎么就找了你这样一个没骨气没节操没坚持的家伙。”
听着鹏王那轻佻粗俗的话,轩韬烈难得俊脸一红,低吼了一声:“你又胡说什么?”
鹏王转开鸟头,哼了一声,毫不在意。
平时听惯了软软污言秽语的酥酥,却比轩韬烈更为落落大方。轻步走过去缓缓蹲在鹏王的跟前,声音中带了一丝揶揄道:“看来鹏王大人心坚志定,不轻易听谗言,收好处,”轻叹一声,“唉,原本为了感谢鹏王出手襄助,酥酥还特地为鹏王大人准备了不成敬意的小小礼物。”
鹏王眼睛一翻,气劲十足地哼了一声:“礼物,哼,本大王雄霸洪荒多少年,什么稀世珍宝没看过,眼界高着呢。你的东西,还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还未说完,摇头晃脑的鹏王身子猛地一顿,眼睛全集中在酥酥掏出的一个玉瓶上。
“这,这是什么?”鹏王的声音中竟然多了一丝激动的颤抖。
酥酥咦了一声,“鹏王见多识广,应该知道这是凝魄丹哪。凝魄丹对于我们修炼灵力之人,大有裨益。”酥酥轻叹了一声,略带惋惜地道:‘酥酥还想着鹏王大人如今仅是灵魄之体,定是需要这些东西。唉,是酥酥失礼唐突了,鹏王大人身为洪荒五兽之一,怎会在乎这区区的凝魄丹。当真是献丑了。”
酥酥说罢,佯装将瓶子揣入怀中,岂料鹏王的速度可谓天下无双,双翅一展一收,已经将酥酥的玉瓶捧在了怀中。小小的鸟头一探,随即便仰天长叹了一声,极为满足赞叹:“本大王横行无忌这么多年,从未看过如此纯粹难得的凝魄丹。”
凝魄丹,当日酥酥与元皇兰泽图对峙受伤之时,兰泽图便不惜动用了凝魄丹为酥酥修复灵力,当时云兰若众弟子都艳羡不已,那可是由纯粹的元皇精神力所压缩凝练出来的。
酥酥瓶中的三颗凝魄丹,是墨言抽取自己的精神力凝制的,为的就是以备酥酥不时之需。元神大圆满境界凝练的凝魄丹,正如鹏王所言,平生仅见。这份厚礼酥酥二话不说便赠与鹏王,可见对昨夜鹏王和轩韬烈施加的援手,酥酥当真是铭记于心,滴水之恩,愿涌泉相报。
鹏王虽然心中欣喜溢于言表,但接到轩韬烈那欲杀人的凶狠目光,还是叹了一声,道:“这东西说实话,连本大王都觉得稀罕,正如你所言,也正是本大王迫切所需的。唉,这凝魄丹定是岁月久远之物,”鹏王看着酥酥的眼神多了一分善意,“千百年来,早已无元神问世。小姑娘,这东西,弥足珍贵哪。你的这份情,本大王领了。”
鹏王的话让酥酥略微讶异,只是她自然不会点破这凝魄丹便是自家夫君墨言所凝练。
鹏王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着酥酥,道:“这丹药,本大王就留下一颗,你的灵力因疗伤已经全部耗尽,也急需凝魄丹凝练灵力。本大王可拉不下老脸白占你这丫头这么大一个便宜。”鹏王努努嘴,心中叹道要不是轩韬烈那吃人的眼神,说什么这三颗凝魄丹它都要据为己有。什么老脸不老脸的,本大王脸上全长毛了,谁看得清。
看着鹏王那依依不舍的表情,酥酥噗嗤一笑,并未接过玉瓶,而是柔声道:“鹏王大人,小女子送出的礼岂还有收回的道理。我家夫君说了,修炼之途,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更重要的是若心有所悟,但凡能坚持,便万莫倚仗外物。所谓水滴石穿,积沙成塔,虽然进程缓慢,但所立下的根基却牢不可破。而且一点一滴感悟于心,却非丹药之效可以比拟。”
酥酥皱皱鼻头,“当然,小女子无法与鹏王相提并论,鹏王根基稳固又有千百年的锤炼。丹药对鹏王也说,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情,还请鹏王笑纳。”
酥酥一番话虽说得调皮,却谦恭有礼,又言语诚挚,既道出了修炼的感悟,又适当地拍了鹏王一个鸟屁,倒让金翅鹏王,开始正视起眼前娇颜软语的女子来。
酥酥之言,让它着实震撼不小。修炼之途,本就艰辛万分,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能够说出这番感悟,并真正付诸行动,确实难能可贵。原本对酥酥的印象,就是一个万中无一的天赋之身,如今看来,果真是有灵气的女子,当真没有暴殄天物,浪费了纯灵之体这上天的厚赠。必成大器,必成大器哪。
鹏王这么一想,不自觉地又瞄向了轩韬烈的方向,传言过去:“这样的女人,连打滚风尘无数年的本大王都被吸引了,你当真不动心?男子在世,为心中所爱之人,所爱之物拼一拼,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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