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虐渣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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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虐渣攻略-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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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说了一句几乎让谢乙吐血的话:“你不大会哄我。”

这一瞬,谢方知直接起身,掰开她手指,把茶盏从她手里扒了下来,放到自己手边,一本正经道:“我还是给四姑娘喝白水吧。”

姜姒:“……”何必如此?

谢方知就是这么善变,天底下还没哪个女人能这样跟自己说话。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喜欢她吗?

谢乙暗骂自己犯贱,端着茶盏,自己怄气地一口气喝干了,又看向姜姒这一碗,接着抬眼瞧她。

姜姒只觉得这人有意思,未免太小气。

不过是一碗茶,还真当她很介意不成?

“这就是你待客之道?”

“四姑娘不是我的客,是我心上人,对您不必客气。”谢方知说话直白,一点也不打算给她面子,接着便唤道,“孔方,倒杯水来。”

孔方在外头听见了,赶紧倒了一杯水来。

接着,谢方知就将一盏白开水放在了姜姒的面前,面对姜姒那说不出是喜是怒的目光,他一抬手:“四姑娘请用。”

姜姒看一眼谢方知面前的两盏茶,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盏白开水,上辈子她怎么就没觉得这人有这么可恶呢?

手指尖在杯沿滑了一圈,姜姒道:“像你这样的人,姑娘们喜欢的怕都是你的虚伪与皮相吧?”

“谢某为人诚恳,从不虚伪。”

谢方知照旧是这样的话,说出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对旁人虚伪,对四姑娘绝无半句虚言。”

“绝无?”姜姒看他。

谢方知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跳进坑里了:“……绝……无……”

“那你一面与傅如一交好,你们支持七皇子,一面又与我荀堂兄一起支持萧纵,到底是想渔翁得利,还是你只支持一边?”姜姒笑着,就这样看着谢方知,“绝无虚言,若不回答,这‘绝无虚言’二字又有何意义?”

谢方知快被堵死了!

他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像是头一天认识了姜姒这人一样:“四姑娘真是聪明绝顶,我谢乙不能及……”

姜姒打断他:“绝无虚言。”

“……”

谢方知无言。

屋内有好一阵的沉默,谢方知看了帘后一眼,见孔方守着,才收回了目光。

他摸了摸茶盏,想想这一盏茶,不给她喝又给谁呢?

所以念头一转,还是递回她手边,又把那一盏白开水给撤了回来:“你喝茶,我喝水。”

姜姒似笑非笑。

“其实四姑娘也不必将谢某想得有多坏,有时候人只是身不由己……”谢方知很少说这些太过正经的话,虽然还是那种轻飘飘的味道,可意味儿却陡然浓了起来,浅淡里的平和和深邃,“我若不害人,人必害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总比水淹到脖子,再去寻船的好吧?”

我若不害人,人必害我。

姜姒回想自己重生这一世,似乎就是面临着这样的问题。

而谢方知,却是因为谢氏一门的荣耀,也面临这些。

谢方知又道:“不可否认七皇子乃是皇爷诸多子嗣之中最为出色的一个,君子为国为家,谢乙为家为国。国者,一姓一家之天下也,凭何让我谢氏一门为之抛头颅洒热血?飞鸟尽,良弓藏……跨两代接三朝,如今屠刀放在脖子上。”

他注视着她,两手端着那一碗白水,喝了一口,果真是寡淡无味。

嘴唇微微一勾,谢方知眼底的风云沧桑,又转瞬不见了。

姜姒忽然很难说清楚这种感觉,就心脏猛地一跳,却转眼又恢复了正常。

他虽没说为什么,可姜姒却已经从他的答案之中隐约知道了。

七皇子若是登基,谢方知又成了功臣,谢氏一门不就是继续坐大吗?换言之,到了萧纵这里也是一样,不过也许萧纵韬略胆识不错,能容忍谢氏一段时间。可在皇帝那个位置上,便不一定如此了。不管七皇子还是萧纵,甚至是现在的皇帝,都让谢方知放心不下。

他的算计,远比众人要深。

更何况,无人知道他曾有过一次惨败。

谢方知似乎知道她在思索,又道:“若我大事能成,四姑娘嫁我可好?”

前面还好,后面纯粹便是想太多。

姜姒道:“那我还是祝愿谢公子功败垂成吧。”

谢方知又是嘴角一阵抽搐:“真真是个最毒女人心!”

“我还没嫁人,不毒。”

淡定地纠正,姜姒笑得还挺和善。

时辰已经不早,姜姒不欲再留,慢慢将茶盏之中的茶水饮尽,才道:“谢姑娘那边约莫还在等我,便不多留,告辞了。”

“不看看了缘再走吗?”

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挽留的话来,谢方知头一次觉得自己词穷起来。

姜姒想了想了缘,只冷笑一声:“我看她作什么?萧纵此人也真是恶心透顶,淫污出家人,合该千刀万剐的。”

说完,她便已经起了身。

谢方知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便僵硬了那么一刹那,瞧见她一脸冷若冰霜叫人不敢接近的神情,顿觉自己心底某处血肉模糊起来。

他是糊涂了……

她心底是有伤的,而他无法接近,纵使穷尽一生。

终归还是他被自己心底那种强烈的渴望所羁绊,所驱使,叫他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又甘之如饴地被她嘲讽讥诮冷言相加,这一切都市他该得的该受的。他合该有如今下场,捧着一颗心,尽着她用力踩踏。

说白了也就俩字儿:犯贱。

谢方知也不留她了,便叫人送她出去。

桌上三只茶盏,两只空的,一只里头还盛着寡淡白水。

谢方知端起来喝了,任由这水流从自己喉间过去,灼得他心肺都烧了起来。

孔方送人回来,便见谢方知已经起身,站在廊檐下头,偏僻的院落里,有一种奇异的荒芜与陈旧。

谢方知望了望天,忽然道:“去查查京中……不,连着其余各州府有哪些青年才俊……”

听见这话,孔方悚然一惊:“您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

谢方知哪里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呢……

他竟陡然生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觉来,他心里想了这么久念了这么久的姑娘,凭什么要嫁给别人?可她说:千刀万剐。

即便这话是言萧纵,可焉知她不想将自己千刀万剐?

他又坐在了屋檐下头,回看孔方没动,便道:“你怎么还不去?”

“小的就是觉得吧,您最近……”

这完全叫人无法理解啊。

前段时间挖墙脚挖得那么开心,一转脸又跟被谁剜了心一样,四姑娘真真就是他挂在心里那根弦,牵得谢方知不知所以了。

孔方不敢把话说明白了,只看着他。

“世上有几个人信呢……”

浪子回头金不换。

谢方知自嘲,两手十指交叉在一起,似乎在平复心绪。

“我这心里跟要嫁女儿一样,风萧萧兮易水寒,拔凉拔凉的……”

“那您干什么还给四姑娘喝白水呢?端了茶去,又端了回来,结果又端回去……”

您这不瞎折腾吗?孔方已经无语了。

谢方知回头皱眉:“是她喝了吗?你看她喝了吗?最后谁喝的啊?你眼神儿怎么长的?她还一脸嫌弃表情……这女人虽没说,她想什么我门儿清!”

想喝茶她也不说,就看着你,看着看着你就心软了,又舍不得叫她不高兴半分,端了来,又给她放回去。

喜欢我的茶,还厌恶我这人?

天底下就没姜姒这么狠心的女人!

谢方知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把她给拆了吃了!

里头了缘撑着自己腰朝外面走了两步,如今她已重新续了发起来,穿着简单素淡的浅青色夹袄,看上去竟也是个美人儿。

孔方一回头就注意到了她,便跟谢方知说了一声。

谢方知听见回头,便收敛了心绪,起身到了前头来:“了缘姑娘怎么出来了?”

“听见公子你们在外头说话,先前也不敢出来……”了缘微微笑了笑,她如今生存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孩子,只是谢方知为什么要救她,她现在还不明白,只是谢方知人可比萧纵好多了,她也暂时安定了下来,“我只是出来转转,不曾打扰到公子吧?”

谢方知摆了摆手,便道:“不曾,也没什么大事,你好生将养着也就是。有什么事便与张婶儿说,她自会照顾你。孔方,咱们走了。”

转眼之间,谢方知便带着人走了。

张婶儿是谢方知找来照顾了缘的,人稳重,见了缘久久站在檐下,不由出来道:“外头风大,您还是进来坐吧。”

“张婶儿费心了。”

心里无端端有些失落,了缘笑了笑,也进了来。

她在这里也有两三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姜姒来,往日都是谢方知来看看就走,在京中听说姜四姑娘与傅世子乃是一对儿,如今怎么……

“张婶儿,谢公子与姜四姑娘是什么关系呀?”

张婶儿收拾桌面的手顿了顿,抬眼来看了缘,一脸和善:“京城里谁不知道四姑娘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只是碍于世子爷不好提。不过咱们家公子的心,老奴可猜不透的。您也别想这么多了,左右与您没什么干系,还是好生将这孩子生下来的好。”

似乎是被“没什么干系”这一句给刺了一下,了缘脸色一白。

张婶儿道:“您怎么了?”

了缘连忙摇摇头:“肚子里孩子踢了我一下罢了……”

桌上的三只茶盏,被张婶儿收了走。

外头的天,蓝蓝地,正适合出去踏青。

姜姒到地方的时候,谢银瓶一眼便瞧见了,就在城东门下头,连忙上来迎她。

“好久不见姒儿妹妹了,这出挑地,真是叫咱们愧煞。”

“银瓶姐姐又开始玩笑了,这是几日府里忙,腾不开手来,如今空了不就出来了吗?”

姜姒与她见了个礼,便瞧见前面一行人,顾芝也在内。

 第五十四章 挑拨离间

顾芝最近可是又得意又风光,会试过后,就是皇子们选妃的日子,顾芝现在也还没嫁出去,皇上也喜欢她,指不定让她当了自己的儿媳。皇帝的话就是规矩,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女儿不能给皇子为妃,那就是触皇上的霉头。

所以现在,顾芝春风得意,即便是没有了谢方知,她也能嫁个好人家。

如今是众多贵女都要围着她转,顾芝只做出一副淡然的模样,看着还挺像是那么回事。

不过姜姒来时候,她那一张脸就变了。

姜姒也不是没注意到这一点,不过她跟顾芝素来属于听见名声就结仇的那种,冯玉兰与姜姒要好,更何况顾芝不会猜不到,背后就是姜姒在捣鬼。只是姜姒完全不在意这一位,她与谢银瓶走了过来,又与众人再见了礼。

谢银瓶道:“如今人也到齐了,咱们走吧。对了,我前几日得了一首诗,想请姒儿品鉴品鉴,不知……”

“愿与银瓶姐姐同车而行。”

姜姒会意,权当没看见旁边顾芝那忽然捏紧了扇子的右手。

丫鬟们也没跟上来,车上有谢银瓶的丫鬟,外头的人则各自走各自的。

前日谢银瓶叫人送信来,说的就是去京郊白鹤山踏青,去这条路的人不多,靠近皇家围场,平时也只有达官贵人们朝着这边走,景色也很不错。马车成行成列地,出了城门,外头便都是郊游的人了。

车里,姜姒没说话。

谢银瓶笑道:“姒儿怎么不问我诗?”

“银瓶姐姐有吗?”

姜姒如何没听出,之前根本就是借口,自然不会再问。

谢银瓶当然摇了摇头,不过转眼又指了指自己的头:“都在我脑子里。你要的话,现在就能给你写一首。”

姜姒一下笑出声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你没看见你上车时候,顾芝那脸色。”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谢银瓶欠了对方多少钱呢。

实则,谢银瓶一直觉得自己还是非常和善好相处的人,也不常给人难堪。

顾芝曾暗示过,让谢银瓶为她和谢方知牵线搭桥,可谢银瓶怎么敢答应?别人都以为谢方知是个浪荡子,可在家里,谢江山虽然常常责骂他,可除了谢江山之外,家里说话最管用的就是谢方知。他是说一不二,并且绝不愿意搭理顾芝这种的。

在谢银瓶的印象之中,称谢方知为魔王也不过分。

就是做人奇怪了一点。

顾芝假清高惹人厌,即便是谢银瓶这样喜欢与人为善的,也无法与此人好生说话。

自打她婉言谢绝了顾芝之后,顾芝就时不时地甩脸子了。

想想也是好笑。

姜姒不由问道:“这一回顾芝怎么也来了?”

“约莫以为我兄长会来吧。”谢银瓶笑了一声,道,“白鹤山就在皇家围场附近,皇上带着皇子们就在围场附近打猎,原也说叫我大哥去的。不过我大哥似乎有事,也不愿意去,不过傅世子倒是在。七皇子……自然也在。”

记得前阵曾听人说皇上对顾芝有好感,如今七皇子乃是李贵妃所出,若能拉拢了顾家,对七皇子等人未必没有好处。

顾芝如今是身价倍增,即便是谢乙不接着她,也还有七皇子。

如今来,既有谢银瓶,七皇子,何乐而不为?

只是顾芝应该没想到,姜姒还会来。

“不谈顾芝了,这人心胸狭隘,不是个好相与的。”谢银瓶摇了摇头,“倒是你,差点便没赶上时候,可算是来迟了,一会儿她们若玩曲水流觞,就是你倒霉。”

姜姒笑笑,只拿眼看着谢银瓶。

接着谢银瓶便了悟过来,她眼神清浅之间又忽然透出几分明悟来,眉头一皱:“竟是因为我大哥?”

今早谢银瓶本没打算写信去,可谢方知忽然来找她,叫她写,谢银瓶很自然便成为了他的幌子。

谢银瓶是万万没想到的,些谢方知与傅臣乃是至交好友,他该不会做出什么了吧?

心里一时古怪,谢银瓶也说不出自己此刻对姜姒的感觉了,可看她面色坦然,浑然不见半分暧昧,顶多是戏谑,谢银瓶又开始可怜起自家大哥,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傅臣喜欢的姑娘?

这样一来,抢也不好抢,真是憋得慌。

光是谢银瓶这里想想都憋屈了,谢方知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谢银瓶毕竟不好多问,好歹过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白鹤山。

此时春日风景已然铺满了山,白鹤亭里多的是文人雅士,历年来不少皇帝都在此地修建白鹤亭,题以各种匾额,古今风流骚客更多有在此地题诗撰文之雅事,现在山上更是有不少的游人。

前面早就有下人占好了一处白鹤亭,抬眼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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