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为自己吃醋的样子,叶子言的心都软成了一摊水了,她这是在乎他是么,只有在乎才会霸道,这种感觉……真好!
“哼!反正我丑话说在前了,你自己掂量着怎么办吧。”她决定了,往后的请安一定要拉上他,她们要真塞人来,她就推他出去。
好吧,其实在心里她是相信叶子言的,她看得出来他不是那种人,要是不幸,真到那一天,大不了,她收拾包袱走就是了,天下之大,她就不相信无她容身之地。
喻歆已经想好了退路,一双大手伸过来将她扶正与他对视,喻歆看见他眼里满是笑意,喻歆剜他一眼,就听他道:“娘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更不会纳人回来让你烦心的。娘子,看在我答应你的份上,亲一个。”
说完就将嘴唇嘟得高高的,就等着某人来采撷,喻歆真的对他的厚脸皮无语到了极点,这个时候还不忘要吃她的豆腐,红着脸狠狠地捶了他几下:“别闹了,我有正事要跟你说。”
叶子言只能悻悻地收回了嘴巴,一本正经地听她说话。
“我在天宁城有间糖水铺子你是知道的,方才有消息来说出了事,我让娄风去查探一番。”
叶子言边听边点头,说道:“我知道,方才回来的路上正撞见娄风,他跟我交待过了。说起那个金品楼的老板……”
喻歆眼睛一亮,急着问:“你知道他?”叶子言挑了挑眉,风水轮流转,嘴唇轻轻扬起,贼贼地道:“亲一个我就告诉你。”
喻歆气得脸都红了,敢情他整天就想着那些事儿,喷了他一脸口水:“哼,我就不信我查不出来,还非得从你嘴里才知道吗?臭流氓,混蛋!”
叶子言不怒反笑,笑得那个得瑟:“你觉得没有我的同意,娄风会告诉你吗?”
“你……”王八蛋!居然敢威胁她。
“娘子,亲一个嘛,不过亲一下而已,又不是让你……”叶子言没有说下去,因为某人的脸红得快要爆炸了,至于后面要说的话,心照不宣了。
最终,喻歆选择了屈服他的淫威之下,蜻蜓点水般在他嘟得高高的嘴唇上啄了一下,苦着脸催促他:“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叶子言心里大喊失策啊,这蜻蜓点水亲来有什么用啊,摇了摇头:“还是不行。”喻歆一听,怒了,站起来双手叉腰,一副母夜叉的样子,那又漂亮的凤眸快要瞪出来了,怒吼:“你耍我!”
可恶!实在太可恶了!喻歆气不打一处来,她发誓再也不相信他了!丫丫的!
叶子言哈哈大笑起来,伸手一把将喻歆拉到他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不顾她的反抗,附着头堵住了她的嘴,狠狠地香了一把才放开。
喻歆本来是不挣扎的,只是慢慢的沉沦在他的温柔下,此刻正伏在他怀里喘着气呢,喻歆不由的在心里鄙视自己一番。
叶子言满足了,拥着喻歆轻轻地说道:“金品楼的老板叫仇万金,他的表哥是为京都少府监,专事工艺制造及钱币鼓铸,从三品,比爹要高出一品,也因此仗着有后台,强取豪夺的事情没少做,我猜想他已是知道那铺子是你的,爹的官品不及他表哥高,才肆无忌惮的下手,估计那个县令也是被收买了。”
喻歆听了一愣,在现代,这种一人得道全家升天事情并不少,更何况视人命如草莽的古代,官大一品压死人,难道就没有办法惩治他?
看着喻歆苦瘪着脸,叶子言好笑地揪她鼻子:“你不用丧气,为夫有的法子治他,求动我娘子的人,不让他断条胳膊少条腿的怎么对得起我的美娘娇。”
说着就又趁机偷了个香,喻歆的心因为他的话而变得软软糯糯的,像一团棉花,羞红着脸嗔他:“没个正经。”
叶子言见她并没有拒绝自己,心下大喜,得寸进尺含住她敏感的小耳垂,哑着声道:“对娘子没正经是合法的。”他湿热的气息喷洒下来,喻歆为之一震。
夫妻二人耳鬓厮磨,亲密无间,愣是有些没眼力的人闯进来,这可不,流云就是那个不要命的人,流云呆愣在门前,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她早就被叶子言射来的冰箭刺得千疮百孔。
流云泪奔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坏了少爷少奶奶的好事回头还不知怎么折磨她。流云头也不回地跑去找红棉寻求安慰。
气氛被流云捣乱,喻歆笑着推了推叶子言,扳正他臭臭的脸,问道:“相公,铺子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让人加紧装潢了,四日内应该能修整好,赶在中秋前开张应该是没问题的了。厨房的人也已处理好了,正好一整套四司六局的人马班子,也不知是哪家富户遣出来的,正好便宜我们了。人数还不少,加起来也有二三十人,两个铺子管够用。改明儿找个时间,你试试他们的底,也好安排位置。”
喻歆一听四司六局,眉眼都笑开了,四司六局是宴请宾客时操办酒席的,四司分帐设司﹑厨司﹑茶酒司﹑台盘司,六局乃是果子局﹑蜜煎局﹑菜蔬局﹑油烛局﹑香药局和排办局。每个司局都司其职,来了客人只管他该管的那几样。
这些人都是有些功底的,使用起来很是方便,她只要把做法教下去,一般都不成问题的了。不过将整套四司六局分散在两间铺子里,人事上还要整顿一下。
“好倒是好,不过这些人既被原主人遣出来,可是有不妥?”这也是她担心的,不是她多疑,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
叶子言刮了刮她的俏鼻子,笑道:“就知你心眼多,我已是查探过,是城中富贵人家归乡,家中人多实在带不走,这才遣了一部分出来,你尽管放心使用。”
然后叶子言从袖中拿出一份单子交给她,正是那四司六局的人数单子,喻歆欢喜地将单子折好塞到袖子里,搂着叶子言的脖子甜甜的一句:“相公辛苦了。”
叶子言那个受宠若惊啊,痞痞地回道:“为夫确实辛苦,那娘子准备怎么慰劳为夫?嗯?”
喻歆瞧见他眸里闪跳着的火苗子,就知道他又想打歪主意了,趁他不备,跳下他的腿,银铃般的笑声溢了出来,“既然相公累了就好好歇息吧,妾身给相公亲手下厨慰劳相公奔波之苦。”
说完就跑了出去,叶子言无可奈何地兀自笑着,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喻歆刚出门正巧看见良辰美景立在门外,见她出来福了福身便想进去,喻歆说道:“爷累了,正在歇息,就在外面守着,不要进去打扰他。”
良辰美景闻言脸就冷了下来,尤其美景,自从少奶奶进门后,她们进屋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整日无所事事。她是少奶奶,她的话她们不敢不听,只好立在门外,期盼着少爷喊她们进去伺候,那样少奶奶也就无话可说了。
又一日,娄风和红菱回来了,娄风带回来的消息跟叶子言说的大同小异,那县令当真是被仇万金收买了,而红菱的话却是让喻歆勃然大怒。
“那天杀的金品楼盗了他们的方子,现在已经是卖起了冰镇糖水和肉夹馍了。”他们就在金品楼前搭了个小摊子,专卖糖水和肉夹馍,生意自然是红火的。
喻歆恨得咬牙切齿,“相公,咱们把铺子开到京都去,他有本事盗我的方子生钱,那咱们就赚京都的达官贵人的钱去,看谁能笑到最后。”这场仗她是打定的了,舀她的方子生钱是吧,那就看谁赚的银子多,有本事他去京都闹去,天子脚下,她看他怎么个闹法。
叶子言挑了挑眉,不语,喻歆此时正气上头,吩咐流云把银子舀来,问道:“相公,京都的铺子要多少银子?”喻歆已经开始在盘算了。
叶子言听了她的问不由的扶额,他这娘子还真是雷厉风行,说做就做,叶子言沉吟了下,说:“与咱们大铺子差不多的至少也要一万两。”
喻歆听了立马就蔫了,一万两,她没有!喻歆沮丧地颓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恹恹。叶子言见了嘴唇紧紧抿着,眸里闪着懊恼之色。
“娘子,这事你别操心了,交给为夫,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你就把心思放在新的铺子上。”
喻歆嘟了嘟嘴,她心里是很气愤,但她却是什么都做不了,也只好听他的话了。又问起郑老实和牛嘎子的情况。
当时红菱见到郑老实全身都是伤,衣衫上都有血渍的狠狈样时,真的哭得没边了,幸好大夫诊过并无大碍,内伤多服几贴药养些日子便好了,而牛嘎子都是些皮外伤,上了药已无问题。
郑老实那药是要每日服两贴的,他怕家人担心,到现在还瞒着他们哩,红菱欲言又止,喻歆已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便放了她几日假,照顾郑老实。
“相公,你的法子可还要多久?如今郑老实受了内伤,牢狱湿气重,拖下去怕会染上久疾。”
叶子言自是知道这一点,安慰着她:“放心,这两日便可搞定,你就安心的等我消息吧。”
喻歆让他说说是什么法子,叶子言却卖着关子不肯说,喻歆纠缠无法,只好做罢了。
再说回那两个通房丫鬟吧,二太太得知她精心挑选的丫鬟竟然成了浣衣丫鬟,那个气啊,嚷嚷骂骂了整整一天。
而大夫人二夫人得知喻歆收下了二太太送去的丫鬟,前者淡然地笑笑,当即就挑了两个模样好的让人送了过来,就连第五宜婷也来凑热闹,送了一个过来。而二夫人却是火急火燎地来了听雨轩,听见那两个丫鬟被贬到浣衣房才稍稍放心下来。
二夫人见面先是横了叶子言一眼,再就是宽慰喻歆道,“傻孩子,难为你了,你怎么就由着他呢。”
喻歆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得低着头道,“大娘二婶和大嫂也是心疼相公没人伺候,喻歆是晚辈,也不好拒绝。”
二夫人自然也知道喻歆的难处,只得叹息一声,“要不我也送两个过来帮衬着你?”二夫人的出发点是好的,她是心疼喻歆,怕她一个人应付不来,送两个来专门帮喻歆整治那些不安好心的。
喻歆听了不由的急了,斜着眼剜着叶子言,他不是说二夫人不会送人来的么,怎么现在还要送两个来啊!他们院子小,装不下那么多人啊!
叶子言也是很无辜,他貌似什么都没做吧,白白受了那么多的白眼,连忙阻止二夫人道:“娘亲,连你也来凑热闹,哪些该留哪些不该留孩儿知道,不劳娘亲操心。反正人送来了,我们怎么处置都是我们的事,她们管不着了。”
喻歆接着说道:“相公让那三个都去扫院子了,说院子层灰多,要一日扫上四五回才行。”
二夫人听了很是安慰,捏了捏叶子言的耳朵,又拉着喻歆,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担忧,既是她们的专门挑的丫头,留在院子里怕也是不省心的,“你们打算一直留着她们?”
喻歆可没想过留下这么大的隐患,迟早都是要弄走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二太太那两个丫鬟是一个警告,她们都视若无睹,故意为之。别以为他们都是好欺负的,任她们捏扁揉圆,想拿捏就拿捏的,如今人已经进了他们院子,卖身契也握在他们手里,她们胆敢胡来,可由不着她们。
二夫人见喻歆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嘱咐了两声后便走了,二夫人一走,喻歆就冷哼哼道:“相公,你与大哥是兄弟,既然大嫂能送人来,咱们是不是也该回敬回敬?”
叶子言揪了揪她的鼻子,眼里夹了笑:“我知道他偏爱歌伎,回头我就送两个去,给娘子出出气。”喻歆皱了皱鼻子,横他一眼,不过她很是期待第五宜婷的反应了。
只能说,叶子言的手段还是比较高明的,知道直接送人去很有可能会被第五宜婷冷藏,掐准了时辰,叶子言让林妈妈带着两歌伎在府门口守着
在喻歆眼里看来,那叶子成就是个浑人,读书不成,恃着知州府大公子的身份到处欺欺霸霸,正经事儿不做,偏生爱逛勾栏。平日这个时辰总会微醺的回来,叶子成瞧着这俩歌伎生的好样貌,得知是弟妹送予他的,当即就狠狠夸了喻歆几句,搂着她们就进了屋,第五宜婷气的差点就杀到听雨轩,嘴里嚷嚷的骂了一晚上。
喻歆听到下人来禀报时,眉眼那个笑啊,叫你给我添堵,活该被堵了回去,有了这一回,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送人来。
喻歆将四司六局分成男女两拔,帐设司改作了专管铺子桌椅和招待;茶酒司与台盘司合并,专管厨房器皿;厨司替代了原先厨娘的活计;果子局和蜜饯局、菜蔬局都分作两拨,一拨遣去厨房打下手,一拨手艺高的留作点心师傅;油烛局还是命他们管着灯烛,若有失火处便拿他们是问;香药局兼领了排办局挂画儿、插花的差事,铺子是开门做生意的,布置得赏心悦目,吃客吃得开心,回头率也会提高;而排办局只负责洒扫布置之类的粗活。
安排好四司六局,中秋也临近了,这日喻歆瞧见林妈妈递进来的采买单子,上面写着精致月饼十匣,散众月饼百枚,不禁好奇起来,想知道这里的月饼究竟精致到什么程度,同那散给众人的月饼又有什么区别。
叶子言讶异地看她一眼,似是说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晓得,不过想起喻歆以前过的日子,又心疼她起来,便缓着声回道:“散众的那些月饼,不过是糖饴和着油酥做的馅儿,匣装的那些,多有果馅儿混在里头。”
春兰听了笑着:“不知道二爷和二少奶奶爱吃哪种果馅儿的,不如捡着爱的,教采办的管事预备吧。”
喻歆再问了两句,才知道这里的月饼,同她从前吃过的不一样,没有那种松松香香的酥皮,只是带馅儿的蒸饼而已,不过做得精致些,巧洁可喜,加上过节应景,买的人也很多。
喻歆突地灵光一闪,拉着叶子言进了房,道:“相公,铺子已经装潢好了,你带我去看看可好?”还有三日就是中秋了,铺子大致都准备妥当,就等着中秋前一日开张。
“铺子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乖乖呆在家里等着收银子吧。”叶子言轻笑道。
喻歆却是不依。“我有新的点子呢,正好可以趁中秋前做好,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的,我们得要抓紧时间。”
叶子言知道她鬼点子多,当真不让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