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花园,樱花园内。
樱花园的旁边,是一个巨大的人工荷花池。
这个时候,莲花还没有开始发芽,只有碧绿的水中花盛开在那里。
碧波荡漾的中央,搭建了一个巨大的舞台,舞台上,正有一群妙龄少女在轻歌曼舞。
云皓轩牵着夜妆的手,出现在众人面前。
春天来的本就晚的京城里,忽然看到一身清爽的夜妆,才彻底的感觉到,春天真的已经到来了。
两人先去给今晚的主人,坐在中央的慕容景行礼恭贺后,就由宫娥带着他们到了离主席最近的那几张台子中的一张坐下。
刚刚坐定,便见到云磊携着妻女也随后走了进来。
姜氏满头的珠翠,显得雍容华贵,云夜惜一身的粉色衣裙,站在樱花飘落的院子里,一时间,分不清楚她是人,还是花仙子。
几人先去跟慕容景道贺后,云夜惜便笑嘻嘻的挤到夜妆和云皓轩中间,一派的烂漫天真,让人不忍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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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先去跟慕容景道贺后,云夜惜便笑嘻嘻的挤到夜妆和云皓轩中间,一派的烂漫天真,让人不忍责怪。
宴会开始没多久后,皇帝亲自到了,才呆了一会,便怕打扰大家的雅兴,叫上一些年长的老臣,一起离开。
太后也来了,带着皇后,坐了一会儿,吃了几口酒,领着命妇们去了凤慈宫。
看来,太后和皇上,都有意要留给年轻人们玩耍的机会。
待人都走远了之后,大家才活跃起来。
九皇子高声提议道:“四哥,宴会这才算是正式开始,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玩什么游戏?”
今晚的慕容景,似乎也很高兴,虽然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却没有否认九皇子的话。
九皇子想也不想,那比女子还美丽的容颜上,扯出一抹妖冶的笑意。
只见他招手,立刻有一个太监送上一个极小的玉如玉:“让歌姬们唱歌,唱歌的时候,便由四哥开始,轮流传递这个东西,歌声停止,玉如意在谁手里,谁就来表演节目。”
“如此甚好!”大皇子立刻附和道。
慕容景想了想,点点头,说:“好吧。”
九皇子笑容更深了,点头对一旁的太监吩咐了一声,那太监立刻去到吩咐歌姬,不过瞬间功夫,乐师就弹奏起了歌曲,有歌姬轻启歌声。
第一圈下来,是尚书府的公子,表演舞剑。
第二圈是大皇子,表演了一首慷概激昂的《忠心报国》。
第三圈是国公府的姜玉灵,表演弹奏。
这是宴会的一个小高潮,那琴音就连夜妆这个不懂琴的人,也觉得是美妙极了。
当真如飞珠击玉,轻落银盘,余音袅袅,绕梁三日不绝,一曲抚罢,众人皆醉。
就连向来冷漠的慕容景,也淡淡的夸赞了一句不错。
要知道,从他嘴里说出一句不错,那就是非常好的意思了。
一脸娇艳的姜玉灵红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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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娇艳的姜玉灵红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再接下来,又有四个小姐表演了节目。
到第八圈的时候,好巧不巧,轮到了夜妆。
如果按照之前几位小姐的表演来看,姜玉灵是必胜无疑了。
她见到玉如意落在夜妆手上,那一脸的鄙夷,实在看的人很不'炫'舒'书'服'网'。
漫说这是慕容景交代给她的任务了,就算是真的,只怕,她也看不下去,忍不住要挫一挫她的锐气了。
她叹息一声,这个时候,苏朵没有跟在身边,然而却也能感觉到,慕容景的目光,往这边搜寻了一遍,待看到那抹较小的身影时,又收回了目光。
夜妆在云皓轩和云夜惜鼓励的目光下,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都知道她智障。
然而,碍于今天是慕容景的宴会,至少也给主人面子,没敢怎么调笑。
何况,还有云皓轩那个火神坐在旁边,自然没人敢轻蔑。
甚至还有云皓轩身后的姑娘,故意“轻声”的讨论起她今日衣服首饰的独特,夸赞她打扮的好看。
夜妆故做轻松的走上前去,走到舞台的中央去。
舞台的中央,隔樱花园并非很远,她乘船过去,站在上面,樱花瓣飘来,恍如天人。
夜妆的身边,随后提上来了一个漆黑的布袋子,放在脚边,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闭目镇定,今晚,她一定要赢。
再次睁开眼睛,夜妆开口说道:“各位,小女不懂表演琴棋书画,便来为大家讲一个故事。”
讲故事?
本来还对她稍有改观的人,听到这句话,忽然都有些好笑。
傻子就是傻子,能指望她有什么作为啊?
就连慕容景,也沉不住气的皱了皱眉头。
夜妆将个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只有云皓轩,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看着她。
夜妆心里稍微一暖,若不是因为杨越泽也同样期盼的在那里听着,说不定,她就会讲《海的女儿》,或者《白雪公主》来给他们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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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妆心里稍微一暖,若不是因为杨越泽也同样期盼的在那里听着,说不定,她就会讲《海的女儿》,或者《白雪公主》来给他们听了。
不过,她自然不会在杨越泽身边暴漏身份。
她看了一眼脚边的黑袋子,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宴会上,显得格外明亮。
“从前,有一个农夫,他每日辛勤的劳作。可是,他发现,他就算再怎么努力,也赚不到……有一天,他巧合得知京城里的很多小康人家,都喜食蛙肉,心中便想……等了三个月,农夫看着那一个个肥大的青蛙,就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银子,他能给妻子买上好的针线,他能给孩子买书本……就在农夫兴致勃勃准备到了时间将青蛙拿到城里去卖的时候,却发现,青蛙一天比一天少了下去,他很奇怪,会是谁偷的呢……终于,农夫抓到了罪魁祸首,就是一条金色的蛇。于是,农夫就想了个办法……金蛇在农夫的手里,拼命的挣扎着,说‘你将我抓了,我蛇族千千万万的子孙,不但会将你的青蛙吃了,还会把你全家……’,后来,农夫跟蛇打赌,他不杀死蛇,但是能让蛇,动弹不得,如果做到了,蛇就要无条件的消失,再也不许出现在青蛙池边,蛇就同意了,因为它怎么也不相信,凭借自己灵巧滑润的身体,农夫能将它固定住……”
夜妆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语调,拿捏的非常好,时缓时急,时轻时重。
众人由开始的不屑一顾,慢慢聚精会神听了起来。
到后来,都被故事里的情节牵引住了。
听得夜妆忽然停了下来,都焦急的看着夜妆,甚至还有人说:“接下来了,农夫会怎么办?”
夜妆忽然笑了,伸手拿出身旁早就放在脚边的那个黑布袋子,从里面掏出一条金黄的蛇来。
众人都大惊失色,尤其是小姐们。
这可是一条活蹦乱跳,吐着红信子的毒蛇,这个傻子,怎么就随手那样抓在手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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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一条活蹦乱跳,吐着红信子的毒蛇,这个傻子,怎么就随手那样抓在手上了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前段时间,她才被毒蛇咬过,还差点将杨越泽的命也搭上了。
又有人叹息,傻子就是傻子,不怕死。
然而,却有三个人是例外的。
云皓轩一副我早知道的神情笑看着夜妆,慕容景略有思索,杨越泽则是饶有兴味,这三人,便是不同其他人的鄙夷态度。
夜妆自然不是傻子。
就是因为她前几天被毒蛇咬过,所以才要用农夫和蛇的故事,引出蛇来。
让以后,谁也不会在因为那件事情,而瞧不起她,而去笑话她。
她将蛇抓起,脸上一丝惧色都没有,说:“各位,这蛇的牙齿已经被拔了,请放心,不会伤害你们的。”
她这样一说,已经吓的脸色苍白的女子们,具是松了口气。
“云大小姐,那你说说,那农夫到底是让蛇如何不能动弹的?”
九皇子高声问道,爽朗的笑声,将气氛再次带动起来。
夜妆轻轻一笑,那笑容,全不是她平日的痴傻或者懦弱,而是自信的笑容,让众人不禁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夜妆笑道:“那农夫,便是如我这般,让蛇不能动弹的。”
夜妆的手,忽然以一种奇异的手法拿捏了蛇的一些地方。
忽然,那条足有小儿手臂粗,又活蹦乱跳的毒蛇,停止跳动……
那蛇金灿灿的身子软了下来,被夜妆服服帖帖的圈成一个圈。
又被她轻轻放在地上,就跟死去一般,任旁边的声音再大,任夜妆或者胆子大的人去打扰,都不动。
“……后来,蛇极为钦佩农夫的智慧,便遵守诺言,回到了大山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等到下面渐渐的安静下来,夜妆才绘声绘色的将那个没讲完的故事,结了个尾。
“夜妆小姐,可否告诉我们,那蛇,是怎么被你定住了?是不是事先,你就给蛇灌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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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妆小姐,可否告诉我们,那蛇,是怎么被你定住了?是不是事先,你就给蛇灌了药?”
就在众人暗暗赞叹间,大皇子忽然起身,朗声问道。
“是啊,那蛇怎么可能被定住呢,肯定是被喂药了……”
大皇子的话似乎提醒了众人,下面又开始议论起来。
夜妆笑道:“大皇子不信小女有此本事,怀疑小女事先给蛇喂了药物,它此刻不过是昏睡,或者死了?”
大皇子点点头,说:“自然是的。”
夜妆忽而笑了,点点头,说:“那么,小女就让大皇子看个清楚。”
她说罢,一只手小心的提起那只蛇,渡船到大皇子身边,说:“大皇子,你可准备好了?”
大皇子见她模样自信,但是怎么也不信一个傻子能将蛇定住,便勉强笑道:“你尽管证明给我看。”
夜妆的唇角,忽然勾勒出一抹奇异的微笑,手抓住那蛇身不知道怎么捏了几下,那蛇的信子,忽然就吐了出来,身子扭动起来。
夜妆懒洋洋的将蛇丢到来不及防备的大皇子手里,笑道:“大皇子验验,看看我可有欺骗你?”
她忽然将蛇扔了过去,那么大一跳冰凉的东西扔到大皇子怀里,不害怕是假的。
饶他是习武之人,那蛇可是出名的金不离毒蛇,惊慌之下根本忘记了那蛇的毒牙已经被拔掉,蛇在手上,猛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那蛇忽然受惊,在大皇子脚下到处乱串。
隔壁跟大皇子坐的较近的几位小姐,也花容失色,失声惊叫起来。
一时间,尖叫声,怒骂声,碗碟杯盏落地的碎裂声不绝于耳,宴会忽然又极度的热闹起来。
还是大皇子身边一个护卫抓住时机将那蛇砍成了几段,才稍微阻止了这场闹剧。
然而,大皇子看着地上那鲜血淋淋尤在动弹的金黄蛇断,丢了脸,又受了惊,哪能不气恼?
又见夜妆悠闲的站在旁边,脸上挂着看好戏的样子,再看慕容景和九皇子那如出一辙的表情,更是怒火中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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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夜妆悠闲的站在旁边,脸上挂着看好戏的样子,再看慕容景和九皇子那如出一辙的表情,更是怒火中浇。
甚至,夜妆还对慕容景打了一个邀功的眼神,更可恶的是,慕容景那表情稀缺的脸上,居然也含这一丝笑。
大皇子越想越生气,狠狠甩开旁边为他擦干身上茶水的宫娥,怒道:“来人,将我把这个妖女抓起来!”
话音一落,立刻有六个侍卫过来将夜妆轻易的制服住,等待大皇子待命。
云皓轩腾一下站了起来,却被云夜惜拉住手,让他稍安勿躁。
慕容景的脸色变了变,毕竟是他的宴会,大皇子在他的宴会上抓客人,实在是很不给面子。
虽然,他实在是很应该生气,很应该抓狂。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慕容景站了起来,眼神一寒走了过去。
云皓轩也尽量压抑着怒火,随着一起走了过去。
“大皇子,小女已经证明了没给蛇喂药,你为什么还要抓我?”
夜妆扑扇着充满了水雾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大皇子问道。
大皇子气极,怒道:“既然没喂药,你怎么可能让那蛇要醒便醒,要定便定?”
他稍停顿了一下,自顾的解释:“必然是懂得什么妖法,这样的人,如何能出现在皇宫里,如何能去参加淑女学习班?日后若是害了四弟,我也有责任的。”
说的真好听。
夜妆确实有心要戏弄他一番,但是没想到此人居然这样易怒。
怪不得皇帝给他起名叫慕容烈。
不过,夜妆这样做,并不是一时义气用事没考虑到后果。
她是早想到了后果,故意而为之。
这样做,一来是为了别人不要因为上次被毒蛇咬的事件而看轻她。
还有一点,她之所以要挫挫大皇子的锐气,不过是让大皇子讨厌她而已。
她既然已经决定了享受前世没享受过的东西,那么,大皇子是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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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然已经决定了享受前世没享受过的东西,那么,大皇子是嫁不得的。
何况,她也不能跟杨越泽服侍同一个人。
就算是慕容景,她现在也没打算嫁了。
婚姻的束缚,只能让她失去爱情的体验。
人活一世,又有什么能够重要的过爱情或者亲情呢?
所以,夜妆才会故意得罪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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