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们非说我说的是鬼话,难道……”
于荷珊一手掩嘴,惊呼:“难道,你们全不是人?!”
众人看她这么一惊一乍地,总觉得于荷珊的话里,逻辑没错,因为老大的确是说了她鬼话连篇的,可是……这小丫头的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谁不是人?!”一个男人仿佛被踩了尾巴,实在受不住这般侮辱,高声叫起来。
于荷珊无辜表情一摆,柔荑一指灰袍凶狠男子:“他,说的。”
指鹿为马啊,典型的睁着眼睛说白话啊。
众人已经有点晕乎了……
本来,大家是堵截下于荷珊,是想要从她口中逼问出七王爷端木轩钰究竟跟她说了些什么,可是,没有料想,众人的鼻子就这么被她牵着,走啊,走啊,走啊的,都找不着北了。
就好像,某天,你高高兴兴地出门去抓兔子,然后看到了松鼠,追着松鼠而去,接着碰到了狐狸,尾随狐狸不久,又遇见了麋鹿,跟踪麋鹿时,又瞥见了羚羊,疾跑去逮羚羊,谁知,羚羊一抬腿,跐溜跑没了影儿,你只好灰溜溜地回家了,而且似乎已经忘记了,你之所以出门,其实为的是兔子。
穿越了五大洲,四大洋,绕了地球一圈,已经把出发时的目的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大家全沉默了。
好像此时此刻做点什么,说点什么都是毫无意义的。
于荷珊看着傻愣的众人,心里都笑翻了,不过杵在这也耽搁得够久了,玩也玩够了,耍也耍尽兴了。
一撇嘴,于荷珊单手运气,一拍墙,‘象牙塔’横空出世,轰隆一声就在墙上钻出了偌大的一个洞!
于荷珊脚一点地,穿过墙洞,飞跃而起,在房檐上几个起落,就没了踪影。
众人早在轰隆那声巨响时就呆住了。
眼睁睁看着于荷珊轻巧地,鬼魅般地逃走了。
“老大……”问题男看着于荷珊离去的方向,很是正经地问道:“那个小丫头,说的是真的吧?”
灰袍凶狠男脸色难看之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问题男自语道:“真看不出来,那小丫头天生怪力!我……有点相信了……”
其他人也心怀崇敬之意地愣神望着天边。
真想见见小丫头口中的中原一点红啊!
这是此刻,众人心□同的愿望……
于荷珊奔到一处幽静处,一手杵着河边一棵大树树干,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诶呀,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怎么……那么笨呢!哈哈……”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于荷珊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精彩了!
于荷珊眼泪都笑出来了。
好玩啊,真好玩。
笑累了,于荷珊靠着树,坐在了树下休息。
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于荷珊闭上眼,深深呼吸一口。
今日能畅快行走江湖,其实功劳全是小石头的,不是他给自己疗伤,教自己练气,又怎会有今日的活蹦乱跳,逍遥快乐的于荷珊?
于荷珊不是傻子,她心里其实很明白,自己当时伤得有多重,不然,左漠她们眼中也不会时常流露出了痛惜的神色,更别说,秋楚乐不告而别,神秘的离开琴宫,想必也是为自己的伤去奔波了。
小石头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可以仅凭一人之力就把自己治好?
他,真的是闲人郡主从下定下娃娃亲的,后来家道中落,潦倒无依的未婚夫?
想起当日初见小石头的情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诶,不过,不管他是谁,只要他是真心对自己的,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
自己也不过是异世一缕孤魂,来到这个地方,能觅得一个真心人是多么的幸运!
好想他,真的好想……
以身相许!如果小石头亲口告诉自己,他喜欢我,那么我就一定要以身相许,不管有多少困难险阻,一定要把这个如意夫君拐到手!
于荷珊脸上荡漾起一个憧憬的幸福之笑。
于荷珊有了银子,买了些男装女装备用,雇了一辆马车,朝琴宫赶去。
一路上,于荷珊都以男装示人,青衣加身,折扇在手,手腕上缠着“绕指柔”,这身行头总让人过目难忘。
长得太漂亮也是麻烦,过分招摇,容易被人轻松掌握行踪,于荷珊思来想去,又给自己化了一个妆,再怎么说当初自己也是搞走秀的,化点妆那是小意思。
看着铜镜里眉角一点勾魂痣的俊俏男子,于荷珊满意地点了点头。
打过粉的脸有些苍白,显得于荷珊整个人有些病态。
没办法,那颗无论如何也不能抛弃的爱美之心啊!
怎么弄,于荷珊也不忍心将自己扮成个丑人,丑太久,就不想再丑了,丑过的人,才会有这样切肤之痛的体会!
一路上,边游玩边赶路,这日子倒是也过得开心非常。
走走,停停。
停停,走走。
终于是到了流云山下。
这,是第三次仰头望流云了。
第一次仰望的时候,自己懵懂无知,身边有极品羊脂白玉。
第二次仰望的时候,自己忧心忡忡,身边有秋楚乐。
这一次仰望的时候,说不清楚什么感觉,虽然身边无人,可心里却有着小石头。
乍现血花
于荷珊一步一步往上爬。
流云山呵,还记得当时极品羊脂白玉仰望此山也感慨过的。
流云百里,绝顶一宫。
第一次爬此山,是不得不爬。而这一次爬山,却是因为想爬。
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于荷珊踏上了那条唯一的,脑海中有太多难忘片段的,通往琴宫的山道。
门,还是那两扇门。
只是门里,门外恐怕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于荷珊正要抬手去扣那门上的铜环,门却自己开了。
缝隙越来越大,门里的景色如同一幅画卷慢慢展开。
“师父?!”于荷珊看清门里站在最前头的不是白须宗主是谁?
白须宗主显然也十分的惊讶,门一开,第一眼看到的居然会是于荷珊!
对望片刻,门里门外的人都恍然回神。
“于荷珊退到一边!”
白须宗主毕竟处事老练,面对‘措手不及’的场面控制能力相当之强!
听到白须宗主这么吩咐,于荷珊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动作上却不迟疑,一闪,就候到了大门的左侧,垂手而立。
白须宗主微微扫了她一眼,随即大步跨出。
白须宗主身后陆陆续续尾随出了很多人,有于荷珊认识的:左漠、天风,童渺,水旭芊等,也有于荷珊不认识的琴宫弟子。
看这阵势,琴宫有大事?
左漠和天风才跨出大门,就看到了于荷珊,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
于荷珊看着对自己挤眉弄眼的天风,心里失笑:“这个小豆豆……”
回以一个眼神,再打了一个‘淡定’的手势,天风才稍稍收敛了情绪。
左漠双眼中也是饱含激动,于荷珊对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一转眼,于荷珊就看到了臭着一张脸,死瞪自己的童渺,再转,对上了水旭芊似笑非笑的双眸。
于荷珊淡淡地收回视线,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琴宫一涌而出的弟子分两侧站了个几排,于荷珊被挤到了最不显眼的地方。
白须宗主立在大门外正中,身后是水旭芊,再后面是左漠,天风,童渺三人,并肩而立。
不到片刻,山下爬上来数十人。
于荷珊目力极好,远远一望,这些个人清一色的年轻男子,其中最为显眼的是队伍中一抹白色。
于荷珊双眼微眯,心里有些讶异。
极品羊脂白玉?!
他怎么会来琴宫?而且,还如此张扬?
再看白须宗主满脸的笑容,于荷珊心下明白了几分。
感情这极品羊脂白玉身份显赫,而这次估计是专程来琴宫做客吧?
真没想到这次回琴宫,不仅可以见到左漠、玮伊、天风,还能偶遇极品羊脂白玉!
于荷珊淡淡一笑。
头又低了低,她可不想在这么人多的场合上跟极品羊脂白玉有正面接触,毕竟,此刻的自己,只是被逐出琴宫的前宫主。
“哈哈哈……殿主亲临我琴宫,真是蓬荜生辉啊!”白须宗主开怀一笑,大步迎了下去。
殿主?于荷珊姿势不变,耳朵却是竖得更直。
“琴宫宗主远迎,云某怎敢当?”记忆中的天籁之声,还是那么干净,一尘不染。
原来极品羊脂白玉姓云,云什么呢?那时他好像说过让自己唤他淳,那么说明他的名字当中必然有一个字是淳。
保持脸倾斜朝下,眼睛微微一抬,于荷珊看到了一身雪白的极品羊脂白玉,正温文儒雅地笑着。
白须宗主上前一把热络地拉着极品羊脂白玉朝回走,琴宫弟子井然有序地排开,站成夹道欢迎的队形。
于荷珊被人墙隔在外围,只能从人缝间往里偷瞄。
极品羊脂白玉挺拔的身形在眼前走过。
垂腰的青丝,被简单的用一支白玉簪挽了一个髻在脑后,他举手投足的从容优雅让人如沐春风,完美的芙蓉面上总是带着和煦的淡笑。
万千风情的双眸淡淡一瞥,眼波微微一转,于荷珊浑身汗毛直立。
刚刚……极品羊脂白玉是不是看了我一眼啊?!
于荷珊有些懵了,明明刚刚……不,似乎看到他看了我一眼!
因为太过短暂,只是刹那间的一睨,所以于荷珊相当之不肯定。
看就看了,有啥稀奇的?又不是被玉皇大帝看了,至于那么纠结么?!
自我安慰一番,于荷珊朝后退了几步,垂眸静立。
“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荷珊微微一偏头,看到小豆豆不知道何时已挤到了身边,正扯着自己的衣袖,低声问道。
“我想你们了,所以回来看看……”
看到于荷珊如此温柔,小豆豆瞬间红了眼睛。
鼻子一抽一抽,咬了咬嘴皮,委屈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我……我们……”
于荷珊了然地点了点头,一手轻拍小豆豆的脊背,安抚道:“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哭什么?”
小豆豆拼命地点了点头,扯出一抹强笑:“是啊,看到小姐好好的,小豆豆比什么都开心。”
两人说话间,极品羊脂白玉和白须宗主都已经走远了,琴宫弟子陆续跟上,鱼贯而入。
不到片刻,琴宫大门外就只剩寥寥几人。
“小姐,走,我们回去好好说……”小豆豆一把拉着于荷珊就往里走,左漠也靠了过来。
水旭芊冷然一瞥于荷珊,转身也尾随队伍而入。
于荷珊淡笑着目送着那个倩影。
“小姐,你一定要跟我们说说这段日子你怎么过的,你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了……”小豆豆迫不及待地开始絮絮叨叨。
“站住!”童渺拉着一张丑脸拦住了于荷珊三人的去路。
“干嘛?你让开!”小豆豆怒瞪着童渺。
童渺冷冷一笑,明知故问道:“她是谁?”
小豆豆气急,高声道:“你瞎了?她是我家小姐!”
于荷珊平静地看着童渺,手却拉了拉小豆豆,让她冷静。
“小姐?我琴宫没有小姐,只有弟子!不是琴宫的人,休想进琴宫的门!”
于荷珊不是故意走神的,可是听到这句话,她却很想笑。
脑海中浮现一个场景,一个恶婆婆叉着腰,翘指戳着苦命儿媳妇的鼻子,嚣张道:“你不是我某家的人,你休想进我某家的门!”
想着想着,于荷珊嘴角不由得上翘,笑意满满。
谩骂之人没有看到对方生气,反而看到对方笑,这是多么让人火大的一件事?
笑,有的时候代表着蔑视。
人,就是有这种感知诠释的天份。
童渺怒了,厉声道:“你笑什么?!”
于荷珊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左漠淡淡道:“童渺,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家小姐虽然已经不是琴宫的人,可她这次只是回来看望我们,宫规没有哪一条说不能这么做!”
童渺眉毛一挑,一副不依不饶地模样:“是没有哪一条宫规说不行,可是……也没有哪条宫规说可以啊?”
左漠虚着眼,死盯着童渺,语气骤降至冰点以下:“童渺,你不要欺人太甚!玮伊的帐我还没有和你算!”
童渺不知死活道:“玮伊?哦,不提我都差点忘了,她的伤好些了么?还是……”故意一顿,童渺奸诈一笑:“没好也不要紧,痛,可以让她长点记性,不要再试图顶撞宫主!”
于荷珊听得有些摸不着头尾,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玮伊受伤了,而且八成是水旭芊和童渺搞的鬼!
之前一直轻松的心情,此刻一扫而空,心里极不舒服,胸口的怒火开始炽烈。
“一一,她,怎么了?”于荷珊冷冷问道。
一偏头,蹙眉看着身边的小豆豆。
“豆豆,一一怎么了?”加重语气,于荷珊又问了一遍。
小豆豆咬着嘴皮,好像在拼命地忍。
“说!”
“小姐,你走后,宫主和童渺百般为难我们,动不动就找我们麻烦,一一性格冲,宫主就罚她杖刑……”
“为何不反抗?”于荷珊觉得心在滴血,她不敢想象当时的情景。
“反抗?哈哈哈……你脑子坏掉了?”童渺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小豆豆抽泣道:“小姐,不能反抗,宫规处罚,如若反抗,凡琴宫弟子可以诛杀之!”
于荷珊心里一凉。
的确,这种情况下只能挨打,否则,就可能连命都不保。
不忍,就可能给对手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将自己置于死地!
双手紧紧握起,于荷珊周身杀气四溢。
小豆豆感受到了那种凌厉让人不安的气场,惊恐道:“小姐……”
于荷珊不理,冷冷道:“左漠!我以朋友身份看望你们,琴宫宫规准是不准?!”
“未明文规定!”
“左漠,琴宫弟子私自与人结仇,该当如何?”
“生死自负!”
“很好!”
童渺被于荷珊的杀气所慑,此刻又见两人一对一答,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于荷珊拉起小豆豆和左漠就往里走。
“站住!谁准你进的?!”童渺几步追了上来。
于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