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荷珊扯着绕指柔的一头用力拍下,所触土层被钻出一大个地洞,于荷珊整个人掉落而下。
手中的绕指柔往漆黑条里猛钻,嘶啦!黑色牢笼应声破裂。
地陷洞里的于荷珊已经气血翻腾,内脏搅结,真气四散,胸口本来被真气环绕的一点开始钻心的疼。
冷汗直冒,四肢冰冷,于荷珊知道自己的极限快到了,不乘机一举斩杀对手,那么下一刻,被斩杀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一鼓作气,于荷珊飞跃而起,双手运起两个偌大的‘象牙塔’,直攻紫袍男子!
可能是被之前的突变分了神,紫袍男子眼见于荷珊狠烈地飞身攻来,慌忙一偏,躲过一击,下腹却实实在在地被另一个藏在于荷珊身后的‘象牙塔’钻出了一个血窟窿!
“啊!”
“不!”两声尖叫。
菲菲看着紫袍男子倒地,晕厥过去。
氏芮一下子恢复了清明!飞身掠过来,扑在紫袍男子身上。
“公子!公子!!”嘶声哭喊,泪汹涌而出。
于荷珊颓力,双脚落地,几乎都站不稳,朝后几步踉跄。
仰头长嘶,于荷珊心中不住的叫喊:“白云,快来,我撑不住了,我们快离开!”
看着此时的状况,硬拼是不行了,虽然重创紫袍男子,可是对手依旧还有能力危及自己的性命,为今之计是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幸亏氏芮此刻伤心欲绝,全部注意力都在倒地的紫袍男子身上,若是被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极限,恐怕自己今日难逃厄运了!
于荷珊勉强站定,一脸冰霜,冷看眼前三人。
氏芮仰头,嘶声裂肺的哭喊:“不!!”
就在这时,一白一红从天而降。
白的是个男子,可谓白得彻底,不仅衣服是白的就连一头长发都是白的。
红的是个女子,一身火红纱裙,面容姣好,神色凝重。
“戮,容公子受伤了……”火红纱裙女子看着白衣男轻轻说道。
白衣男子平静道:“诺,你去看看菲菲……”
于荷珊苦笑,心里悲叹:又来了强敌,看来今日无法善了了!
火红纱裙女子扶起昏厥的菲菲,用力掐了她的人中。
菲菲苏醒,哭着扑到火红纱裙女子的怀里,抽噎道:“诺姐,救公子,救他!”
白衣男子半蹲在紫袍男子身边,细心查看了一番,吩咐道:“还有救!”
氏芮一听,血红着双眼转头看着于荷珊。
“你伤了公子!我要你死!”
白衣公子公子和火红纱裙女子齐齐看向于荷珊。
于荷珊镇定冷然道:“自作自受还在此叫嚣?!不是你们窥视我的宝贝,想要杀我,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现在来了帮手准备从以三敌一,变作以以五敌一是吧?我陈陌奉陪到底!”
说话间,又一辆马车崛尘而来。
狂奔的马车在几人面前戛然停下。
车帘一掀,跃下一个红袍男子,赫然是幻宗孔飞!
孔飞鹰般的双眼扫过众人,豪迈一笑,朗声道:“没想到今日宫宴没有见到尐国第一公子汐戮居然在这荒郊野外见到,真是有缘啊!”
白衣男子一点头道:“原来是幻宗,我汐戮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寻人而来,幻宗出现在这里又是为的哪般?”
幻宗孔飞哈哈一笑:“说来我与公子的来意是一样的,受人所托,来寻人。”
“哦?难不成幻宗寻的是这伤我人的女子?”
幻宗笑面不改:“公子既然知道,可否行个方便?”
氏芮面色凄绝,嘶声吼道:“不行!她今日必须死在这里!”
于荷珊冷笑:“哦?我死我也拉着你的心上人陪葬!”
氏芮一听就要冲上来拼命,却被汐戮制住,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汐戮淡然道:“既然幻宗已经发话了,汐戮又怎敢不从?”
抱起地上的紫袍男子,汐戮吩咐道:“我们回去。”
火红纱裙的女子搀扶起菲菲,走向定住的氏芮。
氏芮眼中浓浓的恨意及不甘。
一声长嘶,白云狂跃而来。
于荷珊心中一喜:救兵来了,只要宝贝白云在,今日就有活路!
此刻,于荷珊是不敢再轻易相信谁了,包括现在表面仁义的幻宗孔飞,谁又能保证他不是为了白云而来,要是他心存不轨,自己恐怕难以逃出生天了!听之前紫袍男子的说法,白云是神兽,很多人恐怕都趋之若鹜!
听到长嘶,氏芮双眼冒火,对着火红纱裙的女子厉喝道:“这女子有圣羯,能治公子的病,诺,你还不快杀了她,否则,公子用远不能见天日!”
于荷珊一听,心里揪起:不好,氏芮居然暴露白云,要那火红纱裙的女子对付我!
果然,火红纱裙女子一听,顿住脚步。
“再说一遍!圣羯?”
氏芮惨笑:“当然!不然你以为公子为何煞费苦心的对付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还不是为了给汐戮治伤!如今就算不为公子报仇,你也不想汐戮一直活在黑暗中吧?!”
于荷珊听了更是心惊:怎么关系那么复杂?!
幻宗孔飞一听,转身看去,眼中划过惊赫。
天降相公
汐戮抱着紫袍男子蓦地顿住,静默片刻,没有回头,轻声道:“我的病自有天意,不必强求,诺诺我们离开……”
火红纱裙女哪里肯罢休?一双美眸一扫众人,最后落在已经挨到于荷珊身边的白云身上。
“氏芮,你是说那匹瘦小的马是圣羯?”火红纱裙女冷然问道。
氏芮痛苦笑道:“瘦小马?那不过是这个女人施在圣羯身上的一个迷幻术罢了,可笑你呆在我尐国第一公子身边却对幻术一窍不通!”
火红纱裙女子声音又冷了几分:“汐戮,她说的可是事实?”
汐戮依旧背对众人而立,不言不语。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火红纱裙女逼视于荷珊:“你的圣羯我要了,把它给我,我不为难你……”
于荷珊胸口腥气翻涌,脸上绽开一抹百花失色的笑,强撑道:“要白云做药,除非我死,否则别想动它一根毛!”
红色纱裙女杀意一起,凶光毕露。
“这药我抢定了,既然你选择死,我成全你!”
于荷珊灿笑以对,此刻做什么都多余了,自己已经到了极限,此时做什么都是奢望,自己已经连手指都动不了了。
就在于荷珊静待将来的死拼时,一边的马车中跳下一人,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她是本国师的夫人,谁敢动她?!”
不怒自威的语气让于荷珊一个激灵。
美洲豹蓝司!
夜空下,亮眼的白袍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黑暗中的蓝司美得令人窒息。
走到于荷珊身边,蓝司温柔的环住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扯到自己怀里。
于荷珊已经震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蓝司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有想到他会说自己是他的夫人!
双眼以三十五度斜角怔怔仰望着蓝司,于荷珊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痴了还是呆了。
蓝司丢给她一个柔得溺死人的眼神,然后抬眼看着火红纱裙女,似笑非笑的神情太魅惑。
“没想到我夫人以及我夫人的宝贝居然惹来尐国那么多高手的垂涎,真让我又喜又怒,喜的是夫人天人之姿,怒的是,你们尐国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动她!”
蓝司寒烈的面容让众人心中一颤。
氏芮不死心,不甘心地叫嚷:“不可能!她分明就是在珑国登船,一路与我同行到的尐国,怎么可能是冕国国师的夫人?!”
蓝司冷然道:“我夫人自然是珑国人,因为太思念故乡,所以回了一趟珑国,我们相约在尐国,不信?”
蓝司偏头,柔声对于荷珊道:“火儿,把为夫送你的定情信物拿出来……”
火儿?定情信物?!于荷珊更懵了。
蓝司一点她的鼻尖,轻笑道:“就是当初火儿离开为夫时,为夫亲自为你戴上的定情信物啊!”
于荷珊恍然大悟,扯开领口,拉出绒球项链。
蓝司笑意蔓延开:“火儿,没想到你居然贴心戴着,为夫这里甜……”说着,蓝司的手指按在心口。
于荷珊一下子脸颊就烧了起来。
看到于荷珊这么可爱的表情,蓝司又是一阵朗笑。
“如何?还有异议么?!”
蓝司敛起笑容,一双黑瞳冷冷地看着氏芮。
氏芮语结。
众人把两人情潮暗涌的旖旎画面看在眼里,要说装,那对视中的含情脉脉是装不出来的……
火红纱裙女冷笑:“冕国国师又如何?我不是尐国人,我只知道汐戮的病需要圣羯,而此刻圣羯就在眼前,我断不会放过!”
蓝司剑眉一挑,愠怒道:“怎么?姑娘是执意要抢了?!”
“不错!”
蓝司转头看了看一边的幻宗孔飞,淡然道:“幻宗,你看这事还是你来解决的好,毕竟是在尐国的土地上,我蓝司不能越俎代庖不是?虽然要收拾掉他们我很乐意,不过,他们怎么算都是管辖之下的幻师……”
幻宗孔飞点头:“国师不必担心,我尐国必然不会失礼……”
说完,眼光看向汐戮,端起架子说道:“汐戮,你怎么说也是陛下封的尐国第一公子,如今牵涉尐冕两国之间的关系,你怎么能容你的手下如此放肆?!今日陛下已经吩咐我好好招待冕国国师,没想到才出皇宫就遇到你们堵截国师的夫人,真是太有失国体!如果你不马上离开,我就对她们不客气了!”
汐戮回头淡淡道:“我们这就离开……”
火红纱裙女子急道:“可是……”
汐戮截断她的话:“诺诺,容儿伤势耽搁不得,其它的以后再说,幻宗在此不容你放肆!如若你一意孤行,那你就不要再跟着我,我身边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说完,汐戮一个轻跃,飞身离开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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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纱裙女子无奈的一跺脚,狠狠瞪了于荷珊一眼,提起菲菲和氏芮也飞身追着去了。
于荷珊一颗高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心一宽,眼前蓦地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似梦似幻间,耳边总是听到美洲豹轻轻地叹息。
分别那么久,你我都已经不是当初偶遇时的你我了,尽管如此,有一样却没有变:你的怀抱还是那么的温暖,而且为我敞开,好欣慰……
于荷珊睁不开眼,心里却明白:蓝司就在眼前。
努力地想要掀开眼皮,投入光亮,哪怕是一丝丝都好,只要能看到蓝司的俊容。
可是就算如何的挣扎,于荷珊的双眼还是紧紧地闭着,就像一个生活的灵魂被困在了一具已死的躯体当中……
泪水忍不住湿润了眼角,滑下两鬓,沾湿了衣襟。
蓝司怀抱于荷珊,见她紧合的双目不住的流泪,一时间有点慌了手脚,一边不住为她轻轻擦拭,一边低喃:“难道是身体疼痛?伤到哪里了?”
翻看了全身,没有流血的部位。
马车缓缓而行,白云与马车并驾齐驱,轻快的奔跑着。
幻宗孔飞一双深邃的眸子多半停留在车外白云的矫健身躯上。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蓝司乱神的将于荷珊紧紧搂在怀里。
“国师,我来看看!”孔飞毛遂自荐。
蓝司凝视他片刻,点了点头,将于荷珊的右手腕拉起送了出去。
孔飞一手搭上脉搏,双目微闭,半晌叹一口气:“国师……嫂夫人内伤极重,而且似乎还中了幻毒!”
蓝司一惊:“幻毒?!”
“嗯,或许在我们赶到之前,嫂夫人就已经被第一公子手下的歹人给害了!”
孔飞皱着眉,一脸苍凉,十分惋惜的说着。
一字一句都好像利刃,划破了蓝司的心。
“可有救?”蓝司生硬问道。
孔飞摇了摇头:“从古自今都是害人容易救人难!诶……”
蓝司双眼泛起红丝:“真的无解?”
孔飞沉默了,忽地抬头,似有惊天发现:“国师!我想起来了,我的师尊或许可以救嫂夫人!”
蓝司双眼一亮,整个人好像注入了生命的活力,急急道:“幻宗的师尊?在何地?”
“师尊在尐国最北的幻峰,那里人烟稀少,除了师尊的弟子几乎没有什么平民,因为再往北,是人界!”
“人界?”
“嗯,人界,据说那里是天神划出的一块不属于凡人的地界,谁要是越界,必遭天谴,无人能生!我师尊就是凭借高超的幻术,驻守在人界外的幻峰,以保护尐国的子民!所以……师尊也被世人称为幻之圣者,师尊向来慈悲心肠,必然会出手救治嫂夫人!”
“有救,有救!”蓝司低吼着,声音有些暗哑。
“不过……”
“不过什么?!”蓝司抬眼狂躁地瞪着孔飞。
“不过嫂夫人的伤不能耽搁了……国师你是不是要先安顿一下俗务?”
蓝司斩钉截铁道:“不需要,什么都没有火儿的命重要,我们立即前往幻峰!”
垂眸,疼惜地凝视怀中沉睡不醒的人儿,却忽略了幻宗脸上那一闪而逝的诡异得色。
马车一直行驶,不分昼夜,三天不眠不休,蓝司受得了,马夫和幻宗却受不了了。经过幻宗孔飞的劝说,蓝司终于同意马车停在大道旁,四人则挑了树林一方开阔处扎营休息。
幻宗孔飞与马夫吃了些干粮,抵不住疲惫,沉沉入睡。
蓝司却怎么也合不上眼,一直怀抱于荷珊,几乎没有撒手的时候。
“火儿,你可知道,在部落遇到你是我蓝司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你无谓,你开朗,你总是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说,你的神采刻入了我的骨髓……”蓝司一手轻轻的抚摸着于荷珊的脸颊,继续自语:“你制衣送我,可却不知,我们一族有规矩,凡是女子为男子制衣就代表着相许余生,那件白狐袍我一直都带着……火儿,你离开的时候我是多么的不舍,可是我明白,你不属于部落,所以我放手让你走……交代好部落里的事务我就匆匆的离开,想要早日与你重逢,可是天大地大,我到哪里去寻你?还好,我总算是找到你了!相逢不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