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 不惊人 王 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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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 不惊人 王 不休-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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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爱她!”

  东陵煜璃面不改色,仍旧是跪立在他面前,眼光坚决而诚挚。

  到了此刻,他已经完全不打算再隐瞒下去了!更何况,他又多么迫切的想要救回她!七哥被繁务缠身,分不开太多心神去顾虑她,而他却完全可以抛开一切,只要到她的身边!

  然而听了这话,东陵煜璟顷刻垂首,拿一双犀利的寒眸冷冷的盯上他,却又瞬间爆出惊悚的火焰,堪堪要灼痛他的脸。

  “你爱她?”

  他似乎冷笑出声,肌肉些许抽搐,但声音却含着犀利的颤抖:

  “你爱她,就能要她吗?!”

  他狠狠喝斥,顿时怒冲九霄。虽然他对她的心意自己早有察觉,但此刻仍旧不免震撼,并且,更是完全没有料到他竟会如此不顾廉耻的对他表明,难道,竟不怕泯灭了兄弟之情吗?!

  听出他话中的怒恨,小九不觉有些震颤,痛楚之下又有愧疚的垂下头,却咬咬牙,无奈又决绝地道:

  “实不相瞒,我同她,早已做下了错事,并且此刻,她更怀着我的骨肉——以故,恳请七哥成全!”

  开口之际,他便已将身躯伏倒在地,完全跪卧在他的面前,狠狠叩首下去:

  “将她给我!让与我!七哥,弟弟求你——”

  他恳切的埋首,声音雄浑却庄重,不等东陵煜璟有何举动,便连连三次叩首完毕,终于抬起,眼中却已覆上幽沉泪光,再次笃定的道出:

  “弟弟我日后定将倾力辅佐——七哥称霸大业,效命御前,万死不辞!”

  他再次抱拳,并将头又一次的深埋了下去,等待着他开口的怒骂或者什么。话已经说明到这份上了,这是自己对夺他所爱的补偿与回报,尽管深知此刻自己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七哥心痛不已,但,仍旧是义无反顾的说了出来,因为,他确定自己更能够给她幸福,他爱她!只要七哥肯放弃和释怀,那么在今后的岁月里,他将以永久效忠他作为报答,协助他开创一片光辉灿烂的新天地——

  “什么?”

  东陵煜璟先是被他道出的那个事实给轰炸的一片懵然,身躯惊颤的几欲倒地,但紧接着却又见他连连叩首不断苦求,并且还万分可笑的给出了他永久效忠的保证——他的面目开始狰狞,尽管已然极度克制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要冷静,但仍旧不免心脏被狠狠的揪扯住,如同被锋锐的毒箭一下下刺入般的,几近窒息的痛楚与震骇——

  “你……狂妄至极!”

  呼啦啦的一大片巨响,是他将满案的杯盏器具通通掀翻在地,胸口大震,眼眸狠瞪:他所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何时的事情?他们两人……竟然瞒的他好苦,好凄惨,好悲愤——

  “——七哥!”

  东陵煜璃见他这般震骇也是极为惊痛,再次伏地叩首,却闪着泪嘶声道:

  “弟弟有罪,并且罪大恶极!深知对不起七哥,更辜负了七哥的一番信任,弟弟知错了——但错已铸成,还请七哥能够宽恕!哥——”

  “但不管怎样,弟弟我已然下定了决心,此番西域之行,我必要将她安然带回!”

  “弟弟特来请辞,七哥,保重!”

  说完,再次叩首,而后却定定站起,随即转身,再不回头的奔走离去。

  待得东陵煜璃的身影完全消失后,东陵煜璟的身躯却猛地一顿,眸珠轻晃,“哇”的一声便喷吐出一口鲜血,堪堪射在了已倒塌的几案上——怒极攻心,眼神忡忡,火光四射。

  良久后,他却颤抖着手指,轻轻抿起自己唇间的血丝,而后垂眼,看着那令人惊悚的艳红,战栗着声音凄绝道:

  “汐儿……这恨,这痛,这血,这伤,我都要你加倍的偿还与我!”

  ……

Chaper 84 北辰大叔心动了?  

    且说东陵煜璃已然下定决心要去北月救回李辰汐,并且为了不使此行受阻,第二日居然来了个先斩后奏,只给父母留下一封书信就孤身一人的上路了,害的皇后差点没晕死过去,病中的皇帝则是咳嗽加气喘的怒骂着他:“逆子!简直不驯之至!天国之灾,天国之灾啊!”

  而正骑着马快速的往西域奔去的他,却还并不清楚李辰汐此刻的状况。当他紧赶慢赶终于在不足十天之内赶到了北月边境之际,李辰汐已然被那肥婆月娘给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她此刻简直有些瘦骨嶙峋,让人几乎不忍目睹。污浊破败的衣物,连同着杂草般的乱发,因为无力顾及或者自保而脏污不堪的脸,除了那一双眼睛还些许明亮外,整个人看上去活脱脱一个受尽虐待的小女仆,目下正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擦拭着一扇破旧的木质屏风,并且来回奔走,一刻不停。甚至连汗水掉进眼睛里,都无力去拂下。

  这样的日子过了已经有半个月了,她偶尔会冷笑,想想人的适应能力还真是很强,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每日来起早贪黑一刻不停的工作干活了,虽然很是辛苦,并且受尽打骂欺凌,但是,却还算充实,将她的整颗心占得满满的,不会轻易的再联想到其他。

  但是,偶尔还是会揪楚,因为,他,还是没有来——算起来,自己被劫到北月已经一月有余了,却还是没有得到他丝毫的消息……

  难道,当真是把自己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她苦笑:小七,你不会是这么凉薄的人吧!亏我还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你——

  之所以依旧忍受着煎熬不再费心思的想办法逃脱,其中一个理由,是她觉得逃不掉,于是便不想白费力气;但其二,便也有,想要看到你行动的渴望啊!

  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呢?倘若真的爱我的话,又怎会愿意我承受这样的苦楚?也许是你脱不开身,但是,为何不派人传递给我只言片语的讯息,好让我的心灵不再那么的孤苦无依——又或者,还是你当真不愿意前来呢?是听到了什么传言?还是掌握了何种消息?小七,我真的不懂,心却好痛,好痛……

  想到这里,鼻子连同着眼睛又开始酸胀了,热泪不经意的涌出,几乎灼痛了她那已经习惯寒风的冰冷的脸庞,两行泪迹在那泥污的容颜上留下滑稽的水痕。

  禁不住抬手去擦,但突然之间,却又恍惚觉出头顶上罩下的一片阴影,似乎给这原本清冷,不见暖阳的天气更附着上了一层严寒,她极郁闷的就抬头瞧去,竟冷不防感悟到两缕令人战栗的视线,寒冷又火热的几乎穿透她的脸。

  她就那么定定的仰头,直直的盯上了高高在上的他,身子仍旧是跪伏在地上,手中还拿那哪滴有污水的脏抹布。

  而殊不知,当北辰云腾看到她这副样子,实在是有着掉头就走、不忍视之的冲动,但是,心下那微微的怜悯与迫切的欲求所得的想法,促使他依然垂眸紧盯住她,看遍她所有被折磨的姿态。

  “赫……”

  乍一见到北辰云腾,李辰汐果然心头一震,不过片刻后便释然了。他来又有什么好怕的?总之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恐怕也不能让任何人产生冲动的欲望吧!

  于是乎,三秒钟之内。见他的眸子内甚至微有震撼的跳动,间或夹杂着一丝算作怜悯的不忍吧,她却径直又垂下了头,并且继续开始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将那一块破烂的抹布熟练的往水里一涮,接着漂洗几下,再些许用力拧干,然后才直起腰来,继续擦洗身下的那扇屏风,甚至一下一下的颇为用力。

  而北辰云腾见了她这等举动,唇角几乎立时抽搐几下,眸中的火光也更加炽烈,鼻息微重,几乎有股冲动忍不住的想要将她一手提起而扔出府外——

  但他还是渐渐平息了自己的愤怒,咬咬牙,开始盯着她思索对付的法子。

  想他今日前来,心里头可是经过了一番莫大的思想斗争的。几乎每日都派人来传达她的动向,然而听到的消息确是:“李小姐虽不甘愿,但还是能够坚持,并且十分淡然,无怨无求。”

  ——无怨无求?哼哼,这会是她的性格?他十分的不相信,但事实却由不得他不相信,半个月以来,他放任管事嬷嬷与他的那一众姬妾们对她使尽欺凌,丝毫不管不顾,甚至还煽风点火,而想要的结果,无非是她的屈服,一句后悔与惶恐的求恳,可是,却仍旧没有听到半分讯息。

  难道,是折磨的她不够吗?还是那个机灵的小丫头又找到了什么对付的新法子,如今正活的畅快的很呢!

  这样的怀疑让他十分不爽,于是乎就只带着贴身侍者大摇大摆的起驾来到了浣衣房,那个破败不堪的小小院落。而他身上的高贵绫罗,几乎成了这小院里一抹极度刺眼的亮色,而那正跪在地上被他严令不得声张的一众哆哆嗦嗦的浣衣女们,更是被这道亮色给震骇的极度渴望抬眼,去稍稍触及那抹有能力带给她们无尚高贵与极致卑微的身影。

  “——哼!”

  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竟然一脚踏在了那屏风上,顿时间那粗制滥造的木头便被他那极猛的力道给踩得粉碎,同时也准确无误的吓住了正在悉心洗拭的李辰汐,甚至忍不住惊呼一声,开始停下手来仰头蹙眉望着他,似是极度不解他突如其来的愤怒,并且也极度不悦他随随便便打扰她的工作。

  然而见她抬头蹙眉,那清亮的眸子里再次闪出倔强与愤憎的视线,莫名的却又让他的心情一片大好,恍惚那个让他心动的她,又回来了。

  “——还是不肯屈服?”

  他冷厉的盯住她,依旧如同高高在上的鹰王,等待着属于他的小猎物卑微的求饶。

  然而李辰汐听了他这话,心底微微一紧,便兀自垂下了头,叹口气冷冷的笑了。

  原来,大叔,还没把这档子事给忘了啊!真像个小孩子,呵呵……

  “大叔,”

  她抬起脸来,微微笑望着他,清冷地道:

  “我很满意你帮我安排的工作,做的还比较开心,所以,先谢谢了!你也就不用担心了!”

  说完,再次埋头,在那架已破碎了的屏风上继续孜孜不倦的搓磨起来。

  “你——”

  北辰云腾瞪大眸珠,对她此举既有不解又有愤怒,甚至连胡须都几乎被微微拂动,由此可见他的愤怒,但是李辰汐依旧没事人似得干她手上的活儿,完全不为所动。

  其实,到了这种情境,还能怎么屈服呢?人有时候会变得十分有骨气,即便当初能屈能伸如她,却也不会愿意在这样的时刻再转而跪在他的面前请求饶恕,因为要求饶,早应该求了,又何必等到今天?在她受尽了苦楚之后再灰头土脸的请求宽恕,转而投入他的怀抱吗?哈!北辰大叔是脑子秀逗了才会以为这样的事情可能发生吧!

  而北辰果真怒目圆瞪的盯着她,甚至伸出手指些许颤抖的指向她,却最终见她那副不知悔改的样子,眸子便深深眯起,良久后愤愤的甩袖回头,简直怒冲九霄——

  看来,她还是被折磨的不够惨烈啊!

  他咬牙,接着抬脚大步离去,双目灼然,凌光森森。

  ……

  “哼!这该死的可恶的小女人——”

  简直要把他的心脏都给气炸了,恨得咬牙切齿的回到书房,他将侍者刚刚呈送上来的一封文件狠狠的摔在地上,吓得侍者一阵哆嗦,看着他那通红冒火的眼睛,惶惶然的生出一身冷汗。

  “王,王爷……息怒。”

  禁不住些许求恳的劝解,似乎十分害怕他会将怒气转而发在自己的身上。

  北辰云腾果真怒眸一凛便瞪向了他,吓得他更是胆寒一片,立即就勾下了脖子再不敢抬头。

  “——我难道,就没有法子制你了不成?!”

  他狠狠开口,而心上却一片烦乱愤慨,毕竟,自己当初将她贬去受苦之际,便已然说下了大话: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要你!

  这句话,是他折磨她的初衷,也是他努力的方向,甚至是对自己的誓诺——

  那么此刻,该如何来完成呢?

  北辰云腾原有一位狗头军师样的管家,吴中平,专门负责打理镇远王府内的生活用度之类,对他却很是会察言观色,今日听闻王爷去了一趟浣衣房,结果整个人却大怒而归,不由拧眉深思,但片刻后便舒缓了眉眼,并且唇角撇开一抹暧昧的笑。其实,跟随他日久,他早已摸透了他的心思,于是便借着献茶的功夫,趁机在他耳边献计道:

  “小人体谅王爷的怒气,却只不过……小人却有区区一计,不知王爷愿听与否?”

  北辰云腾正在气头上,但瞧着他那贼眉鼠目的样子,在心底不由的冷笑两声,自然知道这小老儿一向诡计多端,也好,便听听他在自己对待女人的事情上有何高见吧!

  “哼哼,吴中平,你可知本王为何事心烦?”

  吴中平讪笑不语的点点头:

  “王爷此番自东风归来,便红鸾星动,彩霞笼额,分明是有旖旎春情啊!”

  “哈哈!你倒是十分精明!”

  北辰云腾被他说得果然心情畅快许多,所以也就可见,伟大的王者身边,必定要有个佞臣来调解神经的真理了。

  “不过,那本王当下的心结,你可有何妙法?”

  “哎,实不相瞒,王爷已然陷入情网,小人却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了!”

  吴中平的脸上此刻却覆上些许的无奈,摇摇头拱手哈腰道。

  北辰云腾听罢眉头皱了起来:

  “此话怎讲?”

  “呃,小人还从未曾见过王爷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的烦心操劳,并且对她的忤逆肯三番两次的通融宽恕,还愿为她放下身段的探视照料……这等心境,不是有情又是何解?”

  “哼!”

  听了他的话北辰云腾却倏忽转过了头,脸上又开始泛起怒容:

  “她三番两次的忤逆本王,本王实在对她耐心殆尽了!”

  虽然是怒语,但此刻的心境,确是当真如同吴中平所说,被她搅扰的一团乱麻。然,为何会被她如此的左右呢?自己本不是那般婆妈之人,现下里却日日的为她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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