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从头到尾都不敢看她,而王兰霜虽然惧怕她,
却还是迎上了她的目光。
东陵轩胤似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冷哼了一下,
寒蛰的眸犀锐如刀,森寒的字眼如一把利刃:“不招是吧?墨影,把那东西呈上来!”
“是!”墨影抱拳,然后从腰带抽出一张淡褐色的纸张呈给东陵轩胤。
这一张纸张一抽出来,在场的人皆是一阵疑惑,
而吴暄儿却是神情似被吓到一样惊如死灰,
如遭雷劈一般变化多端,面部表情转换得甚是精彩!
莫媛媛冷眸一敛,全身的血液在此刻沸腾,
冷睨了在场所有侍妾的面部表情和眼神的异样,
其中,有两个侍妾异样的神情让她捕捉入眼。
东陵轩胤修长的手指掀开一张淡褐色的纸张,那种纸张应该是一般为商铺包裹所用。
邪俊的脸上眉宇浮起一阵阴狞。
到底是谁把这三味药倒进王妃的安…
邪俊的脸上眉宇浮起一阵阴狞,
冷嗖嗖地道:“这是一张平日包裹食物所用的纸张,
墨侍卫发现这张纸时这纸的表面还残留着包裹之物的残渣,
那残渣有一股药材的气味。
所以,本王便将这张纸张表层残留的粉渣拿给宇文御医查验了,
最后查验出来的结果是,这张纸里面有三种药材,
一种是甘草,一种是牛七,一种是附子。”
蛰眸冷扫在场所有人,迸射出寒冽的精芒,夭桃的薄唇邪笑一扬,
续道:“这里面的其中两种,恰恰是可以使怀喜的人堕胎的药材。”
最后的话暴露在空气时,在场所有人一阵屏息敛气,
纷纷将目光投到莫媛媛身上。
每个的表情都如一致的震惊!
这么听来,王爷的意思是,有人要害王妃腹中的骨肉?
顿时,所有人的眸光又纷纷顺着跪上的丫环看向她们的主子,王兰霜和吴暄儿身上。
似是认定她们所为似的,眸光闪过浓浓的轻蔑,
心中皆是冷讽:看来是有人心存歹念,却被王爷抓到了小辫子。
莫媛媛心中的疑惑也在此时验证,果然是被人把主意打在安胎药里。
转眸看向东陵轩胤,红唇微扬。
这死鬼的心思居然如此心思慎密,不过短短几个时辰,
竟然能查得如此详尽,这种效率和能力倒是让她不禁心生欣赏。
东陵轩胤脸如肝色,似是失去耐心了一般,
喝道:“说,到底是谁把这三味药倒进王妃的安胎药里?”
这一喝,几乎把两名丫环的心脉给吓得蹦跳出喉。
小青急得六神无主,杏眼涌泪的哭起来,
摇着头解释道:“王爷冤枉啊,奴婢真的只是给王主子端膳而已,
端膳后就走了,当时王妃的丫环一直在药旁候着,
奴婢哪有那个机会做那种歹人的事来?请王爷一定要相信奴婢所言。”
做贼喊抓贼
小青申冤的话一出口,身侧的小莲接着抽泣附言:“王爷,
奴婢也是被冤枉啊,奴婢,奴婢只是给吴主子拿完甜膳后便走出膳房了,
到了午膳时辰来了又去了一次膳房,膳房的人都能给奴婢作证,
奴婢句句属实,绝无半字虚言,恳请王爷明察,还奴婢一个清白,请王妃给奴婢一个公道。”
突然,王兰霜再次开口道:“王爷,这里面一定令有隐情,
请王爷一定要严察此事,不要着了小人的道。”
见王兰霜发言,吴暄儿也一并附言:“王爷,这,这简直是荒唐可笑,
只凭这张纸怎么可以证明我的丫环受了我的指使便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这未名过于草率了,再说了,难道昨日里就只有我和王妹妹的丫环到过膳房吗?这于理不合吧!
侍身在想,也许那个看似害王妃的人其实意在陷害侍身,
而且,而且王妃怀的乃是皇亲血脉,侍身就是向天借胆,
也不敢做出如此害人这事,请王爷明察秋毫,不要随便被蒙蔽,
让小人得逞了去。”
吴暄儿的话一出,
阮美人即刻巧笑嫣然地接了下去:“吴姐姐这话还真有点做贼喊抓贼的嫌疑,
你昨天还在跟我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媚芸现在想想也觉得吴姐姐那话有猫腻。”
美眸流转间,媚看了一眼东陵轩胤,为博他一眼看过来。
吴暄儿神色一惊,咬牙切齿地愤言:“阮媚芸,你别信口雌黄,说出不实的话来!”
绢帕下的粉拳紧握,看向阮媚芸那张嘴脸时两眼愠怒,
浑身颤抖着,化着精致的妆容已经被冷汗花了大半,显得油腻滑稽。
听到吴暄儿急愤的话,阮媚芸冷笑:“吴姐姐真是贵人多忘事,
这府里的人哪一个不知道你对王妃最是不满,
奉茶那天你觉得王妃言辞羞辱了你,所以你才怀恨在心,
人前做一套,人后又是做一套,哼,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
靠!居然还公然勾引
“你——哼!那照你这么说,王美人嫌疑岂不是最大,
她当了王妃的贴身丫环三天,也有可能因为怀恨在心动了歹念,
而你阮媚芸又能好到哪去,整天只会挑拨离间,背后说是非的长舌妇,哼!”吴暄儿冷讽驳道。
“你——你简直是胡掰乱造,王爷,你可一定要替侍身做主,还侍身一个公道啊!”
阮媚芸气结,朝东陵轩胤娇嗔道。
王兰霜双眸睁膛,不料到方才还说与她皆是受冤的人转眼却又变得如此不堪,
顿时一脸愤怒,却不敢迎上莫媛媛的犀冷的目光,得愤愤驳道:“吴暄儿,你休要胡言!”
“哼,人心隔肚皮,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是什么心思!”吴暄儿下巴高高抬起,底气十足地道。
“你——”
“够了,都要本王闭嘴!”
东陵轩胤一声暴喝怒吼,争吵的声线即刻停止。
蛰眸转向阮媚芸,扬唇问道:“芸儿说说,吴暄儿昨晚和你说了什么?说出来了,本王有赏!”
言语间,寒眸还投给对方一个挑逗的眼神。
莫媛媛刚咽下的茶差点喷出来,眸露不屑,
方才对这死鬼的一丝欣赏也在此时生生掐灭了去,
只觉这死鬼真是有够风骚没操守,
这种场合也能不按牌理出牌,靠!居然还公然勾引。
阮美人被他邪魅的眼神和最后的话意弄得一阵欣喜,
原先的怒气也消了大半,当即媚眸回瞪一眼,
然后轻声细语地回道:“昨晚我和吴姐姐,还有王妹妹在柳姐姐的房里闲聊,
恰好当时王爷和王妃回府,后来又听下人说府里突然多了许多府卫把守,
我们几个出于关心王妃,便让丫环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丫环说王妃不知是为何,受了惊吓失去了意识,
当时我们就想去看看王妃,可是又在想王爷和御医在那里,有些不适合,便没有过去。
王妃如何看待此事
“当时,吴美人突然问我们,说‘不知道王妃受了惊吓后会不会流了小产’,
这句话王妹妹和柳姐姐都能作证。”
阮媚芸的话一说出口,吴暄儿的脸色更是惨白如死灰,惊得倒抽一气!
东陵轩胤转眸看向柳娆儿,柳娆儿即刻领会示意:“启禀王爷,
阮妹妹说的是事实,当时侍身和王妹妹都在。”
“王爷,我当时是说了这句话,但是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啊,
而且当时阮妹妹好像还说过王妃是扫把星吗?阮媚芸,
那你这样说王妃又是何居心?别长着嘴只知道说别人却忘了自己是什么德性!”
吴暄儿美眸狠瞪向阮媚芸,恨不得上前刮那贱人两巴掌。
“你——”阮美人脸色难看,不知道如何为自己开脱,顿时神色躲闪,她当时确实说过。
莫媛媛一直冷眼旁观,对于这几个女人的背后议论毫无兴致,
反正用脚指头想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冷眸审视着吴暄儿,邪扬红唇,不得不说,
从吴暄儿和王兰霜的言辞听来,吴暄儿表面的嫌疑是挺大,
只是若说嫌疑,又好像在这里的哪个女人都有可能!
毕竟这里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心思干净的主!
东陵轩胤冷眸一睨,在场立刻一片噤声,
转眸看向一直观看不言的莫媛媛,沉着脸问道:“王妃如何看待此事?”
闻言,莫媛媛眸光淡睨了东陵轩胤一眼,
清了清喉咙道:“妾身在来赏罚院之前有问过半夏在煎宇文御医所开的‘安胎药’时
有没有假他人之手,可是半夏说了,并没有离开半步,也就是说没有被假手过。”
说到这里时,莫媛媛顿了顿,
红唇扬起一阴冷的笑意:“所以,圆圆心想,
会不会是有人提前把那三味药放进未煎服的药里,
这样一来,半夏一跟于管家拿起药地便会自然而然的没有多想地拿去煎。”
薛家拜访
“如果这中间真的有出现任何人的话,那圆圆推测,那个人只是想去确认半夏煎药了没有?
至于那张包药的纸,也确实不能证明是谁所为,膳食的人那么多,
王爷也不能狭窄地断定是其中一名侍妾所为,是吧?
毕竟,圆圆从当王妃以来,不服的人不止一个,不满的人又何止一双,王爷你说,对吗?”
冷嘲热讽的说到最后,淡睨了几个神色尴尬的美人一眼,转眸问向东陵轩胤。
在场的侍妾们皆是脸色一窘,神色躲闪。
东陵轩胤对这婆娘的言论倒是颇为震撼,
到底还算是个有脑子的女人,不算是满脑肠肥。
“那王妃的意思是?”东陵轩胤邪笑再问。
他才不相信这婆娘会好心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莫媛媛眸色一凛,闪过冷光:“既然那个歹人意在要圆圆小产,
那她定是要找郎中开药,这种事既然要谨慎,圆圆想那个人应该不会草率地交给下人去办。
而且,这京城的药铺虽然很多,但我们轩王府的府卫也不少。
只要查出这几天哪个郎中开了这三味药,让那个郎中形容一个买药之人是什么身份,
这是谁不是清楚了吗?”
莫媛媛惬意地接过半夏端来的茶,用茶盖轻扫茶面的热气,
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
此言一出,东陵轩胤嘴角的笑意更甚,
淡扫了在场的人一眼,喝道:“这两个丫环关起来先!”
“是,王爷!”两名小厮上前拉起小青和小莲。
接着便听到东陵轩胤的道:“墨影,依王妃之言,动用府里的人去问整个京城的药铺郎中!”
“是!”
东陵轩胤睨眸看了一眼仿若局外人的婆娘,眸光灼热,嘴角闪过欣赏的意味。
柳美人看向东陵轩胤的眼神时闪过愤怒,
再看向一直冷眼不语,却一言惊人的莫媛媛时更是一脸妒恼。
此时,于管家前来禀报:“王爷,薛丞相的长公子和令千金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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