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眸溢起一圈圈涟漪,思绪回到十三年前,
那一年,荒野山岭,落潭的自己被她救下,
小小的她头缠着可爱精致的包包头,一身的小粉色罗袖,
两只小手用荷花叶装着泉水,纯真的笑容对自己绽露,就像小仙童一样。
稚嫩的声音如此悦耳,如一汪清露注心:“大哥哥,这是荷花仙子的水,
你喝了,就会好起来了!”
当时的他很奇怪不过几岁的小女童怎么不害怕自己,
他当时一身的伤,一脸的血,可她却不怕自己。
老天,她在干什么?
当时的他很奇怪不过几岁的小女童怎么不害怕自己,
他当时一身的伤,一脸的血,可她却不怕自己。
小女童见他不说话地用一双防备的脸看着她自己,
顿时歪着脑袋很是苦脑。
“大哥哥,你是不是痛痛得不能喝水啊?”
小女童蹙眉的表情很可爱,让他忍不住想要帮她抚平。
当时的他因为潭水的寒气,一身的刀伤而使不上半点力气,
连稍稍动一下,都觉得那痛让自己处在火窑子里一样烧着难受。
不能动,不能说话,他只能用眼睛朝她眨巴几下。
然而,他似乎高估了她的聪明。
那小笨蛋好像看不明白,依然歪着小脑袋瓜苦恼,
最后叹出一口气:“怎么办呢?爹说,生病的人一定要喝水的,不然,会变得干干的。”
闻言,少年忍住笑意,觉得这小笨蛋的思想真有意思。
这一刻,他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自己的家国仇恨,
只是像一个普通的伤员一样,等着眼前的‘小郎中’想出办法搭救自己。
突然,小女童两只黑珠子乌溜溜一转,
似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兴奋地对自己笑道:“大哥哥,我想起来了,有一次啊,
娘亲病得不行,没办法吃药,最后是我爹用那种办法喂我娘亲,我娘亲才喝下药的。”
那种方法?
什么方法?
少年不解地看着她,一脸疑惑。
小女童突然小嘴凑到荷花叶低头啜了几口,然后——
在他疑惑不明的情况下,将那红嫩嫩的樱桃小嘴凑到自己的嘴贴紧。
少年顿时一阵错愕震惊,眼珠子睁得老大,
幽潭的眸子看着近在尺尺小女童的脸蛋,呼吸一窒。
老天,她在干什么?
难道这就是她那小脑袋瓜里想到的方法吗?
她的唇好湿,沾着甘甜的泉水。
这种感觉,真奇怪!
难道这就是她那小脑袋瓜里想到的方法吗?
她的唇好湿,沾着甘甜的泉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的太渴的关系,两人僵硬迟疑一阵后,
才颤颤地吸吮着她小嘴里的泉水一点一滴地咽下。
清甘的泉水一咽喉咙,一种涟漪的悸动让他面上一烧。
小女童一直憋着气不敢喘气,
直到确认自己口中的泉水已经被对方‘喝’得差不多,才喘着气离开。
“大哥哥,太好了,你真的喝下了!”
小女童因为呼吸困难而一脸晕红,
却仍然对他笑得一脸纯真无邪,毫无心机。
少年眸光怔怔,一向镇静从容的性子此刻出现一阵慌乱。
小女童咯咯笑出声,因为他不会变干而高兴,
看着荷花叶还剩下满满的泉水,也不知道她禀持着什么样的意志力。
接下来,她耐心十足一口一口的‘喂’,
而他,忍着这种‘喂’法的尴尬,一口一口,小心翼翼,
甘之于怡地‘喝’。
直到荷花叶的水已经在他们一喂一喝下吸干,对方才罢工。
“哎,好累哦!”
小女童此时的脸已经红晕遍布,小嘴更是红肿得利害。
少年看在眼里,心律狂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小女童似是真的累了,毫无心机的她趟在地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在眼里,少年一阵哭笑不得,
从未见过这种人,不禁被她的善良感动,更被她的纯真所吸引。
忍着全身的痛,少年爬到小女孩身上,
看着她微张着小嘴睡得香甜,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投映在眼窝下的阴影很纯真,让他看着看着,不禁出了神。
就这样,他靠在岩石上,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发呆,
胸腔流动的那一缕缕甘甜,让他陶醉不已。
这种感觉,真奇怪!
少年顿时慌了,心跟针扎一样,好…
这种感觉,真奇怪!
小女童睡醒后,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天黑,
顿时有些害怕地挨近少年,嘴里喃喃地说:“大哥哥,爹,为什么还没有来找我,
呜呜——我好怕,我最怕天黑了!”
少年看在眼里很是心疼,却因为不能说话而只能保持沉默。
也许是因为少年不搭理她的关系,让她一时没忍住,
觉得委屈的哭了起来:“大哥哥,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呜呜——
爹,我要爹!呜呜——我再也不敢一个人偷跑出来了,呜呜——
娘亲,我要娘亲,呜呜——他们都不要我了吗?呜呜——”
说着说着便大哭起来,提着小袖子哭得好不可怜,
那圆圆的眼珠里啪达啪达地流着眼泪。
少年顿时慌了,心跟针扎一样,好难受,
忍着喉咙火烧的难受,他拼命地使劲想要挤出字眼,
想要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可是,他的努力仍然被卡在喉咙,
这一刻,他恨死了此时一无是处的自己,
对于救自己的她,什么都不能回报,
哪怕是一句让她不会感到害怕的话。
最后,他艰难伸出手用力地搭在她的小肩膀上,
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哄着,
潭眸安慰地看着她,他此时能做的只有这些。
庆幸的是小女童真的不哭了,
只是吸着小鼻子呆呆地看着他,然后把头躺在他的大腿上。
霎时,少年痛得倒抽一气,额头出现一层一层的冷汗。
然而,他却没有将她推开,任由她乖乖地躺着。
“大哥哥,我娘就是这样哄我的!”
小女童终于破涕为笑,樱桃小嘴说出可人的字眼。
少年嘴角勾扬,因为她的笑容,感觉那痛都变得不那么鲜明了。
小孩总是哭哭笑笑,哭累了,不一会儿又睡下了。
少年仍然轻轻地拍着她的小肩膀,一下一下的,
潭眸此时只能容纳住一个人,那就是她。
两人就这样相拥而眠,静静地相依着
少年仍然轻轻地拍着她的小肩膀,一下一下的,
潭眸此时只能容纳住一个人,那就是她。
睡到一半,小女童一直缩着小身子,
嘴里喃喃着:“娘,我冷!”
少年先是一怔,冷?怎么办?
耳边一声一唤地说着冷,让他心急如焚得六神无主。
这种感觉他从未体验,只觉得难受,心疼不已。
思前想后,最后,他忍着身上的灼人的割伤,
将小女童抱在怀里,用力地抱紧她,
深里夜露浓重,寒气彻骨,真怕小小的她会因此病了。
身上的伤此时已经一点一点地渗出血水,
灼灼痒痒的,很是难受痛苦。
他的喉咙变得好干,好烫,头好沉,好重,一阵阵晕眩感让他有些意识不清。
感觉全身都好烫,好难受。
然后,鼻尖那淡淡的乳香味却像一种意志力一样让他支撑下去,为她遮寒挡露。
小女童睡着后很安静,只是两只手使劲抱着他的脖子,好像怕他不要她一样。
因为冷的关系,她将自己的小身子使劲往他怀里缩,
嘴里满足的微笑说出甜甜的字眼:“好暖和!”
少年苦笑,看来这伤受得还真值,起码能给她避寒。
两人就这样相拥而眠,静静地相依着。
直到半夜,岳凰墓的人终于找到他。
当时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念头,他将自己脖子的紫玉玺用力扯了下来,
艰难地给她系在脖子上,然后将她小脖子上的玉佛坠扯下来。
与此同时,耳边也出现了几道焦急的声音和几处闪烁的灯火。
“小姐,我是张叔,你在哪啊?”
“哎哟,我的女儿,听到的话应爹一声,爹来找你了,你都跑哪去了。”
少年对岳凰墓的人使使眼色,然后眸光依依不舍地离开。
从此,他的心里多了一个小小的人儿,
陪他的,只有小女童的这块玉佛坠,
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强撑下去。
立她为后和与她相逢的信念一天比一天强烈。
飘远的思绪回来,东陵烈琰的手握紧脖子上的玉佛坠,
凉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阵温暖。
绝美的夭唇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朕,终于找到你了!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
龙涏香飘缕一室,九五之尊低沉的声音在乾云宫回荡着,
如一种不悔的宣誓。
————
先六更送上,吃了饭再继续… …!!
莫媛媛一阵好笑,死鬼!
赤竹林
夜冷漆寒,赤竹林唰唰直响,一股黯然的肃杀隐隐四溢。
一抹白影阴魅闪过,跪在赤竹阁外,恭敬道:“公子,如你所料,
圣上和东陵轩胤已经闹出分岐,轩王妃此时已经被太后安置在慈瑞殿,
如果轩王妃变成皇后,太后定会对轩王妃起杀机。”
赤竹阁内,传出一道琴弦幽远的音质:“本公子一直都找不到东陵烈琰和东陵轩胤的弱点,
难得这次找着了,而且没想到两人的弱点如此一致!”
阴冷的字眼落下,后面便是得逞的笑意。
“公子,你这招,真是一石二鸟,真是绝了,既能让他们反目成仇,
又让太后做了刽子手,简直是绝了。”
地上的白衣男子奉诚着,字眼满是得意。
“哼,此时下定论还言之过早,那个轩王妃可不比一般的女子,
记住,把书家的人盯紧了,由其是那个书布起那老狐狸,更是不能不防,
金库的钥匙一天在他身上,他就必须防着他一天。”
琴弦的声调里布满杀气,更盈满着他的血腥和报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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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瑞殿,偏殿!
夜里,莫媛媛被一个恶梦惊醒,一睁眼便看到东陵轩胤趴在自己的床榻边睡着了,
她的手被他紧紧攥着,那么紧。
莫媛媛一阵错愕,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皇上已经和他谈妥了吗?
睡着的他双眉紧蹙着,似有什么烦心事一般。
邪俊的脸上配着这种表情是如此格格不搭。
让他原来的风流不羁都没了踪影。
莫媛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心生一阵怪异的不安。
想要起身将被他紧握的手抽出,准备给他披被子,免得他受寒,
然而这一扯,却被东陵轩胤下意识的握紧。
“别走,臭婆娘,本王不许你走!”
东陵轩胤夭美的唇缝迸出不安的字眼,手将她握紧,死活不松。
见此,莫媛媛一阵好笑,死鬼!
臭婆娘,本王该拿你怎么办?
见此,莫媛媛一阵好笑,死鬼!
既然抽不出来,便由着他去。
另一只自由的手伸躺他的脸圆润的指腹伸到他的紧蹙的眉眼,
好心为他抚平,心头不禁苦忧,
唉——看来,他和那个皇帝兄长谈得不是很融洽,
不然,他怎么可能连睡着,眉头都皱得如此紧揪。
“死鬼,我要的,你会尝试做做看吧?嗯?”莫媛媛嘴角勾扬,自问自答的迸出唇缝。
东陵轩胤从方才开始就已经醒了,听到莫媛媛的话,
他的心似被什么使劲捏紧一样,呼吸困难。
头枕在她圆润柔软的手背上,餍足地将脸挨近一些,寒星蛰眸睁,
一抹落漠和愧疚的情绪在眸底盈满。
这一夜,两人各怀心事,一夜无话。
夜,好长,两人的心明明很近,
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将他们使劲拉开一样,
一下子,又变得够不着。
臭婆娘,本王该拿你怎么办?
怎么办?
*
翌日
莫媛媛醒来的时候,发现东陵轩胤已经不在,一股淡淡的落寞浮上心头。
“小姐,你醒了?”一直候在一旁的半夏见她已醒来,递给她一杯漱茶。
“恩,王爷呢?”莫媛媛还是忍不住问道。
闻言,半夏眸底闪过一抹促狭:“这个时候王爷自然是上朝去了。”
看来小姐经过昨天,对王爷倒是上心不少。
闻言,莫媛媛都有些觉得自己问得迂腐,这个时候自然是上朝了。
接过半夏手中的漱茶,懒懒一应:“恩,知道了!”
半夏掩唇一笑:“小姐,你和王爷在马车时发生的事,我都看到了!”
“卟——”
莫媛媛正用漱茶漱口,一听到半夏的话一时间没忍出地直喷向对方。
“啊——小姐,这很脏耶!”
半夏尖叫,忍着一脸漱茶的恶寒,冲她埋怨道。
“咳咳——”莫媛媛嘴角抽抽,
尴尬道:“抱歉,自然反应比较重!”谁叫她靠自己那么近,嘁。
这死鬼,靠谱吗?
半夏忍着濑茶的恶寒,
这种情况明明就在小姐喝安胎药时发生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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