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了,他受了十六年的‘苦’…
如琴弦的音质如尘封已久的宝剑,摄魂掠魄,
冰冷的字眼透着一股寒气,
比雪山长年不化的冰霜还要冷冽万分。
妖治男子眸色一冷,豹裘下的手紧握成拳,阴邪的眸子盈满杀气。
这一次,他要让东陵烈琰出得了宫,便是进阎王殿!
他更要让东陵轩胤尝尝求死不得,不生不能的滋味。
突然,一阵强劲的风势袭面而来,眼前出现一道白影。
速度极快,几乎和这雪山相融合。
只见他恭敬地跪在豹裘男子面前,手里拿着一枚精致的锦盒,
恭敬道:“公子,东西拿到手了。”
随着锦盒在他的手中摊开,一阵噬骨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迷碎。
东陵聿熤看着眼前的锦盒嘴角勾扬起冷笑,
接过他手中的锦盒稍稍打开后迅速合上,那香气渗进他的五脏六俯,出现一阵酥麻。
下一刻,他阴邪的眸子一眯,满是得逞的寒芒。
“做得很好!本座有赏!”
“谢公子!”
蓦地,妖治男子眸子一敛,着呢道:钱四两死了吗?”
“回公子,钱四两已经被东陵轩胤所杀,小少爷已经被救走了。”
“本来就是意料中的事,钱四两就算不死,本座也不会让他活多一个时辰,
他伤了本座的侄儿,本座岂能饶了他。”
“公子,那我们接下来?”
寒风肆虐着东陵聿熤妖孽倾城的脸,
他的目光看向一园雪白的‘蛇苔花’,
然后闭阂上双眼:“依计行事!”
四个字,浓烈的报复潜伏在这不融雪山里,蓄势待发。
“是!”白影一闪,那人已经消失无迹,仿佛从未出现。
东陵聿熤看着手中的锦盒,眸光闪过复杂和犹豫。
然而,一想到母后被泡在毒潭死去的惨状和自己被困在火海里的情景。
他双拳紧握,眸光布满煞气!
十六年了,他受了十六年的‘苦’不能白挨!
半夏,把宵儿交给本王
到了药膳斋,莫媛媛便命人请来了郎中替东陵轩胤和自己包扎伤口。
随后,和残颜一同进了地下室,
身为暗堂的掌柜和盐帮的新任帮主,
钱四两一死,需要善后的事很多。
东陵轩胤既然想进去,然而在莫媛媛冷漠的眼神里还是选择乖乖候着。
对他来说,这婆娘没有马上赶自己出店,已经算是天大的厚遇了。
然而,莫媛媛一进地下室,半夏那边却马上开闹起来。
宵儿在半夏怀里一直哭着鼻子,任是所有人怎么哄都不肯进膳。
半夏甚感头疼,一脸苦瓜脸,任凭她怎么哄,这小家伙就是不收嘴。
每次小姐一带完宵儿再借他人之手,便会一次比一次更难侍候。
“呜呜……哑姨松松,宵儿要娘亲,呜呜……娘亲,娘亲……”
宵儿在半夏怀里挣扎着,小脸再次哭得嚎啕大哭,哭得脸红岔气地咳嗽着。
东陵轩胤看在眼里,一来心疼宵儿从今早到现在受了惊吓不说还饿着肚子,
二来是有些不满这小兔崽子的‘不懂事’。
蛰眸一敛,眉梢微蹙,走到半夏面前说道:“半夏,把宵儿交给本王,你下去歇息!”
闻言,半夏和墨影两人面面相觑地一阵迟疑,眸光皆是质疑地看着东陵轩胤。
“难道本王的能力就让你们如此不信任?”
东陵轩胤见他们一脸不信任,当即沉脸一板,怒道。
顿时,半夏识趣地将宵儿放下,和墨影一脸担忧地走出厢房。
宵儿见哑姨要把自己扔给这个令他不爽的男子,
更是哭得利害地小跑向半夏:“哑姨,呜……哑姨……宵儿要娘亲,啊呜呜……”
然而,东陵轩胤却没有让他得逞,
一脸父威地强行将他抱住:“你给本王好好呆着这里进膳。”
宵儿当即挣扎地利害,小脸鼓腮扬怒道:“松松,你给宵儿松松;娘亲,宵儿要娘亲。”
这小鬼怎么这么可恶啊!
宵儿当即挣扎地利害,小脸鼓腮扬怒道:“松松,你给宵儿松松。”
“不行,你得进膳。”宵儿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
使他不禁蹙眉倒抽一气,一边用受伤的手臂勾抱住他,
一边用另一只手舀起一小勺粥膳送到他口中:“来,啊——”
身为轩亲王做出如此娘们的动作,看在门外半夏和墨影的眼里怎么看怎么怪……!!
“不吃,宵儿不吃,呜呜,松松,你给宵儿松松,呜呜……娘亲,宵儿要娘亲。”
小家伙见挣扎不出,本就一脸泪痕的小脸马上哭得泛滥成灾。
对东陵轩胤强硬的口气无动于衷,只知道叫娘亲的份。
听着耳边这破喉的哭声,东陵轩胤满头黑线,一头两大。
这小鬼怎么这么可恶啊!
担心他再哭下去对肺部不好,寒星蛰眸一转,赶紧改变策略,
耐心地哄道:“宵儿,娘亲的手受伤了,你忘了吗?
你得让她好好歇息,宵儿最疼娘亲了,对不对?”
闻言,宵儿果然将狂流的鼻涕一吸,
擒着眼泪看着他道:“宵儿会给娘亲呼呼,你松松,让宵儿找娘亲,好,好不好。”
“好,不过宵儿得先吃完膳,然后才有力气给娘亲呼呼啊,
来,先吃膳膳,啊——乖乖张嘴,然后娘亲一回来,宵儿就能替她呼呼了。”
东陵轩胤舀起一勺送到自己嘴边吹吹热气后送到他小嘴面前,
一脸慈意地哄道,眸中满是宠溺,对小家伙的心思很是满意。
宵儿抬起和他酷似的小脸,先是迟疑一会儿,衡量一下后猛吸一鼻涕,
一想到娘亲即刻乖乖张开小嘴,擒着脸含住嚼进去。
顿时,东陵轩胤欣喜若狂,眸中满足的神色:“宵儿好棒,来,再吃一口。”
突然,哈啾——
宵儿鼻子一痒打出小喷嚏,将鼻孔里的鼻涕发泄出来,
口中的粥粒则是喷得东陵轩胤一脸都是。
这臭小子——
什么,小曲儿?
口中的粥粒则是喷得东陵轩胤一脸都是。
这臭小子——
宵儿一看到东陵轩胤的满粥粒的滑稽俊脸,
鼻溺横飞的小脸顿时咯咯地露齿笑起来,小模样甚是滑稽可笑。
若是以前,轩亲王一定会发飙泼骂地把这个大不敬的小家伙给扔下去,然而此时他没有。
同样乐呵呵地跟着宵儿笑起来,毫无平日的威严,
邪俊的脸配着脸上的粥粒,看起来很傻气,很憨厚。
东陵轩胤拿起桌帕替宵儿拭去脏兮兮的鼻涕,再扫掉脸上的粥粒。
喂了膳,便打算哄宵儿睡午觉,
然而,宵儿却再次不合作地蹙眉道:“娘亲每次都,都哼小曲儿的,你也要哼给宵儿听!”
什么,小曲儿?
闻言,东陵轩胤当即抚额汗额,迟疑一阵后,
猛咽口水地问道:“一定要哼吗?不哼不行吗?”
“不哼,宵儿就睡不着,睡不着,宵儿,就想娘亲!”
小家伙邪俊小脸一扬,眯眼威协道。
瞧这小王八蛋这德性,轩亲王握拳,
将胸腔澎湃的怒火压住,然后,忍辱负重地扯开嗓门哼着小曲儿!
然而,有些事不是轩王爷肯做就会达到一定的效果显。
“难听死了!”宵儿两肉呼呼地小手捂着耳光,
冲东陵轩胤不满地蹙眉埋怨,这和娘亲哼的也差太多了吧!
“闭嘴,闭眼!”轩亲王怒吼。
这小子可真不会惜福,他堂堂亲王什么时候哼过小曲儿,
居然还敢嫌他难听。
被人一吼,宵儿当即小嘴一憋,星眸擒眼,眼看又要哭出来。
见状,轩亲王急得冒汗,赶紧哄道:“好好好,宵儿乖,我再哼好听一点行不行,
宵儿不哭啊,不哭不哭。”
令堂的,简直被这小家伙给打败了。
接下来的,宵儿的确没有抱怨,
轩亲王所哼的小曲儿确实有所改善。
只是说:“你还是,还是别哼了,拍宵儿睡吧,你再哼宵儿都,都睡不着了。”
这父子俩可真是极品啊
“你还是,还是别哼了,拍宵儿睡吧,你再哼宵儿都,都睡不着了。”
闻言,轩亲王青筋爆突,邪俊的脸阴沉得难看,这兔崽子耍他不成?
两拳紧握,他……再忍!
令堂的,这小子简直是来讨债的!
门外的半夏和墨影将里面的父子一幕看在眼里,
皆是捂着肚子,涨红着脸憋笑到猛抽的地步。
这父子俩可真是极品啊!
两个时辰折腾下来,
宵儿已经安安份份睡下,东陵轩胤此时则是累得骨头发酸,
只觉这差事可真不是人干的。
低眸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在看到他睡得香甜温驯的模样时,
他的心瞬间被浓浓的暖意填满,暖烘烘的,
手抚向他微张的小嘴,抚上他和自己酷似的小脸,
心湖一阵波澜荡漾,邪俊的脸俯下,
在宵儿肉呼呼的小脸颊上落上慈父一吻,
邪唇不禁扬起慈爱的笑意。
真可爱,他睡觉的样子简直跟那婆娘一模一样!
莫媛媛一从地下室出来,一看窗外已近黄昏的天色,
她眉梢一蹙,即刻想起那盼孙迫切的书老爷。
“宵儿呢?”莫媛媛赶紧问向半夏。
半夏擒着古怪的笑意,领着莫媛媛来到一间厢房。
莫媛媛一脸疑惑,一敞门,
便看到小元宵此时正在东陵轩胤的怀里睡得正香温驯。
桌前搁着饭菜,只是有些凌乱狼藉,
看得出来,在她不在的期间,宵儿在东陵轩胤手上很不安份。
一看到莫媛媛回来,忍着臂伤轻哄着儿子入睡的轩亲王赶紧把宵儿放在床塌上。
起身走到莫媛媛面前,笑道:“宵儿睡了,这小子可真能折腾,
看不到你就不吃,一直哭着闹着,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哄住他才肯进膳。”
此时他邪俊的脸上满是慈意和得意,没有王爷的架子,
嘴角含着宠溺的笑意,字眼里更是从所未有的满足。
跟我回天戟,好吗?
即使那小兔崽子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喜欢他这个亲爹,
然而在自己威逼利诱的情况下在自己手中一口一口地吃进喂膳,
心里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真的是难言以表。
莫媛媛先是一愣,然后淡淡颔首:“有劳王爷了!”
无论是态度还是语气,都是如此客气和疏离。
东陵轩胤眸中一抹痛楚闪过,锦袖下的拳头紧握,
下一刻,在她与自己擦身而过时,
猛地伸手一扯——
将如今已经瘦得纤细的她揽进怀里。
“你——放开我。”莫媛媛挣扎着,蹙眉怒道,不料到他会有此举动,顿时有些羞愤。
“我不放,我死也不放。”东陵轩胤双臂圈紧,将挣扎的她狠狠抱紧,
俊脸埋进她的脖颈,嗅着熟悉的馨香气息,
痛苦地问道:“圆圆,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
从回来到现在,你都不肯跟我说上一句说,我,我心里难受。”
东陵轩胤揽紧她,瘦得纤细的她让他心疼,此时邪俊的脸满是痛楚懊悔不已。
闻言,莫媛媛蹙眉,想要挣开,却在他这种霸道的禁锢不得不停止挣扎,
回想起三年前进宫那天的情景,她漆如子夜的眸色一寒,
淡道:“东陵轩胤,物是人非的道理没听说过吗?你放过我吧,
如此你已经见到了,可以死心了。”
冰冷的字眼如一把刀刺进他的心脉,使他呼吸一滞。
“我不,圆圆,谁能无过,就因为我做错事所以你要这样惩罚我吗?
可是就是受罚也有一个期限吧,三年还不够吗,你都惩罚了我三年了。”
东陵轩胤温热的大掌棒着她的脸,深情道:“跟我回天戟,我东陵轩胤发誓,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你和宵儿的,你再信我一次,就这一次。”
即使知道不能奢求什么,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贪心地问出来。
皇兄已经下圣谕,如今他在北澜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呆了。
他害怕这一走,又是一次物是人非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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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更送上,中间停电了,汗死,还好在八点前来电,不然丫头就要挂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