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神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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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神颠倒-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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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拿开我的手,将手掌贴住我的额,我看到他紧蹙的眉头松了一松,便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终于醒了!”

“唔,”我舔了舔干裂的唇,放低声音道:“我睡了多久?”

他皱了皱眉,反手一抄,把一个水囊拿了过来,拔掉塞子,半扶起我的头,将水囊凑到我唇边,这才低声道:“三天。”

我正喝着水,听他这么说差点呛到,愕然看着他,“三天?”

“嗯,”他轻点了下头,放好水囊,将我肩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我这才发现盖着的衣服下,自己身无寸缕,心里发窘,只好尴尬掩饰道:“哦,还好没烧出肺炎。”

“什么?”他突然放松地躺到我身边,侧过身来,双目熠熠地盯着我。

“我说,幸好没把脑子烧坏,不然就成白痴了!”我突然也轻松起来,侧过头看着他。

他脸上的线条逐渐地柔和起来,突然低低地叹了一声,“傻瓜。”接着伸过手来,将我一拉,我的头便枕到了他的臂弯。

很舒服,我动了动,却没有挪开,就放任这么一次吧,在这陌生的时空,难得的关怀!他帮我拉了拉盖在背上的衣服,手却顺势停在我腰上,慢慢地收紧。我心里出奇的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再自然不过了,听着头顶传来逐渐均匀的呼吸声,我也慢慢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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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惊变

又耽搁了一天,我的体力也基本恢复了,一行人从新出发上路,我们这一路逃亡,到如今只剩下二十二人,但是这朝不保夕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每个人都带着着劫后余生的欣慰。

在我昏迷的那三天,他们回去掩埋了那场丛林战所留下的尸体,然后将死去的马匹全部烤炙成熟肉,作为路上的干粮,我换上了锦娘为我濯洗好的衣衫,骑在马上,朝着这茫茫的邀月山脉深处进发。

当初为了躲避追击,当初曾一度迷路,虽然知道翻过这邀月山便是岐国,但究竟还有走上多少日,我们谁都不知道。还好凌奕有着丰富的行军经验,靠着辨识天上的星辰,我们一路朝东北走,抱着只要翻过山便进入岐国的心情,再作打算。

左攀右绕地走了一整天,黄昏时分,我们在才一个雾气弥漫的低谷扎营。

树林里不是传来各种兽类的低鸣,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从未靠近过我们,也许是因为这群人身上的杀气太重,虽然早已经过洗涤,但那挥之不去的血腥气隐隐约约地震摄着这丛林中的各种野兽。

虽然潮湿,但山里的温度却偏低,我们升起四个巨大的火堆,看着他们翻来覆去地烤着刚打回来的山鹿和从溪水里捉来的鱼,火星噼噼啪啪的飞溅着。

若薇去附近的溪边打了水回来,我喝着这甘甜的泉水,心里纳闷,每天吃的是如此油腻的烤肉,喝的是生水,我竟然没有拉肚子,看来还是这古代的环境好啊,无污染无公害,什么都是纯天然的。

若薇见我发愣没有搭理她,便跑过去和那群武士叽叽喳喳的聊天,这一路上就她精神最好,如同开心果般,听着那边不是传来开心的笑声,我不由得微微一笑。

我用一根树枝拨弄着眼前的火堆,看着火焰跳跃,想起在我那世,其实也常和朋友到野外露营,不过却比不上如今的原始,最起码生存的各种工具都很齐备,各种必备的药品,急救工具等绝对不可少,可是如今,我连续高烧了三天,在没有用任何药的情况下,竟然完好无损地挺过来了,真可谓是奇迹,想起那三天,他们不眠不休的照顾我,不停用凉水给我降温,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凌奕突然走到我身边坐下,轻声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转头对他笑了笑,“我在想我以前在意外野外露营的时候,总是很希望能猎一些野味来吃,可是那时所有的动物几乎都被列为保护对象,甚至很多动物比人都珍贵,没想到到了这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是无毒,都可以吃。”

凌奕有些诧异:“为何动物会比人都珍贵?”

我看着不远处被他们烤地冒油地猎物。轻声道:“在这个弱肉强食地世界。只要能够征服别人。或者别地种族。就能够继续生存。但是动物也是生命。只不过它们争不过人类。所以便成为人类手下地猎物。随意宰杀。但是当人类发现这个世界上地其它动物越来越少。人越来越多。便开始感到恐慌。孤独地恐慌。所以便将很多动物保护起来。但当初为什么不能平等地生存在一起呢?”

凌奕脸上露出深思地表情。好一会儿才道:“那你如今还吃不吃它们呢?”

这个问题太严肃了。我哈哈一笑。“吃。当然吃。不管如何尊重别地生命。一旦威胁到自己地生存了。我便会毫不留情。”

凌奕突然沉默起来。我微笑着看着他。我这话虽然是在说动物。其实是一语双关。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在逃避这个问题。但是我却一直清楚明白地记得。还有二十六天。二十六天以后顾清影便还魂了。那时候他该怎么办?我猜不透。但是我只知道。我绝对不允许再将这幅身体还给她。他该是听懂了。

我站起身来。准备走到锦娘那边去。还没站直身体。突然腿一软。晃了晃。眼看就要摔进火堆。却蓦地被凌奕从身后扶住。怎么搞地。感冒早好了呀。怎么会突然手脚发软。

还没等我想明白,边听“嗖、嗖”的劲风疾起,眼前一花,无数黑影飞过。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便被凌奕一把拽着拉到身后,接着便是“锵”地拔剑声。

怎么回事?我心头一紧,忙凝神仔细看过去。

就在我们前面不远处,竟然站了十几个黑衣人,从头到脚被包裹在一身黑中,如果不是火光照映,他们几乎就和后面的黑夜融为一体。

他们是什么人?我狐疑的看着他们整齐的拿着剑,有的人手里竟然还端着弩,不用想了,来者绝非善类。

还在烤肉的武士纷纷抓了武器站起来,可是我却发现他们几乎都摇摇晃晃,站立不稳,有地甚至刚站起来,便一跤跌坐到地上,脸上接着露出惶恐的神色。

我心里一惊,立即冒出一个念头——“他们中了毒!”连我自己也是。怎么会中毒?我的视线落到刚刚喝过的水囊上,心里一颤,难道是若薇?联想起她前晚奇怪的行动,我心里发毛,难道真是她?

还没等我在人群中搜寻若薇的身影,便听凌奕沉声道:“来者何人?”

凌奕手中的剑反射着火光,映到对方为首的人脸上,那人却面不改色的嘿嘿一笑,如秃鹫般难听的嗓音撕扯道:“凌堡主还不乖乖的交出阿芙蓉的种子,束手就擒。”

我心里颤了颤,立即明白来的是什么人了,他们竟然一路跟踪我们至此!来不及多想,便听凌奕嘲讽地冷哼道:“交给你便束手就擒,那然后呢?”

那人冷笑道:“你们现在还有资格问然后吗?”说着目光掠过全场。

在场的武士大多数站立不稳,有的甚至用剑身撑住地面,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我不由的咬牙切齿,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赤鹰庄的这帮人,真是好算计啊!

凌奕没有出声,似乎全场就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中毒,他将剑举了起来,遥指着那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道:“既然这样,你觉得我会交给你吗?”

那黑衣人点点头,“好胆色,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十多人便旋风般的掠了上来。

“当”

首当其冲的一人,挥剑刺来,却被凌奕一剑劈得他横飞数丈,跌入一旁的堆矮树里,便再没了动静。接着全场便是“叮叮当当”的打斗声传来,铺天盖地的剑影,将这场打斗拉开了序幕。

还有几个没有中毒的武士也加入了战圈,那些站立不稳的武士也拼命挥剑抵抗着,但是惨叫声却不时传来。

有三个黑衣人主要围攻凌奕,他挥剑挡开风驰电掣攻来的一剑,拉着我往后疾退,那三人却又闪电般地朝他攻来,他拉着我一个旋身,挥剑横挑,立即有人中剑倒毙,但是紧接着又有人前仆后继地追了上来。

凌奕地剑在身前密不透风地舞出一团青芒,接着大喝一声;“大家分散撤离。”便再也无暇去顾及其他人,他一只手要护住浑身发软的我,一手使剑。不多几个回合,一把从侧面攻来的冷剑便在他手臂上划开一个口子。我失声惊叫起来,拼命想要甩开他的手,让他全力御敌,可是他却将我抓得非常紧,让我如何也甩不开。

四周惨叫声不断,我惊恐地被他拉着左躲右闪,眼前只有一片混乱的刀光剑影。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我绝望地想着,看来今晚是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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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点,汗,肯定还有很多错别字,偶边检查边改啊!

第六十四章 绝对不能分开

凌奕反手一剑挑中一个攻来的黑衣人的小腹,那人立即倒毙,电光火石间,他身上却也又添了一道伤口。

他拉着我边退边挡,一路朝我们拴马的地方退过去,又有两个黑衣人持剑飞身朝他疾射过来,他突然剑芒暴涨,往后猛一推我,欺身上前,并喝道:“去解马缰,我挡住他们。”

我脚下一绊,踉跄着朝系马的树边扑过去,腿脚发软,我猛地朝自己唇上一咬,痛得我浑身哆嗦,但力气似乎又回来了一点,我手脚并用地扒拉了过去,两旁的树枝和荆棘撕破了我身上的衣衫,那痛楚反倒给我注入了一丝力气,我死命地用手抠着系在树上的马缰,终于马缰一松,被我握在了手里。

还没等我将马拉走,便听“当”的一声巨响,凌奕已经飞身扑了过来,跃到马上,他一手揽过马缰,俯身一把抱起我,接着双腿一夹马腹,那马儿长嘶一声,便疾射了出去。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身后有怒吼和混乱的马蹄响起,我们慌不择路的策马前冲,无数的树枝从身侧划过,勾破了身上的衣衫,划出一道道血痕,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麻木地被凌奕紧紧护在怀里。马儿发疯般的朝着前面如黑雾迷障般的丛林狂奔,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胸口又涨又痛,却流不出一滴眼泪,耳边是凌奕急促的呼吸声,我知道他受伤了,却根本没法去检查他到底伤得怎么样。

“噌”地劲风带着锐利的啸音呼啸而来,在啸音消失的同时,我清楚地感到身后紧紧搂着我的凌奕身体一颤,他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我猛然想起刚才看到黑衣人手中所持的弩,心脏仿佛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刚一开口,风却猛的灌了过来,将我嘶哑的声音片片撕裂。

他的手仍紧紧的箍在我的腰上,我紧张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这才稍稍落了回去,我反手握住他拉缰绳的右手,想要帮他策马,可是第二声劲箭的尖啸却随之而来。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随着“噌”的一声,我们跨下的马,猛然惨嘶起来,接着仰起前蹄,我们顿时被高高地抛了起来,我只觉得身体一轻,便被凌奕抱在了怀里,然后重重地摔到地上,我们触地的地方竟然是个斜坡,昏乱之中,我们没有止住跌势,紧接着两人便一起朝斜坡下滚去。我被凌奕紧紧地抱着,护住我的头,但仍是天玄地转,眼冒金星。我用尽全身力气反手抱住他,昏天黑地中已有一个念头,我们绝对不能分开了!

痛,好痛!我们终于跌到了坡底,两个人松了开来。我浑身如散了架般,已经痛得无法描述,心里却紧绷着,咬牙翻身起来,伸手去摸身侧的凌奕。

朦胧的月光洒过来,头顶混乱的马蹄声逐渐远去,我微微松了一口气,探手摸到凌奕的身体,但他却一动不动。我心里一颤,惊慌地唤着他的名字,艰难地挪过去。

可眼前的情形让我不住颤抖起来,他侧身俯卧在那里,左边的肩头插着一柄已经折断了的箭,那箭尖深深的没入他的肩上的肌肉中,还剩了不到一寸长的断柄在外面,我伸手摸过去,掌心一片粘腻的濡湿,不用闻我也知道那是鲜血。

“凌奕。凌奕……”我失声叫着他地名字。拼尽全力将他翻过来。却又怕碰到他肩头地箭柄。只能费力地将他地上身抱起来。靠在我地腿上。他右手还紧紧握着他地剑。可是如此动静他却仍然没有半点反应。

昏暗地月光下。我看不清他身上到底有多少伤。但是浓重地血腥味让我胃中不住地翻腾。他地脸色在月光下泛着青白。我颤抖着将手放到他地鼻孔下。那微弱地呼吸终于让我心中稍定。但却不知道他几时能醒过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四下打量。我们此时正身置一个陡峭地斜坡坡底。斜坡上没有任何遮拦之物。如果待到天明。那些没有追到我们地人返回来查看。一眼就能看到坡底地我们。

我咬了咬牙。轻拍着他地脸。低声地不停唤他:“凌奕。你醒过来。你不能就这么睡过去。凌奕、凌奕……”

终于。他在我怀中轻哼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我心里一酸。鼻子发涨。忍不住呜咽出声。却又忙用手将嘴捂住。

他艰难地扯了扯唇角。声音沙哑而又虚弱。“傻瓜。别哭。我没事。”

他伸手搭在我肩头,我忙会意地用力将他扶坐起来,低低地问他:“你还能走吗?”

他抬头看了一下四周,点头道:“我们马上离开这里,不然他们很快会寻回来。”说着便要站起来。他刚一使力,便又跌了回去,我忙探身去查看,一看之下,如遭雷击,他右腿的大腿外侧,一道半尺来长,深可见骨的伤口,此时还在汩汩的冒着鲜血。

“别慌!”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仍然镇定。

我拼命点着头,他究竟流了多少血?这样一路走来。心头如针扎般的难受,整个胸腔又酸又涨,耳膜嗡嗡作响,我强忍着眼泪,伸手在身体一侧摸索,忽然心头一喜,我那随身的小包还在,手忙脚乱地翻出冰肌露,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拉起自己的衣襟伸手去撕,却一下没有撕得动,忙用牙齿咬了,拼命一扯,才撕下一大块来。可是面对这深刻见骨的伤口,这瓶中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冰肌露怎么用?犹豫了一下,我将衣襟叠成长布条,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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