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啪”地一声拍掉他的手,恶意地道:“你费了那么多功夫,折损了那么多手下,就是为了要一个女人?真是好笑,如果传了出去,你这少庄主之位还坐得稳吗?”
我垂着眼睑冷冷地笑,这个人终于开始慢慢露出他的本来面目了,他想要的归根结底还是阿芙蓉的秘密吧,费了这么大周折,想将我变成他的囊中之物,然后心甘情愿地将阿芙蓉的秘密告诉他,说不定还要帮他负起培育和指导的责任。真是打的好算盘。
“你又不是一般的女人。”费青云好整以暇,全不为我的话所动,他笑了笑:“做我的女人,会比做凌奕的女人幸福得多,而且,还不用做别人的替身。”
我心头一哆嗦,心脏被他这话狠狠地刺了一下,我咬牙启齿地恨着他:“你太自己以为是了!”
“哦?”他挑了挑眉,揶揄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凌奕为何要带你去凤鸣国,难道你以为他喜欢你?谁不知道凌奕喜欢的是真正的顾清影,你又何苦自己骗自己?”
我的指甲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他的话是是而非,但是每一句,都仿佛在剥我的衣服,剥掉我的皮,血淋淋的将我摆到光天化日之下。
我拼命地告诉自己镇静、镇静,他这么说就是为了打击我,就是为了让我崩溃,让我的防线全部垮掉!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抖索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他突然一把将我拉进怀里,在我反抗之前便钳制住我的手脚,唇凑到我耳边,低笑道:“乖乖地,做我的女人,绝对比你在芙蓉堡要享福。”
“你做梦!”我咬牙启齿地恨道,一掌推开他。
费青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急。你总会同意的。不如回去好好想想,三天后答复我。”
我轻蔑地冷哼道:“不用三天,我现在就答复你,不可能。”
“别急嘛。你会同意地。而且会主动来求我要你!”费青云微笑着。眼里闪着邪魅地光。神情笃定。
“你耍什么花招?”一丝不安从心底升起。难道他要对我用什么邪术?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勾起我地下颌。目光在我脸上上下梭巡。似要将我看穿。
“你……”我恨得咬牙启齿。很想一耳光扇飞他那虚伪地笑容。哪知他却先知先觉地放开我。朗声笑道:“宁夕当初助我逃离芙蓉堡。情意拳拳。我费青云又岂能不解风情!”
我差点吐血。当初要知道他是这样地人。还不如一刀杀了他!
也不知道怎么回溢春堂地。若薇在路上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进去。一路黑着脸。若薇见我神色不善。也不敢再多说。将我送到正厅。便匆匆告退了。
锦娘正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步,见我回来,总算松了口气,忙迎上来,急急对我道:“宁夕。怎么样?费青云有没有为难你?”
我看了守在门口的几个仆妇,想起回来的路上巡夜的卫队。拉了锦娘的进内堂,这才将晚上发生地事都告诉了她。
锦娘神色凝重地听我讲完,蹙眉道:“费青云这是想先得到你人,然后让你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事啊!”
“嗯,”我点头,“这赤鹰庄里里外外把守严密,我们有可能逃出去吗?”
锦娘摇头,“来时我仔细观察了地形。即便我们能逃出这赤鹰庄,也没办法离开这座熙岛,兰庭湖那么大,我们即便抢到船只,也躲不过他们的追击。除非……”
“除非什么?”我来了精神。
“除非岛外有船接应!”锦娘无奈道。
我泄气的坐靠到椅背上,“谁会来接应我们?费青云只给我三天时间,如果到时候我不答应,他肯定会想出什么办法来让我就范的。”我想起费青云那诡异的眼神,便有些不寒而栗。
“三日后便是六月二十九。唉……”锦娘突然轻叹起来。
六月二十九?我一愣。立即(炫)恍(书)然(网),是啊。我差点将这个日子忘了,三日后,是顾清影还魂的日子啊!凌奕,应该已经早回到芙蓉堡了吧?
心里突然就有点发堵,我失神的喃喃道:“你说,凌奕会不会为了要我这身体,然后来救我们出去?”
“宁夕。”锦娘担忧地唤我,“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个的。”
她走到我身旁,轻抚着我的发,微叹道:“我想,应该不会吧,从芙蓉堡到赤鹰庄,时间来不及啊。”
“是,即便救了我们,他地时间也来不及了。”我突然就自嘲的笑起来,心里隐隐有一丝莫名的酸涩涌起来,我强压着,对锦娘露出一个坚定地笑容:“没关系,谁都帮不了我们,我们就靠自己。”
夜深人静,我按照和锦娘商量好的,老老实实洗漱熄灯上床睡觉,还吩咐若薇拿来两套寝具,说是要和锦娘一起睡。
待外面的声音都完全散去,锦娘偷偷摸了起来,再三叮嘱我小心,然后便一个人潜了出去,打探情况。
我忐忑地捂在被子里,愣愣地盯着窗外一轮挂在半空的明月,屋内的地面洒了一地的月光,我身后是被填**形的被褥,我不敢大意,费青云那个人太狡猾,谁知道他会不会半夜派人前来查探呢。
我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内朦胧的环境,却有点抵不住困意,神智开始有点恍惚起来。忽然一道黑影闪过,接着便没有任何动静。
我一惊立即醒过来,难道是我眼花?一颗心按耐不住得怦怦跳。
“谁?是谁?”我翻身坐起来,警惕地低声道。一只手下意识地去摸我藏在枕头下地匕首。
房角阴暗的处突然现出一个影子。我浑身的神经瞬时紧绷起来,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绝对不是好人,难道是费青云派来?我低喝道:“什么人?”
“夫人……”低语声响起,男人朝前跨了一步,突然躬身半跪行礼。声音被他刻意压低,是个男声。
“你是什么人?”我看他的样子像是没有恶意,也压低了声音问他。
“小人卢少庭拜见夫人。”他的口鼻都被黑布蒙着,在月光下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听到他的声音闷响起:“小人乃芙蓉堡设于赤鹰庄的暗桩,专负责赤鹰庄情报传递,三日前接到堡主的密令,在庄内接应夫人,伺机救夫人出去。”
我愕了愕,一时没把他说地消化掉,他是芙蓉堡的人?三日前,我还没到赤鹰庄,他就接到密令了?凌奕的动作有这么③üww。сōm快?还是,还是这根本就是个幌子?是费青云挖坑来让我跳的?
我一时不能确定他究竟在弄什么玄虚,只好不言语,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那黑衣人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探手入怀,摸出一件东西,双手捧给我,道:“这是堡主让小人交给夫人的,堡主说夫人看过就会明白了。”
我看着他手上那漆黑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想起早前费青云说的话,不敢伸手去接,鬼知道会是什么。可是心中仍有一丝小小的希望,说不定真是凌奕让人送来地。一时犹豫起来。
那人见我不动,突然站起来。我一惊,忙往后缩,低声道:“你做什么?”
那人一揖道,“夫人请勿惊慌,小人家兄卢少卿,我们乃同胞兄弟。”说完将面上地黑布取了下来。
在月光下,他的脸清晰起来,让我觉得似曾相识,再想想,便记起他说地那个卢少卿,就是和我们一起去凤鸣国的武士之一,凌奕一直唤他作“少卿”,原来他姓卢。果然他们眉眼之间很是相似,只是这个卢少庭看起来更粗壮一些。
我总算松了口气,心里却同时涌起一股怪异矛盾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心神集中到眼前的情形上来,我指着他手中的物件道:“那是什么?”
卢少庭将手中之物恭敬地捧上来,一边道:“小人并不知此乃何物,是同密令一起送过来的,堡主说夫人拆开看了便知。另外堡主让小人转告夫人,尽量和费青云周旋,务必保全自己,堡主很快便会将夫人救出去。”
我呆愣在那里,手里握着那一指长的圆筒状物体,一时说不清是喜是悲。
只听卢少庭低声道:“小人平日里是身份是这赤鹰庄的护庄武士,如果夫人要见我,可在院门外的树上做下暗记,小人入夜便会前来。”
我顿时回过神来,忙道:“你们,我是说芙蓉堡在这里设了多少暗桩?”
卢少庭微微一顿,便低声道:“算上小人,不超过五人。”
我愣了愣,就这五个人,怎么可能将我和锦娘救出去,难道凌奕还想带了人马来这里,不可能,怎么可能,如今正是顾清影还魂最关键的时候,他怎么可能抽身走开?
卢少庭见我不说话,低声道:“小人不便在此久留,夫人可有别的吩咐?”
我忙道:“暂时没有,如果要联络你,我会在门外留下暗记,要怎样做暗记你才能看懂?”
卢少庭给我留下了联络暗记的方式,接着人影晃了晃,又如他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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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分离是否有未来 80章 出逃计划
没过多一会儿,锦娘从窗户摸了进来,见我呆呆愣愣地坐在床上,吓了一跳。忙点起灯,急急地问我怎么回事。
结果灯刚燃起,外面便传来脚步声,一个中年仆妇的声音响起:“夫人有什么需要吗?”
我和锦娘对视了一眼,便听锦娘没好气道:“出恭!要来伺候吗?”
外面顿时没了声响,不一会儿便听到离开的脚步声。我捂着嘴偷笑,对锦娘竖起大拇指,把刚才的茫然抛到了九霄云外。
锦娘将烛火移到床头,换了衣裤也窝到床上来,低声询问我。
我将手里的圆筒递给她,简单地叙述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锦娘握着那个被蜡密封,还涂着火漆的圆筒愣了好一会儿,才地叹道:“真没想到,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我奇道。
锦娘深深看了我一眼,微笑起来,“这没想到堡主对你如此有心,当初在去凤鸣国的途中,我一直以为他是因清影的缘故,不自觉间将你当做是她。”
我想起锦娘当初给我的提醒,摇了摇头。低声道:“或许是因为邀月山中那段经历,他想还我这个情吧。”
锦娘摇头,“宁夕,你何须妄自菲薄,堡主是我看着长大的,有些东西瞒不过我的眼,他能这样对你,说明他心中有你!”
心里突然烦闷起来,我岔开话题:“我们赶快拆了这个圆筒,看看究竟是什么?”
锦娘看着我叹了口气。也没多说。三下五除二刮去圆筒上地封蜡。一个精巧地竹筒露了出来。拔开竹筒地盖子。里面是一卷裹得密密实实地信笺。
我展开信笺。里面竟然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锦娘忙将灯举了过来。我凑近了烛火开始细细地往下看。
难以言喻地意外和震动涌了上来。随着那一个一个蝇头小楷。冲击着我地眼球。直抵心间。凌奕。凌奕。真没想到。真地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将这个给了我!捧着信笺地双手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锦娘见我神色有异。忙问道:“这是什么?”
我失神地看着她。良久才道:“是阿芙蓉地种植方法!”
锦娘地脸上难掩惊讶。她难以置信地将信笺拿过去。匆匆浏览一遍。神色比我还要震动。只是不停地低喃道:“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他竟然舍得将这个给出来!”
我呆看着锦娘失神的样子。说不出话来。凌奕这么做,我明白,他知道我并不懂得阿芙蓉的种植和提炼方法。他担心我交不出东西,费青云会折磨我,甚至会杀了我,他把这个交给我,就是想让我保护好自己。他在卷尾留书,费青云拿到这个只能种植,不能提炼。并且告诉我,他会直接通知费青云,如果想得到芙蓉膏地提炼方法。就用我和锦娘去交换。
凌奕!何苦至此?我凄然一笑,虽然我憎恨阿芙蓉,但是我知道,它对于芙蓉堡的意义,对于他的意义,他这是在拿自己的全副身家和整个芙蓉堡的将来在交换我。凌奕,我的离开,究竟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
“宁夕。宁夕”锦娘推了推我。
“娘!”我突然扑到锦娘怀里,心底的酸楚和难言的震动全涌了上来,眼眶不由的就湿了,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好孩子,我明白,我明白!”锦娘轻拍着我地背,低喃道:“有时候要来的,你永远都躲不开。”
我闭了闭眼,心里做了决定。坐直了身体轻声道:“我不会将这个交给费青云。”
“为什么?”锦娘愕然。
我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第一,阿芙蓉不是好东西。我绝不会交给费青云这种人,我宁可它就局限于芙蓉堡,仅为皇家供奉,这样才不会害了更多人;第二,我不愿意看到费青云这种人,小人得志,我一想起他那洋洋自得的样子,就恨不得一刀杀了他!”说到后来,我已经咬牙切齿。
锦娘诧异地看着我,“阿芙蓉为什么不是好东西?”
我摇了摇头,不愿再探讨这个话题,而是认真郑重地看着锦娘道:“娘,从明天起,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锦娘微微一愣,终是叹道:“宁夕,不是我不愿意倾囊相授,只是你早已过了习武地最佳年龄,无论怎么练,都不可能有大的突破了。”
“没有关系!”我急切道,“我明白练武要自小开始,我没有奢望自己能成为高手,只是想让自己强壮起来,至少不用过于拖累别人!”
锦娘欣慰地看着我,终于点头:“好,无论如何,我都会尽我的全力帮助你!”
我微笑着拿过烛火,将那信笺点着,看着它在我手中慢慢化为灰烬。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锦娘:“娘,你今晚出去查探的结果如何?”
锦娘肃容到:“这赤鹰庄中一直有守卫巡视,把守甚为严密,反倒是庄外,就如普通的城镇,如果我们能逃出这赤鹰庄,然后寻一处地方躲起来,待上一段时日,待费青云以为我们早已逃远,再寻了船只设法离开这兰庭湖。”
“把握大吗?”
锦娘摇了摇头,“只能伺机而动了。”
我想起了卢少庭,忙道:“能不能让暗桩帮我们呢?”
锦娘思考了一下道:“他们应该熟悉岛上的环境,估计可以弄到船只,如果有他们帮助,我们的机会将会大很多。”
“好!”我雀跃道,“那我明日就联系卢少庭。”
翌日一早,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