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隽明忽然似忆起什么出声道:“临行请前义父再三叮嘱,让小影不用担心家里,如今小影可有话或者书信让我们带回给义父,也让他老人家放心?”
我顿时愣住了,面对褚隽明和上官燕我还能以装病来敷衍,但是对于顾清影的父亲,那个凤鸣国的太师,我能给他说什么?书信?我连这时空的文字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虽然和他们说话毫无障碍,但我也断然编不出一封书信来。
这可怎么办?脑子里瞬时转过这些念头,急中生智下张嘴道:“我……咳,咳,咳……”我用丝绢捂着口鼻,努力咳嗽,用尽了全身力气拼命咳。
屋里顿时乱成一团,上官燕惊呼上前扶我,锦娘忙去桌上倒水,而凌奕一个箭步扑上来,坐到床边,将我拥入怀中,用手轻轻顺我的背。
我摇手推开锦娘递过来的水,另一只手仍是捂的口鼻,不停地咳,咳得双目发红,太阳穴发涨,咳得浑身颤抖,咳得肺里面的空气一丝丝抽离,隐隐生痛,咳到我自己都分不清是真咳还是假咳了,只觉得被凌奕轻轻地拥在怀中,头靠在他的肩上,他的一只手轻轻地在我脊背上抚过,很温暖,很舒适。
好可笑地演戏,突然心头一悲,咳嗽也渐渐停了下来,我喘着气,轻轻往后挪。凌奕却没有放开我,只是淡淡道:“给义父的书信准备好后,我再交给你们。”
他的声音很轻,却隐隐散发着不怒自威的霸气,褚隽明有些尴尬起身道:“小影还在病中,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上官燕也起身道别:“小影好好养病,姐姐先走了。”
我歉意地看着她点头。心里默念着:“真抱歉,我骗了你们,但是为了自保,我不得不这样,真的很抱歉!”
凌奕并没有和他们说话,只是低头温柔地看着我,轻声道:“好些了吗?”
我默然点头,凌奕高超的演技足可以到我那时代去拿个什么奖,找不到应对的话,却见他一手接过锦娘手中的水,温柔地递到我唇边。
我不好当众拒绝,只能一手接过来,微温的茶水滋润着我咳的干涩的喉,凌奕搂着我的手并没有松,只听他道:“你们先去正厅吧,酒宴应该已经备好,我随后就来。”
他两人轻应了一声,便朝外走,我心头一阵歉疚,这践行宴估计会因为我这场表演搞得气氛尴尬吧。我忙唤住他们,清了清嗓子道:“褚哥哥,燕姐姐,你们一定要多喝一点,小影不能作陪,当是替小影喝的,好吗?”
我抬头看向凌奕,对上他沉静的眸子,我带着一丝请求的眼神看着他,他微微一怔,眸子里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他突然笑起来,松开我,朗声道:“隽明,燕子,我们一起过去,咱们今晚不醉无归!”
他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拍着褚隽明的肩出去了,上官燕清笑起来:“小影好好养病,姐姐一定将你那份酒一起喝掉。”说完也回头走了。
我吁了一口气,靠回床头,看锦娘关了门反身回来,我看着她笑了笑,有些疲惫。
锦娘坐到床头,有些犹豫道:“小姐,真是难为你了!”
我淡淡道:“别说这些了,该是晚餐时间了吧,咱们可什么都没吃呢。”
锦娘这才(炫)恍(书)然(网),也起身出去了。我看着窗外渐沉的天色,心里生出一丝怅然。
第十五章 难买人生一场醉
夜来得很迟,夕阳的金色余晖在房内逗留了良久才渐渐散去,仍然有些轻微的燥热,不知道这里的计时法和我那时空是否相同,即便现在是农历的四月,也该是进入夏季了。
窗外又夏虫轻鸣,月色爬上枝头,我沐浴完毕,换上一身清凉的白色丝裙,整个脖子和半截肩膊都露在外面,长及小腿的裙子没有纽扣,一根细细的丝带系在腰间,样子像极了在我那时空的性感睡袍。
我将刚洗过的长发散开,任它湿漉漉地披在肩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锦娘本想用巾子帮我揉干,我阻止她道:“锦娘,你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坐坐,待头发干了我便上床休息了。”
在这古代的晚上没有任何可消遣的东西,哪像我在现代时的夜晚,不出门的时候电视、看碟、上网、游戏、听歌、看小说。我在这里找不到一件可做的事。
锦娘依言收拾了东西,将房里各处的灯熄掉,只留下床头一盏落地高灯,便回房去了,她和若薇都住在内院偏后的屋舍中,但是几乎不用我主动寻她们,她们每天都会按时到我这里来。
我刷着还有些微湿的头发,倚在后窗边,窗外是黑黑的山林,轻微的虫鸣传来,空气带着湿润的暖意,在前世我最喜爱的季节便是初夏,每到夜里,我甚至可以闻到夏季独有的湿润甜蜜的味道,犹如某种特殊功效的香薰,让身体的每个细胞和情绪都飞扬起来。古代的夜晚是如此的宁静,我静静地闭上眼,用心感受着心无杂念的一刻。
房门“嘭”地被推开,力道大得出奇,我一惊睁眼,正要出去查看,一个高大的身影直闯进来,停在我身前,步履有些轻浮。
我皱眉看着他道:“凌奕?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他迷茫的眼怔怔地看着我,却又仿佛透过我看向不知名的远处,他的眼里带着迷恋,带着疑惑,还带着一丝欣喜。我皱了皱鼻子,好大的酒气,他喝醉了?想起他今天临走前看我的那一眼,再想起他说过不醉无归,我心里浮起不安的情绪,他来做什么?他醉到了什么程度?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却在下一刻被他冲上来猛地搂住,他将我搂的紧紧地,我抗拒地挣扎,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却挣不过他的蛮力。他的头倚在我的耳边,只听他混沌而又沙哑地声音低喃道:“清影,别走,别离开我……”
他的手越箍越紧,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他的力道大得惊人,我放弃了挣扎,不再和一个醉酒的人比试力气,就那么任他抱着,想让他自己放开我。
他灼热地呼吸撩拨着我地发。良久。力道也渐渐轻了。我轻轻推了推他。他却仍是不动。只是静静地抱着我。一动不动。仿佛是想将这一刻延续道天荒地老。我身体僵硬地被他搂着。感觉到他地身体在轻轻颤抖。我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凌奕。放开我。”
“不!”他地手臂骤然收紧。声音嘶哑却不容置疑。他有些混乱地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抱着你。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爱我?”
我猛然一惊。不爱他?顾清影不爱他?那为什么要要嫁给他?他是喝醉了在胡说。还是顾清影真地不爱他?脑子里面一片混乱。顾清影地死。凌奕非要为她聚魂。还有我地到来……一连串地问号浮起来。她为什么会死?难道是因为她不愿嫁给凌奕?那凌奕为什么要强迫她嫁给他?就因为他爱她。所以他要占有?
我失神地想着这些问题。却遂及不防猛然被他吻住。他霸道地吻住我地唇。火热地呼吸扑面而来。带着丝丝酒意。我咬紧了唇抵挡他地入侵。双手开始用力推他。他一只手将我搂紧。一只手抚过我地身体。隔着薄薄地衣衫。他掌心滑过地地方激起了一片细密地疙瘩。我浑身轻颤。酥麻地感觉布满全身。他仿佛感到了我身体地自然反应。呼吸更加灼热起来。他地舌撬开我地唇。长驱直入。纠缠住我地舌……
我想要挣扎。却被他吻得有些意乱情迷。隔着薄薄地衣衫。身体地摩擦竟然带我给丝丝地快感。我在心里可耻地想。我是有着正常情欲地现代人。偶然地一次**。对我来说只是正常地发泄……
他猛然抱起我。脚步不稳地朝床边走去。我下意识地环住他地脖子。害怕自己跌下去。只听他在我耳边轻声呢喃。灼热地呼吸让我从耳根一直麻到全身。他混乱而又带着一丝欣然地低喃道:“清影。清影……”
我心里悚然一惊,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方宁夕,你在做什么?你疯了,你现在不过是个替代品,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顶着别人的身体,被当做另外一个人……
即便是思想再开放,我也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屈辱从心底升起,我一怒,浑身来了力气,我忘了自己正被他悬空抱着,双手使出全身力气猛推他。
“唉哟。”一阵天旋地转,我跌到地上,和他滚做一团。痛,好痛,我倒抽一口气,我有多久没摔过跤了,这么摔一下,四肢百骸都散了。我顾不得浑身疼痛,双手撑地向后挪,深怕他再扑上来。我气急败坏地朝他看过去,只见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脸侧向我这边,双目紧闭,竟然熟睡了过去。
我狠狠地呼出一口气,愤愤地瞪着他,只听门响,锦娘闯了进来,嘴里呼道:“出了什么事?”
见到我这样子,锦娘愣了愣,顿住脚步,有些迟疑:“这,这是……”
我恢复了平静,拉好衣服站起来,淡淡道:“他醉了。”
锦娘犹豫了一下道:“我去唤人来,将堡主送回书房。”
我愣了愣,唤住锦娘:“算了,这么晚了不要惊动别人,将他搬到床上去。”
“那小姐你……”锦娘疑惑地看着我。
我抿了抿唇:“你将书房收拾一下,我到那边去。”
我两人合力将凌奕搬上床,锦娘扯过被子给他盖上,又匆匆去了书房。
我坐在床头看着他的睡颜,只有在梦中,才不会见到他平时紧蹙的双眉,也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嘴角轻轻勾起。想起他今夜说的话,我摇摇头,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顾清影并不爱他,他们虽然成亲,但是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如今,他连她的人都得不到了。这个男人,也是个可怜的人吧。
锦娘在窗外轻声唤我,我看了熟睡的凌奕一眼,灭了灯,转身朝书房行去。
书房的桌案上点了一团温馨的烛火,右侧墙角的软榻上,锦娘从新换上了被褥,我点点头道:“锦娘你去休息吧,我想独自坐会儿。”
锦娘也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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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本章该是昨晚更新的,但是因为个别情节。。。。很难把握啊!
偶修改了半天,还是更吧,各位亲们,表拍偶!实在要拍,就用票票砸偶吧,汗!爬走!
第十六章 我原本是个男人
一场小变故,竟让我本来疲惫的身体全无睡意,我从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书,坐到书桌前去,却意外的发现桌上有一副画,薄薄的宣纸铺在桌上,还未装裱,一看便知是最近才画的。
画面非常素雅,明显是用写意的手法,画的却不是写意最常见的山水,而是仕女图,简单的笔画便将一个女子的身形勾勒纸上,没有工笔的细腻逼真,气度神韵却让我一看便知是谁,画中女子倚栏踏径,含娇欲语,楚楚待怜,让人一见便有拥之入怀的冲动,画中背景是远山幽林,清溪草庐,隐隐透着作画者“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幽远情怀。
“含笑抱得美人归,幽居山林作隐士,”这便是凌奕的梦想么?我摇头轻叹,那为何还要建这芙蓉堡?还要种植那万恶的阿芙蓉?而且,他明知顾清影并不爱他,为何要强求?难道,顾清影难道是自杀的?
我心头一惊,急忙检查自己,转而又摇头微嘲,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并未发现自己有何不妥。难道她是服毒?但为何要选择在新婚之夜,用这样惨烈的方式?即便是她不愿嫁他,也不用等到千里迢迢到了这芙蓉堡,选择在洞房花烛那一刻毁灭自己吧?我又摇头否定了自己,两个亲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成亲的那夜死在他面前,毁灭自己的同时,也毁灭另一个人。还有,这世上有什么毒能让一个人魂飞魄散呢?
脑中一片混乱,不知不觉间天际已泛起鱼肚白,灯罩中的烛火轻闪了两下,烛光暗淡下来,白天的劳累,再加整夜未睡,困意上涌,竟不知不觉地伏在案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好沉,隐约做了很多梦,却怎么都记不起来,睁开眼,眼前竟然是熟悉的纱帘,身上的丝被带着淡淡的陌生的味道,外面天色大明,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我翻身坐起,一片茫然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猛然记起昨夜的事,我不是在书房么,怎么又回到了这房间?难道是做梦?再看身上,还好好地穿着昨夜的睡衣,手肘和肩部还隐隐作痛,我不是在做梦。
我起身的响动惊动了外面的人,锦娘掀起内室的丝帘进来,默默看了我一眼,低声道:“小姐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纳闷地看着她:“锦娘,我不是在书房么?”
锦娘微微一顿,眼神有些复杂,半晌才轻声道:“是堡主,他今早见你在书桌边睡着了,将你抱了过来,他吩咐我们别吵醒你。”
“哦,”我愣了愣,那他知道我看了他的画?一丝偷窥了别人隐私的窘意涌上来,我连忙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锦娘将手中洗漱用品放到窗前架子上道:“已经过了午时。”
“那他们已经走了?”我松了一口气。
“是。”锦娘明白我是指地谁。走上来看着我:“堡主说你昨晚摔了一跤。有没有什么不妥?”
我愕住。他昨晚不是醉了吗?怎么知道我摔了。难道是借酒装疯?我有些恼怒。如果他是借酒装疯。故意将我当做顾清影。那就实在是不可原谅。
“该死!”我愤愤地低骂。抬头看道锦娘疑惑地眼神。这才回过神。挽起右臂地袖子一看。手肘一片淤青。
锦娘变戏法似地拿出一个精致地小瓷瓶。也不待我说话。倒出一些在掌心。轻轻帮我抹在发青地地方。不用说也知道这是治跌打损伤地膏药。清清凉凉地很舒服。我也不客气。拉下肩头地衣服。将肩膀也露给锦娘。闭着眼感受那膏药带来地一丝凉意。隐隐还闻到淡淡地不知名地香味。
必须抓紧时间想办法,寻出路了,再这样下去,也不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在心里默默想。
换好衣服,洗漱用餐完毕,我唤了锦娘,便出门了。
来到上官燕和褚隽明住过的园子,此时已是人去楼空,朱红的大门紧闭,心里有一丝怅然,如果昨日我露出什么马脚,他们会不会怀疑我?如果他们怀疑我的身份会发生什么事?我失笑地摇摇头,看他们和凌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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