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钟响彻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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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钟响彻惑星-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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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达匆匆地转过身去。

看到他的样子,司祭轻轻笑出声来:

“你不需要担心,没事的。西瓦娜小姐的伤应该不严重,因为她还可以写那封信啊!”

戈达边走边回过头说:

“你在说什么啊?我又不是在担心她。毕竟我可是千交代万交代,要她别轻举妄动——”

“是是是,我知道了,请你快点动身吧!行李就由我帮你保管,你再不快一点,就赶不上固定班次的马车了。”

就算被浮现微妙笑意的司祭随口敷衍,戈达还是急步走出了教会。

外面已经是太阳西下的傍晚时分——

从王都榭拉姆到玛杰托镇的距离并不算远。抵达时应该会是半夜;现在动身应该还来得及坐上最后一班公共马车。

“那个笨蛋!我都已经叫她暂时冷静旁观神殿的事了——长老也真是的,竟然让那么年轻的女孩做这么危 3ǔωω。cōm险的工作,实在是……”

戈达一边抱怨、迁怒到长老身上,一边急步走向公共马车停车处。

一到停车处,那里已经排了十个客人。现在是傍晚,这些客人几乎都是有事来到王都,正准备回玛杰托镇。

戈达从后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他站在尘埃飞扬的土地上,焦急地等待马车。

停车处旁,有一家旅人所使用的便宜旅馆。

一名像是客人的青年和旅馆工作人员正在门前交谈。正在等待马车的戈达没有刻意去听,却还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能不能想想办法呢?我无论如何都想见他,可能的话还是希望尽早一点……”

“唉,就算您这么说——”

面对以郑重口气如此询问的青年,工作人员有点困惑。

“您之前亲自到城里去也无法见到他不是吗?既然这样,就算您问我也……”

“不。我的意思是,你应该知道一些可以进入城里的富商巨贾吧?就算不是直接认识也无所谓,我来向对方交涉。我才刚到这个国家,还不太了解一般常识,所以请你教我。”

工作人员说:

“嗯。要说知道嘛——啊,对了!要不要拜托前几天剑士大人您帮助过的骑士大人呢?您背来的那位,自称是那个王宫骑士团里的一员喔!”

“咦?真的吗!?”

青年因惊讶而提高了声量。

“糟了,我没问他的姓名——老板,你知道吗?”

“不,我也没问……因为他醒过来后就急忙叫了马车离开了。他叫我向王宫骑士团要住宿费跟治疗费,所以我昨天就去取款了。虽然他们有付我钱,但也是在门口付的,详细情形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们去王城这种地方,总还是会提心吊胆的……”

旅馆工作人员很抱歉地说道。

青年感到疲累似的叹了口气:

“伤脑筋。没想到那个人是骑士——从打扮来看,我还以为他只是个佣兵。那么,只要我能拜托他,不知他是否会让我见骑士团团长‘威士托大人’呢?”

一听见这个名字,一直在偷听的戈达就竖起了耳朵。

说到骑士团团长威上托,除了跟北方民族关系甚深的剑圣威士托·贝赫塔西翁以外,再也不作他人想了。

悄悄往旅馆方向看过去的戈达,当场全身僵硬。

(——威士托!?)

乍看之下,他竟看走了眼。

正在旅馆门前说话的青年,腰间还插着刀——

他的身材比起威士托还要纤细得多,头发就像玄鸟般漆黑,这一点也跟威士托完全不同。

不过即使如此,戈达还是把他的身影跟十多岁时的威士托重叠了。

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与戈达所知道的威士托相像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那个青年的年纪应该有二十多岁——

戈达才这么一想,再一看他的五官,更觉得两人有些共通点。

“他该不会是威士托的私生子吧……”

从他找寻威士托这点来看,实在无法认为两人毫无关系。

戈达只迷惑了一会儿,就向青年说道:

“这位年轻人——”

青年立刻把视线转向戈达。他那晒得有点黑的精悍脸庞上,蓝色的双眼熠熠生辉,直率的眼神非常像是名年轻剑士。

——他果然跟威士托很像。

戈达隐藏住内心的动摇,从容不迫地挺胸说着:

“对不起啊!我无意偷听你们的谈话,不过——你想见王宫骑士团的威士托是吗?”

“老爷爷,您认识他吗!?”

青年匆忙地跑向队伍。旅馆工作人员像是得救了一般,行了一礼后就退入后面。

戈达慢慢地对着青年点点头道:

“是啊!我跟威士托也算认识。不过在我告诉你之前,想先听听你的来历。”

“我是——”

青年一瞬间无言以对:

“——我叫做赫密特,是威士托大人的侄儿。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我是为了送父亲写给他的信而到这个国家来的。”

戈达虽然对他的话感到吃惊,但还是能理解。

所谓的侄儿,就是威士托的兄弟所生的小孩吧!如果青年的话是真的,那么戈达总觉得他跟威士托相像,也就有理由可以解释了。

不过——

戈达心里却又浮现出新的疑问,但没有显露在脸上。

说到威士托的亲戚,那就可以推测出他的国籍。

——拉多罗亚。

那是在非常遥远西方的巨大国家,那国家并没有关于神殿的信仰,甚至拒绝宗教;位于乡间的阿尔谢夫几乎不了解它的实际情况。

戈达凝视着这个自称为赫密特的青年。

可能是因为人生阅历丰富,他大致上可以判断出一个人能不能够信任,虽不能说是百发百中,但他有八成的自信。

在戈达眼里,这个名叫赫密特、具有剑士风范的青年,看起来相当诚实。

“——你去到王城,没能见到威士托是吗?”

戈达小声地问道。赫密特点点头说:

“是的,很可惜,我吃了闭门羹。就算我说是他的亲戚,还是被一味地阻止——虽然我说请他们转达我有信要转交,他们却说会帮我转达,要我过几天再来——虽然也有叫我把信交给他们,但我想见到面后直接交给他。”

没见到面也是没办法的事。若是一般时期,应该可以直接联络到威士托本人,但现在时机正好不对。

总之,关键的威士托本人现在并不在阿尔谢夫王城里。

而戈达知道这件事目前是对世人保密的。

目前阿尔谢夫直接面临到两个困难——

其中之一是塔多姆开始侵略国境附近,明天发布这件事时,王都国民应该就会得知了。不过另一件事——关于与其同时发生的异常变化,政府方面还在秘密地进行处理。

戈达靠着自己的人脉,已经获得相关的情报。

那就是关于佛尔南神殿已经被神殿骑士们镇压一事。

以及为提防神殿骑士有所行动,派遣王宫骑士团到附近的事——

在只有高层知道的情况下,威士托身为王宫骑士团的指挥官,已经离开了王都。为了不引起国民和信徒们的不安,这派遣任务迅速且悄悄地进行着。

所以就算这位青年再怎么坚持,也不会有人告诉他理由、让他见到威士托的。

戈达再次凝视着这位名叫赫密特的青年。

一望即知他经历了长途跋涉的旅行。

他那精悍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旅途的疲劳。也就是说,这也证明了他已经把旅行当作是“日常生活”了。

‘从拉多罗亚到阿尔谢夫——旅行要半年还是一年呢——’

依行经的路线不同,也有可能要花上更多时间,那是几乎横越了广大索里达帖大陆中央的遥远路途。

只是,光为了送一封信就踏上这么漫长的旅程,总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他应该还有其他的理由吧?

如果他真是威士托的亲戚,戈达是不能丢下他不管的。就算他是骗人的好了,也有必要判断他是为何目的而行动。

戈达立刻下了决定:

“……这位年轻人,你说你叫做赫密特是吧?我叫戈达,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说书人。如果你相信我,我是很想帮助你……你可以相信我这个素未谋面的人吗?”

“那当然,如果您能让我见到威七托大人,我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赫密特探出身子。

戈达微笑着。青年干脆爽快的反应,又跟往昔的威士托重叠了。

“你真的是像他一样坦率哪!好,我现在有事要去一趟玛杰托镇,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我们在路上慢慢说吧!”

接下来的一瞬间,青年显现出犹豫不决的样子。

“对不起,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尽量避免移动,毕竟我好不容易才来到王城前——”

“威士托不在城里。这件事虽然还对世人保密,但他正为了任务而出远门。就算你在这里等再久,这一阵子也见不到他的。”

戈达压低了声音说道。青年震了一下,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如果这是对世人隐瞒的事,为什么这位老人会知道呢——他的眼神里包含了这种疑问。

青年压低了声音:

“……戈达大人,失礼了。我可以请问您跟威士托大人的关系吗?”

“我们是一起喝酒的朋友,顺带一提,我们以前还曾经在战场上互相掩护作战,可以说是战友吧!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我会慢慢说给你听的。”

戈达立刻回答道。这并不是谎言。就算是二十年前一起喝酒的关系,朋友就是朋友。

对戈达来说——不,对北方民族来说,威士托是跟亲人一样的恩人,也是战友。如果他没有到阿尔谢夫出仕,说不定真的会加入北方民族。

由四匹马所拖曳的大型附帐篷马车从道路的另一头行驶过来,排在队伍前面的人陆续坐上了马车,戈达也跟在他们身后。

“怎么样?你要跟我一起来呢?还是就此别过?”

虽然戈达不用问也可以确信这青年的答案,但还是笑眯眯地问他。

青年像是下定了决心,轻轻地点了点头说:

“要是我跟您一起上了马车,就可以更接近威士托大人了,对吧?”

“至少比留在这里好吧!”

“既然如此,就请让我跟随您。”

他已经不再迷惑,似乎也对戈达产生信任。

戈达不禁笑了起来。

就算有个什么万一,凭自己的剑术也足以脱困——这个青年应该是有这样的自信吧!从外表看来,这名叫做赫密特的青年,也散发出饱经锻炼的气息。

仔细想想,年轻时的威士托也正像他这样。

他并不是不知道要怀疑他人,只是当他相信他人的好意时,就不惧怕遭人背叛,这就是威士托的优点。

正因如此,包含戈达在内的北方民族伙伴们,都对他抱有好感。

他想起了过去的事——

第一次见到戈达时,威士托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年。

那时,面对塔多姆对榭卜拉兹山地的蛮横侵略,戈达等人拚死一战。

而就在那时,威士托和他的剑术老师两人突然出现——他们正在武者修行的旅途上,来此寻求北方民族名匠所锻铸的名刀。

北方民族把他们当作客人款待,而他们则为此逗留了一段时间——和塔多姆为敌,与北方民族一起奋战。

戈达还记得——

记得非常清楚。

还留有少年面容的威士托,几度举剑解救伙伴于危机之中,那姿态——

戈达并不想再回到那战争比如今更为频繁的日子。

也正因为经过了那些日子的奋战,戈达才知道和平的宝贵;恐怕威士托也是这么想的吧!

“赫密特,你好像是个剑士——你喜欢战争吗?”

依序登上马车的戈达,对坐在身边的青年如此问道。

青年的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的父亲是政治家,而且是‘讨厌战争’的政治家,我以这样的父亲为荣。”

这回答对戈达来说是十分理想的。

然后戈达从他的回答导出了某种事实。

刚刚他用了“政治家”这个字——在那个时间点,就可以确定他是拉多罗亚的人了。

跟王权国家阿尔谢夫和塔多姆、以及宗教国家吉拉哈等国不同,拉多罗亚是由人民选出领导人,被选出来的人就成了政治家,主导国政。

威士托的兄弟好像就站在这样的立场。

“——这样啊!你父亲已经隐居了吗?”

赫密特咬着嘴唇,他的表情变化让戈达甚感奇怪。

“我父亲——在一年多前被杀了。所以我必须向叔叔威士托传达父亲的死讯。”

赫密特的回答,让戈达一时无言以对。

*

菲立欧·阿尔谢夫与卡西那多·库格的谈判,结果是彻底的破裂。

对于菲立欧“想见被囚禁的神官们”之要求,卡西那多当场予以拒绝。

卡西那多的理由是“他们是谋反者,在调查结束以前,不能让他们跟外人见面”,但对这种看似有礼、实则轻蔑的态度和强词夺理,菲立欧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在某种意义上,神官们确实是谋反者没错,他们帮助北方民族是千真万确的。

但是即使如此,威塔神殿的手段也太过蛮横了。

卡西那多的态度到最后还是没有改变:“这件事是威塔神殿和佛尔南神殿之间的问题,没有理由让身为第三者的阿尔谢夫介入。”

一牵涉到外交问题,就不是菲立欧一个人有权可以干涉的。若是他失言,也有可能会使状况更为恶化。

交涉就在彼此互不退让的情况下决裂了,简直就像交给时间来解决一样,就这样过了五天。

表面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但是在平静的水面下,这五天内发生了各种各样的动静,菲立欧和卡西那多都很清楚。

其中之一,就是王宫骑士团来到了近郊。

关于派遣威士托出此任务,外务卿拉希安也是困扰到最后才做出决定。不过万一真要面对技术高超的神殿骑士,其他部队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王宫骑士团抵达近郊的消息,菲立欧是在神殿内自己房间里得知的——王宫骑士团为了不在内乱后煽动社会的不安,表面上伪装成商队,已经潜入了神域之街。

至于卡西那多这边,应该是从无名氏们的谍报网得知其动态的。只要国民和信徒们都还没察觉,这样就够了。

至于人数,除了王宫骑士团的百名精锐,还有约四百名一般士兵。

驻守于神殿的神殿骑士约有六百人——采正面攻击战术虽然无法致胜,但形成拉锯战则是可能的。藉由邀请周边的诸侯,并研究增援的可能性,时间愈久,战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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