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玦兴奋地疾呼。外殿立刻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快,准备热粥!莲子桂圆粥,柏子仁粥,金银花粥,莲藕粥,燕窝粥。所有的都上来!”
君玦此时太激动了,吧所有能叫的上名字的粥类全部都喊了上来。外面有喧闹起来了。
“歌儿,我等了你一百零七天你终于醒了。”
“皇上,粥来了。”
看来皇家的御厨真是高效率,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摆了一桌子的粥。
“拿来。”
“是”
十几个宫女每人端着一碗粥并排地站着,阵势强大。君玦一勺一勺地喂她。每种粥只是尝一勺便过了。吃的还不到一半时,歌儿就摇摇头表示吃饱了。
“都退下去吧。”
“是。”
在短短的几秒钟内,所有人都退得一干二净了。大殿内只剩下君玦和歌儿了。
君玦
君玦
“歌儿?”
君玦小心翼翼地喊着有些惊恐的歌儿。这是他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这样的情绪。以前她总是一副淡漠万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叫歌儿?”
终于在沉默了许久,歌儿第一次开口说话了。
“是啊。你叫歌儿。”
“那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是怎么了?”
“呵呵……傻瓜,才醒来就那么多问题啊。好我就一个个回答你。我的名字是君玦,以前你喜欢叫我玦。这是凤来仪,你我的寝宫。我是这君国的君主,你是皇后,我的妻子。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就在孩子刚出生时,你生了一场大病昏迷了两天。太医说你有可能会失忆。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君玦很顺畅地说出了事前编好的故事。说道歌儿失忆时还很自然地装出悲伤的神情。
“你是说我们是u妻?”
听了那么多后歌儿终于理出了头绪。看到面前星目剑眉的男子脸上流溢的悲哀,忍不住想安慰。可是又好像很不习惯安慰人。所以很无措地看着君玦。
“没事的。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明天你还要看我们的儿子呢。他才三天大。还等着你给他起名字呢。”
“儿子?我的?”
“是啊。你现在不记得没关系。好好休息。”
歌儿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只得顺从君玦的安排。静静地躺下了。却在岗躺下又迅速地坐起来,不安地看着君玦。
“我睡了,你呢?你要睡着吗?”
君玦本来时要说是的,可是看到歌儿眼中的不安和紧张又有些失落。却还是微笑着。
“你还没想起我。现在不适应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今晚就去御书房睡。你一个人小心些。所有人下人都外面整夜地候着,有事一定要让他们来通知我。知道吗?”
“嗯!我记得。”
歌儿重重地点点头。模样可爱。惹得君玦心里又是一软。满是柔情。
“好好照顾皇后有任何差池唯你试问!”
“是!奴婢一定紧紧地跟着娘娘。”
外面的宫女太监都吓得一个劲地叩头。
君玦走后歌儿心慌地走下床,虽然吃了那么多粥可身ti还是很虚弱。扶着墙颤颤巍巍地往外走。睡在chuang上的时候还不觉得,她自己这么走着才发觉这个屋子真的很大。再回头看她刚才睡的那张床时才看清,那是一张像屋子一样的床,上有卷篷顶,下有踏步,踏步前有雕花柱架、挂落、倚檐花罩组成的廊庑。廊庑右边安放二斗二门小橱,上置灯台,后半部是床铺,有雕花门罩、垂带、遮枕,床三面围有扩装式的雕刻以及彩绘屏风。怪不得她刚才尝试了几次都下不了床。
这样豪华的东西真是让人咋舌。难道刚才那个男子真的是皇帝而她就是皇后?可是为什么她对他没有一丝的熟悉感?带着许多疑问歌儿只好一个人缓慢地走着。面前时一个巨大的屏风,上面绘着一个素衣长发的女子斜靠在铺着白貂皮的椅子上,女子眉眼间是一股冷冽和疏离却又妩mei风情。过长的头发在地上打个卷像个女妖。歌儿不jin赞叹这样的女子真的是世间尤wu。这样美的女子应该只存在于人的想象中。看了良久歌儿仿佛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为什么这个女子这么眼熟?还有那一身白衣与女子好像不是很搭配。唏嘘了一番便越过屏风往外走。
“奴才参见娘。皇上有令让娘娘好好歇息。”
一大群人跪在脚下,让歌儿突然惊了一下,本来就虚弱的身ti哪经得起她这一吓。便踉跄着要往后倒。跪在地上的丫鬟个个吓得花容失色,皇后这一跌她们都要没命了便忍不住惊呼。歌儿也是心惊着,本能地一个回旋身,原本是该稳稳地落在地上可是因为身ti无力还是要跌倒。
“好身手!”
歌儿忍不住赞叹。可当说出这话又觉得万分的差异。还有她刚才的那个回旋身,为什么情急之下会有那么快的反应呢?一切都让她疑惑。可现在搂着她,面目冰冷的男子更让她疑惑。
“皇后您早些休息。”
男子转身离开了。
真是奇怪的人。
“娘娘恕罪。奴才让娘娘受惊了!”
身后的丫鬟一直在磕头求饶。她没打算要惩罚她们呀。会不会是以前的自己很苛刻?
“起来吧。和你们无关。”
可是她的话好像不怎么管用,那些人还是在一个劲地求饶。想必这不是在向自己求饶而是在向那个自称是她丈夫的人。
“你们起来吧。我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
“奴才谢谢皇后娘娘!”
终于都安静了,她也没有心情出去了。大病初愈的身ti太虚弱现在她已经是jing疲力尽了。机灵的丫鬟赶紧上前搀着便往里屋走去。
“娘娘。您病刚好要多休息否则皇上怪罪下来。奴婢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看的呀。”
歌儿看着眼前灵敏做事又稳重的宫女扶她上chuang,又拉好被子,便忍不住问。
“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叫晓筱。原本是在浣洗宫里的,被皇上调来服侍您。”
“哦。你下去吧。我想睡了。”
“是。娘娘您有什么事尽管叫我。奴婢就在外面候着。”
“嗯”
晓筱出去了歌儿掖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你太残忍
你太残忍
清晨天微微亮。君玦便匆匆往凤来仪赶。昨夜太兴奋了一夜没睡着。不知道歌儿现在怎么样了。
“奴才参见皇上。”
“起来,都起来。皇后昨夜无事吧?”
“回皇上。昨夜娘娘睡的很安稳一次未醒过。”
晓筱垂着眼睛恭敬地答到。
“好。你们先下去吧。”
“是。”
没事就好。他就怕他这一走她又昏迷不再醒。他再也无力再等一百零七天了。
绕过屏风。看到床依旧紧紧地围着帐子。满心欢喜地小声靠近。轻轻撩开帐子。歌儿还在睡,呼吸均匀,面色有些常人之态了。
拂开她额角的碎发,又为她掖了掖被角。却不想惊醒了歌儿。
“你醒了?睡的还好吗?饿不饿?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早饭。”
“我现在要起来了吗?”
歌儿睁开眼就看到昨夜的那个男子出现在面前温柔地看着她,有些尴尬地起身。
“你身ti还很虚弱就先躺着。我让他们把洗漱的东西拿来你漱漱口。我们就在这吃。”
“皇上……”
“歌儿,你以前不是这么叫我的。”
君玦有些受伤地看着歌儿阻止了她陌生地称谓。
“君……玦……玦!”
虽然很别扭可她还是叫了出来。
“嗯。就是这样的。以后不要再叫我皇上。我只是你的夫。知道吗?”
“嗯!”
歌儿重重地点头,转头避开了君玦深情的眼。
饭菜上来了可歌儿却觉得很不自在。虽然他说他是她的相公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印象,也就是说她现在是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吃饭。
“歌儿,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吃那么少?是不是饭菜太难吃?”
君玦见歌儿皱着眉不语,便真以为是饭菜不合胃口。
“云!”
“是!”
君玦对从暗处走来的人实力个眼色,那人便会意地走开了。那一抹熟悉的黑色提醒了歌儿,那个叫云的便是昨晚接住自己的奇怪男子。
她不知道,刚才两个人之间的无声交流在说些什么。也没了吃饭的心思,撂下碗筷不再吃饭。
“这饭菜不好吃。我命人换了,再重新准备。厨子没用,我再给你换一个。等会就好。”
君玦看着歌儿不太开心的申请,也有些恼了。
“来人!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撤下去!全部重换!”
“是!”
大概是君玦的吼声太大了,歌儿不解地看着他。她没说这饭菜不好吃啊,只是在这陌生的地方哪有心思吃饭啊。
“不要。不要换了。我不饿。”
“病了那么久怎么会不饿。是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坏了你的胃口!”
歌儿yu再解释,却上来许多人把饭菜都撤下去了。
“皇上。厨子的尸体已经扔出去了。现在换的是据说京城最好的厨子。”
云影从外面走回来,站在屏风外对着君玦说话。
“你杀了厨子?”
歌儿不敢相信地看着君玦。她只是稍微楞了一会,只是因为没有胃口吃饭便害死了一个人?这真的让她无法相信
“没有用的人留他干嘛。我现在就给你换上最好的。”
君玦很无所谓地解释,可这种解释让歌儿更无法接受。
“云,把他带过来。”
“是!”
从屏风外走进两个男子。一白一黑。黑衣人就是云影,长相有种女子得阴柔感,五官jing致,皮肤bai皙。很难让人相信他是男子。看起来不爱说话。一起进来的白衣人长相普通,是那种在人群里便找不到的人。一身白衣配上这么普通的五官真是很奇怪。
君玦久久地盯着眼前的白衣人。那人也不卑不亢地看着君玦。良久。
“以后你就负责歌儿的一日三餐。如果做的让她不满意,你的颈上人头也不保。你明白吗?”
“明白。”
白衣人在君玦的示意下看了看歌儿。这一看便有些惊呆,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君玦不悦地看着男子满脸的惊艳。
“下去!以后不准穿白衣服!”
“是!”
白衣人被云影领下去了,临走前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歌儿。她还是在皱着眉,看起来很不开心。从他进屋的那刻她就没抬过眼。
“不要看了。她是很美,可那不是你能看的。”
白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言语。
“歌儿。你怎么了?”
“怎么了?你怎么能那么残忍?一个好好的人说杀就杀了!”
“你是在气这个呀?呵呵……我知道错了。”
君玦好笑地。残忍?她不知比他残忍多少,现在却来埋怨他残忍。看来她真的是想不起以前的事了。这让他很放心了。
虽然知道他只是在说说应付她。可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有什么立场去要求他?便闷闷地不做声了。
君玦的谎言
君玦的谎言
“歌儿。现在你终于好了,我也放心了。今日我便带你去看我们的儿子和母后。带你逛逛我们这皇宫。”
“儿子?母后?皇宫?”
歌儿疑惑地重复这些陌生的称谓。她昨夜刚刚醒来,就连身边的夫君都是那么陌生更何况还要去看她的儿子。便有些排斥地往后退。
“歌儿,我知道你刚醒来这些事都不记得了。可是他是你的儿子呀。他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大还等着你给他起名字呢。”
“玦。我到底是怎么病的?”
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到底自己是怎病的怎么会失忆的,为什么对自己有儿子的事情没有任何感觉?
“既然你也不想出去。那我就好好和你讲讲我们以前的事。”
君玦把歌儿拉到身边,为她一点点梳着过长的青丝。
“歌儿。你这青丝三千丈总是会把我紧紧地缠住,让我挣tuo不了,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
君玦忘qing地嗅着歌儿头发上的香味,应该是玫瑰的味道。
“玦……”
歌儿别扭地想要tuo离他的怀抱。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始终是很陌生的感觉。心里有种隔阂感让她亲近不了。
“歌儿,别动。以前是我太忙没时间为你梳妆。今天让为夫为你描眉。”
歌儿的脸微红,这么亲昵的动作只有恩爱的u妻间才能做的。
“呵呵……歌儿你脸红。哈哈……”
君玦的笑让她更加不自在,心里莫名地升起一团火。噌地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君玦。
与歌儿认识一年来,她总是一个强势的女子,主导着别人的情绪,没想到这样的女子也会脸红让他忍不住想笑。
却在看到站在对面眼神冰冷,面如冰霜的女子后笑声戛然而止。不由得被那股冰冷和怒气震住了。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一身红衣的独孤玄夜。傲视一切,漠视所有。怕她会想起什么。慌乱地也站起来,扳过她的身子,搂进怀里安抚。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是我不该笑你。你打我!都是我的错。”
他这一求饶,歌儿也软下来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刚才的那股怒气是从哪来的好像觉得一直都该是别人顺从自己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