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喊你叶儿吧。昨天宫里有消息说三天后君玦要封君倾叶为太子,举行册封大典。”
歌儿的身子微微轻颤。面上却无任何反应,依旧看她的书。
“你们怎样叶生活了两年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他?”
不在乎?谈何容易。两年来她任性倔强,再众人面前一次次拂了他面子,他却不气不恼地包容。作为一个皇帝能做到如此则能不让她感动?
只是现在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查清。对他也还有些疑惑。她怕……
晨宇极见她不说话便算是默认了。眼神暗了暗。
“叶儿,你这一生可曾爱过什么人?”
今天的晨宇极很奇怪,总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歌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爱过谁吗?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衣灼伤了她的眼睛。很想说出那个名字,嘴张了张还是压再了心底。
“没有”
果然!她是独孤玄也!是敦叶儿!一个冷情没有心的人,怎么会爱上任何人!晨宇极苦笑,有些失神地离开了,背影悲怆。让歌儿失神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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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访
突访
出了凤来仪君玦并没有直接去御书房而是在花园徘徊一圈,看看夜空在看看皇宫里一切,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眼底有些淡淡的苍凉和纠结。再往前走就是南风殿了,或许他应该去看看晨宇极。
随即
迈开步子,虽然是在自己的宫里但来者是客,还是应该通传的。开门的是骅野,看到皇室片刻的呆滞,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属下参见皇室。”
“恩。晨君在吧?”
“在。主子请您进来。”
君玦点头走在前面骅野跟在后面。南风殿里上百年的古树此时散发着时间的浓郁香味。夜尤其的静,只听得到两个人的脚步声。
“你和穆修在这住的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不习惯?”
“回皇室都很好。”
“最近没什么事吧?”
“没有”
君玦一副傲然地走在前面,骅野恭敬地在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极为默契。
“皇上。听说,风……”
骅野揪眉,话说了一半便不知该怎样继续了。
“是的。走了。”
骅野惊愕,夜忘了继续跟着君玦向前走。许久,长长地叹口气一派镇定地跟上去了。
“晨君,朕不请自来了啊。”
爽朗的笑声,君玦扬声进入大殿。晨宇极起身相应,微微有些错愕。
“臣,参见皇上。”
“哎,晨君救了皇后的病朕来没来及谢你呢!”
“举手之劳。”
两个人寒暄一阵后坐下。骅野站立一旁,穆修端上来两杯茶。君玦沉默不语若有所思地喝着茶。他不说话,晨宇极自然也无话可说。主子临走前已经交代少说话,少露面,没想到今天君玦不突然来访,不免有些
失措。
许久,君玦杯子里的茶尽了,才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晨宇极。果真的一个不惹纤尘的男子,一身白衣,长发用木簪束着,腰带上挂着一块翠玉。宁静纯粹的气息。很像那个人。可是已经两年了怎么可能?
“晨君家中还有几个兄弟?”
查身世来了吗?这个君玦果然不简单,主子这才走几天,他这么快就起疑心了。他在这皇宫也不知待了一天两天了,皇宫里每个人有什么嗜好,什么性格他都一清二楚,所以现在在君玦明亮的眼眸下依旧
一派淡定。
“同一母妃的只有我一个,其他妃子还有一个皇兄,三个臣弟,五个妹妹。”
“听说晨君至今仍为纳后?”
有多少兄弟并不是他想知道的。最重要的是这个问题。
晨宇极有些不安地看着君玦,主子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后宫佳丽三千他一个都不曾碰过,后为也一直空悬至今。可是这理由能说给眼前的人听么?能告诉他主子一直爱着的是他的皇后么?思忖良久。
“这个问题也被大臣提过很多遍了。我想找一个贤淑又有才德的女子来辅佐我,所以一直耽搁了。”
“哦?我有九个弟弟,十五个皇妹,至今还有十三和十五未出阁,十三性格活泼,十四沉静内敛德才兼备不知晨君可有联姻的意yu?”
这是来逼亲来了吗?果真是已经知晓了。都怪主子做的太明显了。人家的皇后受伤他慌慌张张的干嘛?就算担心也该悠着点啊,反正咱有解药。这样到好,害的他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一时间难以抉择。
“这事不急,你暂且考虑一下。后天贡品对就要到了。朕还要封赏呢。到时再提这事吧。时候也不早了,朕就先回去了。你也休息吧。”
“是。臣恭送皇上。”
晨宇极暗自抹了把汗,舒口气,总算没为主子答应这事,否则他就惨了。
一边的骅野和穆修目光灼灼,似乎很兴奋的样子。
真相吗
真相吗
自从上次亭子里的一番对话之后,晨宇极就一直躲着她一连见除了吃饭几乎都不见人。对于晨宇极歌儿无法理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这个半路杀出来的
男子让她觉得陌生又有些熟悉。他孤寂如千年深潭的眼睛,苍凉的背影都让她心疼。可是她能对他说什么呢?难道要告诉他她一直爱着那个一身白衣
温润如玉的男子么?这似乎与他无关,与自己目前的处境也无关。现在的她是君国的帝后,是皇上唯一的皇子的母亲,三千宠爱独揽一身。她的荣耀她的地位
,歌儿冷笑。到底是她想要的吗?
湖面一片宁静。一阵幽风,几点花瓣落再水面打着旋,幽幽地暗香浮动,扰人清思。歌儿就这样坐在里湖畔不远的水中突出石头上。凝目静思。这个安静的湖面
让她想起了暗扶宫里的萱湖。那个以母亲的名字命名的湖。起初见到那个湖的时候被平静无波的湖面吸引,尤其是湖面凸显的空地,弱柳拂水,想静美的女子。让
她想到母亲。在那个湖上他第一次见到了云桑,一个内敛地让人心疼的男子。他再湖上练剑,穿柳点水,俊朗漠然。她想去湖心却不会武功,他带她过去。
闭关期间,他再母亲的坟前种满细小的花,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会表达感谢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谢谢。再每次的缠mian是她都很想替母亲说声谢谢,却一直没有机会。
后离开得知她是君菲菲的手下她怨恨他,坚定地认为他的背叛。现在不知他在哪里,这两年是否寻过自己。
歌儿对着湖面出神,目光迷茫。她有太多疑问。为什么满身的武功会一朝尽丧?为什么‘狼饮’的毒得解?为什么她会没有记忆地再皇宫里过了两年?不是她不去调查只是
怕查处的结果让她无法抉择。如今她已经不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了,陈年的恨也随着父亲的死和君菲菲疯狂结束了。
晨宇极看到就是一片如镜的湖面中央坐着一个红衣长发的女子。红色的袍子像夕阳的余晖,带着光亮的美艳,刺得人睁不开眼。细密的黑发垂直地伸入水中,荡漾开来。
宽大的水袖随风飘荡,轻盈,曼妙。似珍珠般莹润的脸颊被满身的红色映得绯红,俏立的鼻子,嫣红的唇。晨宇极微微震惊,此时那个如jing灵般静坐水中的女子的眼睛里闪着
淡淡地迷茫和哀伤。让他着迷,沉醉。她变了,不再是他一直见到的冷冽漠然的女子,虽美却让人不敢靠近。
感觉到身后有人,歌儿转过头便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在身后的一片苍翠里更显出尘。像,莲……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一时间歌儿分不清自己是在已经逝去的过往里还是在
百般无奈的现在里。
“辰……”
听到女子似呢喃般低低的呼唤,晨宇极的身子被震住了。眼前的女子满眼的沉迷与悲伤,还带着让他无法相信的感情。不是说谁都不爱吗?不是说没有心吗?为什么那一声呼唤
如此柔情如此无助?漆黑的眸子闪着光亮,晨宇极缓缓地靠近女子俯身抱起她。还是那么轻。让她的头靠在xiong前,至少让他不再那么空虚。
风吹乱了歌儿的长发她似乎有些清醒了。呆楞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男子。不是他,那个总是对着她笑,眼神永远的湿润的男子已经不再了。就连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
凉凉地感觉才发现什么时候她已经满脸泪水了?眼前是陌生的脸孔和熟悉的白衣,歌儿挣扎地要下来,抱着她的手臂却更紧了,依旧专注地向前走着。
心里有些不乐,一直以来在她身边的男子没有一个不是顺着她的。从云桑到雾辰到君玦,只要她不喜欢的他们都不会逼她。可眼前的男子却儒雅中带着坚持和霸道。
走过回廊,路过大厅。径自向歌儿的卧室走去。
真相伤人
真相伤人
晨宇极坐在桌子边依旧怀抱着歌儿不愿放下。心里还在为她那声‘辰’震撼着。这个女子什么时候才愿意相信别人把自己完全敞开啊。压抑着,隐藏着。
“要喝水吗?”
声音温柔,眼睛湿润。歌儿突然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了。在这一间有过她和雾辰最后的回忆的屋子,在这样一个男子的怀里。让人沉醉。一时也忘了回答。
晨宇极淡笑,端来一杯茶递到歌儿嘴边。看着她一口口地喝下去。心里满是幸福。如果能这样一直宠着她,爱着她该多好啊。
等她和够了,晨宇极放下杯子,面色依旧是滴水的温柔。
“这些天我出去查些事情。你当年的事情我差不多全知道了。”
歌儿没说话。
“你当年从在无名崖上发狂后,云桑带你离开,却因为受伤过重最后死在你身边。混战结束后君玦带你入宫,以丞相之女的身份封你为后。”
晨宇极的声音平淡,歌儿内心却汹涌不息。云桑死了?死了!
“云……云桑,不是和君菲菲一伙的吗?怎么会死呢?”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着两年来云桑从未露面她依旧大致猜出来了,可是真正被证实了心里还是无法接受。
晨宇极又何尝不难过,其实这些他当年就已经查出来了,只是不明白的是歌儿为何突然多了一子,又何时服用的双色花以致失忆武功全丧的。
“你一直以为他背叛你,其实从最初当你发现时他就已经做好了以死谢罪的准备。双色花他从雾辰手中抢来并没有交给君菲菲而是给了君玦。”
怪不得那日在街上行走时遇到他,他会用那样别有深意的眼光看着自己。其实他早就认出了自己,只是在做最后的道别。可是双色花交给了君玦,那她一身的武功就是君玦所废?歌儿突然想起了在君菲菲的
屋子里走出的一个侍卫,难道他就是从未见过面的风影?
“你有君玦风影的画像吗?”
看来她已经猜的差不多了。晨宇极突然不忍心了,怕她知道真相后会崩溃。迟疑地不知该怎么办。
“拿来!”
语气坚硬,不再刚才的温顺模样。晨宇极叹息着从袖中取出一幅简单的画像。
是他!真的是曾经出现在君菲菲屋子里的那个侍卫。歌儿悲伤地闭上眼睛,两年来的宫廷生活一点一滴地浮现在眼前。怪不得她在皇宫醒来时看到君玦会有那么强的排斥感。因为她从最初就不爱他!他
却骗她说他们是u妻。即便当初不爱两年了,她还当真如最初那般对他毫无感情吗?
“接着说。”
睁开眼,掩饰下外泄的绝望,眼底再无任何感情。
“还记得我给你把脉时说的话。你的身ti里有三种药物在相互牵制。一个是毒药,一个像是解药而另一种却两者都不像。”
歌儿不语。她当然记得。一直以来身ti无恙所以也并位在意。
“那个毒药就是当初在你身ti里有强大作用的狼饮,解药就是双色花。至于最后那个,我最近才查出来,是……”
晨宇极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缓缓吐出来。
“无忧……”
无忧,无忧……歌儿终于抑制不住地开始大笑,浑身颤抖。
晨宇极只能紧紧地搂着她,第一次见她这般绝望的样子,明明在笑着,眼底脸上却全是悲伤。眼角滑下的泪更是灼伤了他的心。让给他无错,罢了,罢了。他不想再报复了,他不舍。
“叶儿……”
不再笑地歌儿面上悲戚一片。长长被泪水沾湿地睫毛不安地翕动。
“可以说出你的目的了吗?”
声音平淡冰冷没有任何感情。晨宇极微震。他的目的?想让你后悔绝望。这就是他最初的目的,可现在要说出来吗?他怎么忍心。而且这个目的早就在她的悲伤面前土崩瓦解。
“你不说,就算了。今日我已经知道了真相,你若想拿我对付君玦现在就可以放弃了。我无力再见他。”
不想见,不想念。她的心上再也无弦,还有谁能拨动?
两年的时间她真的已经爱上他了吗?以她的性格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欺骗,现在却……晨宇极觉得自己再无希望。狼狈地放下歌儿,逃窜出门。
“呵呵……娘亲,你看我现在又是一个人了呢。不知道你见到爹爹了吗?你会怪我吗?哈哈……”
歌儿觉得自己疯了。雾辰死了尸骨葬在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