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只有我和他急促的呼吸。
“若水……”他低哑的叫了一声。
趁着这个空隙,我忙将脸移开,大口大口的吸气。
“若水……”他轻轻的叫着我的名字,灼热的双唇在我颈边流连。
“放开我……”我恢复了一丝意识,喘着气说。
他没有停住,继续吻着我的脖子和锁骨。
我的衣领已经滑落了大半,他低低的说:“……我等不及了。若水,饶了我吧!”
手脚不能动弹,我只能收紧手掌,死死掐住他的胳膊。
他却不喊疼,顺着我的脖子一路吻下去,直到胸前。
我全身猛地一颤:“不行!”
喊声还没落,我已经被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皇甫天辰,你……”我的话再次被他堵在嘴里,他紧紧的抱着我吻。
不知什么时候,衣衫已经被全部解开。
却又相逢
我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
又是一阵夜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寒颤。
皇甫天辰随手扔出床边桌上的竹碗,将窗子关上。
床帐落下,他的身体压了上来。
我冰凉的身体被他的灼热包裹,然而却依旧颤抖不止。
他细细啃咬我的脖子和肩膀,我身体中某一处开始燥热,瞬间席卷全身。
“你……你要做什么?”我这已经是明知故问。
赤裸的肌肤摩擦,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体会有这样大的反应,羞愤极了。
“皇甫天辰,你难道想这样就……要了我?!”我终于忍不住喊起来。
他全身一僵,动作停了。
静默了一会,他深深吸口气:“对不起。”
翻身下床,他在黑暗中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我身体僵硬,慢慢坐起来,听到他开房门和院门的声音。
拾起地上凌乱的衣服,我爬上床胡乱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他并没有回来。
一连三天,他不见踪影。
我庆幸他及时收手不再纠缠,心中却也莫名的有些失落。
他去了哪里?虽然他有功夫在身,我仍然忍不住担心。
若是要走,不会不辞而别吧?
却又相逢
第四天的凌晨,天还没有亮,我就被吵醒了。
锣鼓唢呐喧天响着,院门被人打开。
两个满脸喜气的妇人提着灯笼进门,将我从床上拽起,按到桌子前开始给我梳妆。
我惊得乱跳:“你们是谁,干什么啊!”
两个妇人力气很大,不由分说将我按住,把我一头长发盘成叠叠发髻,然后将寝衣脱下,给我换了大红的喜服。
珠凤冠,红盖头,我再反应迟钝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皇甫……姓黄的你给我出来!”我对着空气大喊。
皇甫天辰来这里后一直对外说是姓黄,我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想起给他保密,也算对得起他了。
他在窗外闷笑:“不着急,拜了堂再见夫君不迟。”两个妇人也笑着让我别着急,半拖半架的将我弄出门去,上了花轿。
我想从轿子出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这里的习俗是轿夫要颠轿,抬着新娘子绝对不能好好走路,要一路连蹦带跳的走,将新娘子颠的头晕眼花才行。据说颠的越厉害,越能给新娘子带福气。
我曾经在街上见过颠轿的场面,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遭此戏弄。
一路吹吹打打,我死死抓着轿子里的扶手,以免自己掉出去。停轿的时候,我已经七荤八素了。
双脚软的走不了路,我被那两个妇人搀进屋子,稀里糊涂就被按住拜了堂。
成亲之后
“送入洞房”的唱赞声拯救了我,我被架着走进了喜房。
没想到,折磨还没有完。
两个妇人带着一群女人孩子,围在喜房里戏弄我。
按照习俗来说,这样闹得越厉害,日后夫妻日子越红火。
从早到晚,我被折腾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除了上茅房,我整天都在她们的包围中。
等天黑她们终于散了,我耳朵里很久还有她们吵闹的嗡嗡声。
皇甫天辰一身红色喜服推门进来,带着些微酒气。
“你……”我指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原来这三天不见,他竟然在暗地筹划这种恶劣的事情。
“娘子。”他微笑走近床边。
我不由缩到床里面。“你怕什么?”他明知故问。
“这婚礼我不承认,我根本就是被逼的。”我脱口而出。
他坐到床上,盘膝笑说:“你太被动,不逼你,恐怕我要等一辈子。”
我直视他的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皇甫天辰,别闹了,我真的还没心情和你成亲。”
“真的么?”他目光一沉。
“真的。”我心中,还是绕不过云长歌的坎。
成亲之后
他点头:“好,我们暂时有夫妻名分就好。你若不愿意,我们继续分房睡。我可以等。”
“为个名分,你这样大张旗鼓?”我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他回答的很认真:“我不能让别人议论你。”说完,他下床推门走了出去。
我坐在床上有些愣怔,这一天过得太可笑了。
竟然这么迅速,我就嫁了人。
有了夫妻的名分,是么……
我也推门出去,月亮照在庭院中,翠竹修长,桃杏繁茂,这是个精致漂亮的院子。
皇甫天辰站在几棵修竹下面,长身玉立。见我出来,问道:“喜欢这里么?”
“这是什么地方?”
“咱们以后的家。我新买的房舍。”
我心想,这三天他还真办了不少事情。
“当然,你若住不习惯,还可以偶尔去原来的地方住。”他见我不说话,又加了一句。
“你哪来的钱买房子?”
他哑然失笑:“我说没钱你也信?”
我气结,早该想到,他怎么会只拿路费就敢出宫。
“不过,那些钱我轻易不会动。我还是喜欢自己赚钱花,这些日子,觉得卖菜很有趣。”
成亲之后
于是,他真得在新房子的后院开了一片菜地,继续种菜卖菜。只不过似乎又添了别的生意,他整日在外忙碌,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
我回去住过几晚,被邻居几位大妈大婶吓得不敢再去住。
她们都当我嫁了好人家,我一回去住,她们就不厌其烦的上门来打听,是不是夫妻吵架啦,是不是惹夫君生气被赶回来啦,她们闲得无聊,整日在我这里聒噪不停,有个很热心的大嫂,有天半夜还留在我房中规劝我。
我不胜其烦,只好晚上在新房那边住,白天过来照顾菜畦,打扫房间。
云长歌住过的屋子,我一直每天打扫一遍,让它洁净无尘。
皇甫天辰忙了一阵子,又不忙了,继续陪我种菜卖菜。月底算账的时候,他竟然拿出一个厚厚的账本给我看,里面的收入赫然写着五百两。
五百两,我卖两年菜也赚不了这么多啊。
“你哪来这么多钱?”
他让我细看账本,我看了一会,抬头问:“镇上新开的绸缎庄和当铺,都是你的?”
他点头:“这镇子虽小,其实与大镇差不多,穷人富人的生活习惯也差不多。咱们的绸缎铺子,专门赚富人的钱,当铺就给穷人用,也给暂时周转不开的富人用。初期能月入五百两,倒是出乎我意料了。”
原来他那些天忙着做这事。
成亲之后
“你既然能赚这么多钱,还跟我卖菜干嘛?”
他答:“开铺子是做生意养家,和你卖菜是夫妻情趣。”
夫妻情趣……莫非这又是穿越小说学来的话……
我黑线的时候,他又说:“更何况我在云长歌坟前说过,以后这菜我种。有我陪着,他肯定放心。”
我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开铺子赚钱,却没有要求我停止种菜卖菜。也没有说“以后我养你,你不用卖菜了”这种话。
可见他其实很明白,我卖菜不是为了计较微薄的收入,而是,为了纪念云长歌。
“谢谢。”我感动于他体贴的心意。
日子像流水一样过去,转眼半年。
皇甫天辰过得似乎很惬意,培养了两个副手打理铺子,整日跟在我身边。
而我,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的存在,从开始的抵触和戒备,到现在,似乎已经有了依赖。
他做的饭菜确实比我做的好吃许多,每日三餐,他根本不让我进厨房。
刮风下雨时不出去卖菜,我窝在房中睡觉或琢磨刺绣,他就坐在一边静静看书。
如果夜里雷雨太大,他会进我的房中陪我,虽然我再三说我不怕打雷。
有时我说不怕说的次数多了,他就将我的头按在他胸口,阻止我继续说话。“你就怕一次雷又如何,就当给我一个夜里陪你的机会。”
成亲之后
于是我只有默默无言。
云长歌的忌日,我回去祭奠他。
亲手做了饭菜,拿出亲自酿的桂花酒,摆在石桌上,我在他坟前静静坐着。
皇甫天辰站在我身后,也不说话,安静的陪着我。
云长歌的死,皇后等人的死,又在我脑中翻腾出来。
阴森的皇宫呵,每次想起,都让我寒意满身。
抬头看看蓝天白云,终于确信那些血色的日子已经远去。
闭眼深深吸了几口气,空气中有雨后泥土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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