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时的我,怎么会知道以后的事情呢……
皇宫阴森森
我惦记着上官的安危,只催促小太监快点走。
小太监被我催的不行,只好小碎步跑着,我也跟在他身后跑,一路上吸引了很多目光。
还有宫妃拦住问话,小太监回说是诚妃的义妹,那宫妃不再说什么,放我们过去了。
我暗暗松口气,继续跟着小太监跑。
幸亏这个宫妃位分比较低,和我也不相熟,我进宫后因为怕遇到麻烦,一直围着面纱。
但若是遇上琳妃丽妃等人,估计也会认得出我,那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终于跑到了诚妃的宫殿,原来是烟华宫的侧殿。
她本来一直住在烟华宫,只不过以前是一个很偏僻的院子,如今换成了侧殿。
宫女通传了之后让我进去,我摘下面纱,走到上官的寝室。
一进门就闻到浓烈的药味,有些呛人。转过屏风,我看到上官正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我连忙上前按住她,让她重新躺下,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怕她伤心,我也不敢哭。
上官握着我的手,虚弱的说:“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见你一面。”
她脸色苍白,很瘦。
旁边伺候的贴身宫女插嘴:“娘娘又说这种话,今早太医都说了,娘娘气色正在好转,一定会康复的,娘娘不要胡思乱想了。”
原来皇甫天辰没有骗我,太医果然这么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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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咳嗽了几声,很难受的样子,我还是像以前那样给她抚胸顺气,忍着眼泪宽慰她:“上官姐姐,我来照顾你,一定会让你恢复的,你只管放宽心,好好养病,行吗?”
她虚弱的笑:“妹妹,能见到你,我死也瞑目了。”
“不许说死!你不会死的!”我打断她,“太医不是说了吗,你这几天气色好多了,我想,一定是你心中感应到我要来,所以好起来了吧?如今我真站在你面前和你说话了,你要更快的好起来才行。”
她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正好宫女端来药碗,说是该吃药了,我就接过碗,一勺一勺喂给她喝。
我一边喂药,一边问:“姐姐上次的伤不是好了么,怎么现在还咳嗽,到底是什么病?”
上官没说话,那个贴身宫女抢着回答:“娘娘她那次带着伤回宫后,整天闷闷不乐,又不爱惜自己,哪里有个养伤的样子呢,所以到现在都没好利索,反而把身子拖虚了。”
“是旧伤复发?”我问。
“不是的,是风寒。”宫女说。
“风寒怎么可以这么厉害的?哪个太医诊治的?”我皱眉。
“娘娘身子虚,上月受了风寒后一直缠绵病榻没好,到这月初反而加重了,太医的药不管用,娘娘以为自己撑不住了,这才苦苦求皇上发榜找你。”
原来是这么回事。
皇宫阴森森
可叹上官她受了伤后,身体竟然弄成这个样子,如果她当初不回宫,继续在灵隐庵调养,应该会好的吧?
我心里全是愧疚。
她要求回宫,多半是受了我和云长歌婚约的刺激。
想想这一年,我和云长歌在溪镇经营家业,过恬淡充实的日子,可她却在这阴森森的宫里闷闷不乐。
虽然……虽然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可是她如今这样,我多少都脱不了干系。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我和她说了一会话,她有点累了,我就让她先睡一会。
见她合上眼睛睡了,我起身朝外走,她却惊醒:“妹妹你去哪?”
她大概是误会我要抛下她吧?我连忙解释:“我去看看长歌,他在乾元宫呢,我一会就回来。”
“云大哥……”她轻轻的唤着。
我见她脸色有点不好,后悔告诉她云长歌也来了,正要安慰,她却说:“你去吧,替我问好。”
我临出门,她却又说:“要是能见云大哥一面多好……”
像是在和我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心情沉重的出门,让方才的小太监带我去乾元宫。
我在这里待得时候不短,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皇甫天辰会不会欺负云长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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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赶着回来照顾上官,我又催着小太监跑,不一会就到了乾元宫。
跨进殿门,云长歌却不在殿中,只有皇甫天辰坐在龙案后批阅奏折。
我心中一紧:“云长歌呢?”
皇甫天辰慢悠悠批完一本折子,才抬头看我:“你方才说什么?”
“云长歌呢?!”
他淡淡勾起嘴角:“你以为呢?”
我心中害怕,难道……
“你把他……怎么样了……”我的声音都在打颤。
一年之前,他是带着恼怒离开灵隐庵的。如今见了云长歌,他会不会报复?
见我这样,皇甫天辰哈哈大笑:“你这么紧张?朕要杀他,易如反掌——可是,朕现在没这个心思。”
我松了一口气:“他在哪儿?”
皇甫天辰看了看一旁伺候的老太监张山,张山马上会意,带我向侧殿走去。
我见云长歌好好的待在侧殿,这才放下心来。
“若水,上官情况如何?”云长歌问。
我叹口气:“看她那样子,恐怕是不大好。”
云长歌沉吟道:“果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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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我想留下来照顾她。”我和他商量,“如果她好转,我会马上离宫回溪镇,如果……如果她好不了,我等着给她送行……”
云长歌想了一下,终于点头道:“好。”
我知道他担心什么,他担心皇甫天辰。
“长歌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让皇甫天辰或者宫妃们伤害我的。只是,这段时间你去哪呢,留在京城还是回家等我?”
云长歌说:“当然是留在京城,你在宫里我怎么放心的下。”
我知道他非常担心,但上官病成那样,我怎么忍心抛开她出宫?
虽然因为云长歌,她和我曾经有过小隔阂,但她那句“我们永远是好姐妹”,我一直记在心上,我不会不管她的。
当下商议停当,我和云长歌去正殿找皇甫天辰。
皇甫天辰不反对我留下,但对云长歌说:“朕当初命你离开京城,无召不得进,如今你已违背,反而还要留在京城?”
云长歌拉着我的手,不卑不亢的回答:“我已说过,镜巫山之后,你我不再是主仆关系。”
两人对视良久,皇甫天辰率先淡淡一笑:“好,朕不与你计较这些。念你曾忠心于朕,今日朕准你留在宫中陪若水,明天尽早出宫。”
云长歌被安排在外宫太监的值房中过夜,我随他过去,看带路的太监离得较远,悄悄说:“长歌,今晚你能否……偷偷去见一见上官?她很想见你,我怕……怕她真的挺不住,带着遗憾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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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变化
“见她?”云长歌蹙眉,“若水,男子私会宫妃,若让人知道,你我怕是都走不脱这皇宫了。”
我轻轻叹气,是啊,他说的对,我一心只顾着惦记上官了,忘记了宫里的规矩。
云长歌又说:“何况,她虽可怜,可我实在无心于她,若是真去了,恐怕也不能解了她的心结。”
我无奈点头,确实是这样吧。
前面引路的太监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们忙跟上他。
看到云长歌进了太监的值房,我便准备走:“我记得来这里的路了,现在先去陪上官姐姐,明早来送你。”
他点点头,嘱咐我晚上好好休息,我就走了。
来到烟华宫侧殿,上官见我回来很高兴,听说我要留下来陪她,脸上喜色更甚,一叠连声的让宫女给我拿衣服换掉,说我现在的衣服太旧了。
宫女拿出一套衣服,很漂亮,说是上官的新衣服还没穿过,要给我换上。
我拒绝说:“不必了,我穿宫女的衣服吧,另外给我找个干净的纱巾,我要遮面。”
上官哪里肯,非要让我换新衣服,怕委屈我,我解释说:“原来在宫中的时候,和我针锋相对的人就很多,我回来如果被她们知道,难免不生出事端。我现在又不是贵妃,只是普通民间女子,到时也许会吃亏,还不如一切低调行事,掩人耳目。”
上官听得明白,不再坚持,但免不了神伤,我又宽慰了一阵。
沐浴后,我换上宫女衣服,和上官说话解闷。
她问起云长歌现在何处,我就告诉了她。
出乎意料的变化
听到云长歌今夜在宫中,她轻轻叹口气,也没说什么。
我怕触到她的痛处,连忙转移别的话题。
她身子弱睡得早,刚刚掌灯的时候,宫女就服侍她睡下,我和她的两个贴身宫女一起睡在后厢。
连日奔波,我累得过头了,刚沾上枕头就睡着,身子散了架似的。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朦朦胧胧听到有人说话,我刚要翻身接着睡,忽然想起自己并非睡在家中,而是在上官的寝宫。
莫不是上官夜里醒了,要茶要水?我忙命令自己醒过来,强撑着晕乎乎的脑袋坐起身。
后厢与上官的寝室只隔了一道墙薄,能听到那边的动静,方便宫女夜里伺候主子。
我仔细听了听,确实是上官的声音。
身边两个宫女睡得正沉,我不好意思叫她们起来,又怕上官那边缺人手,她那边只有一个宫女在床边值夜,于是揉了揉额头,掐了胳膊一下,强迫自己彻底清醒,下床过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上官的说话声清楚了许多,声音悲切,而且我听到了云长歌的名字。
不觉停住了脚步,站到门口,不敢再过去,因为不知道怎么宽慰她。
她的声音不高,但却很清楚了。
“……云大哥,我还记得当年,我们都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我摔倒了哭,你对我说,以后绝对不会再让我摔倒,不让我疼痛,可是现在,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呢?”
我心里叹气,上次在灵隐庵的时候,她还说自己已经想开了,看来,根本还是惦记着云长歌,否则怎么会在夜里失眠,念叨旧事呢?
出乎意料的变化
“……还有,云大哥,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玩吗?你扮夫君,我扮娘子,我们对着天地拜堂,然后……生出了小娃娃,那个娃娃还是你用泥做的呢。虽然幼时只是天真的玩耍,但我一直记在心上,你难道忘了么……”
我听在耳中,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他们年少时相处的那一段时间,还有这么甜美的回忆。
“大哥你为什么不说话……”上官的声音更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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