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沫狂吼一声:“还来!!”
伴着她的愤怒,台上变法术的年轻彩戏师双脚已经离地,衣襟在少女的指尖,他悬乎着,难受极了:“姑、姑娘——有话好说……”这是干什么?他不过是照着太子爷的吩咐,变走了一样东西……余兴而已!
才一眨眼的短暂时间,她冲过来逼他要东西了?
“把本宫的东西还来!”龙沫哑着嗓子,清澈的双瞳搅拌起了一阵混沌的泥沙,愤怒、焦躁、忐忑,这些东西溃堤而出冲走她残存的平静!
她收力,几乎可以听到男人骨头咔嚓咔嚓裂开的声响!
“沫儿!”卫鸢风疾呼!
她……她要干什么!!
——她要杀人?
秦杨第一反应,龙沫的行为太过激,她又在犯病?不敢多想,他安顿好梅朵,疾步快去——
可惜,太晚了。
在秦杨迈开第一步的同时,在龙沫手里的男人发出惨叫声,血顿时在夜空绽开了花朵,她活生生地撕裂一个成年男人,丢弃手里的残肢,甩开痛叫着的男人!
“啊啊啊——”席间爆发出女人的惊呼!
这么血腥的杀人场面,谁见过?
久经沙场的武将都看得楞了,别说是些文绉绉的大臣,龙沫撕人之后,原本高高兴兴品酒的大臣们逃的逃,躲的躲!
东郡皇后吓坏了,她大声尖叫,吓醒了襁褓里熟睡的孩子。
王妃发狂,夜宴血色(2)
小孩子不懂外面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只因为声音太吵,小婴儿出于本能,发出哇哇大哭!
孩子的哭闹,引来龙沫的回首——
一瞥之下,这眼神何其恐怖!
犀利,麻木,血腥……她的锦袍上,溅了一大滩的血污,在她的指尖还在淌血!
东郡王扶着自己的王位,惊恐之余,他没有力气带着他的皇后逃跑,理智尚存,他放声大喊起来:“来人!快来人!把她给朕拿下!快把这个疯子给朕拿下!”
御花园周边的守卫接令纷纷聚拢过来——
“该死的!”轩辕夜晓丢下手里的酒杯!他从震惊中恍悟,眨眼的瞬间,龙沫居然在皇宫禁院大开杀戒!喜筵染血,众人惊慌失措!
他起身,跟着秦杨追过去!
“殿下!”在龙沫逼近东郡王之前,秦杨挡在龙沫的面前!“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才是关键!
龙沫一直很安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的性情大变,只有一个可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刺激她的!
“还来——”龙沫愤怒地冲着皇座上东郡王怒吼!
另一只手被轩辕夜晓架住,他施力拖着她往后去,疯子,她惊了圣驾,她在父王面前杀人,她丢了他轩辕夜晓的脸!
龙沫此举在他脸上抹黑!
她不正常,而他还奢望她会安静的任自己摆弄——这下好了,她闹出的动静,足以论“刺客”定罪!
东郡王看到自己的三皇子及时出现,他舒了一口气,同时命令愣在外圈的护卫:“快!快帮三皇子把人拖下去!胆敢闹朕的宴席,把这个疯子拉下去关起来!”
“不要!”卫鸢风绕出来,他自知没有力气拽住龙沫,只能跪下给东郡王赔礼,“皇上息怒,王妃不是有意冒犯圣上的……请皇上收回成命!”
“这样还不是有意?!”
二皇子的声音从另一侧悻悻然的说起,满含幸灾乐祸的得意。
王妃发狂,夜宴血色(3)
他扬手指着台上奄奄一息的彩戏师,还有那只血淋淋的断臂,他抱拳怂恿自己的父亲,“父王!这个疯子无缘无故杀人,她还对父王不敬,关进牢里还是便宜了她!”
“还来……还来!”龙沫的咆哮一声盖过一声!
秦杨和轩辕夜晓几乎拉不住她!
“龙沫,你到底要什么!”秦杨急了,龙沫总在重复这句,她要什么东西?
夜晓的手臂痛得麻木,他拽的是龙沫的右手,凤尾神石的力道,震撼出的威力,他的内力驾驭不了,他屏息,喊人,“文杰!过来!”
“啊——好,好!”这一场的混乱里,又多了文杰帮忙。
神战榜的高手,他们三人合力才勉强拖住躁动的龙沫——
她被困,她挣扎,束缚反而逼得她躁动疯狂!
卫鸢风求情:“皇上圣明,王妃只是不清醒,臣这就把王妃带回去……”
“带回去?怎么带回去?!”东郡王的眉宇一横,他喝道,“你看看——这三个男人才勉强拉住她,你把她带回去,朕的皇儿怎么办!”带回去了照样发疯,夜晓怎么能再和她睡一起!
东郡王一扬手,他命令他的皇宫禁军:“押入地牢,用最坚固最粗的链子把她绑起来!”
“不可以!”秦杨大吼,“她是我云洲的公主!谁敢动她!”这一吼,反是卸力,龙沫的左臂一扫中了秦杨的腹部,不妨这一下,秦杨的身子弹出一丈开外,没了秦杨禁锢的一边,龙沫低身一个扫腿,绊文杰,少年哀叫一声跌在地上,夜晓避得快,身子踉跄地急速往后退!
“王爷!”一个护卫扶住了他的身!
轩辕夜晓抬手喝令他们:“别动——谁都别上去!”
连他们都囚不住龙沫,再多的人上去,只会被她撕成碎片,他抬手抚在腹部,被龙沫碰到的那一下,很痛!她这是来真的!
王妃发狂,夜宴血色(4)
“秦杨!”梅朵跑上来,她抱起秦杨,抬手擦去男人嘴角流出的血!
她心疼地哭了,“你有没有事?”
“没……龙沫她……”
他咳了一声,顾不得身上的痛——他的使命,是保护公主!
梅朵转首,她哭着喊她:“殿下!你这是干什么——你连我们都不要了吗?为什么伤秦杨,你连秦杨都不认识了吗?殿下,你醒醒啊!”
躁动之下,太子护着欣儿在一旁,他冷冷地放声讽刺:“什么云洲的公主,你们云洲已经名存实亡,你们的公主连自己身边最亲的人都不认识!你们留着这个疯子干什么?”
“太子说得对!”东郡王颤颤地命令夜晓身后的护卫们,“把她拿下!快把她拿下!”
十多个护卫不敢动,他们听到了皇上的旨意,但最后的意思……还是听王爷的。
这不是普通的“刺客”,这是轩辕夜晓的王妃,是云洲的疯公主,王爷都不是她的对手,他们上去抓人那是找死,再说了……伤了王妃,王爷这边又怎么说?
轩辕夜晓不动,他注意到龙沫的变化,在梅朵哭诉之后,她静了下来……
慢慢的,她不吼也不闹,挪着沉重的脚步往秦杨那边去。
纤弱的身影,在他们面前停步。
梅朵倾身抱住了她:“殿下……殿下……”公主还能听她的话,她不是故意的杀人的,是不是?
“本宫……不想伤你。”龙沫蹲下身,不在乎大庭广众之下,她倾身抱住秦杨和梅朵,她的身子在抖,眼中一片茫然和混沌,没有方向。
她不断重复:“本宫不想伤你……”
“我没事……”秦杨拍拍她的肩膀,他没有大碍,小小的一点内伤,养几天就好。
“都是本宫的错……”她抱着秦杨,不断忏悔……
不想再失去……
不想再看到身边最亲的人流泪……
也不想看到和她有关的人……流血受伤!
无耻陷阱,失玉之劫(1)
东郡王还想再说什么,轩辕夜晓上来请命:“父王,容儿臣带她回去。”
“可是她……”
“今夜是一场意外,她在北院时不曾有此过激的行为,等儿臣查明真相,会给父王一个答复。”他瞥眼,夜晓很确定,轩辕东桓和轩辕西辰他们脸上一闪即逝的狡猾!
龙沫发病……和他们有关系!
拗不过皇儿的哀求,东郡王诺了他的请求,一场喜筵不欢而散,几个文武大臣纷纷逃离这一场混乱。
欣儿欲过来关心龙沫,被轩辕东桓强硬地拉住,男人嗔她:“不想活了?你也想被撕成几片几片的?”
“不是,我……”
她看着龙沫,在欣儿的印象里,龙沫不会这么凶残啊!她看起来很痛苦……
轩辕东桓抱着她改道离去,剩下二皇子,他站在远处,吊着嗓子冲轩辕夜晓道:“三皇子!看好你的疯狗,别再叫她出来乱咬人!下次父王一生气,管她什么云洲公主,一样人头落地!”
吼完了,他搂着他的妃子哈哈大笑着离去!
轩辕文杰忍痛从地上坐起,他忍不住“呸”了一口!
他怎么会有这样没人性的哥哥!毕竟兄弟一场——说这么难听的话。
卫鸢风走来扶他们:“殿下,没事了,没事了。”
人散得差不多,花园里安静地只剩下他们几人……
轩辕夜晓叉腰生着闷气,他瞪着龙沫的背影,真想拉她起来臭骂一顿。
缓了一阵,卫鸢风说:“我去安排马车,沫儿这样子,骑马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谢丞相大人。”
秦杨从地上站起,谢过卫鸢风,却没办法劝龙沫起身。
少女蹲在地上,喃喃叨咕着他们听不懂的话,甚至……龙沫双手抱上了她的头,仿佛想把自己蜷成一个球!戴着凤尾神石的右臂不分力道地在折磨她自己!指尖深入了掌心,她破了自己的手掌,属于她自己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
无耻陷阱,失玉之劫(2)
梅朵低呼,她奋力抵住龙沫的手:“殿下——你别这样!殿下,你到底是怎么了?”
“龙沫?”秦杨试探着喊她。
最奇怪的,是龙沫对这个称呼不排斥,她沉默,她自闭,什么话都不说!
“闹够了没有?”夜晓不悦,他走来,“嫌丢脸没丢够?回北院!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
这句没人性的话,遭来文杰瞪眼:三皇兄太不懂皇嫂了!可气啊!
“皇兄,皇嫂从未这样过激,她一定有什么苦衷?”
“她能有什么苦衷?”
疯,就是她闹事的借口。
还被轩辕西辰骂是“疯狗”,龙沫不嫌丢脸,他轩辕夜晓的脸都在今晚丢光了!
眼见拉不开龙沫的手,梅朵急了,她摸在龙沫的衣装上,焦急地问:“公主,你别这样,你是不是哪里疼?你是不是哪里不'炫'舒'书'服'网',你告诉梅朵……”
“她刚刚说‘还来’……”秦杨回忆,“你好好看看,龙沫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好……”她抬手抹去眼角的眼泪,再附手过去,恰好贴在龙沫的腰上,空荡荡的,少了一样东西!
“不见了!”梅朵惊讶着,她凑去另一边,确定公主的腰带另一侧也没有!她抬眼和秦杨对望,秦杨马上反应过来,他摸上龙沫的腰,在她腹部按压了一阵!
虽是夜里,夜晓看得很清楚,秦杨毕竟是男人,他在摸龙沫?是不是太大胆了!他这挂名的夫婿都没摸过她呢!
“没有!没有!”秦杨吼了出来!
难怪龙沫会性情大变,难怪她会上台讨要她的东西——
“什么东西不见了?”夜晓冷冷地问着,不像是演戏,秦杨和梅朵真是急坏了!
“公主的玉佩不见了!”他们异口同声!
“玉佩?”文杰也凑过来,他左右看了看,确定龙沫的腰带上少了一样最显眼的东西!他去拉轩辕夜晓,“皇兄!真的!皇嫂随身的玉佩不见了!”
无耻陷阱,失玉之劫(3)
男人俊朗的眉宇一挑,他冷哼一声:“你们是说……她刚才杀人,就是为了追回她的玉佩?什么玉佩,很重要吗?”
秦杨起身,他严肃道:“是龙涎随身不离的玉佩!”
龙涎,云宫的太子,他的玉佩也成了龙沫的一部分——
文杰呆愣了片刻,恍悟道:“我知道了……是刚才那个彩戏师,他在变戏法,他把皇嫂的玉佩变没有了!”所以……龙沫冲上去把人给撕了!
只是一种推测,却成了每个人心里的肯定!
龙沫之前的安静和她杀人的恐怖,像是瞬间变了一个人,只能这么解释。
龙涎的玉佩……对龙沫来说何其重要!
“本王知道了——”夜晓沉声说着,他吩咐文杰,“你跟他们一起回去——”
“皇兄你呢?”
夜晓白他一眼,这么直白的问题拜托不要问出来,他不想让别人以为他对龙沫太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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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花园,轩辕夜晓找到了那个戏班子,戏班里几个没上台的彩戏师受了惊吓,他们庆幸自己不是第一个上台表演的,不然……断胳膊的就变成了自己。
夜晓过去扫了他们一眼,简单一句话逼问:“谁让你们进宫来表演的?”
七八个男女凑在一起,不约而同低下头,不语。
轩辕夜晓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悚人的冷笑,他张手,吩咐后面的卫兵抓了其中一人。
“本王的王妃还没撕够人,你——先带你回去给本王的爱妃玩一玩,再送你回来。”
那位彩戏师瞪大了眼睛!
这谁不知道,台上撕人的疯子就是北院王爷的王妃,这要被送去虎口了,彩戏师腿脚一软跪在夜晓面前,脱口道:
“不不!我不去!我说!我说——是二皇子看上了小五隔空取物的本事,我们是沾了小五的光才能进宫在皇上和几位殿下面前表演的!王爷请明察——”
无耻陷阱,失玉之劫(4)
“轩辕西辰叫你们来的?”他挑眉,扫过其他几人,“太子呢,有没有太子的份儿?”
并排站着的几人瑟瑟发抖,夜晓冷蔑一笑——都是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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