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知(清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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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相知(清穿4)-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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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屋子,熹微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跟胤禛的小老婆们见个面,比抄书还要累。
  以后的日子倒是没人再过来了,大概是知道她不识大体留下来和胤禛说话而被罚,对她们没什么威胁吧,就没来的必要了。
  熹微的日子,过的并不舒适,除了吃饭睡觉,其它的时间都在抄书,字倒是越写越好,熟悉了之后,也越写越快,九月十四日,耿梅蕊差丫头送来了两百来篇她抄的《女诫》,不仔细看,还真的很像熹微的笔迹。
  九月底的时候,康熙才回到京里,熹微不知道胤禛什么时候回府的,只听说很忙,每天一大早出去,晚上很晚才回了,拖了半个多月,自己抄的也够一千篇了。
  熹微怕胤禛再挑刺,二更时,就去书房找他,得知他还没回来,于是就去大门口等他。
  熹微等了半个多时辰,胤禛才回来,他专注地往书房走,并没有看到熹微,熹微在后面叫了声:“爷。”
  胤禛停下脚步,看到是熹微,有些惊喜,带着一丝笑意问她:“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爷,妾身在等爷……”熹微还没说完,胤禛就打断了她:“你跟我到书房来。”
  熹微紧走几步,跟胤禛来到书房,熹微把抄好的《女诫》放在书桌上,胤禛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你来就是送这个的?”
  “是。”
  “爷走的那天,你叫住爷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妾身多嘴了。”熹微平平地说。
  胤禛上前一步,捏着熹微的下巴,强迫熹微与他对视,然后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熹微毫不示弱地瞪着他:“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女子能知道什么。”
  “太子被废了。”
  熹微“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难道你不惊讶?”
  熹微没好气地说:“我为什么要惊讶,谁当太子,与我何干,就是谁当皇帝,也与我无关,我只想安分守己的过自己的日子。”心中却冷笑:“就是你日后当了皇帝,我也不过是跳到一个更大的笼子里过这么单调无聊的日子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跟爷说那些话?” 胤禛的眼神越来越冷。
  熹微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也不敢说话,难道要她说,她是担心他?
  胤禛冷冷地说:“为什么不敢看爷?”
  熹微只得睁开眼睛,决定诚实地说出当时的感觉:“那时只是有点担心爷。”
  胤禛的脸一下子柔和起来,放开了捏住她下巴的手,带着一丝笑意问:“要你承认关心爷就这么难?”
  熹微没有说话,走到窗户边,推开了窗户,入眼的是大大小小的院落,里面住的自然是胤禛大大小小的老婆,转过身,没有一丝情绪地说:“爷是妾身的衣食父母,妾身自然是关心的。”
  胤禛脸一下子黑了,冷冷地问:“仅此而已?”
  “是,仅此而已。”熹微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既说服他,更重要的是说服自己。
  胤禛黑着脸瞪着她:“既是衣食父母,你是不是也该尽点你应尽的义务,嗯?”说完,狠狠地吻住了她,直到尝到了血腥的气味。
  熹微的下嘴唇流了一点点血,她定了定神,用毫不在意的口吻说道:“爷要是喜(…提供下载)欢妾身的身子,现在就拿去也没什么。”
  “你走吧,女人爷多的是,况且爷也没有强迫女人的习惯。” 胤禛冷着脸说道,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
  看着这么失落的胤禛,熹微有点心疼地看着他,又看了下窗户中胤禛的后花园,一脸的坚持,福了福身就走了。
  熹微的眼神动作全都落入了胤禛的眼里,他顺着窗户,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的院子,仿佛一下子明白过来了,看着熹微急急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你想逃到什么时候呢?”
  熹微回到院子,绿珠看到嘴唇红肿,下嘴唇破了点皮的熹微问道:“主子,你怎么啦?”
  熹微的脸一下子红了,扭过头说:“走廊上有盏灯灭了,我一时不注意摔了一跤。”
  绿珠看着脸发红的主子,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自己的脸也红了,服侍熹微洗漱后,叫了红绫来守夜就退了出去。
  
                  寿宴(1)
  熹微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不用再抄书了,过得格外无聊,在屋子转来转去,绿珠笑着说:“主子,你读读书,写写字。”
  熹微忙摇了摇手说:“这一个多月,写字写怕了,如今是看到书就有点头疼。”
  夏荷说:“主子,这个月底就是四爷三十的整生日,主子要不想想送什么礼好了。”
  “有完没完,这日子让不让人过了,动不动就有人生日,我哪有钱让他们这样折腾。”熹微不由地想起玉心生日,她破费的五百多两银子,不由地肉疼心疼肝儿疼,转过头问绿珠:“我的月例银子有没有剩?”
  “主子,你的月例银子倒是没怎么动过。”绿珠从梳妆台上拿来她平素放银子的小盒子,略点了点说:“主子,有一百多两。”
  “哦”熹微叹了口气“反正我的东西都是爷给的,还是不要送礼好了。”
  夏荷看着想偷懒的主子,凉凉地说:“别的主子都会送的,而且一般都送随身的东西,比如亲手绣的荷包,衣服,手帕……”
  “那我绣个手帕好了。”熹微想就在角落里绣棵小兰草花好了,省时省力省布省心,最重要是省钱。
  不到两天,熹微就绣好了送胤禛的手帕。
  绿珠和夏荷她们看过后,摇了摇头,素白的棉布,错到底的淡绿锁边,一株小小的浅绿的兰草花,开着几朵淡黄的花朵,不是素,而是很素。
  绿珠试探性地问熹微:“这是你要送爷的寿礼?”
  熹微开心地说:“是呀,终于完成了,以后谁生日都送手帕好了,省钱!”
  绿珠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主子,这绣功不好,也没什么内容,主子不觉得太简单了?”
  “我本来就不会绣东西,还是入宫时跟张姑姑学的,学的时间不长,自然没学好,绣的不好只好绣的简单些,再说了,生日送礼,不就讲个心意嘛,心意到了就行了。”熹微无所谓地说,心里却想:“讨好他的人多了去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何必为他费心准备生日礼物,费心为他准备的人多了去了。”
  绿珠她们哭笑不得,算了,主子开心就好。
  十月三十这天,正是胤禛的生日,虽然是整生日,因朝中废太子的事有些压抑,据说也没大办。
  早上,胤禛没有去上朝,一大早和玉心一起接受府中众女人的请安问好。
  熹微到的时候,众人都已来了,大大小小,琳琅满目地礼物摆满了坑桌,那些礼物,精巧雅致,绣品更是色彩鲜艳,花样繁复,熹微忽然觉得那方手帕确实不好意思拿出来,就不准备拿出来了,福了福身:“给爷和福晋请安,爷和福晋吉祥!熹微给爷拜寿,祝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胤禛平平地说:“起来吧。”
  熹微站起来,又给两位侧福晋年骄兰、李淑贞,格格宋清、耿梅蕊请了安,然后就坐在耿梅蕊的下手,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她,七岁的福玉格格天真地说:“钱姨娘还没给阿玛送生日礼物呢?”
  熹微的脸一下子红了,站起来说:“妾身大意了。”说完就拿出了那块叠的四四方方的手帕,跪在胤禛面前,大大方方地说:“妾身并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所有的一切不过是爷给的,妾身也不会刺绣,勉强绣了这方帕子,还望爷不要嫌弃。”说完将帕子举过了头顶。
  胤禛拿过帕子,脸上露出几不可见的笑容,说:“起来吧。”说完,并没有把帕子放在一堆寿礼里,而是塞进了袖子里。
  一屋子的人惊讶地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一瞬间,却又不约而同,不动声色的拿茶杯撇茶叶沫子喝茶。
  熹微坐回了耿梅蕊旁边,看到大家都在喝茶,也端起茶轻啜。
  有个丫头进回话说,早饭已经摆好了。
  玉心笑着站起来说:“爷,一起去吃早饭吧,”
  来到饭厅,坐在宋江清和耿梅蕊中间的熹微觉得,上一次和这些人一起吃饭好像是上辈子的事,太过久远了,久到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这个府里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久到忘记了她嫁给了胤禛,等他做了皇帝,要做他后宫三千中不受宠的宫人,简单的稀饭、包子、馒头和一些小菜,朴实而温暖,平日里觉得亲切的吃食,此时却如苦胆,难以下咽。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熹微以为可以回院子里歇会儿,却被告知在花厅坐坐,等会就要迎客。
  合府的女人坐在花厅里,嗑着瓜子闲聊,熹微并不想插话,专心地嗑着瓜子,不想年娇兰骄滴滴地说:“熹微妹妹怎么不说话,爷好像很喜(…提供下载)欢你的绣品,熹微妹妹是嘉兴人,绣的可是苏绣?如果是的话,可以教教我吗?”
  熹微咽下口中的瓜子仁,慢吞吞地说:“我并不会苏绣,在宫里御书房当差的时候,跟管事姑姑学过几天,绣出来的东西自然上不了台面。”说完抬头看着年骄兰,瓜子脸丰腴些,往常太过白晰的脸此刻也有了些红润,绯红色的旗袍更是映得她娇艳无比,手有意无意地放在微凸的小腹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母性的柔和感,显得温和而宁静,说出来的话倒是咄咄逼人,看来这位传说中雍正最宠的贵妃并不如她外表那么柔弱。
  李淑贞尖锐地说:“熹微妹妹倒是谦虚地很呀!”深红色的旗装和头上点点珠翠衬得她成熟妩媚,唯一破坏这一美感的是看向熹微的眼神略显不善。
  熹微只好陪着小心:“李侧福晋言重了。”
  玉心适时地打断了大家的谈话,得体地说道:“今天是爷三十岁整生日,虽没有大肆操办,宗室亲属也有不少人,少不得要大家受累了。”
  众人齐齐地说句:“但凭福晋吩咐。”
  玉心扫了一圈:“娇兰妹妹如今身子重,就先回房歇着吧。”
  年骄兰福了福身就告退了。
  玉心接着说:“熹微妹妹还没有参加什么宴会,对这些亲戚还不太熟,就跟着梅蕊妹妹一道招呼客人吧。”
  熹微和耿梅蕊应了声:“是。”
  玉心再次看了看大家,无比诚恳地说:“今天就让大家受累了,客人也快到了,我们到前头去吧。”
  
                  寿宴(2)
  一到前厅,就有客人陆陆续续地来了。
  因是男人的生日,女眷就没什么人,宗亲们一般带的话也就带一个嫡福晋,除了仍在圈禁的太子一家,其他阿哥们的福晋侧福晋格格倒是来了不少。
  熹微也没什么要做的,只是将女眷带入后厅,带到位置上坐好即可,当客人都到齐了之后,熹微才松了口气,不久,撤了瓜果点心开宴,熹微和耿梅蕊坐在阿哥们的格格那桌,这次倒是没怎么喝酒,比较沉闷,客客气气地吃饭喝点酒,吃完后就在后花园搭的戏台前看戏。
  陆陆续续地有人告辞,天擦黑的时候,留下来的差不多都是这些皇子的大小老婆,晚宴轻松多了,同在一个大厅,八桌客人,真真正正的家宴,正因为随意,也多了些胡闹的意味,胤禛那桌,十阿哥拉着十三阿哥拼酒,吵吵闹闹,整个大厅的气氛都活络起来了。
  满人入关不久,好多福晋格格也是豪迈爽朗,熹微本来就是个谨小慎微、慎言慎行的人,况且她也不会喝酒,于是她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吃饭吃菜,那边十阿哥和十三阿哥一开始拼酒,她就找了个借口离席而去。
  来到花园的假山旁,坐在凉凉的假山石上看着水池里残留的枯荷,十月底的天气,有点寒冷,园子里的树木大多光秃秃的,只有池塘里的枯荷有点诗情画意,毕竟可以“留得枯荷听雨声”,熹微就这样静静地呆着,坐得太凉了就站了起来,穿着花盆底的鞋站不了多久,就又坐着,重复了好几遍,觉得差不多了,便准备往大厅里走,转身,却看到了不远处不知来了多久的八阿哥胤禩,熹微福身请安:“给八阿哥请安,八爷吉祥!”
  八阿哥脸上现出和煦地笑容,虚扶了熹微一把,淡淡地说:“起吧。”淡淡的笑容里隐藏着一丝苦涩,用平静地不能再平静地声音问她:“你过得还好吗,四哥待你可好?”问完,尾声带着略微的颤抖。
  熹微看着夜色中灯火通明地长廊,一侧挂着大大小小,形态不一,颜色缤纷的鹦鹉,平平地说:“八爷觉得那笼中的鹦鹉怎么样?”
  八阿哥是何等的聪明剔透,低低地说:“对不起!”他一直都知道,皇子从来都不是她的选择,如果自己那时候不去打扰她,她是不是还在御书房宁静惬意地过着小日子?
  看着内疚的八阿哥,再想想以前他对自己的帮助,心肠一下子软了下来,毕竟这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用满不在乎地口吻说:“现在也很好,好吃好喝,还有人侍候,没什么不好。”心里却酸酸地看着暗处的鹦鹉:今天买进一只,明天买进一只,都是好吃好喝地侍候着,高兴时,主人就来看看,不高兴时,连主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不管毛色再怎么鲜艳夺目,也保不住主人的永远宠爱,逃不开主人的喜新厌旧,看着看着,眼神迷惘起来,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等她自己察觉时,已是泪流满面。
  八阿哥递过一块素白的手帕,熹微见他已发现自己在哭,干脆大大方方地接过来,拭了拭泪,再还给他。
  福了福身:“八阿哥,熹微出来有段时间了,就先进去了。”
  “你进去吧,我刚出来,在这里清静下。”八阿哥温婉地说。
  熹微看着这个温润如玉的君子,此刻的他必是站在权力的顶端,不久之后却是连受打击,一下子冲口而出:“八阿哥可曾听过‘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这句话?”一说完就觉得后悔,她一介弱女子,自保尚且不能够,管别人那么多做什么?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难道历史还会改变?想到这儿,也不等八阿哥说话,急急地走了。
  迎面差点撞上不知道站在假山拐弯处多久的胤禛,熹微忙福身问好,偷眼看去,胤禛的脸色似乎不大好,也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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