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汐似笑非笑看着前一秒还像炸毛小狮子,此刻却在自己怀里花枝乱颤的苏晚,这个时候是该继续未完的缠绵,还是适可而止?貌似自己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苏晚笑的差不多了,对上那汐灼灼的眼神,小嘴一嘟,“放开本小姐,我当没见到你。”
那汐眯眯眼,努起薄唇,像苏晚说了多深奥的大道理需要好好揣度一般。
苏晚费劲的将手抽上来,有一下没一下点着他厚实的胸膛,“我明天就要成亲了,你该做的是乖乖把本小姐松开。”
那汐蹙了蹙眉,“然后呢。”
然后?苏晚迎着他清澈的眸光忽然有些意乱情迷,想起那些一火车接一火车的身不由己,尽量让笑容云淡风轻,“然后从这离开,当不认识我……”话没说完嘴巴再一次被吻堵住,这一次的他要的更加热烈,想必是怕苏晚再发狠,没在嘴里纠缠多久,灵活的舌尖便游移到其他敏感地带。
“你……呜呜……”
苏晚无奈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是笃定了不肯再给她抱怨的机会,不知何时,身上的单衣已经被褪去大半,松松垮垮的挂着再经不起任何霸道。苏晚心中叹息,呆呆看着贪恋的埋在自己胸前的男人,忽然明白这所谓最基本最直接的爱的表达。
她不知自己该哭该笑,只知整个身体被撩拨的煎熬难耐,耳边忽然传来他柔柔的充斥着蛊惑的声音,“丫头,跟我走。”
跟他走?天大地大哪里才是她的家?苏晚觉得自己太过矫情,何必去纠结那么复杂的问题?紧紧闭上双眸,搂住他脖子狠狠吻住他微微喘息的嘴。
破体而入的尖锐疼痛让她几欲昏厥,苏晚几次拉开他放在自己双眼上的大手,固执的瞪着,只想将他这一刻的痴醉牢牢记下。
夜凉如水,沉重的喘息和隐忍不住的呻吟淹没在无止尽的欲望中,苏晚紧紧咬着唇,终是没能忍住心底上涌的荒凉,滑落一滴冷泪,只是,他还没看见,就被汗水冲走了。
夜明珠透亮的光芒下,床上绽开的鲜红越发刺眼。
那汐揽住抱腿坐着缩成一团的苏晚,“丫头,跟我走吧。”触手的冰凉让他不由心惊,抄起被子给她盖上,却见她肩膀瑟缩,很明显的向床角移了移,他蹙眉,有些恼,“事已至此,你还想着嫁给李萧?”他咬住下唇故意不说李诺的阴谋,难道他真的比不上李萧?从未有过的受挫感,让年少轻狂的他伤到了尊严。
她沉默不语,好半晌,才缓缓撩起眼眸,淡淡的问:“跟你走,你能许我什么?”
十六岁的那汐对于情事终是懵懂,许她什么?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正欲脱口回答,对上苏晚忧郁深沉的眼神,倏尔忍住,她是苏晚,并非随便的谁,又怎会只止于此?
那汐不顾她的躲闪抱她入怀,赤裸相对,他发现她滑腻的身体有太多感觉让他迷恋。“你想要什么?”
苏晚抿唇,眼中丝毫没有掩饰从心底涌上的失望,她要的自是不必再说,与其徒增伤悲不如留个美好的念想,可以在百年之后的某天,夕阳西下的剪影中笑称是自己自卑不敢要一句承诺,而不是倾心的男人给不起。
她摇摇头,“你走吧,天亮之前,离开我,也许某天再见还可以彼此微笑。”
那汐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的出她眼底蔓延的悲伤,却不知她伤从何起。他要了她,自会给她一个交代,免她这一世的漂泊无依,她却只是要他离开?!
他不懂了,就像初见时一般不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不知道嫁给李萧只有一死?我有哪里不好?”
那汐扳着她的肩膀,忍无可忍的咆哮声越来越大,苏晚任他发疯,嘴角含着淡淡笑容,骄傲的坚持着自己的不屑一顾。
直到喉咙显出沙哑,那汐终于安静,缓缓拿起衣服穿戴整齐,扭头看她却不忍心将眼神放冷,似是做最后的努力,他挨到她耳畔有气无力的说:“晚晚,我能许你从此之后生活无忧,你跟我走好不好?”
苏晚深吸口气,蓦地搂住他,没容那汐的笑颜全部绽放,笑笑回答:“不好。”没有解释,没有犹豫,眼底含泪却没有不舍。
那汐攥拳,很想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颓然问:“李萧能给你?”
苏晚摇头。“你走吧,天要亮了。”
那汐没再多留一秒,破窗而去,干脆利落转眼无影,亦如他当年出现之时。
苏晚终于不能再忍,紧紧抱住自己,嚎啕大哭,任眼泪肆意横流。
他一直住在她心里啊,她怎么能接受他有一天爱上别人?他怎会知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直至两鬓斑白?
许久之后苏晚才明白她是真的自卑,亦如上辈子的那汐所说,他的丫头总是敏感多疑不敢确定。自小没了母爱关怀,与后母周旋,让她如何轻信他人?甚至让她没了放手一搏的勇气,面对感情,她宁愿错过,也不敢直面绝望。
然,她的自卑如何不好?至少没让她没了最美好的期待,没让心里的男子染上一丝不确定的杂色。只是,知道结果的代价似乎大了些。
此时的那汐的确许不出她唯一,就像少时的杨过不敢答应小龙女永留古墓中一样,他眼里的儿女情长不过附属,十六岁,他心中最重的是在阴谋阳谋中博得头筹。
外面尚且灰蒙,院中已有来回走动的声响。
僵硬躺在床上的苏晚拖着酸软的身子爬起,每走一步都连带起两腿间的疼痛。未经人事的少男,尚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要的那么直接彻底,让她无所适从,却自此铭记于心。
最深刻的,总是伴随着终身难以释怀的痛,不是么?
苏晚苦笑,看一眼狼籍的床,随手一卷,提了嗓子叫静怡去找肖素婷。早在房外候着的静怡,只道母女情深,赶紧小跑去叫。
肖素婷忙活了整整一晚,就算静怡不去,也正打算过来。只见她憔悴的脸色苍白若纸,眼下浓重的青黑拖得整个人老了不少。
苏晚皱眉,“娘?”
肖素婷拉了她的手在床边坐下,压低声音将事情因果娓娓道来,继而又扬声佯装叹息道:“晚晚,娘亲也舍不得你呀!”这话自是给外面的耳朵听。
李广先若是被逼到穷途势必会和慕容家倒戈以求自保,所以名义上是伙伴却不得不防。
苏晚将最新的安排细细记下,点头让肖素婷放心。就算她什么都不能做,至少要保全自己不给别人平添负累才好,只是眼下难免担心哥哥曦晨。
肖素婷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关于晨儿有些事,其实娘早该说却不知如何说。”说到底,她是后妈,没了那层血缘便没了与生俱来的信任。
苏晚看时间不多,不得不将其打断,伸手拉开后面的被子。肖素婷看见那一团眨眼的红,惊的险些脱口,缓和半晌才试探:“你和四少?”苏晚点头,心里忽然软趴趴,偎到娘亲怀里,默默垂泪,“那汐的身份怎会一辈子只娶我一人,所以我不会跟他走。”肖素婷摩挲着苏晚的后背,满是心疼的叹息,“如果能平安度了今日,咱们一家归隐抛却了仇恨可好?”
这一直都是她想要的,可面对那般执念的哥哥,如何能说的出口?苏晚深吸口气,无奈道:“这般的晚晚自是不能嫁给李萧,别的事,等哥哥回来再说吧。”
肖素婷听出她话外音,强打起精神唤静怡准备梳洗,她要亲手给女儿披上嫁衣,画眉点唇。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劈啪作响的鞭炮唤回苏晚飘飞的思绪,由静怡扶着缓缓走进花轿。外界的嘈杂乱哄哄搅成一片,红盖头下的苏晚合着双眼,感觉这一切就像始料未及的梦,耗人心血的噩梦,不知何时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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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章:黄雀在后(下)
更新时间2011…5…18 14:48:08 字数:2739
这花轿没有什么晃轿的讲究,一路颤颤悠悠比马车舒服许多,坐的苏晚昏昏欲睡。倏尔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动,激灵一下惊醒,见脚边多出一团雪色毛球。
“宝宝?!”苏晚激动的差点把喜盖弄掉,好在外面锣鼓喧天没人听见轿中这一声惊呼。也不知这小家伙是怎么躲过重重眼线埋伏进轿子的,想来真是灵物,不然怎会如此重要的关头还来陪她?
银狐费劲的将整个身子拱出来后,轻盈一跃站到她膝头,狠命晃,苏晚漠然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帮它理顺凌乱的皮毛。不知小狐狸为何跟来,抱在怀里,她觉得自己空落的心安定不少。整(。。)理好盖头,一边帮它挠脖子,一边嘱咐它等下要自己想办法跟上自己还不能被人发现才行。说不准它是否听懂,反正是一直咕噜咕噜眯着眼,苏晚看来那便是懂了。
对于结婚这件事苏晚是有些望而却步的,甚至上辈子总是勾着那汐的脖子任性的要求他和自己谈一辈子恋爱,恋爱,在苏晚心里纯净美好近乎神圣,而这一世年于十四就要嫁人,还是一场说不好为了什么进行的婚礼。
苏晚苦笑,总以为自己已然释怀,才知道,释怀并非是口中说说就能做到的两个字。
鞭炮声再度响起,苏晚揉揉惺忪睡眼,苏李两家明明那么远,还是这么一会儿就到了。落轿时,蜷成一团佯装睡着的小狐狸马上溜到座椅下面,苏晚也懒得看它怎么藏匿,听见喜娘轻唤,乖巧的伸出手去。
踩红毯、拜堂,苏晚像个机器人似的跟着做这个做那个,终于等到一声“礼成,送入洞房!”才将熙攘人声甩到脑后。
喜娘在右扶着,李萧跟在左侧,静怡在后面,均是一路无语,使得不远处传来的嬉笑很是清晰,想是跟来看热闹的家眷。苏晚摸不透李萧的心思,总觉得这时候他不该如此沉默,也不知李广先有没有给他点暗示之类,这婚礼……苏晚想的太多,总要忍不住叹息,碍着喜娘在,终究给忍回去了。
婚房在李萧的别院主卧,四人进了新房后,静怡利索的关上门将一众起哄的小孩挡在外面。苏晚静坐榻上等着李萧揭帕子,说实话,这凤冠压的她脖子都酸了,真想赶紧拿下来再好好活动一下筋骨。
李萧将喜秤拿在手上并不急着掀盖头,一直赔笑的脸黯然失色,低头看着身前苏晚,眼底尽是苦涩。
“姑爷,快揭帕子吧。”喜娘瞧不出所以然,堆笑的老脸上尽是褶皱。
李萧这才缓过神志轻轻一挑将喜帕挑下,只见娇俏的人儿被一层层淡淡脂粉雕饰平添几分妩媚,点点娇羞微垂着头,似是很紧张,眼波流转不定,并不像平素那般,会放肆的看向自己调侃说笑。
喜娘笑着拍手,“姑爷好福气,老婆子还没见过这么俊俏的新娘子呢!”李萧会意的朝静怡使个眼色,她上前几步给了赏钱将新娘打发走,转身冲苏晚点点头,开门出去,将外面的人群一并遣散。李广先自知这次婚事的重点在苏晚,这边分布的家丁故非等闲,虽是李家长子李敖那边的女眷居多,甚至有些姑姑婶婶辈,一并没有留情。
静怡守在门口,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苏晚见没了外人才长舒口气,讨好的冲李萧笑笑,指着摇摇欲坠的凤冠问:“萧哥哥,能不能把这个摘了?”李萧没想到她开篇提的会是这个,努嘴想了一下,“把静怡叫进来?”言下之意,那么多叉子卡子,他是束手无策。苏晚吐吐舌头,“那就算了吧,看见你笑我就放心了,还当你是不肯娶晚晚。”李萧一怔,继而在她身侧坐下,“难道不是晚晚不愿嫁给李萧么?”
苏晚见他有调侃之意,故意挑眉思缜,“好像……”见李萧作势要敲自己,赶紧脱口,“不是呗,还用问。”李萧眉眼舒展俊朗的脸更加养眼,捏捏苏晚的鼻子,“那怎么不叫夫君?”
这个?苏晚倒是真没想过,萧哥哥都叫习惯了,夫君,太别扭了吧?抿唇酝酿许久,才道:“老公。”
“老公?”李萧有点被这个称呼雷到,见苏晚郑重的点头,踌躇良久,小声回复:“老婆。”
两人又小声调笑几句,李萧起身要去招呼外面的客人,心知苏晚喜静告诉她有看热闹的也不必理会。哪知苏晚忽然伸手拉住他,欲言又止。
苏晚想了半晌,卯足了劲说:“等下尽量离李诺将军远些,若是发生什么事,只管保护好自己莫要担心我。”
李萧本想将戏码演到底,见苏晚诚恳至极,薄唇微启,拍拍她的手,“老婆放心,有些事,老公还是知道的。”
苏晚听了这蹩脚的称呼却笑不出来,半晌勉强抿抿唇角松了手。见李萧飘然而去,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什么滋味,他知道一些,到底,是什么?自己空担心事还算小,若是到头来发现自己才是被蒙在鼓中的那个会是多么可笑?
想起连日来的种种,蒙着面纱参加各种秘密会议,给苏农出谋划策,再加上同那汐剪不清理还乱的情事,一旦这亲事不能毁,她又要如何面对李萧?
苏晚此刻竟然希望李萧能像小 说'炫&书&网'中深藏不漏的高手一般,是阴谋家是有心利用自己,而不是真的一往情深。尽管心知这般凭空的诋毁,对他是大大的不公。
感情的债太重,她怎么有本事欠,怎么有本事还?
胡思乱想之际,觉得太阳穴处跳脱的疼,往床边挪了挪靠在床边假寐。忽听敲门声,以为是静怡,眼皮都懒得抬,扬声道:“进来。”听脚步声有些不对,苏晚这才起身,但见进来的却是武大郎!他还如平时一般憨憨笑着,担子熟练回旋,门随之关上。苏晚这才发现他身轻若燕步履翩跹,想来她从小到大见过的高手实在太多,很快镇定,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的小嘴也赶紧闭合。
“武大郎,你不是来送烧饼的吧?”窗外已是韶光残照,莫不是武家的作坊改了出炉时间?
武大郎自顾将篮子摆好,“苏小姐就是聪颖过人,小老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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