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霖霪阁里的设计。”他点着地上的风扇,“这个自然也是见过的,你说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家乡话,其实有一部分我也是听得懂的。”那汐挑了唇角,眼底有细碎的光亮,假装看不出苏晚的失神容她好好思缜。其实,他只是想知道,她是否是他情定三世的恋人,如若不是……
那就从这一世开始算好了。
苏晚十个指头互相顶着纠结,“我跟你说实话你不许说我是疯子。”抬眼看那汐眉眼含笑探手过来拍了她的头,“是不是疯子不打紧,是我老婆就好。”
苏晚像吃了定心丸,当即把能记住的关于重生的种种事端一一言明。
那汐抿唇,沉吟良久,“传言慕容家的八面玲珑石能招魂看来是确有此事,不过,你真的不知道上辈子那人是不是我了?”
苏晚皱着鼻梁嘴唇拉的像八万,“我要是早能认出你,能容你跟罗婉儿结婚才怪。”话一出口见那汐脸有尴尬,忙吐吐舌头,“说起来她也是个苦命女,爱谁不好,非要爱上我老公?”说着很有成就感的贴到那汐怀里,全然不顾闷热的天气,亦没发觉那汐眼中陡然凝起的沉重。
那一晚的赌气,到底要他欠了债。
苏晚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正想起身,却反被他双手拴住抱得极紧,耳边温热的气息一点点漫入,燥的她有些痒。
“答应我,再也不许任性离开了。”
那汐的声音很轻很柔略带着沙哑,若不是伏在她耳边,想必是要被漫天的蝉叫淹没掉的。
苏晚只觉心中一暖,反倒在他怀中软下,在他薄唇上轻轻一啄,“那你可要抓牢我不许放手。”
那汐点头,然,笑容里仍忍了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两人沉浸在你侬我侬的气氛中一时胶着在一起并不愿分开,怎知一只不识趣的信鸽扑棱棱落下。
打开信笺,只有几个字,“十日之内到安平。翔。”
谨慎起见,苏晚二人一直都说在安平稳定下来,原计划是等那白将国内之事安定下来,光和影会带人过来汇合到时再说明地点也不迟,没想到,李翔会抢先一步。上次信中还听蓬莱氏说他准备和冬香成亲了,怎的又要来安平凑热闹?
“难道李诺又在闹事?”苏晚攒了眉宇,惴惴不安的揣度。
那汐却是定定摇头,“那边的眼线布得密集,若有个风吹草动,咱们应该比他知道的早。按他信上的意思,想必人已经到了梦之国。”
苏晚努努嘴,“那,要告诉他来这么?”
那汐对李翔并无好感,甚至在最初得到影的报告时,没少怀疑这个人,当时的李家被看守的何其严密,他为了按苏晚的意思将李思弄出来,差点将身份都暴露了,况且跟那只老狐狸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等事那等小人都无不做尽,怎会让李翔逃了?
“暂时不说。”
苏晚点头,虽然她对李翔没有怀疑,但是那汐向来有他的打算而且总比自己想的周全,她也就懒得再去多想。
才将鸽子放了,就听有人扣动门环,“请问有人在么?”听上去像个妇人的声音。
苏晚当是有人来求医,随手在水盆里涮了涮满是草药的手,擦干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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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章:最深卧底(下)
更新时间2011…8…4 17:28:45 字数:2085
只身立于门口的竟是前几天才见过的郡守夫人宁善娴,见苏晚开门面有疑色,缓缓展开笑颜,倒是没有一点官太太的架子,毫无菱角温润有余。“冒昧前来,不知柳大夫可有时间?”
苏晚怔忡,虽有不愿仍出于礼貌拉开门,“夫人请进。”
这宅院较一般人家虽然算是宽敞,里面陈设却是极为简单,除了瓶瓶罐罐的制药用具一应俱全,其余物什尚不足原来住所三分之一讲究。宁善娴在会客厅圈椅中缓缓落座,深吸口气,只这一壶茶绝对是上上品。
苏晚和那汐自她对面坐下,只道这当娘的亲自上门提亲,免不得头大,到底是地方上的头头,他们总不好因为这种墨迹事白白得罪人。
“这泡茶的水可是有来头?”宁善娴笑意微微,端起杯盏轻抿一口,唇瓣漾得更深。
“和凝碧茶楼的老板有些交情,每日便能有幸分得一桶新鲜的山泉,夫人若是嫌热,凉下几分味道也是很好。”那汐亦笑。
苏晚则是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陪着,很是拘谨,人家上门来求女婿,她不紧张那是在吹牛。
宁善娴似是看出苏晚的小猫腻,轻手放下茶盏,“今天我来先要跟二位说句抱歉,我那小女是自小被她爹给宠溺坏了,任性之处还望两位见谅。”
苏晚一怔,倒是那汐含蓄接道:“三小姐金枝玉叶,陆某实在不想耽误了小姐的终身幸福。”
宁善娴颔首,笑容僵持些许,透出欲言又止的模样,上手绞在一起经由广袖缝隙露出的一点,将其不安情绪尽数暴露。
苏晚和那汐交换眼色,假意不知静观其变。
良久,只见宁夫人终于抬头,似是鼓足勇气迎向苏晚,“柳大夫可有觉得和我有些眼熟?”
这话说得很是突兀,宁善娴不由得垂下眼睑,似是月白的脸色都有些微微泛红。
苏晚见那汐点头,爽口应道:“的确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见过。莫不是夫人从前见过我?”她又是在哪见过她,在骄阳抑或是在春风镇?
春风镇三字自脑中一闪即过,苏晚盯着宁善娴的眼光陡然转为犀利,“你是……”那汐见她脸色有异,忙握住她靠近自己的一只手,“咱们在这南明郡也有两年之久,说不定以前在大街上有幸撞见过夫人,得了个印象。”苏晚满脸惊骇顿时散去,强自镇定住心神,以笑遮掩,“也对。”
宁善娴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二人答话才恍然抬头,笑容有些惨淡,“不瞒两位,奴家曾经是待罪之身,后来得郡守所救才在此落脚。柳大夫很像我……”宁善娴想了想,继续道:“我的一位故人。”
她见苏晚不过笑着说真巧,只当自己真的眼花,说起来当年那样的谣言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又怎能独活下来?宁善娴又闲话了些家常,便起身告辞了,行至门前,忽觉不放心,转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婉约笑道:“奴家今天的话有些多了,还望两位勿要往心里去。”
“夫人言重了。”苏晚强撑着精神言笑,生怕再憋下去就要忍不住开口相问。
大门刚关上,苏晚的不淡定集体爆发,拽着那汐直奔内室,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翔逃走也就罢了,本该去充当军妓的文氏怎么无罪释放当上了郡守夫人?
那汐单手抱臂,思缜片刻,凝着笑意温润若泉的眸子倏尔泄出冷光,“如果李翔不是逃走的呢?”
苏晚懵懂,那汐自顾自按着自己的思绪一点点理开,面上的表情愈发阴沉。苏晚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冷不丁打个寒战,他的手心竟是凉的让人心骇。
那汐发觉苏晚眼中的忧心,恍惚间缓和了颜色,“你还记得当年刺杀过你的黑衣么?”
苏晚感觉到那汐手心温度一点点上升这才安下心,这些年虽然他嗜杀的欲念已经淡了好多,临近鬼节,阴气难免重了,而才刚的表情正是那汐每每对血渴望时的样子。
她努力从绷紧的气氛中跳脱出来,跟上那汐的步调,“你说的是哪一次?”她被追杀的镜头实在多了点,一时间又有些心神不宁,对于他莫名其妙的发问她是完全没明白。
那汐倏尔绽出明丽笑颜,双手猛的收紧将她贴到自己身边,俯身便在唇上印下一吻,“老婆,才刚吓着你了,对不起。”
苏晚对突如其来的暧昧有些不好意思,闷头栽进他怀里,抱怨,“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那汐勾起嘴角笑的有些不怀好意,“殉情呗。”
苏晚仰起头,扁扁嘴,“臭美,你要是玩完了,我就去改嫁!反正你老婆我现在还是如花似玉,唔唔……”她臭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气急败坏的某男人强行捏住了嘴。
“我一笑倾国再笑倾城三笑倾天下的老婆,改嫁的事等为夫驾鹤西去了再想也不迟哈。”说着也顾不得刚说的事将苏晚拦腰抱起压倒在床上,看来家庭教育要随时进行她才能牢记。
苏晚自知大事不妙,泥鳅一般从他身侧溜走,“老公大人,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你刚才不是说黑衣人什么的吗?到底怎么回事。”
那汐不满意的捏捏她的小鼻子,拉她在自己身侧坐好,“当年因为没有留下活口所以没能查出主谋,但是前阵子在内战的时候,光曾经说发现过一伙给李萧卖命的武士。如果刺杀你的人也是李萧,那么当年有可能出卖你的,李翔便是其中之一不是么?”
“也有可能是春香啊,不已经确定有一伙人是那明派去的了么?”苏晚打心眼里不希望李翔对自己的一切都是假象,尽管知道自己的话也有些自欺欺人,仍不愿松口。
那汐也不想因为没有证实的事惹她不开心,当晚便去信给蓬莱氏,嘱咐他和那然尽早搬家。
安平,将军府。
仲夏时节,满池莲花映红眼帘,点点芬芳散在悠悠箫声中,恰醉了习习浅风。
倏尔,凄凄乐声戛然而止,李萧的脸上漾起诡异笑容,跟踪信鸽的手下已经确定了南明郡的大体方位,找到苏晚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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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章:又见故人
更新时间2011…8…5 23:45:30 字数:2144
重重朱漆红墙将诺大一座皇城层层围起,东宫一处高耸入云琉璃石垒砌而成的摘星台,即使远观仍觉得耀眼。
皇城中最高的建筑,罪孽最深的高台。
夜风浅寒裹了馥郁,漫进这空中亭落似是能将其中淡淡的腥气掩盖。
着一袭绛红裸肩宫袍的女子,单手撑头侧卧在铺了裘皮的软榻之上,赤裸的双足夜色下散出奇异空蒙的白,似照了晕圈隐隐发亮。风来,银铃接连响起,女子微眯了眼,极其沉醉的深吸口气,鲜红饱满的双唇缓缓向两边撑起,拉开的弧度妩媚妖娆。素手自金线滚边的广袖中探出,纤纤玉指有一下没一下轻轻点在榻前台上的八角杯上,“都说这摘星台是孤魂野鬼最喜的地方,今日鬼节,你们可是都来看哀家了?”女人的声音很低,慵懒中略略透着蛊惑。
媚到骨子里的祸水,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一语,皆能让人心旌荡漾,李暮霞恰就是这种女子,天生便是为了蛊惑君心,祸乱天下。
十四岁进宫,她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这个朝代的消亡,所谓祸水,就是要让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她是天生带了魔血的人,六道轮回天理报应皆与她无关,她只能由着自己的方法,苟活,多一天,便是赚的。
举杯将赤色液体一饮而尽,唇瓣顿时染上新色更为娇艳欲滴。这一杯是从全国甄选出的年轻才俊的心头血,每日饮上一杯才能让她容颜不败,内力无失。
祖训里说,李氏一族原姓桑丘,曾受那氏先祖诅咒,自此没百年就会出一个淌着魔血的魔物,世世代代将桑丘之名抹黑,受天下人唾弃。
李暮霞咬了下唇,猛将手中杯子掷出老远,哐当砸在柱子复又落地,声音煞是刺耳。“魔物?我便要看看这天下能不能禁得住我祸害!”话音落地,倏尔抬头,斜了眼角睨向一边,“李萧,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李萧敛眉,微展出笑意,“不愿打扰皇后娘娘的雅兴。”
李暮霞冷哼一声极为不屑,嗤道:“别动什么歪心眼,小心连骨头都剩不下。”
“人生一世终要化为尘土,却是连骨头都剩不下。”李萧调侃着坐到她身侧,单手环住她如柳蛮腰,挑眉,“难道不是么?”说话间,脸颊越来越低,终将一吻印在她带血的唇上。
李暮霞嗔怒的表情顿时散去,单手将他推开,坐正了身子,“别在这卖乖了,我知道你受不了那股子血腥,慕容向晚可是找着了?”
李萧努努嘴,“若是还没消息,皇后娘娘会不会怪罪微臣?”
李暮霞闻之变色,正欲发飙被李萧用唇堵住,他缠着她的舌含糊哄道:“他们藏的很隐秘,再等等,相信我,宝贝。”
李暮霞的怒气终被压下,很快整个身子便软在李萧怀里。
南明郡,乌云遮月,酝酿了几天的大雨迟迟不肯落下,闷热的叫人喘不上气。
苏晚才洗过澡,新衣便又被汗水浸了,故而对灯下凝目看书的那汐很是佩服。
“娘子可是不知心静自然凉的道理?”那汐故作悠闲的勾勾唇角。
苏晚一把抢过他的书,“我只是奇 怪{炫;书;网你明明心不净又怎么能不出汗?”看他有意出演狡辩,立时伸了玉指将其唇瓣压住,晃晃手中的书,“将近半个时辰了,你一页都没掀,相公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一页书里猫腻太深要你回味无穷吧?”
那汐张嘴将她指头吮住,起身便将苏晚拉进了怀里,“我们去度蜜月好不好?”
度蜜月这件事还是两人正果初修的时候苏晚整天嚷嚷的事,此时已是老夫老妻,他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提议难免让苏晚生疑。那汐吸口气,知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最近总会不安,很强烈,蓬莱氏的回信迟迟不到,我觉得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苏晚搂着他的脖子冥想片刻,“凭直觉可是女人常办的事。”
“你相公我可是算命的。”
“……好吧,大师说去哪里度蜜月好?”
“安平。”那汐故作神秘的一笑,紧握了她的手,“怕么?”
苏晚点头,“还行吧。”
白鹭新朝初定根基还不够稳固,他们现在去安平有多冒险她很清楚,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