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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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人-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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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公主刚刚回京,连公主府都没来得及进,就被皇上接到宫里去了,六姑娘收拾一番也进宫去吧,公主一路惦记着你们母女呢。正巧皇上说起陆大将军,说他年幼丧父,多得六姑娘一家照料,如今为国效力,六姑娘一家也居功不小,要亲自嘉勉赏赐。”雷公公笑得和蔼可亲,话里故意提起陆英,木佩兰心里一转,隐隐明白皇帝大概是要陆英执行什么重要任务,所以要把她们母女看管起来,这本是老规矩,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府里事务繁多,待我与家人交代一番,就随公公入宫去。”木佩兰不着痕迹地塞给雷公公一张银票,算是谢过他的提示。雷公公一派自然地收入袖中,旁边的人甚至都没看见行贿受贿的具体动作。

  木佩兰告罪一声拉了白茯苓与白丑、林平子到后头去,见身边再无外人,白丑脸色一沉道:“皇帝这算什么意思?你是女眷,亏得他好意思平白无故把你叫进宫去”

  这口气果然是吃醋了。

  木佩兰道:“多半是因为他要陆英办事,所以要将我们母女扣在宫里为质,你别吃这种没来由的干醋……”

  “哼当初如果不是你中了鬼面蛊的蛊毒,天晓得他会不会就这么简单放你离开,现在你好不容易恢复了,他又……”白丑越说脸色越难看。

  木佩兰把他拉到一边低声安抚道:“女儿都这么大了,你以为我还是小姑娘人人抢着要吗?而且皇帝他并不真是个好色之徒,他喜 欢'炫。书。网'的……另有其人,你吃这种没来由的醋,也不怕女儿笑话。”

  白丑冷哼一声,显然对宫里那位假想敌还是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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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130 我没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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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圣旨已下,除非他们打算抗旨,否则再怎么不情愿,白丑还是只有让妻女入宫去,临行前,白茯苓讨好地凑到父亲耳边低声道:“爹爹放心,我一定会陪在娘亲身边,不让人有机可乘”

  白丑被女儿哄得眉花眼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赞道:“乖女儿宫里不比家里,你自己也要小心。”

  白家母女进宫是不允许带自己的丫鬟侍女的,白茯苓抱着小狸花楚楚可怜地看着雷公公,道:“老爷爷让我带小狸花一起去好不好?它很听话的,不会到处乱跑也不会乱叫……”

  雷公公这辈子听人称他为“公公”已经听得发腻,除了宫里几个讨好巴结他的小太监会称他祖爷爷,还不曾有宫外人喊他爷爷的。

  白茯苓顶着一张超级无敌美*女的可人脸孔装可怜,就是铁石心肠也禁不住,他踌躇一阵,想到宫里也有不少嫔妃养了宠物猫狗,多一只猫儿也没什么所谓。而且皇帝与木佩兰什么关系他是心里有数的,白茯苓又是陆英最疼爱的义妹,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为难她,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白茯苓甜甜连叫了几声老爷爷,一脸诚恳地谢了又谢,雷公公脸上的笑意不由自主又真切了几分。

  外臣家眷进宫是不允许带太多东西的,所以两母女很快收拾停当出门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直往禁宫而去。

  白茯苓抱起怀里的小狸花,对着它的小脑袋用力吧唧一口,笑道:“白果白芍都不能来,靠你保护我啦”

  小狸花“喵呜”一声,用力蹬踢四肢,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想摆出个威风的造型,木佩兰看着有趣,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道:“有娘亲在呢,你担心什么?”

  马车虽然在行进之中,但马车附近都是宫里派来的侍卫太监,说话多有不便,两母女说话声音都特意压低了,白茯苓有些问题想问娘亲的,也只得等时机合适了再说。

  两人一猫挨在一起,默默无语,却并不太过忧虑。

  马车从皇宫西侧小门进去,两母女下了车改成车轿往安泰公主的寝宫怡斓宫,白茯苓上辈子从到过故宫游览,对于皇宫没太多敬畏之心,只有满肚子好奇。

  祁国皇宫方方正正,建筑颇有点像故宫,不过占地更大而且是青墙黛瓦,不似故宫的辉煌夺目却多了几分沉厚肃穆。

  怡斓宫在御花园东南方,与皇帝的寝宫正和宫距离不过数百步远,中间隔着皇后所住的宁仪宫,安泰公主住在此处,足见圣眷之隆。

  两母女被宫女领入怡斓宫正殿,就见安泰公主坐在上首,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们。这里不比别处,木佩兰向白茯苓打个眼色,两母女一起上前跪拜行礼,膝盖还没着地,就听安泰公主道:“免礼”

  旁边的宫女很有眼色,安泰公主才开口就已经一左一右上前来把白家母女扶起。

  安泰公主似有些疲倦,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打发宫女们退下,转眼正殿上的闲杂人等就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公主的贴身女官秋嬷嬷。

  安泰公主轻叹一口气道:“佩兰姐姐,委屈你与苓儿了。”

  木佩兰不在意地笑了笑道:“说的什么话,此事无可避免,有你在好歹我们母女在宫里也能过得舒心些。”她说的并非客气话,如果没有安泰公主,很可能她们入宫的名义会变成皇后召见,那位夏皇后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在她眼皮底下被扣押几天,日子会很不好过。

  她自个儿就罢了,年轻时早就习惯了宫里的一套规矩,她的宝贝女儿从小无拘无束,宫里处处讲究礼仪规矩,恐怕用不了几天她就会受不住。

  安泰公主笑道:“好,那我也不与姐姐客气了,你们母女就住在侧间的偏殿上,这几天我们不出门,正好可以玩玩你们上次教我的那个麻将,我想起来就手痒。”

  怡斓宫是她的地盘,宫里除了皇帝,就是皇后也不敢来纠缠闹事的,等过了这几天就好。

  白茯苓想了想还是直接开口问道:“阿姨,皇上派我大哥去做什么事?”

  “我也不知,不过就怕……就怕京里又要大乱一场了……”安泰公主收起笑容,脸色沉重起来。

  “皇上准备多年,这次定能马到功成。”木佩兰拉过她的手安慰道。

  “皇上我并不担心,我只是难过,都是骨肉至亲,何必非要如此。”当年几位兄弟为了争夺皇位而爆发的血腥争斗,时至今日她还历历在目,这次皇帝并没有对她说明计划,但是她也知道,不久之后,她的亲人又会少去几个。

  安泰公主不愿自己的低落情绪影响到白茯苓母女,于是振作精神道:“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我让宫女把你们送我的麻将带进宫里来了。你们是要先去梳洗休息熟悉一下环境,还是我们先来打它几圈?”

  木佩兰摇头道:“看你这个样子,还玩什么?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你才回京城就进了宫里来,还是你先去梳洗休息吧。你这怡斓宫我也不是没来过,我先带苓儿去偏殿,你休息够了我们再说话打麻将。”

  正说着,殿外一个太监跑进来说皇后派了宁仪宫里的总管来请,要白家母女前去觐见。安泰公主心中不以为然,打发了小太监,没好气道:“也不知存的什么心。”

  木佩兰起身道:“还是得去见的。”

  “我陪你们走一趟吧。”安泰公主不放心道。木佩兰想了想也没有客气推辞。

  安泰公主对皇后与毛贵妃都没有好感,也从不与宫里的嫔妃交往,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木佩兰不是不知好歹瞎逞强的人,她也知道皇后忽然召见多半不怀好意,而以自己的身份,站在皇后的地盘上不免处处被动。

  还是那句话,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忍忍就过了,可她不愿意女儿受委屈,说不得就要让安泰公主出面护航了。

  安泰公主的怡斓宫花木扶疏,宫里装饰简洁利落与她本人的风格甚是相似,皇后的宁仪宫却还更要清雅几分,正殿里不见金碧辉煌的珠玉摆设,甚至连帘幕、地毯上的花纹都素淡非 常(炫…书…网),墙上挂的是一幅幅的书画,炉子里香料味道也淡淡的,整座大殿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副笔锋清秀婉转的白描画卷,文秀清新。

  唯一透露出主人高贵身份的,是窗边白瓷花瓶里几支新鲜碧绿的翠竹枝——这个深冬时节里能够找到新鲜翠竹,不晓得要耗费多少财力人力,花匠的本领也足以让人叹为观止。

  白茯苓千想万想,没想到皇后的寝宫竟然会是这个样子,不过仔细一想就觉得其实不奇 怪{炫;书;网,皇后出自诗礼传家的名门夏家,夏氏一族向来就是这副清高得不得了的做派,可惜偏偏放不下名利权势,否则也不会与毛家剑拔弩张。

  白茯苓一肚子不情愿地跟着母亲与安泰公主上前向皇后行礼,心里腹诽不已。

  皇后见安泰公主竟然与她们母女同来,心里也明白这是防着自己为难人,不由得暗暗冷笑,抬眼看了看白茯苓,淡然:“都说忠国公府的小姐是京城里的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让人一见难忘。”

  她看白茯苓,白茯苓也偷偷在打量她。皇后年纪与自家娘亲差不多,相貌完全没有可比性,不是一个水平上的,与之前见过的夏馨馨有几分相似,不过皇后的城府明显要深得多,那股子傲气藏得很深,展现出来的就是一位身份高贵,淡定矜持的贵妇模样,气质确实是不错的,不过白茯苓总觉得她身上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听了皇后的夸奖,白茯苓惯性地低头行礼道:“皇后谬赞,小女子愧不敢当。”一边说一边唾弃自己——真是有够腻味无聊的。

  皇后接下来问的第二个问题更加腻味:“平日都看些什么书?”

  白茯苓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低声答道:“小女子驽钝怠惰,甚少看书。”

  这是实话,有空都哈皮去了,看什么书啊

  不过皇后不这么想,她显然没预料到白茯苓的这个答案,怔了一下才道:“都说你是京城第一才女,哀家面前不必妄自菲薄。”

  安泰公主是知道实情的,忍住笑意道:“那不过是外边的人穿凿附会、胡说一气罢了,苓儿她从小身子虚弱,白夫人哪里舍得让她费神念书?”

  这也是实话,白氏夫妇只要女儿日子过得开心健康就好,对她的教育问题从来放任自流,白茯苓根本没受过这里的正统文化教育,说得直白点,深一点的字单个拎出来她都认不全。

  皇后微微冷笑道:“甚少看书的人,竟然能说出‘殃莫大于叨天之功,罪莫大于掩人之善,恶莫深于袭下之能,辱莫重于忘己之耻,四者备而祸全’这样的话的,倒真是稀罕”话里的不满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这话是白茯苓之前对夏国勋说的,皇后这分明是打算替侄儿侄女讨回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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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131 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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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茯苓暗暗把告黑状的夏国勋痛骂了一遍,面上的神情却十分无辜:“回皇后的话,这是小女子在路上偶然听一个游方道士说的,觉得很有道理所以记在心上。小女子才疏学浅,这样的话又怎么想得出来呢?”

  幸好类似说辞她早有准备,回答起来流畅非 常(炫…书…网),眼睛都不用眨一下。

  其实夏国勋并没有向皇后告状,那日他从粉霞岭回到家中,便把白茯苓说的这句话写在纸上,亲手装裱了挂在案头,每日从翰林院回来便关在书房里苦读钻研,比之前考科举的时候还要用功,甚至连出门应酬长官、同僚都省了。

  夏家人看了觉得奇 怪{炫;书;网,夏阁老夫妇亲自将他的书童叫到面前,要问清楚这个他们最重视的孙子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宅成这样。小书童吞吞吐吐说出当日在粉霞岭上的事,这事也经由夏阁老夫人传入了皇后耳中。

  小书童受过夏国勋警告,没把白茯苓的“恶形恶状”说出来,只说夏国勋在粉霞岭巧遇白茯苓,提及夏馨馨之事,白茯苓回了这么一句,夏国勋很受触动,所以才如此这般。

  夏家人是诗礼传家不错,但是夏阁老等对夏国勋的期许并非是要他成为一个文坛名士又或是一代大儒,他们希望他能够在仕途上多多经营,早日接夏阁老的班,他日辅助二皇子治理江山,延续夏家的辉煌。

  夏国勋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在朝廷年轻一辈的翰林与文官之中享有很高的声誉,朝廷上下交口称赞他学问好人品好,而且处事圆滑得体,着实为夏家拉拢了不少青年才俊。没想到白茯苓一句话竟然把他刺激上了“歪路”,自省其身的结果就是决定要踏踏实实做学问,抛却权势虚名。

  夏家人又气又恨又无奈,偏偏因为夏馨馨的事,他们一时拉不下脸去公然对付白茯苓。皇后作为夏家利益的代表,确实是有心要为难白茯苓的。

  白茯苓传出才名,只是因为夏馨馨诗会上的几首诗,此后再无佳作流传在外。作几首诗就成了才女,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皇后本打算考究一番她的学问,她都能答上那就算她好运,她要是答错了什么,看她还有脸继续当这“京城第一才女”不?

  只是她没想到,白茯苓会推脱得如此干净彻底——书是不看,诗是下人代作的,连一句话都是偶然听来的,姿态放得极低,似是压根不在意才女的名声受损。

  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尤其一些自恃聪明、爱把简单事情复杂化的人,例如这位皇后夏氏。白茯苓越是否认,皇后便越觉得她小小年纪已经极有城府,想通了她的意图所以有心回避以求全身而退。

  再问下去也不会问到什么,皇后想起二皇子派人来传的话,慢慢收起脸上的冷意,摆出一副慈祥的笑容道:“小姑娘小小年纪就知道内敛谦逊,很好很好”

  她也是一眼看见白家母女相似的脸孔,就不由得心生怨恨,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这才忍不住出言讥刺。连问两句都被软软挡了回来,她当下便恢复冷静。

  等儿子事成了,后宫之内还不是她说了算?这小丫头就算当上皇后,也只有由她摆布的份儿,小丫头确实美得出奇,不过她的儿子她明白,图个新鲜罢了。只要儿子能够夺得大位,他们夏家首先要对付的就是白家

  皇后想到白家现在还很有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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