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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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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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二人离开后,从内殿里走出了仁王,原来他一直都在回雁宫中,并未上朝。
  刘贵妃笑问,“可看明白了?”
  仁王躬身道:“还请母后明示。”
  刘贵妃拉着儿子坐到身边,轻身解释,“御妻之道,并非是要一碗水端平,你必须有所厚薄,才能让她们争,让她们只围着你一个人转。可是争的方法,却不是相互阴损,内墙起乱,而是为你出谋出力。谁予你的帮助大些,你就多宠谁一些,却不能独宠,总要轮着来。”
  “处罚亦是一样,谁犯了错,就要罚,可是旁的人也要小小警告,总要让她们知道,她们都是你的妃子,是一家人。象郁琳那件事,你就不应当只责怪玫儿一人,她怎会这般傻,让自己的妹子当着宾客的面出丑?”
  仁王面色一紧,“这事儿儿子事后也着人查了,确是柳儿从中作梗,我也责骂过柳儿了。可我早说琳儿已被三皇子看中,他还要这般帮衬自己的妹子,想赖给赫云靖,可曾有半点将儿子放在眼中?”
  刘贵妃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只要她将那个位子看在眼中,自然就会将你看在眼中,她不过是思虑不周。你是她的天,还怕她翻什么风浪?现在可以用她拉拢淑妃,日后你得偿所愿,这世上的女子都是你的,还怕没有可心儿的人伴着么?”
  不知为何,母妃说道可心儿的人时,仁王的眼前竟出现了一双黑亮的眸子,那样的晶莹的目光……喉头一紧,他不自在地伸手去取茶杯,轻啜一口,再抬头时,又是谦和温雅的仁王殿下。
  “多谢母后赐教。”顿了顿又道:“这些日子赫云靖的手下在西街一代寻人,寻的是几年前入京赶考的学子,却不知有何用意。母妃可在宫中听过什么传闻?”
  刘贵妃疑惑得摇头,“没有!你让人留心一下便是,或许只是找远方亲戚……宫中母妃帮你留意,不要太着紧,心思,还是放在大事上。”
  仁王恭敬地受教,这才出了回雁宫。
  刚走到僻静的御花园外墙处,内廷总管泰公公迎面而来,见到仁王躬身施礼,笑眯眯地道:“殿下回府么?”
  仁王立即停下脚步,与之寒暄,“是啊。公公这是为父皇办差么?”
  泰公公回道:“可不是,奴才还能为皇上办差,可是奴才的福分呐。”
  寒暄过后,两人便各走各路。
  坐到回府的豪华马车内,仁王才将掌心那团纸拿出来,展开细阅,随即蹙起眉心。回到府中不久,泰小王爷下朝赶了过来。
  仁王将那张纸给泰肃看,“泰公公今日传给我的。”
  泰肃看后,思忖片刻,展眉笑道:“这可是好事啊。皇上着人去吏部调温良的档案时,我变猜测皇上想启用温良了,所以留心看了一下,温良有个孙女叫温丹,是儿子温崇的小女儿。赫云大少夫人自幼是随外祖和娘亲,在荣镇乡间长大的,与王妃的情义并不深厚,不卖王妃的面子,可是温丹却不同,那是自幼玩大的表姐妹,听说温崇待赫云大少夫人亦是十分好。”
  仁王抬眉笑道:“你是说你打算纳了温丹?”
  泰小王爷嘴角一抽,“王爷纳了温丹不是更好么?可以直接加深与赫云靖夫妻俩的关系。”心中却道:谁知道那温丹长得怎么样,我为什么要纳了她?
  仁王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沉吟道:“这事儿可以缓缓,从荣镇入京,也得半个来月。父皇怎么会想到,任用温良这个几十年没担当过任何官职的前科进士,还是巡察御史这么重要的职位。”
  泰小王爷一时语塞,看向窗外:“皇上的心意越发不好猜测了,说清明点吧,这段时间宠淑妃宠得没边,昨日还给江南这小子弄了个正四品的官职,虽说是闲职,可这官阶一下子升的也太高了些;说不清明吧,可许多事情,他都能一眼看穿。”
  仁王轻叹一声,的却如此!所以人最想弄清楚的,就是皇上的心思,以前还能猜出几分,现在恐怕每一个人能猜透了。
  赫云连城忙碌了一个月,终于送走了大庆国使团,工部贪墨的案子也查出了大概,转交到了大理寺。他如今只要管着禁军和京*的河堤就好,只要过了雨季,就能卸下防务御史的差事了。
  今日总算的了些清闲,赫云连城便陪着郁心兰坐到牡丹亭内,吹吹初夏的凉风。
  已是五月,雨季悠然而至,细碎的雨点轻敲在花叶上,将左后极多牡丹给打落入泥。
  郁心兰摇头叹息,“在赏牡丹,又得到明年春季了。”说罢,用极复杂的目光看向连城。
  赫云连城心智坚强,从不做这种悲春伤秋之态,当下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低头专心为她泡茶。
  赫云连城的茶艺十分出色,精巧的茶壶在他的手中翻飞,洗茶、冲茶一气呵成,最后一个凤凰三点头,斟满了三只小杯,象郁心兰一伸手,示意“请尝”。
  郁心兰伸出三指,捏住小杯,分三口喝下,赞道:“好香。”
  赫云连城不由得好笑,“就这么两个字?刚才为几朵残花还又悲又叹的。”
  郁心兰白了他一样,我哪里是感叹残花,我是想问你还记不记得荣琳郡主当日那一舞!巧儿说,她看得心都醉了……
  不过这种话,郁心兰是不会说出口的,赫云连城自然无法知晓,又给她冲了几杯茶,眼见雨停了,忙道:“回屋去吧,一会子若是下大雨,冻着可就糟了。”
  郁心兰嘟起小嘴,很不想回屋,真是闷死了,“现在都初夏了,即使夏雨,穿上三层衣服,也足够暖了,哪里会冻着。”
  赫云连城便懒得在和她废话,直接将她打横抱起,送进小轿,打起车帘,自己跟在一旁,陪她说说话儿。
  远远的,四个粗使婆子抬着两顶小暖轿,从另一条小径往松鹤园而去。
  甘夫人和三奶奶坐在轿中,两人都从小窗口看到这一幕。甘夫人冷哼了一声,暗暗咒骂几句。
  三奶奶则眸光微寒,忍不住轻轻将手压在自己的小腹上,与郁心兰微微隆起的小腹一对比,心下就是一痛,怎么回事,生完燕姐儿已经一年了,却听不到半点喜讯。难道是出了甚么意外?
  在这种钟鸣鼎食之家,男人若是没个儿子傍身,可就难以立足了。
  她踌躇片刻,决定到府外寻个良医诊诊脉,如松hi真有毛病,也不能让府中的人知道。
  到了松鹤园,婆媳俩下了轿,甘老夫人的大丫头将她们引进厅中,小声道:“老夫人正在诵经,一会儿就好。”
  甘老夫人几乎将松鹤园当佛堂了,每日素食,安心礼佛。
  自打郁心兰怀孕之后,她就不再让郁心兰前来请安,反而时常亲自上门去慰问。二奶奶这段时间都在服侍二爷,二爷的杖伤终于好了,可是心伤未愈,加之没了官职,心中愁闷,脾气变得比较暴躁,更加需要二奶奶的悉心照顾。
  因而现在到松鹤园请安的人,只有甘老夫人和三奶奶。
  甘老夫人走进内室,看着女儿,慈祥一笑,“你来了。”
  甘夫人刚刚解了禁足令,这还是两个月内第一次来拜见母亲,闻言,悲从中来,眼眶立即就红了。
  甘老夫人摇头道:“哭什么?笑得最好的,不一定是笑到最后的。”
  甘夫人点了点头,“女儿知道,可是策儿他现在……”
  甘老夫人看向三奶奶,笑道:“不是还有杰儿么?对了,你怎么还没点喜讯?锦绣和颜绣也跟了老三好几个月了,也没消息,不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吧?”
  三奶奶直叫屈,“孙媳哪里敢。我已经生了燕姐儿,断没得不让妾室生育的理儿。”
  甘老夫人盯了她几眼,似乎是真诚无伪,这才作罢。
  谈及世子之位,甘夫人就直抹眼泪水,“我好好的丈夫分了她一半,连家业都要让给她儿子,这让我怎么甘心!”
  甘老夫人却淡淡地道:“说了这事儿还没定论,何必自乱阵脚。”
  甘夫人哭道:“我怎能不急,侯爷如今根本就不到宜安居来,那个郁心兰又有了五个月的身子……”
  甘老夫人不以为然,“不足五个月!我算了日子的。怀胎十月才能剩下来,期间还不知道有多少事发生,就算能顺利生下孩子,还要看是男孩还是女孩。你只管让策儿和杰儿多生几个男孙才是正经。”
  甘夫人擦了眼泪,压低了声音很母亲道,“我想找个时间让人给杰儿诊诊脉,别不是在外面淘坏了身子。”
  甘老夫人喝道:“胡闹!旁人避之不及的事,你还赶着去认,难怪侯爷说你没脑子!这话传出去还让杰儿怎么做人?他如今在皇上身边办差,颜面最是重要。再说了,喝花酒的男人少了吗?怎么偏偏就杰儿淘坏了身子,我可不信。”
  甘夫人被说的无言,不敢再接话,三奶奶却听者有意,暗忖着,是不是找个借口,将三爷哄出去,给看一看?只要小心些,不让大夫知道他们的身份,应当是没关系的。
  三奶奶是个行动派,立即开始着手行事,费了一坛子口水,才说动三爷陪她去西郊的古月寺上香。古月寺有一位大师,于岐黄之术上,颇有造诣。
  她若是提议去尼姑庵上香,估计三爷会很乐意陪伴。
  三爷不想动,郁心兰却是想动不能动,就是想上香,赫云连城都不许她出府,只准在家庙里供香。郁心兰闲的发霉,嘴里又淡的发苦,心情愈发不好,几乎要得产前综合症了,每天只抓着赫云连城又啃又咬的发泄。
  “唉……”今天第三十七声叹息。
  紫菱挑了帘子进屋,笑着将手中的喜报递上,“亲家老爷和舅老爷要进京了呢。”
  郁心兰忙抢过喜报细阅,是郁府送来的,不过是以温氏的名义,“外祖擢升为正三品的巡察御史?连舅舅都得了个小官。”
  郁心兰真是怔住了,这不相当于坐直升飞机么?……不过这样一来,娘亲的日子就好过了,再不会有人质疑她的出身,对弟弟日后的前程,亦是有极大的好处。
  她穿越过来的头三个月,是在荣镇渡过的,外祖虽然严肃,舅父虽然过于憨实,可是待她都极好,还有表兄温照和表妹温丹,都是真诚直率的人。
  郁心兰晃着脑袋高兴,“这是大喜事,对了,外祖的宅子有了么?不如我送外祖一套宅子把。”
  温家以前是赤贫,京城地贵,一个三进的套院,就得几千两银子,外祖父肯定买不起。她反正不差这点钱,正好寻个借口出府玩一玩。
  郁心兰这边决定好了,忙给郁府回信。
  郁老爷收到信,对此非(…提供下载…)常欣慰,老泪都飚了出来。还是兰儿贴心呐!知道他刚嫁了两个女儿,都是嫁的豪门,嫁妆银子花的几乎吐血,想拿出一套宅院来送岳父,实在是不容易,所以就主动地来为他解难了。
  刚放下喜报,紫菱又来报,“童曜在二门候见。”
  “让他进来。”
  不多时,锦儿领童燿进来了。童燿捧着一个粗瓷坛子,小心地放在炕桌上,退后两步,给郁心兰磕了头,“说道:“这坛子里是我娘亲手做的腌杨梅,很好吃的。我娘说酸儿辣女,大奶奶多吃些酸的,就一定能生个小公子。”
  芜儿不禁笑了:“这小家伙的嘴真甜。”
  郁心兰也笑了,打开盖儿取了一颗,酸酸的,真是好吃。当即要给童燿看赏,童燿推了几次,才不好意思地收下。
  郁心兰让他坐到脚榻上,问他,“你父亲离家时,你不到二岁吧,怎么会认得你父亲的砚台?”
  “那砚台是爹爹亲手制的,两个一样的,留了一个我。”
  哦!郁心兰点了点头。
  童燿怯怯地问道:“我爹爹还能找得到吗?”
  郁心兰笑着安慰他,“我会尽力帮你找的。”
  童燿咬着唇:“为何不能问一问他的同年呢?安亦哥哥说,应当会有几个同年,还留在京城的吧。”
  同年既是同界的考生,之前贺尘问过翰林院,知道童普并没有参加春闱,就没往同年这上面想。
  郁心兰一怔,这倒是个方法,没去考试不等于没有认识的学子。
  回头赫云连城下了衙,她便向他提了这个法子,哪知赫云连城摇了摇头,“早问过了,他手脚不干净,喜(…提供下载)欢偷东西,同年都不屑跟他交往,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若是这样,童普的人品可就不大好呀,而且肯定是为了银子什么事都愿意干的人。
  已经找了这几个月,虽说最后接触童普的人极有问题,但也只是猜测而已,郁心兰倒也不急,说起外祖父入京任职一事,“想送套宅子给外祖父,怎么说都是他教导我识字的。”
  赫云连城也赞成,“这事包在我身上。”
  郁心兰立即撅起小嘴,“自己去买嘛,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出府了。连状元爷游街都没看到”真亏呐。”
  赫云连城不由得叹气,怎么他的小妻子就这么爱往府外跑!
  想了想,将贺尘和黄奇留下来保护她,再加上一个岳如,应当差不多了,这才答应。
  郁心兰乐得扑到赫云连城的身上,“连城你对我真好!”
  政要送上香吻一枚,却听屋外一阵吵闹,紫菱几个都在说,“三奶奶,我们大爷在屋里,您不方便进去。”
  郁心兰和赫云连城对视一眼,不知这晚饭时分,三奶奶跑这来干嘛。
  两人挑了帘子出去,正瞧见三奶奶一脸的气急败坏,看向二人的目光极其不善。
  这情形,是发生什么事?
  郁心兰温柔地笑问:“三弟妹来了,要不要留个饭?我今日正好加了两个菜。”
  三奶奶这会子也镇定下来了,仍是平常那柔柔弱弱的样子,捏着帕子笑道:“不吃了,就是来跟大哥大嫂说一声,有些事呢,是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说罢转了身,又顿住身形,回头咬牙呲笑,“还有哇,这世道是有报应的,还是多积些阴德才好,免得报应在孩子身上。”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郁心兰顿时恼了,挑高了眉道:“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还在等着看,二弟妹滑掉的孩子,要怎么报应到谋害人的身上去!”
  三奶奶脸色一僵,郁心兰又道:“还有那个嫡孙子呢!”
  这一次,三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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