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子摇身一变,竟是玉颜模样,毫无二致,眼神一挑,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流模样。
“我说紫珩,我家玉雅可没你这风骚样儿。好歹你现在是新娘子,你也给我装个娇羞样子。她现在虽不是孩童模样,可我也容不得你败坏她清誉的。你给我低调些,到了洞房掳走他,我把太上老君那求来的人偶放进去就完事儿了,别给我寻麻烦!”白衣男子蹙着眉看着他,叮嘱道。
紫珩大袖一挥,“我办事,你放心。”
难得有人成了凡人,那还不是随他翻云覆雨玩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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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喧天,一路吹到了君府。君若宇翻身下马,敲开了玉颜的轿门。正欲让喜娘将她牵出轿门,却听到轿中的玉颜轻声说,“夫君,我想让你背我入君府。”
君若宇愣了一愣,边上的喜娘却已抢先开了口道:“这可不成。从未有过新郎官背着新娘入门的。说出去,新郎官可是会被人笑话的。”
“我与夫君恩爱非(炫书…提供下载…)常,哪管世人笑话?”轿中玉颜厉声答道,“夫君可是不愿?”
君若宇轻声一笑,“有何不愿。你我恩爱,哪管世人眼光。”他二话不说,扶着玉颜出了轿子,也不管周围人群里倒抽的呼吸声,背着玉颜就往家门走。
喜娘瞪大了眼睛,回身时,君若宇与玉颜已经走出了好远。她紧走几步跟上时,听到君若宇对着背上的玉颜谈笑自若,“我啊,如果能就这么背着你一辈子,背着你到老,也是愿意的。就怕我七老八十时,背不动你呢。”
这一句话落在喜娘的耳朵里,她站在二人身后,竟然生出了感动。
日后很长一段时间,有人说起君丞相畏妻,竟被一个女人压了一头;自甘堕落,背着娼妓入门,喜娘便把这句话告诉那个人。久而久之,君丞相与玉颜夫妻恩爱为人称颂,这新郎背着新娘入门倒也成了一种婚俗,是夫妻恩爱的表现。
此为后话,此时不提。
君若宇说完,才走几步路,便觉身上沉了一沉,像是多了一股力,将他整个人往下扯。他喘了口气,听到顶上玉颜带着笑意的言语。
“这句话你可记牢了。背我一辈子,我想让你背时,你就得背着我。反悔的话,就需得为对方办一件事儿。”
“那是当然,只要我背得动。”君若宇往上提了提玉颜,才不到几步,背上又沉了一些,似有千斤,竟有些走不动。
“哟,怎么才走几步路,就流了这么多汗。哎呀,莫非你有什么暗疾?这命短的人我可以不嫁啊!”玉颜摸了摸君若宇的额头,一甩手,一把汗,她不免啧啧了两声做嫌弃状。
“算命的说了,我这辈子命里会有大劫,劫后重生便能长命百岁的。你就放心吧,娘子。”
“长命百岁啊,那敢情好。改天让我看看,是哪位大师给你批的命理。”让我看到他,非砸掉他的摊子不可。玉颜喃喃自语道。
这真正的君若宇早就死地不能再死了。孟婆那都喝了汤过了三生河入了轮回的,还能长命百岁?若是真能成名百岁,那也是太上老君的人偶做的好,顺便,他还得去司命星君那,给那人偶改好命格。
唉,莫非前世欠了君棠很多钱,于是这辈子,他这般受苦受难为君棠做事?
她摇了摇头感叹自己命途多舛,见君若宇脚下虚浮,暗自好笑,暗暗施了力,又是往下坠了坠。
往日里被他欺负了多了,此仇不报,何时再报?她暗自笑道,眼神一转,手中不知何时又抓了只跳蚤,抓紧了机会丢进了君若宇的衣领里。
她一直等着君若宇失了态地扭来扭去,谁知道三拜天地时,他都自如地微笑着,丝毫没有异样。直到送入洞房前,她抬眼看到君若宇微微皱了眉头,这才得意地笑,要么人前失态,要么人后受罪,君若宇,好好享受吧。
摒退了不相干的人,她终于落了个清静。在方寸山上躺了许久,难得到了人间,她闻着一股子醉仙酿的味道,不禁舔了舔嘴唇。
想着君若宇必定没那么早脱身,她倒了一杯酒,便喝了个干净。意犹未尽,干脆拎起了酒壶就往嘴里倒。微醺微醉时,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急忙披了盖头正襟危坐。
君若宇初进洞房,自己先红了脸,半晌后,方才想起已经是夫妻了。这才大了胆子揭开玉颜的盖头。
玉颜一抬眼,好一个人面桃花,剪水瞳眸,双颊绯红间竟是小女儿忸怩的姿态。
君若宇轻抬了她的下巴正要赞美时,却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玉颜见他面色异样,憨笑着别开自己的脸说:“夫君怎么这样看玉颜。方才玉颜口渴,不成想把桌面上的水当酒喝了……哎呀呀,玉颜要醉了……”
她说着,就往君若宇身上倒,一双手正好环住他的腰,脑子里面晕晕乎乎骂道:“在方寸山筑波亭上本仙就看出你个畜生对小白鸦有想法了。想不到啊,这当神仙时你没能做的事情,在人间你又想方设法做到了!君棠啊君棠,你便是那个衣冠禽兽啊,本仙纵然就是禽兽,也不敢与你相提并论啊……”
她一双手抱地紧,君若宇皱了眉头总觉得今日的玉颜有些不一样,可又煞是可爱。他拍了拍玉颜的手道:“我们……应该先喝一杯合衾酒的……”
走到桌边,君若宇摇了摇酒壶,果真是不剩一滴。
他笑着摇头看眼神开始迷茫的玉颜,喊了喜娘又让送了一壶酒。这才倒了两杯送到玉颜面前。他还未开口,玉颜又是一口干了,那本想交杯的手还举在空中,她的动作那么快,他阻止都来不及。
“娘子,这酒是祝我们长相厮守,白头到老。”他含笑将酒饮尽,身上一阵痒,他忍了许久。想挠又不敢挠。
玉颜玉眸轻抬,“夫君,你身上可是有不适?要不,让为妻为你宽衣看看?”
此行目的十分单纯,扒光看光摸光君若宇。
君若宇被玉颜眼里的热情吓得身上抖了一抖,那眼神仿佛……仿佛当他是砧板上的五花肉……
他还未及回神,玉颜已经扑上来,手脚并用攀在他的身上,吊地他觉得脖子无比沉重。
他晃了晃身子,一股力将他往床上推。砰一声,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那玉颜动作无比快速,瞬间竟然就将他扒拉干净,只剩里衣。那双藕荷似得粉手已经开始伸向他的裤子……
君若宇按住她的手,眸子里尽是笑意,“娘子这般热情,为夫着实受宠若惊。只是这床第间的事情,哪里能让娘子主动?”
他说着,已经将唇移向了她的耳迹,吹气如兰,若羽毛轻抚,玉颜不自在地,竟然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强忍住奇异的感觉,她轻轻推开君若宇,低头做娇羞状,“夫君,妾身既已经是你的媳妇儿,自然应该为了分忧的。便让妾身为夫君做点事情吧。”
那双手,再次按在他的裤腰带上,同时,不安分地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腰。
“禽兽不如啊君棠,本仙快疯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这种情况抢什么抢,扒了自己再说啊!扒完看完摸完,本仙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带你走了啊……”
“算了,反正这张脸这会不是我的,丢也不是丢我的脸,老子拼了!今日正不会这口气,时不我待了就!”
玉颜心里大骂,正欲狠了心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胸膛蹭蹭,君若宇却抢先一步扣住了她的双手,俯身便将玉颜推倒在床上。
他用手轻点玉颜的鼻尖,宠溺道:“为夫可不能让你抢了这事儿的先。”
那一阵醉仙酿的后劲儿上来,玉颜越发晕晕乎乎,这才想起来,每次她与白绥来这紫云镇喝醉仙酿,她总是一壶倒。
若是没记错,上回喝了一壶,她就醉地不行。若是再没记错,每回她喝醉酒,总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至于是什么事情,她还真说不准……
眼前一张放大的脸,那张唇离他只差毫厘,她吓得一下偏开头,君若宇的唇堪堪擦过她的脸。
君若宇如水墨画染就的唇角噙着云淡风轻的笑,眸子里注满了深情,双手慢慢地解开了她的上衣,玉颜想要推开他,手上却没了力气,只能嘴里嚷道:“君……君……”
竖起的食指放在唇边,君若宇作了个嘘声的动作,“娘子,你醉了……”
“哦,是醉了。”玉颜挠了挠头,迷迷糊糊地想着,咦,自己怎么会来这里呢?哦,她是玉颜,嫁给了君若宇。再次挠了挠头,她拍了拍君若宇的肩头,豪气地说道:“分你一半床,睡吧。”
头一歪,酣睡如泥。那头不偏不倚地枕着君若宇的手臂。
君若宇抽出自己的手,动作未停,依旧替她除了外衣,头饰,鞋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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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泪落,本应一夜颠鸾倒凤,却是一夜无眠。
天未亮,一阵风吹散窗,屋里突然多了个白衣的男子。见他进来,君若宇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做了个请的姿势,邀他同饮。
男子看看床上的紫珩早已恢复了本来面貌一脸酣睡状,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又看看束手而立的君若宇,点了点头说:“你何时发现换了人的?”
君若宇拱手失礼,啜了一口醉仙酿,目不斜视道:“我家娘子手上有一道火焰般的胎记,可她却没有。”
“火焰胎记?我倒也没注意到。”白衣男子点了点头。“他受了重伤,我却忘记告诉他,他的法力如今这般弱,变身术是撑不了多久的。果然还是来迟了。难得你一个凡人遇见这样女人变男人的事情,一点都不慌张。”
“我君家祖上便与仙家结缘,怪异的事情常有。这紫云镇,更是怪事多,我也见怪不怪了。更何况,我见着他也没什么恶意,倒是挺有趣的一个人。”君若宇笑道。
白衣男子笑了笑,眨巴了眼睛道:“上回他喝醉了酒,可对我做了不少事情。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来来来,你来帮我一把。”
三下五除二,两人通力合作,默契十足,片刻后,酣睡中的紫珩不知不觉中便被扒了个干净,身上仅剩的里衣也被扒拉开来,赤条条一身轻。
睡梦里的他许是被扒拉开了,睡着更加舒服,满意地砸吧砸吧嘴,“唔”了一声,翻了个神继续睡去……
鸡鸣时,君若宇的新房中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梦中的许多人都未能感觉到那凄厉的叫声,却把那打鸣的鸡吓的蔫儿了几天喊不出声来。
片刻后,从新房窗户中一道紫光闪过,紫云镇的人们说,那夜,似乎听到了一个无比悲愤的声音在嘶吼。
“啊啊啊啊,君棠你个禽兽,本上仙与你誓不两立!我是男人啊!我的清白何在!”
35、鸳鸯散
一路上,紫珩多用颇为怨恨的眼神看着君若宇,直到君若宇身上发毛。白绥许久未在人间轻松走动过,原本想着总算能放松下喝口醉仙酿了,本是唤着紫珩同去的,可这回,紫珩却怎么也不肯碰那醉仙酿一口。
“你当真不知道自己是谁?想不起来了??”紫珩瞪视君若宇,再次发问,那眼神全是审慎的怀疑。
“当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君若宇诚恳地点了点头,“昨夜发生了什么,我也记不得了。早上醒来时,你便是那般模样。”他说完,眼神飘向白绥身上,又倏然收回。
这是全然推地一干二净了。
紫珩又将眼神飘向白绥,“所以,我的衣服……是你……”
“我说,你每回喝醉了总干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劝过你几回了,你偏不信。你看,这回出事了吧。”白绥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眼神一个顺延,移到了玉颜身上。
紫珩狐疑地看着两人眼神流转,似乎都是老神在在,毫无破绽,而玉颜却是蹙着眉疑惑地望着这三个男人,眼神里全是暧昧的莫名,不由地生生的吞了自己的话,这事儿,也只能这么揭过去了。
“二位仙人这是要带我们上哪儿去?”玉颜往君若宇的身后靠了靠,纵使白绥跟她绕了半天的话,她还是依然不能相信这二人是仙人。都说谪仙如玉,飘忽出尘,看眼前的二人,哪里有半分仙人的模样。
白紫二人这回却是默契十足,一人拉着一个,将二人分得远远的。一个喊了声冤孽,一个骂了个罪过,再不敢耽搁地往方寸山上飞去。
才到方寸山脚下,便有一只白兔子从林子里窜出来蹦蹦哒哒地跳到玉颜面前,极为亲近地挨到她脚边,欢快地绕了几个圈圈。片刻后,才从林子里走出一个狼狈的稚嫩少年,口中喊着:“月歌儿你这个死兔子别乱跑,如果小白鸦哪天回来了发现你不见了,她得抽了我的龙筋不可!”
他窜出林子时,倒是愣了一愣,看到君若宇时眼前一亮,冲上来眼眶便有些湿,也不管失礼不失礼,抓着他的袖子激动万分:“君棠仙师,我就知道你会没事儿的。你回来了,小白鸦肯定也是没事儿的对不对……”
头上突然一疼,紫珩一个五指爆栗打过来,“瞎眼龙,本仙师才是你正牌师傅。怎么就没见你这么心疼我!”
灼炎嘴角抽了一抽,尽管是第二次看到紫珩此刻的娃娃脸模样,依然还是不能接受……紫珩仙师此番看起来,比他还要稚嫩上几分,这让他如何接受?
他只得恭恭敬敬地施礼鞠躬,道了声“仙师好”,尔后又是抱住了君若宇的胳膊,正要问及玉雅的去向,却终于看到了君若宇身上那个神色紧张的清丽佳人。他缓缓地放开了手,手指着玉颜颤颤巍巍地说:“仙……仙师……她……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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