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妖怪!”君棠再一次在小倌馆里找到玉雅。百年已过,玉雅不知为何还是不能变为人身。而且更重要的是,玉雅只记得在方寸山的一切,便是记忆也是回到了孩童时候。
凭借一身小乌鸦的形态,她时常四处乱逛,最近更是爱上小倌馆里看男人。
他赶到时,玉雅这只好色小白鸦正蹲在房梁上看着屋子里两个大好男人上演活色春香,下面的人肉…欲交缠,上面的人看地津津有味。
君棠用上隐身术跳上房梁,一把抓住玉雅带离肉…欲现场,气急败坏道:“你这小妖怪是怎么了!前阵子就爱上妓院瞎逛,最近竟然还学着偷看男人了!”
白色小乌鸦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以幼儿稚嫩的声音回道:“仙师仙师,你以后还是叫我小妖精吧……”
“为什么?”君棠诧异。
“我去了妓院去了小倌馆里看了这么多人,他们都会做一些很奇(炫书…提供下载…)怪的动作,然后怪声怪调地高声喊一句,‘啊,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完了之后一个人就会对另外一个人特别特别好,脸上表情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白色小乌鸦看到君棠的脸突然由白刷一下红到了耳根,再突然带上怒容,不由地缩了脖子道:“所以……我想小妖精应该是一个很好的词吧。反正我是小妖,跟小妖精也差不多啊……”
“小妖怪!以后不找再给我四处乱跑了!你立刻跟我回方寸山,立刻,马上!”君棠忍住咆哮,此刻恨不得掐死掌心的小白鸦。
百年了啊,他等了百年希望小白鸦变为人身,哪里知道人没变,变色鬼了!她一定是装傻,她一定是装的,她肯定是在挑战她男人的极限。
原本想要就此在人间逍遥,如今看来,他必须把她带回方寸山,让其他人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只要她能好,他就是让紫珩调戏死都无所谓!日日陪着她逛窑子,他逛的也快爆炸了!
方寸山,绵延数里,云海缭绕,在云海间有一团紫雾,隐隐透出庄严之气。玉雅君棠的肩头,只见由半山腰往上都笼在一篇迷雾中。而半腰山下却是鸟语花香,一片生机。只一条线,上下分明。同她第一次上方寸山之时不无二致,像是从未经历过那场劫难一般,真好。
君棠才带着她走进方寸山高等妖精学院的大门,迎面而来的便是白绥。玉雅跳下君棠的肩头,扑腾着飞向白绥,在落在他肩头时,拿着小小的脑袋蹭了蹭白绥的脸,兄妹两再见,已经隔了将近两百年。
时光荏苒,不胜嘘唏。
趁着白绥带着玉雅关门说自家私房话的空挡,紫珩趁机抱住了君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君哥,君大哥,君好人,求求你当了这院长吧。兄弟我真心扛不住了。这满山都是妖孽啊,兄弟我镇不住场面。您行行好,收了这满山妖孽吧!”
他紫珩熬了两百年没自由的日子,他扛不住啊,眼看着君棠在凡间逍遥自在,终于回来了,他不趁机摆脱这副担子更待何时!
君棠白了白眼,将目光落在玉雅的房间里。
玉雅一双黑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白绥十分严肃地看着她,带着审问和拷问的眼神骇的玉雅缩了缩脖子。
“说吧,你到底怎么了。明明可以变人身了。你不想变作美貌少女?君棠对你不好?要么你干嘛装疯卖傻的!”
“不,不是啦……”玉雅嗫嚅道,“只是我还没准备好……”
“你要准备什么?”白绥不解,“人有了,情有了,也没人反对你们了。还差什么,你跟我说!”
“龙吟……”玉雅拿头蹭了蹭白绥的手,“三哥,我找不到龙吟,我看不到他活着我便放不下心。”
“你……”白绥睁大眼睛,“你不会是以为龙吟会变作人间的小倌,所以没事就去逛逛小倌馆吧?”
“也不是啦。不过我想着四处找不到龙吟,他长的貌美,或许能在那呢……”
白绥一口血,喷不喷都不好。拔了拔玉雅尾巴上的羽毛,痛得玉雅直跳脚。
“你跟我来!”白绥带着玉雅,拖着好奇的紫珩还有君棠离开了方寸山。
天音寺里香火鼎盛,玄武成为新任天帝之后,着人重建天音寺,两百年,天音寺早已摆脱了昔日萧条的景象。
四人隐身站在天音寺门口,大雄宝殿内众僧方才上完早课,一个连一个从殿内走出来。玉雅一眼便望到了队伍最末的面目清秀的小僧。
纵然他变了一番模样,她还是一眼看到了他。
君棠还未来得及阻拦,玉雅便跃下了白绥的肩头,飞向那小僧。
龙吟的脸,龙吟的眼,龙吟的唇,龙吟的气息。
他一低头,嘴边的笑如莲花般盛开,托起小白鸦在手心,墨染的深瞳里一片清明。
无戒无犯无净无垢。无有三昧无定无定根。无禅无禅根。无知无见无贪无诤。
一眼看尽苍生,唯有怜悯,没有私情。
“你怎么掉下来了,是站不稳吗?我送你回去可好。”他抬头,正好看到树上有一鸟窝,嗷嗷待哺几只小黄鸟儿冒着头。
玉雅一滴冷汗差点没落下来,他哪只眼睛看到她这只白色的乌鸦是顶上那一窝云雀的娘亲了……
君棠现了真身站在龙吟面前,笑吟吟道,“小师傅,这是我家的鸟儿。不太听话,到处乱跑。没怎么您吧?”
“没有。”龙吟抚了抚玉雅的小脑袋,将玉雅还给君棠,道了声“阿弥陀佛”,含笑离去。
“十几年前玄武天帝突然感知到龙吟。他本是五方天帝的后人,当日出生时那民房顶上彩云天籁环绕,人人都道此子不凡。玄武天帝特地将他抱了回来送入天音寺住持方丈门下。玄武曾言,龙吟这一世佛缘极深,下一任的主持非他莫属。佛祖也看上他,这西天罗汉……或许也有他一个位置。”白绥淡淡道。
繁华落尽处,龙吟缓缓而行……
身边的玉雅早就隐了身化作鹅黄色少女模样,远山眉间那一记梅花烙栩栩如生。久久矗立。
不知何时,君棠已然挽住玉雅的手,低声说了一句,“小雅,咱们回家吧……”
“嗯。”
暮鼓声响,飘越一层又一层的远山,渐渐泛开……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响起。
“喂,小雅……”
“嗯?仙师?”
“诶,不要叫我仙师啦!方寸山早就没有你的名录了,这一次转世我可没有收你做我徒弟!”
“那我叫你什么?”
“嗯,夫君可好?”
“……”
“我能说不可以吗?”
“为什么!”
“我没准备好呀,我才恢复人身,总要让我适应适应吧……”
“没事,我来帮你好好适应适应。小妖怪……”
“不,我是小妖精……”
“好,小妖精。希望你不要输给那些磨人的小妖精哦……喂,你干嘛打我!”
“佛门清净地,你脑子里面不要乱有想法好不好?”
“有想法的是你吧,真是……好,好,是我想你了……”
番外三:迦烨拈花
我叫迦烨,高僧迦叶的迦,烨熠生光的烨。
自小我便知道,我与他人是不同的。听闻我出生时,我家房顶上彩云缭绕,天籁声声,九十九只喜鹊停在我家屋顶,十天不曾离去。
村里的老人们说,这是祥瑞之兆,我日后必定有一番出息。
后来,来家里接我的男人说,我并非是这世上的人,我与佛祖有缘。
三岁时我便离了家,到了天音寺,过起了暮鼓城钟的日子。
可是我一点都不悲伤,真的。自我懂事起,我便觉得,我来这世上,是为了寻一个人,那个人的影子总是晃荡在我眼前。小的时候,我觉得她便是仙女,淡去的远山眉,耀目的桃花烙,在我的梦里鲜活地笑。
长大后,那个影子越发的清晰。我在天音寺却越发有名。他们总说,迦烨和尚慧根深种,颇有前任住持法严的风范。法严大师曾经是天音寺的住持,在炎魔大战中坐化了。可他的德辉却为人称道。
我的师傅极为敬重法言,可他的年纪大了,他总是挽着我的手说,迦烨,若有一天你学会了放下烦恼执着,你才能从生死桎梏中解脱。这下一任的天音寺住持非你莫属,若是有福缘,佛祖坐下西天罗汉也有你一席位置。
他越这么说,我的心里越是慌张。我越是慌张,住持师父就越是拉着我听禅理。
仙女的脸越发清晰,可是为何,每回我梦到她时,我总是难过。
她总对着我喊,龙吟,龙吟……
“龙吟,这你这登徒子……”
“龙吟,咱们去梅林吧……”
“……”
全是龙吟。
我觉得我的心丢了,丢在了这个不知名的仙女身上。可是我的师傅说,我要成佛。
直到那一日,我做完早课,遇上了那只小白鸦。
看到她时,她额间小小的一个梅花点让我的心脏顿时停了一拍。我终于想起我心心念念这么多的人究竟是谁。
轮回曾经短暂地带走了我的记忆,可深刻在灵魂深处的那个人,只消一个动作,便让记忆排山倒海的涌入脑中。
她就是我生命的劫,我注定劫数难逃,却甘之如饴。
她小小的身体在我的掌心跳跃,我看着她,灵台渐渐澄明。
不远处站着君棠,他正神色紧张的看着她。
我终于明白,师傅跟我说的放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放下,不是为了得道。放下,是为了让她更自由的飞翔。
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痛了,你便放下了。这句话其实不对。我放下了,是因为我怕她痛,从来如此。
头顶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叫着,我一抬头,便看到树上有一鸟窝,嗷嗷待哺几只小黄鸟儿冒着头。
“你怎么掉下来了,是站不稳吗?我送你回去可好。”多年佛经下坐禅,我终于学会平心气和地伪装淡然。
她纠结的小眼珠子一转,似乎很不满我把她当作那窝雏鸟的娘。
多年不见,她其实从未变过,一如往昔,一生气便又羞又恼急的跳脚却又不敢咬人的别扭样儿。
再见一面,我已满足。
繁华落尽,我缓缓而行。从今往后,我愿在佛祖面前日夜供奉一炷香,只愿你一切安好。
纵然从此不相见,我将相思寄古佛。
我叫迦烨,高僧迦叶的迦,烨熠生光的烨。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预告:
将军万睡》←额米豆腐,掌柜金安,将军万睡,万睡,万万睡~~
“掌柜的,经小的鉴定,对面新开的客栈来了个掌柜英俊潇洒十分威武,您可以下手!”
“真的?!那我去下手试试!”
许久以后……
“魂淡!那是我家师侄!”靠之,下手不成,险遭吃干抹净!引狼入室了……
苏明允:“范师叔,要么你从了我,要么我从了你,来,你选?”
“掌柜的,经小的鉴定,对面新开的客栈来了个客人儒雅非(炫书…提供下载…)常俊雅不凡,您可以下手!”
“真的?!我怎么有点不相信你小子……哎呀,我看到背影,果然不错,我去之……”
许久以后……
“魂淡,那是当今圣上!”靠之,躲之不及,险遭绑架回京!猛虎出山了……
温君实:“范将军,欢爱无关性别。不管你是男是女,朕都上定了!或者,我让你在上面?”
这是前有狼,后有虎,前后夹击狭路相逢英勇小掌柜力挫群雄的抗战史。
亦是一个色女将军妄图色人千遍却惨遭反扑的血泪史。
额米豆腐,掌柜金安,将军万睡,万睡,万万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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