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一咬牙,将机车提速,达到每小时一百六十公里的速度,眼皮已经开始疼了。
冲上了市区的街道,在车辆和人行的掩盖下终于摆脱了追兵,在一家小诊所门前停下来。阿南扶着左腿挂彩的文新荣走进去,简单的处理伤口,半个小时后就被后者的手下接到安全的处所。
套着等于没穿的睡袍,赤着身体,下面只穿了条性感的黑色三角内裤,将缠着纱布的左腿放在阿南的双腿上,舒服地窝在大厅沙发里的文新荣从茶几上够过烟,刁在嘴上刚要点燃,就被阿南给拿下来:“受了伤还抽烟!”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文新荣一弹手指,叫美丽诱人的女仆送来红酒,还在那女仆的屁股上抹了一把,弄得女仆“咯咯”发笑,跑开了。
阿南无奈地摇头:“多亏了你身体好,但是也禁不住糟蹋,你还是尽量少接近酒色,小心肾亏肝硬化。”
文新荣直起身挑起阿南的下巴,笑道:“那不是亏待了我的宝贝你。”
阿南吸了一口气,眼珠一转,若有所悟地道:“我发现你除了下流以外,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很不要脸。”
“我是流氓头子,即使到大学里深造,仍然是个地痞,你还指望我能成为国家的栋梁吗?”文新荣耸肩道。
阿南捏住他的脸颊,大力向两侧拉扯:“白费了你这张脸,不如毁了你的容。”
文新荣龇牙咧嘴地呜噜:“谋杀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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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手下走过来,阿南连忙放手,干咳一声靠在椅背上看电视,文新荣偷笑两声,正色对那下人道:“什么事?”
“这次策划刺杀少爷的人已经抓到了,请少爷亲自审问。”
“带上来。”
一个长相还不错的中年男子双手缚在身后,灰头土脸地被带进来,推倒在文新荣的脚下,脑袋俯冲在地上刚好撞到阿南的脚上,吓了阿南一跳。
文新荣抬脚揣在了他的脸上,将他踢到茶几旁哀叫连连。
“妈的,闭嘴!”一个兄弟又踹了他一脚,揪着他的头发让他扬起脸。
“脸很生嘛?我好像没的罪过你?”文新荣纳闷抽着那个人。
“快说,究竟谁指使你的?”几个粗壮的手下狠狠地踢那人。
“喂……喂……”文新荣挥手阻止手下,“斯文一点,我话还没问,你们就把他打死了,难道你们几个想毁灭证据吗?”
阿南闻言翻了一个大白眼,刚刚第一脚就是他踢的,竟然叫自己的兄弟斯文一点,太可笑了吧。
文新荣向手下点头示意,其中一个人转身离开,一分钟后又转回来,手上端着一个金属盘子,上面放着一把枪,枪上盖着毛巾。文新荣隔着毛巾拿起枪,指着那人的跨下:“考虑一下,说实话还是保住自己的命根子?”
那人浑身颤抖,哆嗦得不敢说话,满脸是汗:“荣哥,真的……真的不关我的事,可是……可是……我如果说出去,我一家老小就完了……”没等他说完,“嘭”的一声,文新荣已经冲他的大腿根开了一枪,顿时鲜血如注,滚倒在地上,痛得说不出话来。
“那……”文新荣甩了甩手上的枪,用枪头敲那人的头,“你不说呢,我的第二枪就会落在你的头,你的一家老小也会没命;如果乖乖地说出幕后的主使人,我会考虑放你一马,给你笔安家费跑路,你说哪方面合适?”
“荣哥,我求求你……”
“嘭”又一枪打在他的另一条腿上,那人登时疼昏了过去。
文新荣搂着阿南道:“两枪就坚持不住了,怎么在道上混的,果然是个小人物,还敢出来做。”
“没道理嘴那么硬,你的条件很不错呀,除非他的家人已经在主使人手中了。”阿南皱眉道。
文新荣搂了搂他的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对这样的人我有办法的,
那人被弄醒以后,文新荣用枪抵着他的脑袋,感叹地道:“本来今天我能过一个浪漫的夜晚,可是全被你们破坏了,我一向讨厌别人来打扰我的私人生活,我的精神损失就算要了你和你家人的命都赔不起。”转向阿南,将手枪塞进他的手中,柔声道:“宝贝,扫了你的兴实在不好意思,这个人就交给你了,你说放他就放他,想做了他也行。”
阿南失笑,抚摸着枪身的每一个纹路,道:“我从来没杀过人,会吐的,你还是饶了我吧。”
“那就是放过他了?”文新荣挑眉。
阿南摊手道:“你不说交给我处理吗?”
文新荣只得摆手示意手下将那男人带下去。
“谢谢荣哥!谢谢荣哥!”那人忍着痛磕头,随后被拖出去了。
“叫人盯着他!”把枪放回盘中,交待了几句,对阿南道:“快天亮了,我们去休息一下,明天不去学校了。”
阿南将他架起来,一边上楼一边道:“你这个样子,想去学校都不行。”
用钥匙打开寝室的门,还没等阿南跨进屋,一个人影已经扑进他的怀抱,再熟悉不过的奶油味道钻入鼻中,无奈地道:“十月,你在干什么?”
十月抬起白嫩嫩的脸,委屈地道:“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手机也不开,我到处找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钟妈妈让我照顾你,万一你出什么事我怎么向她交待?”
阿南好笑地推开他,见屋子里姬渊和陈昊都不在,却多了个生面孔,不由得一愣。
那人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道:“您好,我是新报道的一年级软件工程系的学生,我叫刘作齐,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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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微笑道:“您好,我是钟南。”
十月惊讶地望着阿南,他今天的心情一定非常好,换了平常,以他的性格跟本连理都不理,跟着他走到书桌旁,追问道:“阿南,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和文新荣在一起。”阿南脱掉外衣和外裤,丢到床上,换套干净的衣服。
“你和文学长在一起?”十月瞪大了眼睛,“那一晚上都在做什么?”
阿南耸肩道:“睡觉喽,还能有什么?”
“睡觉?”十月提高了声音,“你不是同他冷战嘛,怎么又在一起了,我天天都帮你跟踪他,他和那个叫尹慧远的一年级学生一直都来往,还打得火热。”
阿南重重地在十月的头上敲了一下:“你跟踪他干什么,我和他的关系不是很复杂,普通朋友而已,即使闹僵了也不至于用‘冷战’来形容,再说你都在想些什么,睡觉和上床有很大的分别,还有,‘打得火热’这种字眼你跟谁学的,是不是代理教你的?”
“不是,是我自己在书上看到的,那不是用来形容妇妇的吗?”十月撅撅嘴。
代理刚好经过他们的房间,阿南捕捉到了他的身形,大声道:“代理,十月在这里!”
代理退后两步将头伸进来,皱眉道:“十月,你不要老是往钟南的房间跑,我会嫉妒的。”
“你把他带走!”阿南指指十月,向代理使了个眼色。
代理欣然地走进来将十月夹起离开房间。
被冷落在一旁的刘作齐看得一愣一愣,这该是个男校吧,怎么说得到处都是男欢女爱?
六
十月坐在茶餐厅里用力地啃着苹果,气鼓鼓地看着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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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对面的代理奇怪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文新荣和一个不算陌生的面孔坐在玻璃窗旁喝下午茶。那个面孔的主人被十月彻彻底底地调查了一遍,所以自己也知道那个学生叫尹惠远。
“你看起来好像很义愤填膺,”代理好笑不已,“为什么这么关注阿荣?”
“他这两天没事就对阿南献殷勤,阿南的心情也不错,我还以为他们两个在一起了,没想到文学长在这里勾三搭四,气死我了。”十月挥舞着拳头,脸憋得通红,眼睛好像要冒出火来。
“现在看起来好像是你的情人出轨了……”
代理的话还没说完,十月指着文新荣的方向道:“你看他们,还接吻,真是……真是……”他本来想说“不要脸”,但又觉得这种词汇不应该出自己口,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阿南真是可怜。”
“感情是你情我愿的,我的小宝贝十月还是别心了。”代理捏了捏他的脸蛋笑道。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他很专一,像文学长这样的做法,对别人不忠也是对自己的不忠。其实他怎样倒无所谓,可是阿南在感情这方面像一张白纸,没有男女的界限也不知道如何去经营,在我们报到之前,钟妈妈特别嘱咐我看好他,别让他出什么状况又或遭到伤害,如果文学长真的伤了阿南的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十月用力握着苹果,转眼间苹果被捏碎,弄了一桌子的苹果汁。
代理对于十月的身手也有一定的怀疑,表面上看来后者弱不禁风,还常常躲在钟南的身后,但纳新的时候他阻止钟南恼怒之下挥拳的速度和力道都不是一般身手能做到。十月的父亲是开武馆的,钟南的母亲则是武馆的老师,十月的伸手该不会在钟南之下。
瞅瞅桌上的碎苹果和四渐的果汁,代理也在为自己担心,如果有一天他对不起十月,下场会不会和苹果一样悲惨?
今晚天上既没有月亮也没星星,坐在场中心的草地上,十月靠在钟南的肩膀上,仰望深蓝色的天空,嗅着有些发闷的空气,拉长声音道:“最近雨真多,屁股好像坐湿了……”
“如果没趣你就回去吧!”阿南推开他躺在地上,手脚撑开,深吸了一口气,“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这场雨就下来了。”
“你是不是太无聊了?”十月面向他盘腿坐直,“你对文新荣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
“还能怎么样,就是那样!”阿南微微一笑,黑黑的眼睛在这幽幽环境下更显得深远淡漠。
“真不喜欢现在的你,自从他在你的生活中出现以后,你更加不愿意把心中的话说出来,难道不闷吗?文新荣脚踏好几只船,为什么你还要作其中的一只,你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玩火?”十月皱着眉头道,“钟妈妈虽然不管你,但你要为自己负责,你的世界里不但有你自己,还有家人和朋友,这样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难道你不懂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苦口婆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不会让他有机可乘的。”阿南淡淡地道。
十月听他最后一句话的意似乎并不是真正喜欢文新荣,疑惑地道:“你真的在玩火?”
“不,是一场仗,输了的人会死。”
星期六教学楼里空荡荡的,学生会的办公室在顶楼的最里面,阿南一向不太喜欢去学生会,那里的人都怪怪的,时常毛手毛脚,虽然他跟本不在乎男人之间的亲热,但也不表示他自己是个滥情的人,个别的他还能容忍,多了的话就会想揍人。
今天他来取申请科技大赛的报表,早跟霍静山说好的,可在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他踪影,只好坐电梯上楼。
走进办公室,他竟然听到了姬渊的声音。
“是不是你满足不了我妹妹,她晚上常常去我房里呢,哈……”不同于姬渊以往的说话风格,他的语气中既有堕落又有讽刺。
“如果你再碰兰儿,我就杀了你!”霍静山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愤怒,“你自己精神不好,到处勾引男人和女人我无权过问,但彩儿是我的,你最好认清这一点。”
“哟,你以为我想要她这个贱货吗,是她需要我的爱抚才肯睡觉,再说你知道我的目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嘛!”
阿南靠在门旁,听到有人向门口走来的声音。
门“吱”的开了,姬渊一脸笑容的走出来,见到阿南站在外面,微微一怔,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柔声道:“找火山吗?帮姬学长劝劝他,有些事太执着不见得是好事。”
阿南笑了笑,道:“后面那句在对别人说之前先对自己说。”
姬渊愣了愣,摇头笑道:“阿南,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今晚陪我去喝酒,我请客。”
阿南点点头,走进办公室。
姬渊把钟南带到市中心的一个地下同性恋酒吧,人并不是很多,耳边是腻人的音乐,还有人在舞池中晃来晃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摇头丸。
“来这里心烦吗?”姬渊喝得有点醉醺醺的,俊秀的脸上看起来期期艾艾,嘴里有话却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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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有些不习惯。”阿南瞅了瞅周围。
“这里就是乱点儿,我是老客人,你是我带来的,没人敢打你的主意。”姬渊趴在吧台上半眯着眼睛道。
阿南第一次看到他这幅颓废的样子,姬渊一向都是笑眯眯的还有些诡异,今天早上在办公室里同霍静山的对话就有些不同寻常,更喳出来喝酒,怪怪的。
“不怕我对你出手吗,文新荣应该已经收到静山的警告,防止我对你下手……”
阿南手支着下巴,微笑着说:“我喜欢怎样便怎样,即使你对我有意思我也不一定拒绝,不过听霍静山的口气,你的性生活好像挺糜烂的,连自己的妹妹也碰。”
姬渊嗤笑一声:“我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够不稳定了,谁知道有个比我还疯狂的妹妹,她十三岁的时候就往我的床上跳,我还不至于饥渴到动她,谁知她到处说我强暴她,真可笑。”
阿南见他肩头一耸一耸的,拍了拍他的背。
姬渊忽然用力的敲台面,大声吼道:“都***是贱货!贱货!……”
酒吧里的人纷纷向他们这边望来,钟南连忙丢下钱,将姬渊硬拉出酒吧。
拐角的深处,路灯照不到的地方,姬渊坐在纸箱子上耷拉着脑袋。阿南则靠在他对面的墙上不语。
“回不回学校?还是你想召?”阿南俯身道。
姬渊哼笑了一声,忽然站起来将他按在墙上,将嘴狠狠地压在了钟南的唇上,舌头跟着钻入后者的齿缝间,疯狂的翻搅。
浓浓的酒味和一丝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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