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笑,确实好久没开了,想念得紧。上车,黑哥坐我旁边,匕首和飞鱼坐后面。
那边,步轻风上车,石头坐旁边,小狼和起解坐后面。其余的人纷纷上车,各就各位。我扭着的头突然不动了,我看见了百米处的一辆车里,有一张熟悉的脸,步远山,我的公公,他一脸平静,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好像我们不是去赴险,而是去赛车。步轻风显然也看见了,朝我一笑,又朝那边一笑,拉上了车门,车子跑出去。我的车子也跑出去,紧跟在后面。
速度快起来,步轻风将车子开得像风,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我车上几个人,一反丛林作战的风范,脸上干干净净,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打扮时尚、潮流,个个看起来像二世祖,权贵二代高富帅。特别是黑哥,因为太黑了,硬是拉去化了个白妆出来,再穿上今年最流行的服饰,不笑的脸,像金融界的精英。而我,穿了平生第一次长裙,纯白色,贴腰的,露肩的长裙。我和步轻风现在是去结婚的一对情侣。
转了几条道,离B城有些距离了,我的耳边传来声音:“报告,探测出两辆车离你们只有两公里,第一辆有炸弹,上面四个人,第二辆安全,上面三个人。车子全是悍马。完毕。”
☆、第六九章
69
步轻风将车子调了个头;朝着B城方向,与恐惧分子开来的车同方向。我也将车子调头;也与他们同方向;耳朵里传来只有一公里的报到声,步轻风都将车停到边上;我就势停在外面。步轻风下车,打开了前车盖;我走下车,阿娜多姿靠在车门上,嗲声嗲气地问:“风;车不能开啦?”顿觉一声恶寒;不由打了个冷颤。
步轻风上来搂住我;嘴亲上来,“来了。”
我一把搂住他的腰,娇笑一声:“讨厌。”
后面的喇叭按得“啪啪”响,我知道,我的车挡着去路了。我挣扎着推开步轻风,哪知步轻风亲吻着我不放。后面不耐烦了,喇叭按得更紧了。步轻风终于放开我,财大气粗地喊:“喂,会修车么?修好一万。”
我抛个眉眼,双手缠住了步轻风的腰,步轻风回亲我一下,向那车走去。他脖子上戴着金项链,穿着一身闪亮的银色衣服,像个暴发户新郎,他上去拍拍他们的车头:“会修车么?一万。我和女朋友今天结婚,帮个忙好吗?”
“操,你结婚关老子屁事,快让开,老子赶路。”车上的人口气不善,当然,步轻风的口气欠扁。
“喂,你他妈的怎么说话的!你知道老子爸是谁吗?信不信灭了你!”步轻风露出纨绔子弟的尖酸相,将他们车子拍得直响。
我拖着步轻风的手:“不要跟他们这群人计较,今天我们结婚呢,一点也不吉利!”
“他妈的就是因为结婚,老子才计较,这结婚,一辈子一回!他妈的车坏了不要紧,还遇到一群傻逼、二货!”
悍马上的人下来了,一脸凶神恶煞地将步轻风用力一推:“操,你个婊/子养的说谁是傻逼、二货!”
步轻风一下退出好几步才站稳,突然一边掏手机,一边指着那人大骂:“你他妈的傻逼等着,老子喊兄弟来砍死你!”
我立即按住那只拨号的手:“算了吧,好好的结婚别弄不成了好不好,好好修车吧,要不时间来不及了!”我眼泪要流出来了,黑哥和石头作为陪伴人也下来劝阻。见我们下车这么多人,那边车上的人也下来两个,我暗中留意后面那辆悍马,没下来一个人,原计划是将人引下来,一人制住一个。
我和黑哥劝阻着步轻风,石头陪着头劝阻那个,那边两人也上来劝阻。步轻风不依不饶,两眼红通,口里还在猖狂地骂:“你个傻逼,以后别让老子看见你,看见一次打一次!”
“□大爷的,你来试试!”那人冲上来就要打步轻风。这下我和黑哥都挡着了,和石头一起,起了我们合围三人之势,那两个同伴上来推我们,如此推推搡搡,顿时闹得不可开交。前面车上的另一人不耐烦了,也跳下车,径直上来推石头,又推开黑哥,推得两人趔趔趄趄的。这下小狼和起解也下来了,一边袖子一挽,一边大声嚷嚷着:“妈拉个巴子,到了老子地盘也敢撒野!看老子不揍死你丫的!”
我惊恐万分地哭起来:“大哥,行行好,今天我结婚,不要推了好不好,我让开,让开,你们过去。”不着痕迹地挤到一人身边,抓住他的手!
步轻风连连后退,用手指着对方,眼红脖粗地喊: “不让!老子非要让他们好看!”有意无意地直抵他们的车边,“凡是得罪我的人,一个也不放过,你们这群傻逼,等着吧!”步轻风突然跳上那辆悍马,车门一关,油门一踩,车子竟然生生擦过我的车飞了出去!
我攥着那人的手往前一带,另一手握住了藏在腰间的枪,微微一闷响,那人左胸开出了一朵血花!同一时间,另外三人在石头,小狼,起解和黑哥的出手下全部倒下,都没有犹豫,手上的枪朝后面的那辆悍马射击。
那辆悍马见势不妙,立即启动,朝我们猛撞过来,等我们一闪身,车子已追击步轻风的车去了。我跳上我的车,脚下高跟鞋一甩,油门一踩,也跟了出去!
心里骤然一紧,步轻风的车上有炸弹,车速不宜过快,不宜碰撞,如果后面的悍马追上他撞击,势必引发炸弹。我喊一声:“跳车!”车速骤降,车门左右打开,匕首和飞鱼一左一右飞出,我随即挂档,挂档,挂档,油门踩到底,一瞬间,车子如火箭急驶而去。
步轻风的车果然不敢开快,与后面的悍马只保持了几十米的距离,悍马上的子弹激烈地追击着,我赶上悍马,将车子开到它的左边,顿时,悍马上的子弹转移到我车上,我眼睛一眯,脚下死力,车速暴满,手上方向盘往右一转,随着轮胎将地面擦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车子骤然来了一个九十度拐弯,生生横到路中间,前面距离不到三米的悍马正以雷霆之势向我车奔来!我左腿踢开车门,身子飞出去!
只听到一块巨响,激烈,躁杂,带着风的尖利,带着子弹的强劲!两辆车急速撞到一起!我的车子被撞出几米远,另一辆车子翻到一边。蓝白炫金的跑车飞驰而来,一条条枪毙住了车子里面的人。
“我们赢了!”起解和飞鱼可能这种场面见得少,一下狂叫起来,“天啊,我们竟然赢了!竟然赢了!”
“雪狼,你的车技太牛了!我怎么从来没发现过你的车开得这么好?”匕首冲到我面前。
“雪狼一向能创造奇迹!”黑哥嘿嘿地笑。
飞鱼还没从狂喜叫醒过来,举着枪欢叫:“赢了!赢了!”
我笑了,完全能感受到他那种死里逃生的狂喜和幸福,伽马射线弹,我们课堂都有了解,这种新型炸弹介于核武器和常规武器之间,威力巨大。这种炸弹的工作原理是令某些放射性元素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衰变,从而释放出大量的伽马射线,但又不引起核裂变或是核聚变。它不会像核炸弹那样造成大量的放射性尘埃,但是所释放的伽马射线的杀伤力比常规炸弹高数千倍!如果它在B城爆炸,如果它在此刻爆炸,后果都不堪设想。
真的很庆幸,活着多好啊。
我趴在一边没动,对黑哥说,“去医院吧,我好像右手中弹了!”在转弯的那一刻,感觉右臂传来剧痛,中弹的感觉是如此清晰,但我还是完成了整个动作,车子转弯,腿踢开车门,身子飞出,动作连接异常顺利畅快,只要稍有迟疑,对方的悍马会跑过我的车,再漂亮的转弯都是白搭,只要我迟飞出两秒,就会被车撞到,再也逃不出来。我很满意,右臂中枪是最小的伤害了!身上还有好多玻璃碎片,我不敢动,怕越弄越深,反正任务已完成,懒散点没什么吧。
我被送进医院,医生从我的右臂中夹出一小块弹片,笑着说,还好,没伤着骨头,这个给你做个纪念。我没接,这有什么纪念意义,死里逃生也不是第一回。
□着的肩膀很多地方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刺伤。要是好好穿件衣服就不会这样了,第一次穿裙子,还是婚纱,结果真差。右臂包扎,清除肩膀上的玻璃碎片,我坚持不住院,和黑哥回到了队友们的休息室。步轻风直接将炸弹送到拆弹部,人还没回来。
我们一回来,小狼、石头他们就围上来,“怎么样,严重吗?”
我摇头:“没事。”
“嫂子,没想到你的车技这么好!我在后面加足了马力也没赶上你!”石头嘿嘿地笑。
“就算赶上,那串动作你也做不到这么完美。”匕首说。他和飞鱼跳车时腿也擦出血了,正在低头抹药水。
小狼围着我转一圈,佩服地说:“嫂子是天生的杀手,冷静,利落,迅速。”
我不理他们的话,坐到一边闭目养神。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打开眼睛,飞鱼黄然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喝一口。”
我接过,喝了一口,捧着杯子又闭上眼睛,有点累,是那种全身松懈下来的累。黄然将杯子从我手上接过去,又给我身上披了一件外衣,我没有拒绝,肩膀上的伤痕虽然不重,但被药一涂,花花绿绿的,挺碜人。
小眯了一阵,突然感觉房间里不对劲,太静了。我左手摸向腰间,那儿有我的枪和鞭刺,眼睛微微打开,吃了一惊,连忙站起来。
“首长,您怎么在?”站在屋子中央的,正是步长空,身着军装,肩膀上金色的叶子上两颗金星闪闪发亮,在他后面跟着两个人,肩膀上两杠四星,都是大官,我本是要叫爷爷的,想到目前的身份,又改叫首长。
“安之,爷爷来看看你们,你们是一群英雄,我代表国家和人民向你们致敬。”步长空竟然抬起手,行了一个军礼。我和其他队友一样,立即也行一个礼,大声喊:“首长好。”看得出他们比我都紧张,中将,不是随便就能看到的吧。
“不紧张,不紧张。”步长空笑道,“我很骄傲我的孙子和孙媳妇是你们中的一员。”
我发现队员的目光看向我,眼睛里带着疑问。我和步轻风的身份一直是保密的,知道的人不多,甚至连步妈妈也不知道我和步轻风是干的如此危险的工作,她一直以为我们和其他士兵一样,除了训练就是演习。
“步轻风是我孙子,安之是我孙媳妇,哈哈,高兴哪。”步长空给大家解密了。
我低着头,不敢多说话。
“安之,受伤了就回家养伤吧,舒生很想你。”
我点头,受伤也不能做事了,回家很好。
步长空走后,我被小狼缠住了:“嫂子,原来你和队长出身这么高!天,真正的权三代啊!”
我暗想,真正的权三代应该是步轻风,我不是,我是乡下来的丫头。
“刚才我还在想队长演二世祖真像,原来他是真正的二世祖啊,看走眼了我!”匕首大喊。
石头叹一口气,说:“我是农村出身的,总看不起那些权三代贵二代,认为他们都是纨绔子弟,除了喝酒打架花钱玩女人,还会什么?现在,我错了!”
“是啊,凭队长和嫂子的身份,何必出生入死!要什么没有哇?”狐狸也叹气。
“安之,我越来越佩服你了!”黄然说。
苏山也说:“你们感动我了!”
我沉默了,和他们一样,我也被步轻风感动,像狐狸说的,如此身份,要什么没有,可他却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深山密林,泥泞沼泽,沙漠雪地,枪林弹雨,出生入死,有可能死后连尸骨都无存,连名字都没有。
良久,我说:“只要有心,何必问出身。”也许是大概都有感触,一时间再没人说话。
☆、第七十章
70
黑哥收到信息;大队人马全在黄花山集合,一起回基地。我们都收拾好东西;马上离开。
黑哥对我说:“你不用去了;回家看看。”
于是,我脖子上调着纱布;纱布里挽着臂膀,打了个计程车回了步家。
一进门;步妈妈就抱住了我,眼睛红了:“孩子,怎么受伤了!”
“训练不小心摔的;不痛。”我笑。
“你不痛;我痛。”旁边步闲庭伤心地说。
我当然知道他心痛什么了;他的跑车。等步妈妈去厨房给我做吃的时,我说:“找你哥赔。”
“当然要组织赔了,凭什么要哥赔?我家的人多亏啊,人受伤不说,还损坏我的车不赔?”步闲庭跳起来,他哥的钱也姓步,这点小民意识必须有的。
正好步远山回来,脸上有些急切:“安之,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
“小伤。”我说。
“那就好,那就好,今天多亏你们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步远山长长松了口气。“安之,你就住家里,让你妈好好给你做好吃的。”
下午六点钟,舒生和步明月来了。明月现在也上B大了,成了舒生的跟屁虫和应声虫,这两虫是步轻风总结出来的。
舒生一看见我,眼睛红了:“姐,每次看见你总受伤。”
“部队训练受伤是常有的事,你这么大惊小怪,让人知道,姐很没面子。”我轻松地笑道。还好换了衣服,没让他看见肩膀上那些灿烂的色彩。
“来,跟姐说说你钢琴的事。”我拉着他的手坐下来。
“还有二十多天。”舒生声音低低的,眼睛还红红的,没从我受伤的痛心中恢复过来。
“弹个曲子给听听。好久没听了。”
舒生点点头,我们一起去了琴房。
“舒生哥哥,我和你一起弹个《牛儿牛儿吃饱啦》好不好?我也想给安姐姐弹琴。”步明月灵动的眼睛看着舒生。
舒生点点头,身子移一下,让出一个位置让她坐下,两人四只手,修长洁白,全落在黑白的琴键上,简单优美的旋律从两人的指尖里溜出来,又惬意又清爽,仿佛遥远的黄昏下的夏空。
一阵急促的脚步过来,琴声被打断,步轻风像风一样跑进来,一把抱住我:“宝贝,你受伤了!”
我朝他眨眨眼睛,步轻风会意,埋怨着我:“也不小心点,吓死我了,乖,让我好好检查一下。”拉着我回到我们的房子里,门一关上,他从后面抱住了我,脑袋依恋地在我的脸上摩蹭。
“宝贝儿,宝贝儿,你吓到我了!听到后面的巨响,我紧张得手都发抖了,脑子里没有别的想法,只想知道你跑出来没有!直到黑哥打开耳机说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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